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語:“檢測到目標體溫37.8℃,心跳112次/分——林疏桐,
您已進入民國二十三年七月十五?!蔽叶⒅~鏡里陌生的旗袍身影,
后頸還殘留著系統(tǒng)綁定瞬間的刺痛。三天前在實驗室調(diào)試側(cè)寫模型時,
那個泛著雪花的電子屏突然彈出一行血字:“找到真兇,否則永遠留在這里。
”老周的聲音從系統(tǒng)深處擠出來,帶著電流雜音:“小同志,這次的死者是宅子里的三姨太,
墜井前手里攥著半塊繡著蝴蝶的帕子……對了,您母親墜樓那晚,監(jiān)控里也閃過類似的圖案。
”我摸向旗袍暗袋——里面躺著我現(xiàn)實中從未離身的側(cè)寫筆記,墨跡未干,
還沾著實驗室咖啡漬。窗外傳來丫鬟的尖叫:“三姨太的井里,浮著半張帶血的婚書!
”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扭曲:“警告,本世界完成度0%,真兇身份……檢測失敗?!倍抑?,
當我蹲在井邊翻開那半張婚書時,某個躲在暗處的“玩家”,
正支著下巴看我如何用犯罪側(cè)寫,撕開這層裹著舊時光的懸疑劇本。1深夜十一點,
政法大學圖書館三層的燈光次第熄滅。林疏桐蜷在最里側(cè)的卡座里,
指節(jié)因用力捏著牛皮紙檔案袋而泛白?!皦嫎菚r間:2016年7月15日23:47。
”她對著泛黃的警方報告逐字核對,“死亡原因:高墜導致多器官衰竭。
”最后一頁是母親手機的檢驗報告。她記得七年前那個暴雨夜,自己被鎖在鄰居家,
透過窗戶看見母親站在天臺邊緣。警察來敲門時,她抓著母親的舊手機尖叫:“短信!
她手機里有‘你女兒在我手里’的短信!”可此刻檔案袋里,
手機檢驗結(jié)果只寫著“無未讀/已讀異常短信”。林疏桐從帆布包里摸出個塑料密封袋,
里面躺著臺裂成蛛網(wǎng)的老式手機——母親出事那晚,她攥著這東西撞翻了茶幾。
她試過所有數(shù)據(jù)恢復(fù)店,得到的答案都是“主板氧化,無法讀取”。窗外突然炸響驚雷。
七年前的雨聲在耳邊轟鳴。她猛地抬頭,玻璃窗上的水痕正順著紋路蜿蜒,
像極了母親墜樓時,她隔著雨幕看見的那道弧線?!靶×郑俊惫芾韱T舉著鑰匙串探進頭,
“該閉館了?!绷质柰┌褭n案袋塞進包底,舊手機硌得手背生疼。她走向?qū)嶒炇視r,
雨勢愈發(fā)大了,實驗樓走廊的聲控燈隨著雷聲忽明忽暗。
腦機接口模擬測試是陳教授的新項目,她作為犯罪心理學研究生被選中當受試者。
設(shè)備艙的金屬冷得刺骨,她躺下時,后頸的電極貼還帶著消毒水味?!皽蕚溟_始。
”陳教授的聲音從觀察室傳來,
“這次我們模擬側(cè)寫師在高壓環(huán)境下的神經(jīng)反應(yīng)——”“滋——”電流雜音突然撕裂空氣。
林疏桐眼前的顯示屏閃起刺目的白光,后頸的電極開始發(fā)燙。她想抬手按警報,
指尖剛碰到艙門,整臺設(shè)備發(fā)出刺耳的嗡鳴?!霸O(shè)備過載!
