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口中的二哥是在上初中認識的,叫陳凱強,那個時候,在一個班級上學,
在一個院子住。初中離家有點遠,所以那個時候都是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
于飛就比較方便,在上初中的時候他姐已經(jīng)嫁人了,在鎮(zhèn)上教小學,
于飛的大姐夫也是一個小學教師。小學老師只要結婚的可以三家住一個院,
房子有點類似于四合院的那種,當時于飛就住他姐家里,陳凱強住他爺爺那里,
他爺爺是退休老校長,當時還有一家姓魏的老師。小學對面就是中學,
就隔了一個菜市場,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就在一起玩了。
在初中還有能玩到一起的還有四個,那個時候受香港電影的影響,
他們幾個模仿電影里面成了把兄弟。于飛年齡最小,排了老六,陳凱強排第二,
他們倆的關系最好,他一直很照顧于飛,下學以后他們經(jīng)常聯(lián)系,
陳凱強在縣城的醫(yī)藥公司上班。于飛結婚的時候他也去了,此刻聽到他打電話說離婚了,
感覺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你現(xiàn)在在哪?”“真的,這種事我騙你干嗎?
”于飛苦笑到說?!澳悻F(xiàn)在在哪?我找你去?”陳凱強問道?!拔以诿裾珠T口。
””在那別走,我馬上到”說完那邊就立馬掛掉電話。于飛聽到電話里傳來的忙音,
不禁苦笑著搖搖頭,幾年沒見陳凱強的脾氣還是沒變,做什么事都是風風火火的,
人不錯就是性子太急。于飛想到該給家里打個電話說一下,
跟父母說了一聲離婚證已經(jīng)辦了,去縣城朋友那散散心去。父母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叮囑他注意安全,做什么事別沖動,于飛一邊有點心不在焉嗯嗯的點頭,
一邊看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掛了電話沒多久就看到一輛黑色奔馳沖著自己直沖過來,于飛疑惑的左右看了一下,
旁邊沒有其他人,貌似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心里還想著自己似乎值不得別人用車來買兇吧?!再說用這車似乎有點不劃算!
離得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就看到副駕駛窗戶打開,伸出一個腦袋,沖著他大喊:“老肥!
”于飛一聽就知道,除了那幾個把兄弟沒有人這么喊他,
上初中時他是哥幾個里面最胖的,雖然只是比別人胖了那么一點,但也被冠上了老肥的外號。
用其他兄弟的說法就是這樣喊著比較親切,在于飛抗議多次無效的情況下,也就默認了。
自從下學分開后就很少有人喊他這個外號了,今天突然聽到有人在喊,頓時感到很親切。
仔細看了看,那頭發(fā)吹的跟馬殺雞似的,是自己的四哥范輝,不錯的一個人,
要不然當時也玩不到一塊去,就是人有點逗比屬性。那開車的應該就是陳凱強,
于飛記得就就陳凱強一個人有駕照。這時車停到于飛面前。范輝先跳下來給他一個擁抱,
雙手在后背使勁砸著,嘴里喊著:“老肥,你想死我了,啥時候回來的,咋沒有提前打電話?
”于飛夸張的咳嗽,一邊把他往外推著:“你想謀殺啊,四哥!“這時陳凱強下車,
一腳把范輝踹到一邊,不管他的唧唧歪歪。對于飛說:”你剛剛在電話里說,你離婚了,
到底咋回事?這事我感覺咋那么不靠譜呢?你們鬧著玩呢?果果都多大了?都上幼兒園了,
不在家好好過日子離啥離啊?““人家不愿意在這個家待了,嫌我沒出息,
掙得錢不夠多,”于飛說道?!岸胰思以谕饷嫜劢缫沧儗捔耍?/p>
對于價值的理解也跟咱們不一樣了,既然她鐵了心要走,咱也不能把她拴起來吧。
就算能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遲早都會離開的。何況她連孩子都沒打算要,
既然都這樣那就放手吧?!薄澳悄悻F(xiàn)在打算怎么辦?
