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我的畫展在巴黎開幕,展廳內(nèi)人潮涌動。謝景行穿著合身的西裝,站在我身邊,
溫和地與參觀者交流著畫作的意境。他偶爾看我一眼,眼中滿是寵溺和驕傲。
這種生活讓我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畫展大獲成功的當天晚上,
我和謝景行在陽臺上看著巴黎的夜景,我撫摸著微隆的小腹,感受著新生命的躍動。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謝景行看了一眼號碼,皺眉:「國內(nèi)的陌生號碼。」
我接起電話,傳來一個蒼老女人的哭聲:「沐沐,是我,傅辰淵的母親。」
我的手指瞬間收緊,差點掛斷電話?!盖笄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回來看看辰淵吧?!?/p>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他真的病了,重度抑郁癥,還有嚴重的幻視幻聽,
整天把自己鎖在你以前住的房間里,抱著你的照片喃喃自語?!埂杆f他看到你了,
就在他房間里,可你一句話都不跟他說。」「他說你還在怪他,不肯原諒他?!?/p>
我聽著她的哭訴,心中沒有一絲波瀾?!羔t(yī)生說,如果你能見他一面,說一句原諒的話,
或許他就能好起來。沐沐,我知道錯都在辰淵,但他真的快撐不住了?!龟柟庹茫?/p>
暖洋洋地灑在我微隆的小腹上。我感受到一下,又一下,充滿生命力的輕微躍動。
那是我的新生。謝景行察覺到我的異常,走過來輕輕擁抱我,給我力量。往日的情分?
是他在我胃疼到昏厥時,守在溫知意病床前指責我小題大做的情分?
還是他為了溫知意的「自殺」鬧劇,將我一個人丟在訂婚宴上,讓我淪為全城笑柄的情分?
我甚至能想象出電話那頭,她雍容華貴的臉上,是如何一副為了兒子卑微乞求的慈母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