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50萬買了班長的高考分，付款成功的瞬間，天空炸雷警告：分數(shù)交易者，天打雷劈。
此時的廣播里教導主任還在吼：“同學們放心考！只是普通雷陣雨！
”窗外一道閃電劈亮我慘白的臉。去他的雷陣雨，這TM是天道在KTV開麥了??！
————————“滴！50萬到賬！
”眼前那個土掉渣的“高考分數(shù)交易系統(tǒng)（測試版）”彈窗，像個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七彩跑馬燈邊框閃得我眼暈。中央一行加粗宋體字，
00.00元（含預付款）】【來源：周清遠（ID：S-0307）】【備注：高考總分，
多退少補?！课遥中M，
一個常年盤踞高三（七）班中下游、最大夢想是考個二本讓老媽別天天唉聲嘆氣的學渣，
此刻腦子里嗡嗡作響。賬戶里躺著的不是錢，
是班長周清遠那雙熬得通紅、盛滿屈辱和絕望的眼睛，是他爸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簽下的賣身契。
五十萬，買斷了一個學神的未來。高考數(shù)學開考還有十五分鐘。
我捏著剛發(fā)下來的、字跡潦草得連自己都嫌棄的語文答題卡，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完了，
稀碎?？瞻椎墓旁娢哪瑢?，閱讀理解答得驢唇不對馬嘴，作文更是跑題跑到姥姥家。
下午的數(shù)學，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不，是我用那筆“贓款”購買分數(shù)的唯一機會！
“媽的，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臟在胸腔里擂鼓。
意念瘋狂催動那個土鱉系統(tǒng)。嗡——熟悉的土黃色界面瞬間彈出，
廉價的七彩邊框依舊那么扎眼。
分數(shù)交易系統(tǒng)（測試版）】【請輸入購買分數(shù)（1-750）：__】手指在虛空中哆嗦著。
語文已經(jīng)撲街，數(shù)學必須救場！至少10分！不，15分才保險！我咬著后槽牙，
用意念在那個虛擬輸入框里狠狠戳下“10”！
就在我的意念即將砸向那個【確認購買】按鈕的前0.01秒——“轟隆隆?。?！
”一聲沉悶到讓人心肝脾肺腎都跟著顫的巨響，毫無征兆地從九霄云外炸開！
腳下堅實的水磨石地面都跟著抖了三抖！我猛地抬頭！窗外，剛才還湛藍如洗的天空，
此刻充斥著濃得化不開的烏云，翻滾著，低垂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了整個城市的天光！
狂風平地而起，卷起操場上的沙礫和不知哪個倒霉蛋丟的草稿紙，
狠狠砸在教學樓的玻璃窗上，噼里啪啦如同冰雹來襲！
一股帶著濃重土腥味和臭氧氣息的、暴雨將至的壓迫感，瞬間灌滿了整個走廊?！鞍 ?！
”考場外瞬間炸開了鍋！尖叫聲、桌椅碰撞聲、家長的呼喊聲混作一團。
就在這天地色變、末日降臨般的混亂中，我眼前的系統(tǒng)界面，猛地抽搐了一下！
一行巨大、加粗、仿佛用淋漓狗血寫成的警告，霸占了我的整個視野：【嚴重警告?。?！
】【檢測到大規(guī)模非法分數(shù)交易能量匯聚！峰值超標！】【天道規(guī)則反噬程序強制啟動！
】【所有參與分數(shù)交易者，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同學們！請保持安靜！
回到各自考場！不要驚慌！”校園廣播里，
教導主任那熟悉的、帶著濃重本地口音、永遠慢半拍的破鑼嗓子，
終于頑強地穿透了喧囂和風聲，吼了起來。“這只是普通的雷陣雨！不會影響考試！
請大家務必保持冷靜！相信氣象預報！相信科學！回到座位上去！準備考試！