”范輝在旁邊問道“果果在一天天長大,你應該考慮的事情很多,
把你該擔的不該擔的責任都要擔起來!””行了,別多說了,上車,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好好聊聊?!瓣悇P強說到。三人上了車,這時于飛才想起來問道:”二哥你這兩年發(fā)了,
我記得我結婚的時候,你上我們家開的就是輛面包,這才多久就鳥槍換炮,改開奔馳了。
““二哥現(xiàn)在混成老板了,都有了自己的辦公室了,我現(xiàn)在就跟著二哥混的,
就指著二哥吃飯呢!”范輝接道?!耙焕戏誓慊貋戆?,咱們在一起干點事情,
最起碼比你在外面打工要強點,還能經(jīng)?;丶铱纯春⒆??!薄皠e聽他瞎比比,
就是在醫(yī)藥公司租了一個辦公室,平時跑跑業(yè)務之類的,沒有老四說的那么夸張,
買這輛車其實就是撐個面子,要不然你去談業(yè)務連門都不讓你進。
”陳凱強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說?!拔椰F(xiàn)在還沒有想好,其實我現(xiàn)在了腦子很亂,
你看我現(xiàn)在跟個沒事人一樣,實際上自己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感覺想的很多,
但回過頭一想就覺得啥也沒想,”于飛看著窗外的車輛上說道,或許覺得坐的不舒服,
調整一下姿勢?!拔椰F(xiàn)在挺羨慕你們的,在掙錢養(yǎng)家的同時也能和家人在一起,
我這幾年一直在外面打工,很少有時間陪果果,這次又整出這個事,果果還不知道,
想想都不知道給怎么面對果果!”說到果果的時候,于飛又有點哽咽,他自己心里清楚,
不是為了這段夭折的婚姻,而是想到果果跟自己要媽媽時的場景,
他能腦補到果果站到自己面前問媽媽去哪兒,睜大那雙清澈的眼睛期待自己回答的畫面,
心里有點扎!“沒事,你還有咱爸咱媽,你還有咱們這幫兄弟,眼前的困難只是暫時的,
什么事都要向遠處看,相信果果長后也會理解你的,”范輝拍了拍于飛的肩膀。
“況且果果又不只是你一個人的閨女,她也是我們兄弟幾個的閨女,
沒事多帶她出來玩玩,小孩子哄哄就好了”說完又狠狠拍了兩下。“范老四,
你想拍死我啊”于飛嗷的一聲,“特么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
”這兩巴掌把于飛的愁緒拍的支離破碎?!肮憧催@不就好了,
別那么娘娘唧唧的,咱是個爺們,多大點事,不值當?shù)?,咱們兄弟在一起好好干一番事業(yè),
套用某位成功人士的話,今日你看我不起,他日我讓你高攀不起。
”這時正在開車的陳凱強說到:“老肥,剛剛老四說的話你考慮一下,
現(xiàn)在雖說我做的不是很成功,但最起碼衣食無憂,現(xiàn)在我這邊也需要人手,你來幫我吧,
咱們兄弟在一起,不說大富大貴,最起碼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
”頓了一下繼續(xù)說到“你現(xiàn)在不用那么著急說行不行的,等過了這段時間,你調整一下,
正好也在家好好陪陪閨女?!痹捯颜f到這個份上,于飛再沒有多說什么,
點了點頭望著窗外不再說話,陳凱強跟范輝的眼神對視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五哥呢?他不是在縣城開了家漁具店嗎?生意怎么樣?”于飛轉過頭來問道。
老五叫張紅召,是個老實人脾氣,不過娶個媳婦倒是比較精明,
這兩年在縣城開了一家漁具店,有時候跟于飛通話的時候順帶說上兩句,
生意在他媳婦的打理下倒也不錯。“在來的路上已經(jīng)跟他打過電話了,
他今天出去釣魚了,跑的比較遠,這會正往回趕呢。平時他釣魚他媳婦都喊不回來,
聽說你回了,立馬就收桿趕回來了,你不是也喜歡釣魚嗎?這兩天讓老五帶你去玩幾天,
現(xiàn)在縣城已經(jīng)玩不下他了,經(jīng)常滿世界的跑著釣魚?!标悇P強頭也不回的說到。
于飛笑道:“嫂子沒讓他跪搓衣板,釣個魚還上天了,縣城那么多河流,黑坑,
還靠著沙河,他跑那么遠干嘛?純粹是沒事找抽?!薄袄衔逭f這邊的都是小魚,
釣著不過癮,去水庫里釣大魚才過癮,只不過去了N趟了,一回也沒見他能釣回來大魚,
回回老五的媳婦都會在門口放個大盆,然后大盆里面放著收拾魚的工具,
弄得老五現(xiàn)在看到盆都會下意識的繞著走?!狈遁x樂著說。
“噗”于飛腦補著老五背著漁具,對著空空的大盆,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關鍵還有盆對面還有自己自家媳婦戲謔的目光,忍不住樂了。車停了,
于飛這時下車有點蒙了,不是說找個地方說說話嗎?怎么把車停在KTV門口了。
還別說,這幾年一直沒在家,這時才發(fā)現(xiàn)家里KTV的裝修也有點開放城市的樣子。
“不是說找個地方說說話嗎?怎么來這里了?”“現(xiàn)在要是找個飯館,
你這樣子也吃不下飯,來這里喝喝酒,放松一下,從上學認識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你放縱過呢,
今天咱們就放縱一回,什么事都放到明天去”陳凱強笑著說?!白咦咦?,趕緊的,
今天非把二哥灌趴下,這幾年你不在我一直不是他的對手,今天咱倆聯(lián)手非把他放倒。
”范輝迫不及待的說。從小一直是旁人眼中乖孩子的于飛有點躍躍欲試,
況且今天確實也想把自己放空,今天就對自己奢侈一次,不是金錢上,
而是心靈上奢侈的放縱一下。啤酒,白酒,還有說不上了名字的洋酒,
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歌曲,一首接著一首的聲嘶力竭的唱下去,
于飛感覺自己似乎行走在云端,腳下沒有有一點踏實的感覺。中途老五趕到,兄弟相見,
老五抱著于飛拍了拍他的后背,不是善于言語表達的人,或許感情更醇厚,
啥話不說連干三瓶啤酒,說了句以后有兄弟呢!于飛一下就哭了。于飛醉了,
自打會喝酒以來第一次醉的那么徹底,那么甘心情愿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