快斷電——”陳教授的驚呼被爆炸聲淹沒。林疏桐聞到焦糊味,有滾燙的液體濺在臉上。
她想喊,喉嚨卻像被塞進團棉花。意識逐漸抽離時,最后一個念頭是:母親手機里的短信,
果然被人刪了。再睜眼時,林疏桐躺在一片白光里。
“滴...檢測到...綁定對象...林疏桐?!睓C械音沙啞得像卡帶的老收音機,
“歡迎...進入...快穿...系統(tǒng)?!彼偷刈穑?/p>
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個類似游戲登錄界面的空間里。左側(cè)懸浮著半透明進度條,
寫著“民國舊宅懸案世界 完成度0%”;右側(cè)是塊斑駁的電子屏,
斷斷續(xù)續(xù)閃爍:“任務(wù)...找到...真兇...否則...無法...返回...現(xiàn)實。
”“系統(tǒng)故障?!睓C械音突然卡頓,
“無法...提供...獎勵...保護...請...自...行...謹慎。
”林疏桐的指甲掐進掌心。
她見過太多類似的“系統(tǒng)”設(shè)定——但此刻后頸還殘留著設(shè)備爆炸的灼痛,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焦糊味,都在提醒她這不是夢?!懊駠f宅懸案?!彼畛鲞M度條上的字,
目光掃過腳邊散落的“道具”:一張泛黃的舊報紙,半塊雕著纏枝蓮紋的玉佩,還有支鋼筆。
報紙頭版標題刺得她瞳孔收縮:“富商陳延之離奇暴斃,宅中驚現(xiàn)血手印。
”照片里的死者穿著馬褂,面部雖然模糊,
但那道從眉骨延伸到下頜的舊疤——和母親相冊里,那個總抱著她買糖葫蘆的“王叔”,
一模一樣。林疏桐的呼吸驟然急促。她記得母親手機里存著和“王建國”的聊天記錄,
對方最后一條消息是:“阿月,有些事該說清楚了?!比旌?,母親墜樓?!斑@不是隨機的。
”她低聲自語,指尖撫過報紙邊緣,“他們在給我看線索?!薄皠e相信系統(tǒng)說的任何一句話。
”低沉男聲突然在耳邊炸響。林疏桐猛地轉(zhuǎn)身,白光里空無一人。
“滴...世界...加載...完成?!睓C械音再次響起,進度條開始瘋狂跳動,
“三...二...一...”閃電撕裂天際般的刺痛襲來。林疏桐眼前的畫面劇烈扭曲,
最后一秒,她看見舊報紙上的血手印突然滲出紅痕,像只正在張開的手。等痛感消退時,
她聽見轎夫的吆喝聲?!傲钟浾??”有人扯她的衣袖。林疏桐低頭,
看見自己穿著月白立領(lǐng)旗袍,胸前別著“申報”的銅制徽章。不遠處,
朱漆大門上的“陳宅”二字被雨霧浸得發(fā)暈,門環(huán)上還掛著未撤的白幡。她摸向胸口,
那里貼著張紙條,字跡歪歪扭扭:“海外歸來的記者,調(diào)查陳延之死因?!北澈髠鱽砟_步聲。
林疏桐轉(zhuǎn)身,看見穿灰布長衫的管家捧著茶盞,笑紋里藏著刀:“林小姐大老遠回來,
可要仔細查查我們老爺?shù)乃酪颉吘?,這宅子里,不干凈的東西可多著呢。
”雷聲再次炸響。林疏桐望著陳宅翹起的飛檐,突然想起系統(tǒng)空間里那個男聲。他是誰?
而更讓她脊背發(fā)涼的是——母親墜樓那晚,暴雨中的天臺上,是否也有這樣一雙眼睛,
藏在黑暗里,看著她的母親一步步走向邊緣?2林疏桐跟著趙管家跨進陳宅正廳時,
后頸還在發(fā)燙。正中央的檀木椅上,沈德昌保持著坐姿。青灰色馬褂平整,嘴角卻翹著,
像在笑?!袄蠣斒且估锿话l(fā)急病走的?!壁w管家垂著手,目光掃過尸體又迅速挪開,
“我們發(fā)現(xiàn)時,他已經(jīng)沒氣了?!绷质柰┒紫律?。死者指甲縫里卡著一絲暗紅纖維,
