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張翠芬的離開,讓這個家暫時恢復(fù)了平靜,卻也留下了滿目瘡痍。
她在村里的名聲徹底爛了,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只能灰溜溜地遠走他鄉(xiāng),不知所蹤。家里,
只剩下我和我哥,還有侄子林浩,以及那只黃鼠狼。一個傍晚,我哥在飯桌上,
給我倒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嘴唇嚅動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靶⊥恚瑢Σ黄?。
”他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眼眶泛紅。“以前是哥沒用,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
”我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我沒有說“沒關(guān)系”。有些傷害,
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抹平的。我知道,我們兄妹之間,
那份最純粹的親情,已經(jīng)被他多年的懦弱,撕開了一道無法愈合的裂口。這個家,對我而言,
早已不是港灣,而是一個充滿了壓抑和痛苦回憶的牢籠。我決定離開。
我向單位遞交了調(diào)職申請,去千里之外的大城市。臨走的前一天,
我把黃鼠狼帶到了村子后面的深山里。正是黃昏,夕陽把山林染成一片溫暖的金色。
我蹲下身,最后一次仔細地看著它。它的皮毛在我的照料下,變得油光水滑,
那雙黑豆似的眼睛,充滿了靈氣和智慧?!昂昧?,我該走了?!蔽逸p聲說,聲音有些發(fā)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