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之味我叫林沫,一個職業(yè)有點特殊的——遺體化妝師。但這并非我最特殊之處。
我能聞到死亡的味道。那不是腐臭,而是一種帶著鐵銹和塵土的甜膩,
像熟透的無花果被碾碎在滾燙的鐵板上,帶著絕望的灼熱。這味道,像催命的符咒,
一旦沾染上活人,那人便時日無多。第一次聞到這味道,是在我七歲那年。
奶奶躺在院子里曬太陽,陽光很好,她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我湊過去,
那股甜膩的鐵銹味就鉆進鼻腔,濃得化不開,熏得我頭暈眼花?!澳棠蹋?/p>
你身上有死人的味道?!蔽抑赡鄣穆曇魟澠屏宋绾蟮膶庫o。奶奶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天下午,奶奶心臟病突發(fā),沒搶救過來。從那天起,我成了村里的不祥之人。
他們說我咒死了奶奶,說我是索命的烏鴉,小小的身影在流言蜚語中瑟縮。
父母帶我搬離了村子,輾轉(zhuǎn)數(shù)個城市,但那味道如影隨形,每一次它的出現(xiàn),
都精準地預(yù)告著一場告別,也為我招來更多的排擠與憎惡。我的目標很簡單,
我想搞清楚這味道到底是什么,能不能阻止它帶走生命?;蛘?,至少,
別再讓它毀了我的生活。我不想再被人當成怪物,
不想再被那些失去親人的人用怨毒的目光凌遲。我選擇成為遺體化妝師,
并非因為病態(tài)的喜好,而是只有在這里,我身上那“不祥”的標簽才顯得不那么刺眼。
逝者已矣,不會再因為我身上的味道而驚慌,不會再有人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災(zāi)星。今天,
太平間里送來一位年輕的女孩,車禍,生命戛然而止。她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
那悲慟幾乎要將太平間的天花板掀翻。我推開門,準備開始工作,
一股濃烈的鐵銹甜膩撲面而來,比女孩身上的死亡氣息還要濃郁百倍,幾乎讓我窒息。
這味道,不是來自冰冷手術(shù)臺上的女孩,而是來自……她悲痛欲絕的父親!我如遭雷擊,
愣在原地,渾身冰冷。這不可能!他看起來那么健康,只是因為喪女而過度悲傷。
可那味道不會騙我,它像附骨之蛆一樣纏繞在他身上,囂張地宣告著他所剩無幾的生命。
“先生,”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干澀得像被砂紙磨過,“您……最近有沒有覺得身體不舒服?
最好……最好去做個詳細的檢查。”男人通紅的眼睛猛地瞪向我,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那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你說什么?你這個烏鴉嘴!克死了我女兒還不夠,
現(xiàn)在還想咒我死嗎?!???!”他的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的臉上。他身邊的妻子也尖叫起來,
聲音凄厲:“滾!你給我滾出去!我們不需要你這種人碰我的女兒!你這個掃把星!
”我知道,又來了。那種被全世界遺棄的絕望感,像冰冷的海水一樣將我淹沒,
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我想救他,可我的話,在他們聽來,卻是最惡毒的詛咒。我的善意,
永遠會被扭曲成惡意。2 詛咒與救贖被那對夫婦撕扯著趕出太平間,
我狼狽地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心臟一陣陣抽痛,不是因為他們的推搡,
而是因為那男人身上濃烈到令人作嘔的死亡氣息。那味道太濃烈了,
比我以往聞到的任何一次都要急迫,仿佛死神已經(jīng)舉起了鐮刀,下一秒就要揮落。
他可能……撐不過三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即使他們不信我,即使他們把我當成怪物,
即使我的每一次“預(yù)言”都只會給我?guī)頌?zāi)禍。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他剛剛失去了女兒,
不能再讓他自己也踏入鬼門關(guān)。我深吸一口氣,指尖冰涼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屏幕上反射出我蒼白而疲憊的臉。我撥通了我們殯儀館合作醫(yī)院急診科王醫(yī)生的電話。
王醫(y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溫和女性,戴著細框眼鏡,眼神總是帶著悲憫。
曾在我無意中提醒她一位病人有早期癌變跡象(是的,有時那味道也預(yù)示著重疾的急速惡化,
而非立即死亡)并得到證實后,她對我多了幾分莫名的信任,
不再像其他人那樣視我為洪水猛獸?!巴踽t(yī)生,是我,林沫。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尾音還是控制不住地顫抖?!傲帜。趺戳??