”普通的雷陣雨？！我僵在原地，血液都涼了半截。
廣播里教導主任還在用他那套“唯物主義”安撫人心，窗外，翻滾的烏云深處，
猛地亮起一道慘白、猙獰、如同巨樹根須般撕裂天空的枝狀閃電！“轟咔——?。。?/p>
”緊隨其后的炸雷，簡直要把人的天靈蓋掀開！整棟教學樓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慘白的光芒透過窗戶，將我那張因為驚恐而徹底失去血色的臉，映得如同停尸房的標本。
猩紅的倒計時，還在我眼前瘋狂跳動，
冰冷無情：【00:45… 00:44…】時間倒回三個月前，高考體檢日。
市三中那破舊的體育館，活像個巨大的桑拿房，只不過蒸騰的不是水汽，
而是青春期無處安放的汗臭、廉價消毒水的刺鼻味兒，還有濃得能滴出水來的焦慮。
“下一個！林小滿！”穿著漿洗得發(fā)硬白大褂的校醫(yī)阿姨，聲音穿透嘈雜，
帶著職業(yè)性的不耐煩。我應了一聲，
像個提線木偶擠開前面幾個被散瞳藥水折磨得淚眼婆娑、罵罵咧咧的同學。
頂棚那幾盞慘白的節(jié)能燈，晃得人頭暈眼花，眼前視力表最底下那排模糊的“E”字，
像極了我那迷茫得如同漿糊的未來。就在我瞇著眼，
努力辨認校醫(yī)阿姨手中細棍指向的那個鬼畫符時——視野猛地一花！不是散瞳藥水的鍋，
更像是有人在我視網(wǎng)膜上硬生生P了個彈窗！
模糊的“E”瞬間被一個極其簡陋、審美水平停留在二十年前山寨網(wǎng)游的土黃色方框取代。
方框邊緣，一圈七彩跑馬燈正賣力地閃爍著。方框中央，一行加粗加黑的宋體字，
晰得如同刻在腦門上：【分數(shù)交易系統(tǒng)（測試版）】【100元 = 1分（高考有效分），
童叟無欺！
額：0.00元】【請輸入購買分數(shù)（1-750）：__】【確認購買】 【取消】“咳！
咳咳咳！”我倒抽一口涼氣，被濃烈的消毒水味嗆得肺管子生疼，眼前金星亂冒。
熬夜刷題出現(xiàn)幻覺了？還是這坑爹的散瞳藥水終于解鎖了隱藏的致幻功能？“同學！林小滿！
看清楚了沒？左還是右？”校醫(yī)阿姨的催命符又來了，像根針扎破了我短暫的懵逼?！鞍?？
哦…左…左邊！”我胡亂指了個方向，心臟狂跳得要從嗓子眼蹦出來。眼前那土鱉彈窗，
七彩跑馬燈依舊閃得歡快。抽血、量血壓、聽心跳…后面的體檢流程我全程夢游。
所有感官都被那個只有我能看到的“狗皮膏藥”死死黏住了。它真實得可怕，
那“童叟無欺”四個字透著一股子詭異的真誠，
瘋狂沖擊著我十八年建立起來的唯物主義世界觀。逃離體育館，外面五月的陽光曬得人發(fā)暈。
我躲到教學樓后面那個堆滿破舊鞍馬和發(fā)霉墊子的角落，背靠著冰冷的墻壁，
才感覺自己還活著。汗水順著額角滑進衣領，黏膩膩的。“假的，
肯定是假的…”我喃喃自語，試圖說服自己?？伞?00元=1分”這幾個字，
像燒紅的鐵鉤子，反復燙著我的神經(jīng)。一個星期的飯錢加零花，不多不少，正好五百塊。
五百塊，換5分？5分??！下次月考排名，能往前挪好幾個名字！老媽那緊鎖的眉頭，
或許能稍微松開那么一絲絲？貧窮的想象力在金錢（分數(shù)）的誘惑下瘋狂滋長。
手指在虛空中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一種混合著自毀和堵伯的沖動，
讓我死死盯著那個【確認購買】按鈕?！安?！單車變摩托！”我眼一閉心一橫，
意念狠狠戳向【確認購買】！嗡——腦海深處似乎響起一聲劣質(zhì)U盤插入的提示音。
【交易成功！
：500.00元】【購買分數(shù)：5分】【當前賬戶余額：-500.00元（請盡快充值！
）】土黃色的界面閃了閃，消失了。空氣里只剩下消毒水和汗水的混合氣味。我靠在墻上，
后背一片冰涼。五百塊！沒了！換來的是空氣？
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被當傻子的羞恥感涌上來?！傲中M，你丫真是讀書讀傻了！
