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怎樣從雷納德手中逃脫,羅斯特又顯得對自己的手段很得意的樣子。的確,
以雷納德那個性子,抓個小毛賊確實很難被他放在心上,輕敵的情況下,
被老練的盜賊逃脫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后邊的發(fā)展自然也就順理成章。
這樣被耍,惱羞成怒的雷納德自然是更加聽不進(jìn)去盜賊的解釋,
一路追的羅斯特雞飛狗跳。至于這個倒霉的盜賊,又是怎么跑到了坦拉奇的?
對此羅斯特的解釋是,作為一名成功的盜賊,他自然有他的交易網(wǎng),
其中一個人剛好與教廷的關(guān)系還算密切,于是在逃亡的路上,羅斯特就給他送了一封信,
希望對方能夠居中協(xié)調(diào),繞過雷納德,將寶石送回到教廷的手上,
至于寶石是怎樣離開教廷的,那可就不關(guān)羅斯特的事情了,內(nèi)賊還是外鬼,
接下來就看教廷怎樣處理了。當(dāng)然,他可沒敢說自己要送回教廷的是什么東西,
只是說是一件對教廷很重要的物品。對方也沒有推脫,僅僅是表示自己有些事情要處理,
無法脫身,剛好要送交的東西又是屬于教廷的,
對方已經(jīng)拜托了自己的一位服事教廷的朋友前來接手物品,約定的地點就在坦拉奇鎮(zhèn)。
羅斯特拼了老命的跑到坦拉奇,剛剛來到約定地點的紅龍旅店,
還沒有來得及與接應(yīng)他的人取得聯(lián)系,就被雷納德發(fā)現(xiàn),追了上來。
看到剛好站在旅店門口的圣騎士,他以為這就是對方安排的接應(yīng)人,雖然有些牽強(qiáng),
但是圣騎士與教廷的關(guān)系也確實是密不可分的。
“所以你就將璀璨之心丟在蒂娜的口袋里?”伊維里歐斯頗有些無語。
“如果你穿的是一件有口袋的袍子的話,我就塞進(jìn)你的口袋里了。
”羅斯特的口氣似乎是在責(zé)怪騎士的鎧甲沒有口袋。你見過穿袍子的圣騎士嗎?
伊維里歐斯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樣的來龍去脈雖然有些戲劇化,但是也并非不合理,
羅斯特為了能夠換取伊維里歐斯的信任,幾乎是知無不言,
只不過對他是怎樣在逃亡中還能夠送出信,并且及時的收到對方的回復(fù)語焉不詳,
但是這畢竟是屬于盜賊的私人手段,他不肯說清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p>
伊維里歐斯也沒打算在這方面追根究底。現(xiàn)在,他們被攔在了關(guān)卡的外邊,
伊維里歐斯可沒有天真的認(rèn)為,他們這幾個顯眼的家伙,可以輕易的躲過衛(wèi)兵的盤查。
悄悄的推到距離關(guān)卡更遠(yuǎn)一些的樹林里,羅斯特提出,走另外一條路離開。
“雷納德不清楚我們會走哪條路,那個大少爺只會把所有的大路都堵死。
”作為與雷納德打了多年交道的人,伊維里歐斯顯然很清楚雷納德·韋斯的處事方式。
“那么我們就一直躲在這里?”羅斯特有些垂頭喪氣。
而蒂娜對現(xiàn)狀并沒有什么感想,她只有一個要求,“盡快把我送回法理藍(lán)法師塔,或者,
我們可以在這里分開……”伊維里歐斯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蒂娜將寶石輕易的擺在雷納德的眼前,或許現(xiàn)在就沒有那么多的麻煩事兒了,
但是良好的教養(yǎng)以及騎士的行為準(zhǔn)則,都要求他不得對一名女士口出惡言,
即使對方是名黑袍法師。精靈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語氣,盡量維持著平穩(wěn),
說道:“我們可以繞開大路,走塵沙沼澤。”“塵沙沼澤?!哦,天哪,
那個鬼地方……”羅斯特再次尖叫起來。“如果你不趕快閉上你的嘴巴,
我不介意為你消耗掉一次沉默術(shù)?!钡倌葘τ诹_斯特動不動就尖叫的行為已經(jīng)忍無可忍,
在警告了盜賊之后,她轉(zhuǎn)頭看著精靈翠綠的雙眼,“伊維里歐斯,你確定那個地方可以通過?
