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免不了死亡,兔子看不出悲傷,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甲貝被一只大兔子扛在肩上,兔子肩膀的另一邊是白眼。白眼微微瞇著眼睛,
眼瞼不時(shí)顫動,里面竟然有水汽。甲貝有點(diǎn)受不了白眼的幽怨,我可是公的。
第一次上戰(zhàn)場,第一次成為俘虜,甲貝有點(diǎn)力竭,也沒想接下去會怎么樣,
開始觀察四周。大兔子能抗兩只受傷的黑狗,普通兔子是兩兩一對抬黑狗,
從結(jié)果看來這場戰(zhàn)斗是兔子贏了。從生物進(jìn)化來看,
兩腳著地的兔子肯定要比四腳著地的黑狗要高級一點(diǎn),而且兔子還有高射炮,
黑狗這邊卻沒見到更豐富的品種。最奇怪的就是胡蘿卜,怎么也想不到是長在樹上的,
也不像樹上結(jié)出的果實(shí)。像這樣的樹有很多,松樹上會長出來,柏樹上也會有,
一些不認(rèn)識的樹上都會長出胡蘿卜,兔子路過會隨手掰下一根,幸福的不要不要,
一邊趕路一邊吃零食。隨著不斷深入,出現(xiàn)了零散的胡蘿卜田地,有兔子在上面照料。
這就更奇怪了,明明樹上會長胡蘿卜,為什么還要種。兔子的工作很可恥,一邊工作,
一邊把摘下來的胡蘿卜送入口中,明目張膽的中飽私囊。一只大兔子在樹上刻刻畫畫,
搖頭晃腦抓抓頭上的灰毛,好像有什么事在煩惱。離得近了,
甲貝看到大兔子刻的是一團(tuán)歪七扭八的東西,能分辨的是有一雙長耳朵。兔子在畫畫,
它們要干嘛!沒有一點(diǎn)俘虜覺悟的甲貝戳戳大兔子肩膀問道:“是誰教你們畫畫的?
”大兔子回答道:“咕咕……白……咕咕。”兔子的叫聲是“咕咕”,
甲貝奇怪為什么自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自己是純種黑狗,它可是兔子啊,
反正奇怪的事情多了,再想也沒用。大兔子抬起爪子好心的指指,
甲貝順著爪子方向看去,在不遠(yuǎn)處有只白毛兔子拿著樹枝蹲在地上畫畫。要不是大兔子指點(diǎn),
甲貝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只小白兔,四周全是灰毛兔子。
甲貝伸長腦袋望過去想看看白兔子到底在畫什么,發(fā)現(xiàn)地上是一串小學(xué)數(shù)學(xué)題,
1+3+5-1。甲貝用自己的狗尾巴發(fā)誓,題目只看了不到半秒,
而那只白毛兔子在地上寫了幾個答案,有3有7,甚至還有16的,這兔子是怎么算的,
算到火星去也不至于16啊。白兔子焦躁的把所有答案都劃掉,攥住樹枝胡亂揮舞著,
圍著題目轉(zhuǎn)圈抓狂,最后雙手高舉抬頭看著天空,那虔誠的樣子好像在說,“神啊,
請賜給我一個健壯的兔子吧!”“8。”一個簡單的數(shù)字落在白兔子的耳朵里,
立刻使她精神一震,重新低著頭拿起樹枝寫寫畫畫,干脆扔掉樹枝,掰起兔爪子。
過了一會兒,白兔子頹廢的把樹枝扔到地上,地上寫著3和7,還多了一個8。
白兔子又開始高舉雙手看著天空祈禱,但是神給所有生物的機(jī)會是平等的,
仙音遠(yuǎn)去歸于縹緲。白兔子懵圈的歪著頭,有點(diǎn)懷疑剛才聽到狗叫是不是幻覺,
“黑狗怎么會呢?”白兔子說話很完整不同于甲貝見過的任何影怪。
兔子扛著黑狗到了居住腹地,黑狗像是垃圾一樣被丟在一塊,應(yīng)該說是扔死狗,
甲貝也被扔在狗堆里。陽光照落,這是一處空地沒有闌珊圍著,
有兩個大兔子坐在地上看管狗堆,看守很松懈。甲貝從狗堆里鉆出來,
吃力的把白眼拉出來擱在一邊。白眼被大兔子踢斷骨頭還站不起來,
對著甲貝搖尾巴發(fā)著嗚咽聲討好。甲貝笑笑,用爪子梳理白眼的毛發(fā),
輕聲安慰道:“我們會沒事的。”抬眼看去,四周零零散散都是灰毛兔子,