聽你聲音不太對?!蓖踽t(yī)生敏銳地察覺到了。“剛才太平間送來一位車禍去世的女孩,
她的父親,五十歲左右,身材微胖,情緒非常激動。我……我感覺他情況不太好,
可能需要緊急檢查,特別是心血管方面。”我盡量措辭委婉,不敢直接說出“死亡的味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王醫(yī)生壓低了聲音問道:“林沫,你又‘聞’到了?”“是的,
”我苦笑一聲,聲音里充滿了無力感,“味道很重,非常不好?!薄拔抑懒?。
我會想辦法聯(lián)系家屬,建議他們做檢查?!蓖踽t(yī)生沒有多問,這讓我稍微松了口氣,至少,
還有一個人愿意相信我這荒誕不經(jīng)的能力。接下來的兩天,我坐立不安,食不下咽。
每次路過太平間,都能感覺到那股死亡的甜膩氣息在空氣中彌漫,而且越來越濃,
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逐漸收緊。我知道,時間不多了。我甚至不敢再靠近那間太平間,
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次沖進去,再次遭受辱罵和驅(qū)趕。第三天早上,我剛到單位,
換好工作服,就聽到同事們在茶水間議論紛紛?!奥犝f了嗎?前天那個車禍女孩的爸爸,
叫張強的,今天早上在家突發(fā)心梗,也沒了!”“天哪!這么突然?真是禍不單行啊!
一家人也太可憐了?!薄翱刹皇锹铮畠簞傋?,他也跟著去了,這老婆子可怎么活?。?/p>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像灌了鉛一樣。王醫(yī)生沒能說服他嗎?還是他自己根本不當回事?
我踉蹌著沖到王醫(yī)生的辦公室,她看到我,疲憊地搖了搖頭,眼圈有些發(fā)紅:“我聯(lián)系了,
但他妻子說他好得很,就是傷心過度,還把我罵了一頓,說醫(yī)院和殯儀館串通起來咒他們家,
想騙錢。”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攫住了我。我救不了他。我的“能力”,
除了帶來恐慌和不祥的預(yù)兆,除了讓我背負罵名,什么也改變不了。我像個小丑,
自以為能窺破天機,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悲劇重演?!傲帜?,”王醫(yī)生看著我蒼白的臉,
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別太自責。這種事,我們盡力了?!蔽夷救坏攸c點頭,
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工作間。冰冷的器械,冰冷的墻壁,
還有我那顆早已冰冷麻木的心。下午,警察來了。兩名穿著制服的警察,表情嚴肅,
徑直走到我的工作間門口?!傲帜??”其中一名國字臉的中年警察開口,
目光銳利地上下打量著我,“我們是市局刑偵隊的。
關(guān)于兩天前一位車禍逝者家屬張強猝死案,我們需要你協(xié)助調(diào)查?!蔽毅蹲×?,
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協(xié)助調(diào)查?為什么?”“死者張強的妻子報案,
說你在她丈夫猝死前,曾多次‘詛咒’他,聲稱他活不了多久。
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可能與他的死有關(guān)?!蹦贻p一些的警察補充道,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懷疑。
荒謬!可笑!我試圖解釋我只是善意提醒,但我知道,在他們看來,這多么蒼白無力。
一個能“聞到”死亡的人,聽起來就像天方夜譚,或者,更像是某種邪惡的巫術(shù)。這一次,
我不但沒救下人,反而把自己推向了深淵。3 審訊室真相審訊室的燈光慘白刺眼,
照得我?guī)缀醣牪婚_眼,每一絲光線都像針一樣扎著我的神經(jīng)。冰冷的金屬桌椅散發(fā)著寒氣,
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zhàn)?!傲帜?,24歲,職業(yè)遺體化妝師。父母在你十歲時離異,
母親再婚,你跟父親生活,后父親因病去世,你獨自生活。”國字臉警察,也就是李隊,
慢條斯理地翻看著我的資料,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錘子一樣敲在我心上?!笆??!蔽一卮穑中囊呀?jīng)緊張得全是冷汗。
冰冷的手銬硌著我的手腕,提醒著我此刻的處境?!澳阏f你能聞到死亡的味道?