”羅斯特在收到黑袍法師的警告之后,尖叫聲戛然而止,他用力的堵住自己的嘴巴,
只有一雙眼睛依然到處亂瞄著。伊維里歐斯平靜的回視著女法師。
“那地方的確不怎么好走,不過我確定能夠穿過去,我以前曾經(jīng)同其他人走過那條路。
”“好吧,如果你確定的話……”“確定什么?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大樹后。伊維里歐斯在第一時間拔出了他的長劍,
蒂娜的手也伸進(jìn)了法術(shù)材料包,隨時可以掏出必要的施法材料,
而羅斯特的掌中也滑出了一把匕首,橫在了胸前,另一只手則悄悄的背在身后,
手上緊緊的握著一些實用的小道具?!安灰o張,先生們,以及這位女士?!彪S著聲音,
一個中年的牧師從樹后走了出來。牧師的年齡大概在三、四十歲的樣子,
有著一頭棕紅色的短發(fā),配上他粗獷的五官,健碩的身材,
以及臉上好像總是刮不干凈的胡渣,
如果不是他的身上穿著白色的象征神職人員身份的牧師袍的話,他的樣子更像一個**。
“我是阿方索·佩里斯?!睂Ψ揭贿厡㈦p手?jǐn)傞_,以示自己并無惡意,
一邊慢慢的走到距離緊張的三人十幾步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我到這里,
是來找這位先生的。”被對方指到的羅斯特,驚訝的張大了嘴。“我嘛?”“是的,
羅斯特·高丘,”阿方索很肯定的叫出了盜賊的全名?!袄夏崴拐f,
我可以在紅龍旅店找到你,但是顯然我到晚了一步?!闭f著,他聳了聳肩,收回攤開的雙手,
在袍子側(cè)面的一個口袋里翻了幾下,掏出來一張皺巴巴的紙片?!袄夏崴拐f,
你看到這個就可以確定我的身份了?!睂⒓埰f給走近他的羅斯特,阿方索說道,
“對于這一點我也很確定,他的筆跡實在太難模仿了,不是嗎?”“哦,當(dāng)然,當(dāng)然,
像他那么丑的字可不多見?!卑鸭埰S便掃了幾眼,羅斯特就很肯定對方的身份了,
畢竟老尼斯的筆跡實在是太丑了,一般人就算想寫,也寫不出來。紙片上并沒有多說,
只是對于無法親眼見到羅斯特的狼狽相,表示了深切的遺憾,
同時說明了持有紙片的人的身份,對方似乎是一位在教廷中有著特殊地位的神職人員,
具體的情況老尼斯也沒有多說。盡管紙片上的內(nèi)容并不豐富,
但是已經(jīng)足夠令眾人確認(rèn)中年牧師的身份了。伊維里歐斯已經(jīng)將長劍收回了劍鞘,
蒂娜也重新退回了大樹的陰影下,而羅斯特,這個一切麻煩的根源,
已經(jīng)自來熟的拍打著阿方索的胳膊,與對方拉起家常來?!昂?,阿方索,
你最好小心你的錢袋。”年輕的戰(zhàn)士似乎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跑過來,
額頭上還可以看到細(xì)密的汗珠?!袄S爾,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說話不要那么直接,
說之前先讓那些單詞過過你的腦子?!逼鋵嵃⒎剿髟诹_斯特靠近他的第一時間,
左手就已經(jīng)牢牢的捏住了自己的錢袋子?!澳贻p人,你怎么可以這樣懷疑一名年長者。
”羅斯特如同被誤解了一般,一臉的委屈。一邊抓住了再次伸向牧師口袋里的盜賊的手,
阿方索向大家介紹了后來者?!袄S爾·弗拉吉奧,我的搭檔,一個很可靠的戰(zhàn)士。
”他又回過頭來,對拉維爾說,“這位就是我們這次要尋找的對象,盜賊羅斯特,
以及他的同伴——”說到這里,阿方索發(fā)現(xiàn),他似乎還不清楚其他兩位的身份。
伊維里歐斯主動接上了話頭:“我是伊維里歐斯·利亞頓,至于那位女士,
名叫蒂娜·法瑞恩,是位法師。”“很高興認(rèn)識你們?!崩S爾笑的一臉真誠,
“阿方索,我剛剛看過了,從這里通往瓦蘭納奇的幾條路,都已經(jīng)有人守著了。
”“關(guān)于這一點,我們剛才已經(jīng)討論過了。
”伊維里歐斯沒指望蒂娜或者羅斯特能夠正常的與人溝通,只好自己上了。
“我們決定走塵沙沼澤?!薄皦m沙沼澤?!”牧師與戰(zhàn)士互相看了看,
對那塊惡名昭著的地方,他們可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沒那么可怕。
”精靈知道在其他人眼中,那是一塊號稱死亡區(qū)域的禁地,但是,“我同我的族人走過幾次,
那里邊大概的情況我還算了解的?!薄傲硗?,在前去瓦蘭納奇之前,
”伊維里歐斯補充道,“我們要先去一趟法理藍(lán)法師塔,
將我們的法師先送回去……”阿方索看了看女法師的黑天鵝絨法師袍,
回給伊維里歐斯一個了解的表情,
點了點頭:“我也認(rèn)為這非常有必要……”正是因為這樣,五個人臨時組成的小隊,
就這樣踏入了塵沙沼澤。但是,在經(jīng)歷了一天的路程之后……“伊維里歐斯,
你確定你走過這條路?”拉維爾舉著細(xì)木棒小心翼翼的探著路,
“我們已經(jīng)穿過了一片腐蝕怪的聚居地、繞開了一群塔斯塔鱷魚,并且我的方向感告訴我,
這么走下去,我們會繞回老橡樹森林……”真是豐富的經(jīng)歷,
或許這可以解釋為何僅僅經(jīng)過一天,幾個人就變得這樣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