她用鋼筆尖挑出來——是絲綢,帶點暗紋?!岸纠韴蟾嬲f沒毒。”她抬頭,“可急病的人,
指甲怎么會摳破自己手背?”趙管家喉結(jié)動了動:“許是...疼得亂抓。
”內(nèi)室傳來瓷器碎裂聲。穿墨綠緞面旗袍的女人扶著門框,眼尾泛紅:“林記者,我是婉如。
”她腕上金鐲子晃得人眼暈,“德昌走得突然,我...我總覺得他有話沒說。
”林疏桐注意到她帕子攥得發(fā)皺,指節(jié)泛白,眼淚卻掛在眼眶里,沒掉下來。
“沈太太最后一次見先生是什么時候?”“亥時?!鄙蛲袢缑螋W邊珠花,
“我給他送了參茶,他說困,我就退下了?!薄皡⒉枵l熬的?”“廚房張媽?!薄皬垕屨f,
您連著三天親自盯著熬茶?!绷质柰陌锍槌龉P記本,
“她說您特意加了酸棗仁——助眠的。”沈婉如的珠花“?!钡氐粼诘厣?。
趙管家突然插話:“林小姐要看的東西都在這?!彼f來個木匣,“老爺?shù)娜沼洠?/p>
還有...尸檢記錄?!比沼涀詈笠豁撟舟E潦草:“婉如總說我睡不安穩(wěn),
可這藥喝得我頭疼?!绷质柰┓奖趁妫袎K被撕掉的痕跡,邊緣沾著膠水?!摆w管家,
昨晚誰值夜?”“我。”“值夜時聽見動靜了嗎?”“沒有。”趙管家額頭冒出汗,
“宅子里靜得很?!绷质柰┩蝗蛔ё∷滞?。老人袖口滑下,
露出道新鮮抓痕:“這傷哪來的?”“貓抓的?!薄瓣愓呢埗荚谄?,您住前院。
”林疏桐逼近一步,“昨晚子時,你是不是進過正廳?”趙管家后退半步,
撞翻了條案上的青銅爐。爐灰簌簌落下,
露出底下半截紅布——和死者指甲里的纖維一模一樣。“地毯換過?!绷质柰┒紫律?,
指尖劃過新鋪的羊毛毯邊緣,“舊地毯呢?”“燒了?!薄盁?,上面有血。
”趙管家膝蓋一軟,癱坐在地:“太太說...說老爺是被臟東西纏上了,要燒了晦氣。
那布...那布沾了老爺?shù)难?!”沈婉如突然笑了。她蹲下來,撿起地上的紅布,
指腹摩挲著暗紋:“德昌總說我穿墨綠老氣,可他不知道,這紅綢是我嫁給他時的蓋頭。
”“您在參茶里加了小劑量安眠藥?!绷质柰┞曇衾涞孟竦叮暗人杷?,
用浸了麻醉劑的紅布捂住他鼻子——潮濕的夜里,麻醉劑揮發(fā)慢,他醒不過來,
只能抓著你的帕子掙扎。”“那笑呢?”沈婉如抬頭,“你說他在笑?
”“紅布壓著面部肌肉?!绷质柰┲赶蛩勒呶埖谋强祝澳闳锰?,布角戳到了人中。
”沈婉如的眼淚終于掉下來。她從懷里掏出個小瓷瓶,扔在地上:“這是麻醉劑,
德國醫(yī)生給的。德昌要把我送進瘋?cè)嗽?,說我害死了他的初戀——可那女人根本沒死!
”林疏桐眼前開始泛白。老周的聲音從虛空中飄來:“小同志,
剛從系統(tǒng)日志里扒拉到張照片——”模糊的黑白照片里,沈德昌攥著的手心里,
露出半枚銅片,刻著蝴蝶紋路?!斑@只是開始?!鳖櫝幍穆曇艋熘娏麟s音,在她耳邊炸響。
再睜眼時,林疏桐聞到粉筆灰的味道?!傲质柰?!”講臺上的老師敲了敲黑板,
“站起來說說,校園霸凌的心理動機有哪些?”她低頭,看見自己穿著藍白校服,
桌角刻著“高三(7)班”。后頸的灼痛還在,可袖口露出的手腕,細得像根蘆葦。
3林疏桐的指甲掐進掌心。粉筆灰的味道刺得鼻腔發(fā)酸,
她盯著黑板上“校園霸凌心理動機”的板書,
聽見自己說出標準答案:“權(quán)力補償、群體無意識、創(chuàng)傷轉(zhuǎn)移。”講臺傳來“啪”的一聲。
張老師推了推眼鏡:“坐下吧,別發(fā)呆。”課桌抽屜里的手機震動。林疏桐垂眸,
屏幕亮起一行血字——【任務(wù):查明許思瑤三年前墜樓真相,完成度100%可離開】。
許思瑤。她記得系統(tǒng)日志里的名字。三年前高三(7)班的語文課代表,??骶?,
墜樓前三天在社交平臺發(fā)過最后一條動態(tài):“他們不會放過我?!蓖碜粤曗徛曧懫饡r,
