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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傅西洲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躺在泳池邊上,從昨晚到現(xiàn)在躺了一夜,沒人管他。
他身下的血跡早已經(jīng)干涸,身上的衣服又黏又濕,而周圍的血跡被清理干凈。
他咬著牙,強行撐著身子起身朝著室內(nèi)走去,他要換衣服,去醫(yī)院,他要自救。
傅西洲咬著下唇,膝蓋傳來的刺痛感,讓他每走一步就像走在刀尖上,疼的他直冒冷汗,臉色慘白如紙。
受了一晚上的冷風(fēng),此刻的他渾身發(fā)燙,內(nèi)熱外冷,身體各個部位的疼痛感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如果不是吊著最后一口氣,他早就暈死過去了。
來到浴室,一頭栽進溫?zé)岬脑「桌?,他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換好衣服。
傅西洲立馬來到醫(yī)院,想走到急診室眼前卻發(fā)黑,渾身發(fā)抖,身子癱軟坐倒在地。
“先生,你沒事吧?”
“你臉色怎么這么白?”
長相清秀的年輕女子注意到他的情況,焦急地將他扶起來,正準(zhǔn)備帶他去急診室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推開。
傅西洲落入唐檸的懷抱,她沉著臉,深邃的眸子猝了一層冰:“你做什么?”
“我看這位先生的情況不太對勁,想送他去急診室?!迸咏忉尩?。
唐檸莫名的有些不悅,蹙著眉頭:“我是他妻子,我會送他過去?!?/p>
傅西洲睜開微弱的眼睛,看清來人連忙推開他,可惜力氣太小,引起了唐檸的不悅。
“傅西洲你裝什么?”
他搖頭,渾身難受的厲害,沒空和她辯駁,撐著病體想往急診室去,眼前突然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傅西洲!”
唐檸顧不上其他,連忙抱住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渾身滾燙的體溫,燙到差點把他灼熱,
傅西洲再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房里,他的才心落到了地上。
看著面前白色的調(diào)羹,他愣了愣。
唐檸正坐在他的病床上,手里端著粥,看樣子是在喂他。
她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不是向來討厭他,厭惡他,恨不得他去死么?
“這是予陽剩下的粥,他喝不完舍不得扔,我才拿來給你喝的,你可不能死,還得給予陽贖罪!你也就這幅身體有價值?!碧茩幗忉尩?。
“既然醒了,就自己喝!”
唐檸抿著唇將手中的碗放在桌上,神色冷淡,厲聲呵斥:“傅西洲,予陽溫柔善良,本就是你對不起他!你骯臟的心機別用在他身上!你永遠都欠他三年,你要用十年的時間給他贖罪?!?/p>
傅西洲咽下喉嚨中的苦澀,閉上眼睛,偏過頭不理會她,雙手被他緊緊攥住。
倏地,他摸到了手臂上的紅點,他焦急的掀開衣袖,大片大片的紅點在他身上蔓延,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他慌張地看著唐檸,比劃道:[你給我喂了什么?]
“海鮮粥啊,怎么了,你又在裝什么?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把戲!”
話落,唐檸緊繃著臉離開。
“啊—”
傅西洲痛苦地捂著喉嚨,額頭上的青筋凸起,他海鮮過敏非常嚴(yán)重,唐檸竟然給他喂了海鮮粥?
他想要他命么?
傅西洲拼命地摁下鈴,看到魚貫而入的醫(yī)生和護士,他奮力的呼救。
“病人出現(xiàn)呼吸衰弱狀況,身上莫名其妙冒出紅點,快送去手術(shù)!”
醫(yī)護人員推著傅西洲,準(zhǔn)備推手術(shù)室時,迎面就看到唐檸推著周予陽過來,她滿臉焦急:“予陽剛才從床上摔下來了,扭到腳了,先救予陽!快??!”
醫(yī)護人員立即說道:“唐總,傅先生出現(xiàn)呼吸衰弱癥狀,有可能危及生命!請先讓傅先生進行手術(shù)?!?/p>
“他裝的!他仗著自己是個啞巴,向來會裝可憐,裝弱者,不要相信他,他哪里有什么病,都是故意博取別人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