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凌晨3點,江晚棠包扎好傷口回到裴家別墅。
她拖著疲累的身體,走到臥室門口時,虛掩的門縫里卻傳來了男女曖昧的嬌吟跟低喘聲。
江晚棠推開門,一地的衣服跟腥臊味道,床上的一雙男女已經(jīng)不知道鏖戰(zhàn)了多久......
看到江晚棠的時候,秦暖暖驚呼一聲。
床頭柜上的花瓶就朝著江晚棠直直摔來。
花瓶砸破了她的頭,伴隨著裴硯憤怒的聲音。
“滾出去?!?/p>
半小時后,裴硯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暖暖從今天開始會住在這里,她懷孕一個人住在外面我不放心。”
“江晚棠,離婚并不會影響我跟你,你一樣還是留在我身邊。只是暖暖跟孩子需要一個名分,她是這些年我遇到最像你姐的,你不能把她當(dāng)作你的妹妹嗎?”
“是你把你姐害死的,這是你欠我的?!?/p>
江晚棠頭上剛被他砸破的傷又開始淌血。
不甘跟疼痛在心口糾纏,她盯著裴硯脖上刺目的吻痕,慢慢從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她當(dāng)著裴硯的面,把那幾張晚上剛找律師簽下的薄薄A4紙撕得粉碎。
裴硯看著散落一地的‘離婚協(xié)議書’,面色陰沉。
江晚棠卻露出譏誚的笑:“本想拿來給你的,但現(xiàn)在我后悔了?!?/p>
“裴硯,你這輩子只能喪偶,不可能離異?!?/p>
“如果你等不到我死的那天,也可以起訴離婚。一場官司下來,沒有1年也要2年,你孩子注定跟你一樣是個私生子?!?/p>
裴硯氣得眼眶猩紅,他掐著江晚棠的脖子,把她揪到了身前。
隨著裴硯加重手上的力度,江晚棠的面色變得青紫。
終于在她快要斷氣的時候,裴硯把她扔在了地上。
江晚棠又咳又笑。
“也不是沒——沒有別的選擇,你——還可以讓她去流產(chǎn),你不也是這樣對我的嗎?”
裴硯沒說話,秦暖暖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房間出來。
她狠狠一巴掌摔在了江晚棠的臉上。
“我的孩子已經(jīng)4個月了,他是一個生命,你真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難怪阿硯要跟你離婚。”
“你能眼睜睜看著你姐姐跟阿硯的媽媽慘死,自己卻躲起來不去報警,像你這種人,就應(yīng)該早點去死!”
江晚棠被秦暖暖的巴掌甩得撞到了茶幾角,額頭鮮血如注涌出。
秦暖暖卻轉(zhuǎn)身躲到了裴硯的懷里哭。
“阿硯,我肚子有點疼,寶寶是不是聽到我們不要他,生氣的要離開我們了?”
裴硯陰冷的眼還在江晚棠的身上,雙手卻溫柔地抱住了秦暖暖。
“傻瓜,寶寶不會有事的,他知道爸爸媽媽都很愛他,別怕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院?!?/p>
直到裴硯抱著秦暖暖消失在她的視線中,江晚棠才撐著排山倒海的眩暈,打通了閨蜜林知瑤的電話。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
江晚棠在病床上,一睜眼就看到了林知瑤。
她紅著眼眶哽咽:“棠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江晚棠干澀許久的眼眶,淚水決堤。
“阿瑤,我不想放過他,我不甘心。”
“可是你的病......”
江晚棠的眼卻看向窗外。
“9天后你不是要帶隊去西域?qū)懮鷨幔惆盐乙矌虾脝???/p>
“阿瑤,我預(yù)約了天葬,但我一個人有些害怕,你能陪我嗎?”
江晚棠的話,讓林知瑤的淚再次涌出,她抱住了她。
“棠棠,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能治的,你別放棄。”
江晚棠認(rèn)真地抹去林知瑤的淚。
“阿瑤,太痛了,我現(xiàn)在全身都是癌,連吃藥都沒用,只能用嗎啡泵?!?/p>
西域的天葬,是她為自己選的生命盡頭。
林知瑤還想安慰她,電話就響了起來,電話那頭是畫廊店員驚慌失措的聲音。
“老板,你快來,店門口圍了很多人,他們現(xiàn)在要砸店......”
店員還沒說完,電話就被切斷了。
等江晚棠跟林知瑤到了畫廊時,現(xiàn)場已經(jīng)是一地狼藉。
林知瑤急沖沖跑進去畫廊。
江晚棠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裴硯跟秦暖暖。
她心口一窒,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她剛走到他們兩人面前,秦暖暖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晚棠姐姐,你終于來了,我想開個咖啡店,阿硯說,裴家的產(chǎn)業(yè)隨我挑?!?/p>
“我挑來挑去,就覺得這里合適,我想要,你朋友今天能搬走嗎?”
江晚棠心口銳痛,剛打完嗎啡針的惡心突然就涌上了喉嚨,她忍不住跑到花壇吐了一頓。
再回來時,她面白如紙。
“裴硯,我們的事情跟阿瑤無關(guān),這間畫廊是她去世的爸媽唯一留給她的,他們在這經(jīng)營了幾十年,今年剛簽了15年的租約,你不能這樣做。”
裴硯看著她無血絲的臉,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你一看到我就吐,是在惡心我嗎?”
“至于砸店這事,我想做的事情還沒有不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