逃出去根本不可能,連混出去都不行,黑狗和灰兔的差別大了去。
作為俘虜?shù)募棕悰]有閑著,狗狗都受傷頗重不能堆在一起,
咬住一條黑狗的腿把他從狗堆里拽出來,又咬住他的手把他放好,
只處理好一只黑狗就把甲貝累得夠嗆,狗嘴里面全是黑毛。這樣肯定不行,
必須得解放生產(chǎn)力提高工作效率,甲貝看看兩個大兔子,這兩個生產(chǎn)力非常好。
甲貝露出一個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想要上前套近乎,哪知道兔子像是受驚般跳起來,
滿臉戒備的盯著露著尖牙整張臉都皺起來的黑狗。這黑狗要干什么,難道要咬我,
大兔子的影子在扭曲,一根胡蘿卜腿很快出現(xiàn),招呼都不打就踢了過去。
胡蘿卜腿在眼前急速放大,任何狗狗都躲不過。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jì),
至少對甲貝來說是這樣的,足夠思考很多事情。在最關(guān)鍵的時(shí)刻胡蘿卜腿停住了,
大兔子踢不下去了,紅色的眼睛在發(fā)光,因?yàn)榧棕惖淖炖锒嗔艘恢晷〔荨?/p>
兔子焦躁的咕咕直叫,猴急猴急的伸出爪子去抓長著黑線的小草。甲貝大松口氣,
還好機(jī)靈及時(shí)從鋁牌里拿出狗草,面對伸過來的兔爪,立刻把狗草放入鋁牌,
可不能讓兔子這么簡單的得到。兔子看著心愛的小草說沒就沒,把眼前的黑狗抓起來找著,
上上下下的看著,不放過任何可藏小草的地方。甲貝連忙夾住尾巴遮住重要部位,
不滿的抗議道:“你找不到的,快放我下來,想要狗草就得聽我的。
”兔子把甲貝放下來,伸出一只兔爪子攤開,很人性的勾了勾爪子,
甲貝搖搖狗頭道:“首先你要幫我?!睘榱嗽黾幼约旱恼f服力,甲貝把狗草從鋁牌里取出來,
又變戲法似的讓狗草消失,調(diào)戲著兔子。兔子扯著耳朵急的咕咕叫,
另一只兔子也湊了過來,兩只兔子互相一點(diǎn)頭,又同時(shí)看看甲貝。甲貝被看得莫名其妙,
這兩只傻大兔要干什么。只見兩只兔子同時(shí)撅起屁股蹲下來,雙手握拳用力打向地面,
在甲貝目瞪狗呆的時(shí)候,一顆顆原味花生豆就這樣“噗嗒噗嗒”的擠了出來,
兩只兔子雙手托著花生豆捧到甲貝面前,意思再明顯不過。這兔子是什么意思,
想反套路我,我不要!甲貝身后的一群黑狗不安靜了,給饞的汪汪直叫,其中包括白眼,
真是死也改不了德性,甲貝從鋁牌中取出狗草交易給兔子。
甲貝把換來的花生豆分給黑狗,兔子拿著狗草頓時(shí)興奮的“咕咕”叫,
很均勻的分成兩撮,像啃魷魚條一樣慢慢吃著,不時(shí)閉上眼搖頭晃腦看起來很享受。
簡直了,這草有這么銷魂。這有點(diǎn)超出甲貝的想象。要知道,
狗草在黑狗領(lǐng)地到處都是,就跟兔子領(lǐng)地的胡蘿卜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能被鋁牌看上的草怎么會簡單呢。甲貝再拿出一些狗草繼續(xù)誘惑兔子,
兔子立刻沒原則的就范,很乖巧的蹲在面前,雙手錘著地面,
可是原味花生豆不是說下就下的?!耙苍S狗草才是戰(zhàn)爭爆發(fā)的原因吧?!奔棕愡@樣想著,
兔子想要狗草,而黑狗又一根筋的不給,所以才有了戰(zhàn)爭。如果兔子要狗草,
黑狗干嘛不給,難道存在什么交易障礙。“可能問題還在兔子這邊。
”甲貝想到一個主意,從鋁牌中拿出更多的狗草,“你們還想要嗎?
”兩只大兔子互相看看,這是要拉死的節(jié)奏,兩只兔子要拉死,那三只四只呢。
兩只兔子扭頭跑了出去,連看管俘虜?shù)穆氊?zé)都不顧了??磥硗米雍秃诠凡畈欢?,
都很簡單也很聰明,這樣就更有把握了,甲貝很高興,也許自己和一群黑狗能因此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