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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律師走了很久,沈知意麻痹的神經(jīng)才恢復直覺。
手中的離婚證像是燙手的山芋,掉在地上。
在陽光的反射下,分外扎心。
無法相信,江靖川敢離婚。
也真的離婚了。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沈知意心頭慌亂,像是被扼住脖子無法呼吸。
安靜的站了許久,夕陽墜落,余暉散去,沈知意才失魂落魄的走向車子。
腦袋一片混沌,望著窗外,漸漸遠去的風景,陷入沉思。
到了別墅,沈知意臉色變幻,越想越氣,再也控制不住憤怒,沖到臥室,將江靖川所有東西砸在地上。
【你有什么資格離婚,憑什么離婚!】
【要離婚,也應(yīng)該是我來提!】
滿地狼藉,江靖川的東西被砸得稀巴爛,沈知意到現(xiàn)在尚未接受現(xiàn)實,覺得依然是對方的欲擒故縱。
抱著一線希望,不肯接受現(xiàn)實,沈知意發(fā)泄完畢,便去了公司。
用一個通宵的忙碌來麻痹自身。
沈清洵打來一個個電話,沈知意視而不見,反而無比厭煩。
清晨的陽光照進辦公室,落在身上,露出一張憔悴的臉龐,沈知意在窗前枯坐一宿,桌子面前擺放著一個個咖啡杯。
原以為煩躁的原因是因為離婚損壞兩家的合作關(guān)系,但沈知意覺得沒那么簡單,一股從未有過的酸楚遍布全身。
心臟像是被挖掉一塊,隱隱作疼。
沈知意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江靖川的身影。
不管她多晚下班,家里總是有溫熱的可口飯菜。
不論她在工作上遭到困難心情糟糕,江靖川總能變著法子哄她開心。
江靖川像是烙印在她的生活里,驟然離去,剛開始沒什么感覺。
隨著一夜過去,整個世界好像失去支點,搖搖晃晃,隨時可能倒塌。
她坐在窗前想了一夜,終于反應(yīng)過來。
自從沈清洵回國后,兩人的關(guān)系急轉(zhuǎn)直下。
沈清洵放火差點釀成大禍,開車差點撞死對方,換做自己的話,估計會很生氣,甚至會采取報復才對。
可她做了什么?
無條件偏袒沈清洵,一次次傷害江靖川。
沈知意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不然不會坐上集團總裁位置。
【他應(yīng)該是生氣,并不是真離婚?!?/p>
沈知意用生意人的思維去思考江靖川的行為,發(fā)現(xiàn)事情沒想象中糟糕,【 只要我能讓他消氣,對他多釋放一些善意,應(yīng)該很容易挽回?!?/p>
想到此處,沈知意如釋重負,臉上重新露出自信的冷笑。
江靖川那么愛她,那么在乎江母,怎么可能離開呢。
沈知意眼睛亮了,深吸一口氣。
決定親自去接江靖川回家,大不了道個歉。
趕緊對著鏡子整理一番,打算去江家宅子。
可惜尚未出門,沈母便走了進來。
不待沈知意說話,沈母抬手給了一巴掌,臉色陰沉:【為什么跟江靖川離婚?】
沈知意不敢頂撞,只能硬著頭皮解釋:【江靖川只是生氣離開,并不是真的離婚,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將他帶回家。】
沈母盯著女兒,見她煞有介事的樣子,無比失望。
【晚了!】
沈母將一份文件丟在沈知意身上,恨鐵不成鋼,【早就警告過你,不要辜負江靖川的真心,他是沈家面臨破產(chǎn),唯一愿意傾心幫助的人,可你一次次冷漠,徹底寒了他的心?!?/p>
沈知意仿佛沒有聽見母親的話,目光落在文件上,滿臉不可思議。
這是一份股權(quán)交易協(xié)議。
上面清楚寫著,江靖川把手中關(guān)于江家的百分之二十股份以及沈家百分之三的股份,統(tǒng)統(tǒng)低價賣掉。
【怎么會......】
沈知意渾身不住顫抖,猛地抬頭,【難道他瘋了?】
沈母又甩了一巴掌。
【人家到底被你傷害成什么樣子,才會賣掉所有股份,想要徹底斷絕關(guān)系,舍棄一切也要離婚!】
沈母的話如驚雷在腦海中響起,沈知意癱坐在地,臉色慘白。
沈母冷笑,又丟出一份資料。
【知道我什么強行將你跟沈清洵分開嗎?因為他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
沈知意麻木撿起資料,掃了一眼,只覺得心臟被無數(shù)根鋼針扎穿。
痛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