林疏桐摸出從傳達室順來的鑰匙。檔案室窗戶的防盜網(wǎng)有根螺絲松了,她側(cè)著身子擠進去,
手電筒光掃過貼滿封條的檔案柜。最下層的教育處檔案少了一本。
她數(shù)著編號:“2019-03-17”后面直接跳到“2019-03-21”,
中間缺頁處的膠水痕跡還泛著黃?!皞鞑ル[私視頻?!彼龑χ枕摰恼酆勰畛鰵埩舻淖舟E,
“涉及李婷婷、王浩等五人,警告處分?!眱Σ厥业逆i是掛鎖。林疏桐用??▌e開,
霉味混著鐵銹味涌出來。最里面的紙箱落滿灰,她掀開箱蓋,
一盒VHS錄像帶躺在舊校服堆里,標簽上的“更衣室監(jiān)控”四個字被劃了道粗線。
放映室的燈壞了。林疏桐把錄像帶塞進老掉牙的放映機,屏幕閃爍兩下,畫面里出現(xiàn)許思瑤。
她穿著白襯衫,被四個女生堵在更衣室角落。李婷婷扯她的領(lǐng)口,有人舉著手機拍,
許思瑤尖叫著去搶,指甲在李婷婷手腕抓出紅痕?!澳阋詾槟愣喔蓛簦俊崩铈面玫穆曇舸潭?,
“那天在天臺,張老師摸你大腿的時候,我可都看見了?!变浵駧А斑恰钡乜ㄗ ?/p>
林疏桐倒帶重放,定格在李婷婷抬手的瞬間——她手腕內(nèi)側(cè),有個蝴蝶形狀的紋身。
第二天課間操,林疏桐堵在女廁門口。李婷婷抱著習題集要走,
她伸手拽住對方的袖口:“張老師的事,你怕嗎?”李婷婷的臉白了。
“監(jiān)控里你說‘那天在天臺’?!绷质柰┒⒅l(fā)抖的指尖,“許思瑤被性侵,你在場。
你怕事情暴露影響你保送名額,所以把她的隱私視頻傳給全班,讓所有人罵她‘騷’。
”“你胡說!”李婷婷后退撞上門框,習題集散了一地,“我是班長,
我怎么可能——”“你的校牌?!绷质柰澭鼡炱穑父共溥^背面的劃痕,
“刻著‘保送到A大’,刻得很深,深到金屬變形?!彼ь^,“你太想維持完美了,
所以許思瑤必須變成怪物。”李婷婷突然笑了。她蹲下去撿習題集,
劉海遮住表情:“張老師現(xiàn)在是教導主任。許思瑤的病歷被他燒了,監(jiān)控被他刪了,
連她媽媽都簽了‘自愿退學’的協(xié)議?!彼ь^時眼睛發(fā)紅,“你猜,誰會信你?
”林疏桐從口袋里掏出U盤:“我拷貝了儲藏室的監(jiān)控。
張老師每周三晚八點去校后巷的小旅館,和一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別說了!
”李婷婷尖叫著抓住她的手腕,“是我!是我讓人傳的視頻!許思瑤知道張老師的事,
她要報警,我怕...我怕大家知道我當時沒救她,我怕...”她的眼淚砸在瓷磚上。
林疏桐抽回手,把U盤塞進對方手里:“交給校長,算你戴罪立功?!笔謾C在這時震動。
是顧硯的號碼。林疏桐走到樓梯間接起,聽見他低啞的聲音:“錄像帶的蝴蝶紋,
和沈德昌手里的銅片一樣?!薄拔抑??!绷质柰┩鴺窍碌奈嗤?,許思瑤墜樓的位置,
現(xiàn)在種著一排冬青,“下一個世界...”“是你母親墜樓的那棟樓?!鳖櫝幋驍嗨?/p>
背景音里有警笛聲,“老周說系統(tǒng)在修復(fù),你只有三天?!睊炝穗娫?,林疏桐摸后頸。
那里的灼痛又開始了,像有根針在扎。她低頭看校服袖口,
手腕細得能看見青色血管——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下周要去養(yǎng)老院實習的高三生。
放學鈴響了。林疏桐抱著課本往教室走,路過公告欄時頓住。新貼的處分通知上,
李婷婷的名字被紅筆圈著,旁邊貼著那張被刪除的“傳播隱私視頻”記錄。風掀起紙角。
她望著許思瑤的照片,那是??系呐鋱D,女孩抱著一摞雜志笑,發(fā)梢沾著陽光。