”我恨不得抽自己倆嘴巴。下午，數(shù)學課。老王，我們敬愛的班主任兼數(shù)學老師，
頂著他那標志性的、在陽光下能反光的地中海發(fā)型，抱著一摞剛批改完的周測卷子，
面色凝重如同剛被抄家。教室里瞬間鴉雀無聲，空氣凝固得能砸核桃。老王這副尊容，
通常意味著尸橫遍野。“這次周測，題目難度適中，
但結(jié)果……”老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厚如瓶底的眼鏡，
鏡片后的小眼睛銳利地掃過臺下噤若寒蟬的鵪鶉們，
最終定格在講臺那疊象征著“死亡通知書”的卷子上?！胺浅２焕硐耄》浅?！有些同學，
心思根本就沒放在學習上！基礎題錯得離譜！”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周的數(shù)學周測，
最后那道解析幾何大題，我抓耳撓腮了半小時，也只憋出個“解：”，后面一片空白，
干凈得如同我的大腦。按照慣例，及格線邊緣反復橫跳就是我的宿命。
卷子像死亡飛盤一樣從前排飛來。哀鴻遍野。輪到我了，我閉著眼，帶著赴死的悲壯，
從數(shù)學課代表手里接過那張輕飄飄卻重如千鈞的紙。觸感冰冷。我深吸一口氣，猛地睜開眼！
一個鮮紅得刺目的數(shù)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87！我使勁眨了眨眼，
懷疑散瞳藥水的后遺癥還沒消。用力揉了揉，再看。87！貨真價實的87！
比上次整整高了15分！最要命的是，那道讓我絕望的解析幾何大題，
居然被劃上了一個大大的、鮮紅的對勾！雖然旁邊有老王龍飛鳳舞的紅筆批注：“步驟跳躍，
邏輯混亂，但結(jié)果正確，扣2分?！崩贤醯穆曇暨€在講臺上回蕩，
痛心疾首地批判著某些同學連三角函數(shù)公式都能記錯。那些字句鉆進我的耳朵，
卻變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嗡嗡的背景音。
我的目光死死黏在那道題的解題步驟上——那歪歪扭扭、甚至有些鬼畫符的筆跡，
確實是我的?？蔀槭裁船F(xiàn)在看起來，那些輔助線、那些坐標變換，
竟有種奇異的、仿佛醍醐灌頂般的清晰感？好像冥冥中有個聲音在我耳邊說：“就這么連，
就這么設X……”那5分…是真的？！一股難以言喻的電流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一半是狂喜，一半是深入骨髓的恐懼！手心瞬間被冷汗浸透，我死死攥著那張87分的卷子。
這不是幻覺！那個土黃色的、山寨網(wǎng)游般的交易框，它丫的是真的！它真能把分數(shù)，
“賣”給我！巨大的震驚過后，一種近乎貪婪的興奮感如同藤蔓般纏繞上來，
迅速勒緊了那點可憐的恐懼。分數(shù)！可以買到的分數(shù)！高考！
那柄懸在頭頂、決定生死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劍刃上似乎裂開了一道金光閃閃的縫隙，
上面寫著兩個大字：捷徑！真香定律，誠不欺我！從此，
我林小滿的人生信條變成了：勒緊褲腰帶，買分上本科！壓縮早餐？沒問題！省下三塊錢，
就是0.03分！午餐的雞腿換青菜？小意思！綠色環(huán)保還健康，又省五塊！
新出的《五三》？買什么買！反正姐現(xiàn)在“開竅”了！舊書翻翻一樣用，
省下三十塊就是0.3分！我活脫脫變成了一個精打細算的分數(shù)采購員，
每一分錢都恨不能掰成兩半花，只為兌換那虛擬的“高考有效分”。
：300.00元】【購買分數(shù)：3分】【當前賬戶余額：-800.00元（請盡快充值！
200.00元】【購買分數(shù)：2分】【當前賬戶余額：-1000.00元（請盡快充值！
）】每一次腦海深處響起那聲“嗡~”的交易成功提示音，
