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村民送到山神廟里,作為殺死山神的毒藥,
可我卻成了山神的新娘……我摸著山神大人毛茸茸的尾巴:“白鏡,神會死嗎?
”可白鏡久久沉默。后來我才知道,神不會死,但是動了情的山神便不再是神。
……我是被村里人養(yǎng)大的小乞丐,為殺死山神準備的毒藥。祭祀過程十分殘忍,
先將蠱蟲養(yǎng)入我的體內(nèi),再用十八根成年人小臂粗細的鐵釘釘入我的十八處大竅。
我被五花大綁在燒紅的銅柱上,渾身血肉模糊,像只待宰的羔羊。
留著長須的村長拿著個古怪的紅漆鐵罐,將罐中半指多長的丑陋蠱蟲喂進我的口中。
看著那丑陋的蠱蟲“顧涌顧涌”地鉆入我的體內(nèi),我不由毛骨悚然,面色發(fā)白。
我哭著求饒:“別送我去死!求求你們了,我會好好孝敬大家照顧大家的,我能洗衣做飯,
燒柴暖床……”有婦人尖著嗓子罵:“賠錢貨,你一個女娃子能有什么用?
倒不如去幫我們屠了山神,別亂動!要是扎偏了,毀了我們的計劃,
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夠償還的!”幾個黑大漢面沉如水,手持鐵錘,
用力將一根根鐵釘釘入我的身體。鮮血汩汩地流出,四周充滿了血腥味,
也緩緩隨著風(fēng)飄入遠處深邃的林子里,驚動了林子里某種嗅覺靈敏的生物。
鉆心的痛楚讓我渾身發(fā)抖,兩眼一黑差點暈厥過去,
村長站在一旁指揮著幾個黑大漢:“瞅準了,千萬別扎偏,那蠱蟲很貴的!”呵呵……原來,
我在他們眼里,連那丑陋的蠱蟲也不如。這時,耳畔突然傳來一道好聽的少年聲音:“等等,
我想買下她,一百夠不夠?”我忍著劇痛看去,一個翩翩少年郎穿著一身白衣,面容俊朗,
站在人群中朗聲高呼。村長搖搖頭。我是屠神計劃中最重要的一步,
又豈是區(qū)區(qū)一百文錢能換的?“放屁!這么年輕的黃花大閨女,能生能養(yǎng)的,少說也得十萬!
”有村里出了名的刁蠻女人尖聲罵道。 少年搖了搖頭,低聲道:“可,
我沒有那么多黃金……” 什么?黃金?在意識到少年提出的價錢是以黃金為單位時,
村里人的表情紛紛變了。我知道,這個叫貪婪。村民們看著村長,似乎在等待他做決定。
村長的老臉顫了好幾下。黃金一百兩……這個村子里應(yīng)該沒人見過這么多的錢吧!但良久后,
村長還是嘆了口氣,搖頭道:“不賣!”屠神與黃金一百兩,孰輕孰重他還是分的清。
少年低下了頭去,似乎已經(jīng)放棄了之前的打算。幾個壯漢手持鐵錘,
不斷將一根又一根手指粗細的鐵釘刺入我的經(jīng)脈。我疼得兩眼發(fā)黑,暈厥了過去,
暈厥前的那一秒,我似乎聽到了白衣少年的低聲呢喃:“既這樣,
那就不怪吾了……” 黑暗中,我覺得有些冷,似乎有一陣冷風(fēng)卷著我,
飄向了少年懷中?!熬染任摇竽恪币庾R模糊間,我低聲呢喃。腦袋昏昏沉沉的,
我稍稍一動,便感覺到鐵釘刺入身體的鉆心痛楚。
抱著我的少年似乎摸了摸我的腦袋?!皠e怕,再忍忍,很快就到了……”接著,
我感覺到什么毛茸茸的東西緩緩蓋在了我身上的傷口上,那種感覺很溫暖,像母親的手掌。
我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九條潔白如雪的巨大尾巴。 “別害怕,這是我的尾巴。
”俊朗少年俯身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而后道:“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的修行方式與尋常妖物不一樣,我不能吃葷腥,
平日里吃些水果和蜂蜜,與我雙修,不會有危險?!蔽抑肋@少年是好意,
但出于對妖怪的恐懼,我還是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少年看著我,長而濃密的睫毛顫動幾下,
九條毛茸茸的尾巴被他收了起來?!澳闳舨幌矚g,我便變成人類的模樣吧。
”少年的聲音仿佛有種特殊的魅力,讓我的心莫名安定了下來?!澳闶茄謫??”“是,
也不是?!鄙倌昵纹さ卣0椭笱劬Γ皆谖业亩陷p聲道:“我是思桃山這一百年的山神,
同我雙修吧……”我不知道什么是雙修,卻也沒有多問,在村子里時,
我常因多嘴被關(guān)進籠子里,與蠱蟲日夜生活在一起。
雖然此時在我身旁的是個九只尾巴的狐妖,但我卻一點也不害怕。
或許是因為這俊朗少年并不像我想象中的山神那般恐怖威嚴,
又或許是因為這山神似乎并不打算將我當(dāng)成食物。我就這般任由少年抱著,穿過層層密林,
最終到了一處破舊的老廟前。老廟看起來已經(jīng)有不短的歷史了,
朱紅色的墻壁上滿是斑駁陸離的歲月痕跡,木門上也掛滿了蜘蛛網(wǎng),原來這里就是山神廟啊,
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富麗堂皇?!袄哿税桑肯仍谶@里歇息一會兒,我去為你摘些草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