”坐在李隊旁邊,年輕一些的警察小張?zhí)袅颂裘迹?/p>
眼神里滿是毫不掩飾的懷疑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戲謔?!笆堑摹!蔽抑肋@聽起來很荒唐,
但我必須說實話,盡管這實話從未給我?guī)磉^任何好處?!笆裁礃拥奈兜??”李隊追問,
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我的靈魂。我努力組織語言,描述那種甜膩的鐵銹味,
那種熟透的無花果被碾碎在滾燙鐵板上的灼熱感,以及它給我?guī)淼牧钊酥舷⒌膲浩雀小?/p>
小張嗤笑一聲,打斷了我:“林小姐,現(xiàn)在是科學時代,你這套說辭,
更適合去天橋底下擺攤算命,騙騙那些無知的老頭老太太?!彼脑捪褚桓?,
狠狠扎進我的心里。李隊抬手制止了他,
鏡片后的眼睛依舊盯著我:“你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是什么時候?”“七歲,我奶奶去世前。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爸竽兀窟€有誰?”李隊緊追不舍。我沉默了。我說出來,
只會讓他們覺得我更像個連環(huán)詛咒殺人犯,或者一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每一個名字背后,
都是一條逝去的生命,和我無法擺脫的“嫌疑”?!案鶕?jù)我們的調(diào)查,你奶奶程秀英,
七歲時死于心臟病突發(fā)。你父親林建國,三年前死于肝癌晚期,年僅四十五歲。你在高中時,
一位同班同學名叫趙磊,死于急性白血病,年僅十七歲。你工作后,接觸過的逝者家屬中,
除了這次的死者張強,還有一位叫劉蘭的女士,在你接觸她丈夫遺體后不久,
也因急性胰腺炎去世,年僅三十八歲?!崩铌牭穆曇粝褚话驯涞慕馄实?,
將我的過往血淋淋地剖開,暴露在慘白的光線下。每一樁,都與我有關(guān)。每一次,
我都聞到了那該死的味道。每一次,我都曾試圖提醒,但換來的都是不解、恐懼和厭惡,
最后是他們冰冷的尸體和周圍人更加怨毒的目光?!澳愫瓦@些人,有什么仇怨嗎?
”小張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仿佛我已經(jīng)是個板上釘釘?shù)淖锓?。“沒有!我跟他們無冤無仇!
我只是……只是想提醒他們!”我情緒激動地幾乎要站起來,手銬冰冷地硌著我的手腕,
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疤嵝阉麄?nèi)ニ绬幔俊毙埨湫?,眼神輕蔑?!皦蛄?,小張。
”李隊示意我坐下,他的表情依舊嚴肅,“林沫,我們查了張強的死因,
是急性大面積心肌梗死。法醫(yī)初步判斷沒有外力因素。但是,
他妻子堅稱你對他進行了精神恐嚇,導致他情緒激動誘發(fā)心梗。從法律上講,如果查實,
你也需要負間接責任。”我感到一陣眩暈,世界天旋地轉(zhuǎn)。我只是想救人,
怎么就成了殺人兇手?為什么這個世界對我如此不公?“李隊,我沒有!
我真的只是聞到了……那種味道?!蔽业穆曇魩е鴫阂植蛔〉目耷?,
絕望像藤蔓一樣將我緊緊纏繞?!澳欠N味道,只有你能聞到,對嗎?”李隊看著我,
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無法證實,也無法證偽。林沫,你現(xiàn)在處境很不利。
”接下來的幾天,我被限制了人身自由,雖然沒有正式拘留,但走到哪里都有人“陪同”。
單位的領(lǐng)導找我談話,語氣委婉但態(tài)度堅決地表示在我“洗清嫌疑”前,暫時不用去上班了。
我成了孤家寡人,被整個世界拋棄,像一只過街老鼠。唯一來看我的,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
林溪。她還在上大學,稚氣未脫的臉上寫滿了擔憂,提著一個果籃,眼圈紅紅的?!敖悖?/p>
”她一見到我,就撲過來握著我的手,聲音哽咽,“我相信你。你不是那樣的人。
”林溪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還愿意相信我的人。她從小就知道我的“特異功能”,
雖然也曾因此害怕過我,但她始終選擇站在我這邊,用她微弱的光芒溫暖我冰冷的世界。
“溪溪,別擔心,我會沒事的?!蔽覐婎仛g笑,不想讓她為我擔心?!敖?,那個張強的妻子,
在網(wǎng)上發(fā)了很多東西,說你是什么‘死亡使者’,‘殯儀館的詛咒女巫’,
還把你以前的事都添油加醋地扒出來了?,F(xiàn)在網(wǎng)上好多人罵你,說要人肉你,讓你付出代價。
”林溪擔憂地說,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心中一凜。網(wǎng)絡(luò)暴力,
那將是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的照片、我的工作單位,甚至我曾經(jīng)的住址,
都可能被暴露在陽光下,任人評說,任人攻擊。我仿佛已經(jīng)看到無數(shù)雙充滿惡意的眼睛,
