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應了一聲,“嗯?!庇墒嫉浇K,白曉不曾拿正眼瞧過厲皓承,
他瞇著眸子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眼底深處有些復雜難辨的情緒。
……白曉走出大門,獨自一人站在路邊,昏黃的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
熟悉的黑色林肯加長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漠然的站著,如同一塊石頭一動不動,
車窗降下,厲皓承刀削的側臉赫然入目,“上車!”冷硬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
在夏夜的涼風里散開。白曉低下頭望著他,眼底露出綿長的諷意,眉眼間盡是嘲弄,
“厲少,我跟你很熟嗎?”“上車?!彼D過頭冷睨著她,語調暗沉,“你要不聽,
我不介意親自動手?!边@是赤裸裸的威脅。聽見高跟鞋聲響起,
白曉冷冷的掃了眼速聲音傳來的方向,拉開后座車門委身坐了進去?!伴_車。
”待她上車,厲皓承對駕駛座上的司機吩咐了句。白曉目不斜視看著前方,
仿佛身邊的人是透明的存在。“你似乎忘記自己的身份,厲太太?!蔽⒗涞脑捳Z,
在車內寂靜散開。白曉側過臉,打量著他,晚會上維持的笑意蕩然無存,淡淡的敘述,
“厲太太?是啊,我差點給忘了,虧厲少還記得?!眳栶┏新勓蕴ы笆裁匆馑??
”白曉輕聲笑著,用笑意遮掩眼底的傷痕,她說:“字面上的意思。
”厲皓承冷冷看著她,一言不發(fā),車內,空氣頓時變得稀薄。車在路口停了下來,
外面的滾動廣告上是模特甜蜜的婚戒廣告,那對鉆戒跟她手上的一模一樣,
這個還真是對她的諷刺。如果她是白梓娜,那么她相信這一切,是甜蜜的,
而他會給她一個舒適的生活環(huán)境??上В皇??!拔也幌M俅我姷?,
我的太太陪別的男人招搖過市。”他淡漠的收回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語氣涼薄無情。
她溫涼的望著他的側臉,唇邊掛著同樣的溫度的淺弧,“厲皓承,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他轉頭絲毫不避諱的對上她的眼睛,姿態(tài)傲慢,眼露不屑的諷刺,“吃醋?白曉,
即使你嫁給一個白癡,他也不希望戴綠帽子,這種事,還需要我提醒你?
”“再有下一次,白曉?!彼廁v的說,“我就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他的話,
仿佛一個火辣辣的巴掌甩在她的臉上,她幾乎要維持不住笑臉。
白曉不顧他愈發(fā)暗沉的眼,瞇著笑眼,“哦?你要怎么做呢?軟禁我?
還是叫人廢了我陪的所有男人?”她語氣說得輕佻而傲慢,
氣得厲皓承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用力掐住她的下顎,“別試圖挑釁我,如今我要捏死你,
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呵,我當然知道,以你的權勢地位當然能做到,
你不單單能毀了我,還能毀了整個白家?!彼黄碾y受,他危險的氣息縈繞在周身,
但她就是不愿低頭服輸。厲皓承是怒到極致,輪廓分明的臉戾氣蓬勃,他冷聲喝道,
“下車!”白曉毫不猶豫下車,甩上車門來不及反應,
腳邊的車便如火箭嗖一下飛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默默傷神的白曉,
穿著細跟的高跟鞋,結果一個不留神,她的鞋跟被卡在石縫里,怎么也拔不出來。
她穿著包臀的長裙,如果蹲下去裙子會開裂,現(xiàn)在大晚上的又沒什么人,
白曉在晚風習習的街上,急出了一身汗。就在此時,
一輛銀色的路虎隔著一個人距離停了下來。車窗搖下,她看見穆勛翼面無表情的臉,
溫涼淺薄。白曉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好聽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哭過一般,“怎么是你?
”他們該要多有緣,才這樣頻繁的撞見?!吧宪??!彼仟N不堪的臉,
平平淡淡的道。如此狼狽的一面,被一個見面兩回的男人撞見,白曉動了動唇,
發(fā)不出聲音,睨著著荒無人煙的路,發(fā)現(xiàn)自己剛下車著急,手提包也忘記拿了,想要聯(lián)系人,
也是不可能了,猶豫幾秒,她沉默的看看腳下?!霸趺戳耍?/p>
”白曉瞥了下紋絲不動的穆勛翼,咬了咬唇,“那個,你可以幫我個忙嗎?”“恩?
”“我的鞋跟被卡住了……”穆勛翼深沉溫涼的眸光落在她的腳下,
白曉頓時窘迫得不行。她怎么每次遇到他,都是在出糗!
穆勛翼叫了司機下車幫忙處理鞋子,折騰了半天都沒有結果。穆勛翼直接下了車,
瞥了一眼她的腳和鞋,“把腳拿出來?!薄岸??”白曉一愣,隨即脫著鞋,
一個趔趄她順勢抓住他的手,赤腳站在地上。穆勛翼皺了皺眉,抽回手,
看著卡住的鞋子,“那后備箱里的錘子,把跟敲了。”“什么?
”白曉沒想到這家伙一來就要報廢自己一雙愛鞋。
司機兩下將沒有跟的鞋放在了白曉面前?!斑€有問題?”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曉精致的臉龐頓時暗了一層,低頭看了看自己下的鞋,那些刮痕,帶著灰,咬了咬牙,
閉上眼睛,用力壓下胸腔那滾翻騰的怒氣。媽的!她和這個男人的梁子,結、定、了!
夏天的雨來得突然,一兩個雷炸響后,大雨傾盆而至,她沉默的坐上車。
等她回過神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跟著一個算是陌生人的男人回到他的家。
柔和的燈光襯得男人冷漠的俊臉更加性感,她有些恍惚的望著他脫下名貴的西裝。
她卻開口叫住他:“等一下!”穆勛翼詫異的回過頭,渾身上下,
從骨子里散發(fā)的冷漠無時不在,那幽暗的眼眸,看著她的時候,更是不加掩飾的排斥。
白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你能不能回房間或者去洗手間換衣服。
”眼前的人對于她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的男人,轉身就分道揚鑣,而且,
他的厭惡和排斥太過明顯,她不認為他會對自己做出什么不軌的舉動。
但是實在不習慣別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脫衣服。穆勛翼一副諱莫如深,
眸色冷冷淡淡的,看著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