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分明立體,鼻梁高挺,一雙深邃的眼睛黑而亮,神秘又充滿危險(xiǎn),
身姿挺拔佇立在門邊,宛如晨鐘暮鼓里的冷傲青松。這種男人之于女人,
是一種致命毒藥,白曉習(xí)慣性在心底分析?!澳孪壬氵@是?”白曉還沒搞清楚狀況,
老爺子就已經(jīng)被醫(yī)務(wù)人員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斑@是我們的家事。
”穆勛翼幽深的眼眸如鷹隼般掃過剛掉在地上的煙頭,出于本能,
多瞧了這個(gè)俏麗的女人一眼,隨即利索地吩咐他們,“帶老爺子回病房?!薄把绢^,
改天來找我玩,我在樓上的1號病房?!崩蠣斪有χ鴮χ讜該]揮手,
就被護(hù)士推著輪椅走了。白曉客套的揮著手,“哦,好。
”穆勛翼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樓梯間再次只剩下她一個(gè)人。
……晚上白曉做了飯帶到醫(yī)院,病房里只有白梓娜,她將飯菜放在了柜子上,
就打算離開,卻被叫住了?!懊妹茫瑏砹硕紒砹?,不如就坐下來聊聊?
”白梓娜坐在病床上,一副悠閑自得模樣看著她?!澳阌忠J裁椿樱?/p>
”畢竟不再是十七八歲的毛躁小女孩,白曉將所有浮躁不安成功收斂,恢復(fù)淡定,
轉(zhuǎn)身眼神復(fù)雜望著她。白梓娜輕聲笑著,“新婚后,妹妹還好嗎?”“你指哪方面?
”白曉淡漠開口,眼中并無任何波瀾,反問道:“白梓娜,你希望我過得好嗎?”“呵,
你覺得的呢?”白梓娜冷哼了一聲,洋洋得意的看著她,恨不的每天都能看見她痛苦的樣子。
白曉翹起唇角,目光盯著她,望著她得意的模樣,臉上噙著一抹嗤笑,
眼底眸色幽暗冷然?!澳阈κ裁??”白梓娜不解的看著她,眉毛一挑?!拔液貌缓茫?/p>
與你何干?即使不好,我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厲太太啊。
”白曉的話成功的惹得她火冒三丈,“賤人!
”說著白梓娜隨手拿起東西就給白曉砸了過去,幸好躲得快,東西只是從脖子間擦過。
白曉伸手摸了摸剛才那東西擦過脖子的地方,幸好有創(chuàng)可貼在,否則就遭殃了。
“白曉別忘了你只是個(gè)名正言順的代孕,連婚禮都沒有給你舉行,
你以為會有幾個(gè)人會相信你是厲太太?”白梓娜齜牙咧嘴的說著,
仿佛就這樣才能消了她肚子里的火。白曉笑了笑沒說話,只是把頭發(fā)撩開,
將貼在脖子上的創(chuàng)可貼撕了下來。脖子上曖昧的吻痕醒目刺眼,白梓娜驟然頓住,
腦海中有一幀幀畫面閃過,是他們熱情的糾纏,抵死纏綿……白梓娜心顫的厲害,
下唇咬得泛白。白曉心底嗤笑,這就承受不住了?忽然間白梓娜一巴掌向她揮過來,
卻被白曉穩(wěn)穩(wěn)的接住,“你不是惦記著厲太太的位置嗎?這樣會不會讓你死了這條心呢?
”“你,你……”白梓娜氣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白曉將她往床上一推,
輕笑著,“姐姐你好好休養(yǎng)吧,我先走了?!眲傋叱霾》?,
就聽見白梓娜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回到車上白曉坐在駕駛座上發(fā)愣,
她承認(rèn)自己是故意的。吃一塹長一智,她沒那么愚蠢。離開醫(yī)院后,
白曉開車沿著環(huán)島路漫無目的開,只恨不得一直開到世界盡頭??恐愤呁O?,
白曉拿過手機(jī),一遍又一遍的解鎖鎖屏,鎖屏解鎖,想問他是不是真的把她當(dāng)作代孕的工具。
可一想到他熱潮冷諷的嘴臉,忽然意識到,這么做簡直就是自找其辱。
心情郁躁地將手機(jī)丟在一旁,扶著方向盤的手一寸寸箍緊,別人眼中強(qiáng)悍如女王的她,
一顆心不是銅墻鐵壁,不是寶石金剛,她也會痛,也會怕。厲皓承就是一種毒,
白曉一遇見他,就開始失去冷靜。此時(shí)已是日薄西山,江面籠罩上一層磅礴的紅光,
波光粼粼,細(xì)碎漾開。遠(yuǎn)處的江輪,緩緩駛過,這座城市的輪廓開始變得模糊,
繁華的夜色又將要把人的面具褪下。白曉回到自家樓下停車庫倒好車,
拿了包就準(zhǔn)備上樓。做著晚飯的白曉,被一陣手機(jī)鈴聲打斷?!澳阍谀睦铮?/p>
”電話那頭傳來了質(zhì)問的聲音?!皡栶┏校俊薄坝憛?!厲少,你快過來幫我,
我難受……”忽爾,一道甜膩曖昧的女聲從電話那端清晰傳入她耳朵。白曉如鯁在喉,
只聽得見鍋里的菜滋滋作響。她勾唇冷笑,譏諷:“厲皓承,你玩你的,我過我的,
我們互不干涉!”厲皓承不可置信地盯著被掛掉的電話,積壓了一天的怒氣瞬間爆發(fā),
震怒得將手里的手機(jī)狠狠摔向墻壁,啪的一聲,頓時(shí)四分五裂。
背對著他的女人臉色大變轉(zhuǎn)身看著他,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厲少?”“滾!
”此時(shí)的厲皓承,猶如六月雷雨天,烏云密布,霧靄沉沉。女人被嚇得渾身僵硬,
顧不得衣衫不整,落荒而逃。門外依稀傳來喧鬧聲,休息間里卻徹底安靜下來。
疲倦的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道路的霓虹閃爍,
厲皓承的內(nèi)心浮動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郁躁,耳邊一遍遍響起白曉的譏嘲。你玩你的,
我過我的。認(rèn)識白曉那么久,她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蔀楹螐牟辉谝馑?,
如今卻因?yàn)樗囊痪湓捘幕??晚上趙甜兒接到了自己老大的電話,
說是已經(jīng)買了宵夜在她的樓下了。趙甜兒二話不說,連忙把白曉請進(jìn)了屋子里,“老大,
怎么來我這里了,還帶那么多好吃的?!薄拔揖褪窍胝覀€(gè)人陪我好好吃一頓啊,
怎么你不愿意?”白曉拎著烤串啤酒,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霸敢猓耶?dāng)然愿意!
”趙甜兒看著到吃的就兩眼發(fā)光,就這樣都能看見她在咽口水。
于是兩個(gè)人女人坐在毛毯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吃著擼串。
……馬釗睨了眼后視鏡里的厲皓承,小心詢問,“厲總,要去哪里?
”靠在后座上閉目養(yǎng)息的厲皓承,幽幽睜眼,緩緩開聲,“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