系統(tǒng)提示音在腦海里響起:【世界完成度100%,即將傳送】。眼前開始泛白時,
林疏桐聽見顧硯的聲音混著電流:“小心,蝴蝶組織的人...可能已經(jīng)...”再睜眼時,
消毒水的味道沖進鼻腔。她低頭,看見自己穿著護士服,胸牌上寫著“實習護士林疏桐”,
墻上的電子屏滾動著“夕陽紅養(yǎng)老院今日值班表”。后頸的針刺痛得更厲害了。
4消毒水味嗆得林疏桐喉頭發(fā)癢。她低頭扯了扯護士服,
胸牌上“實習護士林疏桐”的字跡有些模糊,像被水浸過又曬干的舊報紙?!靶⊥?,
去檔案室把趙美蘭的檔案調(diào)出來?!弊o士長推來一摞病歷,指甲蓋涂著剝落的玫紅。
系統(tǒng)提示音在腦海里炸響:【任務(wù)觸發(fā):查明三個月前趙美蘭“意外死亡”真相,
完成度0%】。林疏桐的手指在病歷夾上頓了頓。趙美蘭,78歲,獨居老人,
死亡證明寫著“突發(fā)心臟驟?!?。她翻到體溫記錄頁,
筆鋒突然凝住——最后三天的體溫依次是35.2℃、34.8℃、34.1℃,
像被按了減速鍵的溫度計?!皽珱隽司偷沽耍先顺圆坏帽?。”路過廚房時,
幫廚阿姨嘀咕著收走餐盤,“最近陳院長總說節(jié)約成本,湯熬好放半小時才送,
端到房間早涼透了?!绷质柰┟嗣捅P邊緣,殘留的溫度比常溫低十度。
她轉(zhuǎn)身進值班室找熱水,目光掃過墻上海報——一張泛黃的合影被壓在值班表下,
穿藍布衫的年輕女人站在中間,旁邊是三個穿警服的男人,最右邊那個國字臉,正是周建國。
“那是老周年輕時候。”護士長端著茶杯進來,“他女兒在這兒當護工,總拿舊照片來貼。
怎么,你認識照片里的女的?“林疏桐喉嚨發(fā)緊。照片里的女人是她母親,二十年前的模樣,
發(fā)梢還沾著雨水——和她記憶里墜樓那晚的雨一樣。“不認識?!彼皖^翻找熱水瓶,
指甲掐進掌心,“趙美蘭的房間是302?”王桂枝坐在走廊藤椅上曬背,
假牙咬著半塊桃酥。林疏桐蹲下去時,老人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那晚我起夜,
看見302的門開了條縫?!薄皫c?”“兩點過五分?!蓖豕鹬﹃种割^,
“我看了墻上的鐘,秒針卡著三,像被人按住了似的?!北O(jiān)控室的硬盤轉(zhuǎn)得很慢。
林疏桐盯著屏幕,302房間那晚的錄像時間顯示“23:00-23:30”,
但走廊聲控燈在2:03分明明閃了兩下——有人改了時間戳。她翻出趙美蘭的用藥記錄,
安定片劑量比醫(yī)囑多一倍。殘留的湯渣送去檢驗科,
報告上寫著“含有小劑量β受體阻滯劑”,會抑制心跳和體溫調(diào)節(jié)?!暗蜏匕Y。
”林疏桐捏著報告站在陳素芬辦公室門口,“長期喝冷湯,吃加重鎮(zhèn)靜的藥,
體溫慢慢降到34度以下,心臟扛不住。”陳素芬正在擦拭翡翠鐲子,
動作頓了頓:“小護士懂什么?趙阿姨有心臟病史?!啊暗倪z囑改了。
”林疏桐把復(fù)印件拍在桌上,“三個月前新立的,
遺產(chǎn)受益人從侄子變成...您名下的慈善基金會?!标愃胤业哪槹琢艘凰?,
又堆起笑:“你有證據(jù)嗎?”“王奶奶看見的人,穿護士服,戴翡翠鐲子。
”林疏桐指了指她腕間,“監(jiān)控里雖然改了時間,但鐲子反光的角度,和您現(xiàn)在戴的一樣。
”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急促響起:【完成度95%,緊急中斷】。
林疏桐攥緊報告沖去周建國的房間。老人正抱著半瓶二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