伴隨著賬戶余額那觸目驚心的負數(shù)（紅色字體，還TM會閃爍！），
都帶來一種扭曲的快感——混合著對金錢的心疼、對作弊的罪惡感，
以及看著自己名字在月考排名榜上瘋狂躥升的巨大成就感！“林小滿”三個字，
如同坐了火箭，從月考榜單中下游的“蕓蕓眾生”里，一路火花帶閃電，殺進了班級前十五！
然后是前十！沖進了年級前一百五十！“臥槽！小滿姐！你這是吃了啥牌子的十全大補丸了？
效果這么猛？！”同桌李梅捏著我那張新鮮出爐、排名班級第八的數(shù)學卷子，
眼睛瞪得像銅鈴，閃爍著羨慕嫉妒恨的綠光，“快！鏈接發(fā)我！姐妹有福同享！
”我干笑兩聲，心虛地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衣角，
感覺臉頰滾燙：“咳…就…就突然開竅了唄？可能…頓悟了？
”周圍探究、羨慕、懷疑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射過來。尤其是老王，
他那雙透過厚鏡片審視我的小眼睛，越來越銳利，越來越像X光，
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心底那點見不得光的秘密照個底兒掉，
讓我感覺自己像個被扒光了示眾的賊。然而，這點小小的恐慌，
很快就被一股更瘋狂、更荒誕的浪潮徹底淹沒了。秘密？在巨大的利益誘惑面前，
秘密就是個屁！幾天后的一個大課間，教室里吵得跟菜市場似的。突然，
一陣刺耳到能讓人原地去世的手機擴音器嘯叫，如同魔音灌耳般從走廊炸開，
瞬間鎮(zhèn)壓了所有喧嘩！“喂！喂喂！TEST！TEST！高三的兄弟姐妹們！看過來！
看這里！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是趙大鵬！隔壁班的刺頭，家里據(jù)說有礦，還是好幾個！
標準的“家里有礦，心里不慌”代言人。
他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搞來了一個手持式擴音喇叭，此刻正囂張地一腳踩在我們班門檻上，
活像個占山為王的土匪，對著喇叭口沫橫飛：“理綜！物理化學生物！
總分280分以上的學霸！學神！看這里！”趙大鵬的聲音透過那劣質(zhì)喇叭，
帶著滋滋的電流雜音，卻無比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高三樓層。“有意出售閑置高考分數(shù)的！
找我趙大鵬！市場價！打八折！現(xiàn)金！支付寶！微信！當場結(jié)清！童叟無欺！機會難得，
手快有手慢無?。∵^了這村兒沒這店兒！”轟！?。≌麄€高三樓層，
先是陷入了一片詭異的、落針可聞的死寂。緊接著，如同往滾油里潑了一瓢冷水，
徹底炸開了鍋！“臥槽？！賣分？！真的假的？！”“八折？！280分市場價得多少錢？
十萬？”“瘋了！都他媽瘋了吧！高考分也能買賣？！”“趙大鵬你丫不怕出門被雷劈死?。?/p>
！”“舉報！必須舉報！這還有王法嗎？！
”驚呼聲、質(zhì)疑聲、憤怒的罵聲、興奮的議論聲瞬間匯成一片嘈雜的聲浪，
幾乎要把樓頂掀翻。有人義憤填膺，覺得荒謬絕倫；有人眼神閃爍，
明顯在快速心算自己那點分數(shù)能賣多少錢；更多人則是和我當初一樣，
被這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分數(shù)買賣”驚得下巴掉在了地上。我縮在自己的座位上，
心臟狂跳得要從喉嚨里蹦出來。趙大鵬那囂張的喊話，像一把重錘，
徹底敲碎了我最后那點“只有我有系統(tǒng)”的僥幸。這鬼東西，它像瘟疫一樣，
無聲無息地在高三學生中蔓延開了！
看著趙大鵬身邊迅速圍攏的幾個同樣家境優(yōu)渥、成績卻常年吊車尾的男生，
看著他們臉上那種“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