在暗中窺視著我。4 生化迷局我不能坐以待斃。如果我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的人生就徹底完了,或許會在監(jiān)獄里度過余生,或者被唾沫星子淹死。更重要的是,
如果我不能弄清楚這“死亡之味”的真相,我就永遠只能被動地承受它的折磨,
眼睜睜看著悲劇一次又一次發(fā)生,永遠活在恐懼和自責之中。
我開始拼命回憶所有聞到過死亡味道的案例。
奶奶、父親、同學趙磊、劉蘭、張強……還有那些我在工作中接觸到的,即將逝去的陌生人。
因各不相同:心臟病、癌癥、白血病、胰腺炎、心梗……這些疾病在表面上看起來毫無關(guān)聯(lián)。
但那味道,每一次都是一樣的:甜膩的鐵銹混合著塵土。只是濃淡和急迫程度不同。越濃烈,
越急迫,死亡就來得越快。我向李隊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請求——允許我查閱這些案子的卷宗,
特別是法醫(yī)報告。我想知道,這些看似無關(guān)的死亡背后,是否隱藏著某種共同的線索。
李隊一開始斷然拒絕了,認為這是無稽之談。但在我反復(fù)懇求,
并且聲淚俱下地表示這可能關(guān)系到我能否洗清嫌疑,
甚至關(guān)系到更多潛在受害者的生命安全后,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同意了,
但前提是必須在他的嚴密監(jiān)管下進行,并且不能帶走任何資料。連續(xù)幾天,
我把自己關(guān)在警局提供的一間臨時辦公室里,
廢寢忘食地研究那些冰冷的文字和令人不安的圖片。
、生活習慣、社會關(guān)系……我試圖從這些浩如煙海的蛛絲馬跡中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共同點。
“你在找什么?”李隊偶爾會走進來,遞給我一杯水或者一份盒飯。他的眼神依舊銳利,
但似乎少了些最初的敵意和懷疑,多了一絲探究。“我在找……一種模式。
”我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眼睛布滿血絲,“如果我能找到他們死亡的共同誘因,
或者某種未被發(fā)現(xiàn)的毒素、病原體,也許就能解釋為什么我能‘聞到’。也許,
那味道根本不是什么詛咒,而是一種真實存在的物質(zhì)發(fā)出的!”“毒素?病原體?
”李隊皺眉,“法醫(yī)都做過詳細檢測,包括常規(guī)毒理學篩查,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我知道。但我相信我的嗅覺。它不是憑空產(chǎn)生的幻覺,它一定對應(yīng)著某種東西!
”我固執(zhí)地說,這幾乎成了我唯一的信念。妹妹林溪每天都會來看我,給我送飯,
用她溫暖的小手握著我冰冷的手,不斷地鼓勵我。她還帶來了一個消息:“姐,
我男朋友家是開生物科技公司的,叫‘啟明星生物’,他認識一些很厲害的生化專家。
你要不要……找他們咨詢一下?也許他們能從專業(yè)角度給你一些提示。
”林溪的男朋友叫周明軒,是個溫文爾雅的年輕人,戴著金絲眼鏡,說話總是輕聲細語,
我見過幾次,印象不壞。只是,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自身難保,怎么好意思去麻煩人家。
“再說吧,溪溪。”我不想讓她為我操心太多,也不想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就在我?guī)缀跻艞?,陷入絕望的時候,李隊突然拿著一份新的報告走進來,
臉色異常凝重:“林沫,你來看看這個?!蹦鞘且环蓐P(guān)于張強的補充法醫(yī)報告。上面顯示,
在他體內(nèi)檢測到一種極其微量的未知有機化合物。含量極低,常規(guī)毒理檢測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是在更精密的質(zhì)譜分析中才偶然找到的。報告上還附帶了這種化合物的初步分子結(jié)構(gòu)推測圖,
復(fù)雜而奇特?!斑@是什么?”我心頭猛地一跳,幾乎是撲過去搶過報告。“還不知道。
成分非常復(fù)雜,結(jié)構(gòu)也很奇特,目前實驗室正在加緊分析。但有一點,”李隊看著我,
一字一句地說,“這種物質(zhì),在劉蘭的體內(nèi),也檢測到了同樣的殘留。含量同樣極微。
”劉蘭!那個死于急性胰腺炎的女人!我的腦子轟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難道,
這才是“死亡之味”的真正來源?一種未知的,能引發(fā)多種急性疾病,并且難以檢測的物質(zhì)?
這不再是虛無縹緲的“詛咒”,而是真實存在的“毒藥”!“李隊,”我抓住他的手臂,
因為激動,聲音控制不住地顫抖,“查!查所有跟我‘預(yù)言’過死亡的人!
看看他們體內(nèi)是不是都有這種東西!我奶奶,我爸,我同學趙磊!快去查他們的生物樣本!
”這一刻,我看到了證明清白和揭開真相的曙光。5 明軒危機李隊立刻行動起來。
在我的強烈要求和“共同點”的初步證據(jù)下,他頂著巨大的壓力向上級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