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何向東的話,一個不穩(wěn)我就摔倒在地上,導(dǎo)致書架上的花瓶砸在我的頭上。
鮮血瞬間順著我的額頭滴答滴答地落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
我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何向東,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不忍,轉(zhuǎn)過頭去不再回答我的話。
而何嘉欣則半蹲在我面前,用輕飄飄的話語說出令我最難以相信的事實。
「嫂子,你難道忘記了嗎?哥哥在結(jié)婚前就說過了,孩子永遠(yuǎn)都能再生,而他只有我一個妹妹?!?/p>
「況且體弱多病的孩子活久了也是給我哥添麻煩?!?/p>
何嘉欣的臉上露出挑釁的神情,仿佛就在說你能把我怎么樣。
何向東適時開口指責(zé)我:
「是你沒把女兒照顧好,你能怨誰?!?/p>
「你別給臉不要臉,女兒死了我也很難過,但是活著的人得往前走!」
何向東說完就將手里的煙碾碎,走到我面前,拉走了何嘉欣。
「別搭理你嫂子,你嫂子就是個瘋子……」
徒留我一個人蹲在墻角,聽著他們的嘲諷,捧著女兒的裙子,痛苦地嗚咽著,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女兒有先天性心臟病,從小怕狗。
上個月女兒在幼兒園發(fā)燒,我剛把她從幼兒園接出來。
就看到何嘉欣在路邊遛狗,那狗在看到女兒時不知發(fā)什么瘋,瘋狂地?fù)涞脚畠荷砩希畠罕粐樀卯?dāng)場休克。
我手忙腳亂撥打120的時候,何向東仿佛天神一樣出現(xiàn)。
可他壓根沒有注意到休克的女兒,滿眼心疼地哄著擦傷的何嘉欣。
我死死地拽著何向東的衣角,央求他把女兒帶到醫(yī)院。
可何向東不耐煩地將我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淡淡開口。
「我先把嘉欣送到醫(yī)院再來接你,嘉欣剛剛也擦傷了,萬一傷口發(fā)炎了呢!」
「你作為大嫂,應(yīng)該多多關(guān)心嘉欣,小孩子睡一會兒就好了。」
何嘉欣也在一旁開口。
「是啊,嫂子,狗狗又沒有咬到小侄女,它這么做是因為喜歡小侄女?!?/p>
「我知道你又要說小侄女有先天性心臟病,可我們整個何家都沒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基因,大嫂,你別拿這個嚇唬人?!?/p>
「誰知道侄女這是不是在裝暈啊。」
說完何嘉欣便蹲下去摟著狗頭竊竊私語。
「下次要是再碰見我侄女,可不要再撲上去了,萬一訛上你怎么辦呀!」
他們走后,天空立刻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渾身被淋得濕透,臉上也早已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半個小時后才遇到一個好心人,把我和女兒載到了醫(yī)院。
當(dāng)時女兒已經(jīng)奄奄一息,緊急被送往手術(shù)室。
可剛剛不到10分鐘,醫(yī)生就走了出來宣告了死亡。
醫(yī)生摘下口罩對我惋惜地?fù)u頭。
「早送來10分鐘,興許還有救。」
我立刻把女兒去世的消息告訴了何向東。
可直到第二天早晨,何向東才珊珊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