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巨人之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逸扎不耐煩地說道。
“這個......這個......”瑞齊吞吞吐吐,面色沉重,口吃著說不出個大概。
“快和我說!”逸扎憤怒地說?!熬?.....我不敢說......我只能說,
發(fā)生了一件超脫于我們社會的,極度可怕、禁忌的事件......”“什么?
”逸扎完全不猜不出它的意思,但看著瑞奇的神色,似乎預感到了這件事之嚴重,
確實是它們從來沒有遇見過的。它們十數(shù)人快步領著逸扎走出了太空電梯站,
來到電梯某個服務器中心的頂層大馬路上,在那里,一臺載人掃描儀,
或者說是34世紀的警車,正等候著它們,所有的警察都一個箭步踏了上去。
隨后掃描儀便于地上彈射起來,在空中調(diào)整了方向,嗖的一聲飛快地駛?cè)チ?。禁忌的事情?/p>
逸扎想道,它不知道除了現(xiàn)在火種派和慈悲派的爭端之外,還有什么如此不能言說之事。
但是看著警員們各個面露驚恐,它也知道暫時問不出個所以然。
要說它選擇成為警督80年以來遭遇過什么很是嚴重的事件的話,
便是25年前慈悲派的一些極端分子差點便將一種量子病毒植入了圓環(huán)的某數(shù)據(jù)庫,
將500年來的外太空研究數(shù)據(jù)消抹干凈。但是就算是那件事,
也沒能令它的同事們流露出這種本能的恐懼。掃描儀飛了好久,
一千年的生活體驗讓逸扎能夠盡可能精準地用感官來估算時間和空氣中細微的味道,
它知道它們已經(jīng)行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如果掃描儀是往正北飛去的,
那此刻它們應該已經(jīng)進入了廣東省,也就是整個歐亞大陸城市與太平洋上海城的經(jīng)濟焊接處。
望著窗外一望無際的云層,逸扎很是遺憾人類沒有在天空也建造出城市來,
雖然那是極不理性且沒有意義的,但從夢想的角度,它仍舊認為人們需要這么一座城市。
只不過“不管是多么宏偉的城市,只要離開了陸地,人就無法生存?!苯K于,
它們開始減速降落,逸扎清楚地聽到了部分警察呼吸時氣息的顫抖。
瑞齊領著其它兩名警察和逸扎下了掃描儀,剩余的人則待在原地部署。很黑。
逸扎不知道它們降落在了哪里,連腳邊也完全看不見。它很小心地試著腳步,
可是瑞齊則示意它大膽往前走?!拔覀冊谀??”逸扎問?!皬V州?!薄皬V州這個大城市,
為什么現(xiàn)在漆黑一片?”“不是整個廣州,只不過方圓二十平方公里的居民都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
聚變能和電氫被全部切斷,而云層也停止了工作,無縫隙地蓋住了天空,
現(xiàn)在這里幾乎沒有光線?!薄拔覀冊谧咴谀睦??為什么周圍這么空曠,什么也沒有?
”“廣場?!比瘕R回答?!皬V場?你說的是拉尼亞凱亞廣場?”“正是,警督,
你上次來這個廣場可是幾百年前?我還記得六百二十年前,
和伴侶們一起來看過巖井俊二的《夢旅人》,
我印象最深的還是最后夕陽下那瘋癲少女......”突然,
瑞齊像是意識到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即將從自己嘴里冒出來一樣打住了,
留下了極其不自然的語句。它的這個戛然而止,讓逸扎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上個月才剛來過,來升級這里的人口取樣分析系統(tǒng)的AI,現(xiàn)在這么一搞,
恐怕又有不少裝置要短路了?!币菰г沟馈!熬较壬F(xiàn)在我們要處理的麻煩,
比那幾個硅基生物可是要嚴重的多......”“所以我們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難,
就是沒人肯告訴我對吧?!币菰行琅?。語音剛落,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逸扎知道它說對了?!榜R上你就知道了,”瑞齊說,“馬上......”很快,
瑞齊和兩名警察停下了腳步,只剩逸扎一人差點沒站穩(wěn)摔在黑暗中?!拔覀兊搅??!比瘕R說。
“到哪了?”逸扎有些緊張,
它貌似感受到自己的聲音在無盡的黑暗中回蕩......在暗黑中,
似乎有一個巨大的身軀,一雙黑洞般的巨眼,
無聲無息卻又萬分壓迫地死死盯著這個渺小的人?!澳阋哺惺艿搅税桑@種熟悉的感覺。
”瑞齊說,隨后,它命令手下給天燈接上電源?!耙菰酉聛砟憧吹降?,
是一千年也沒有發(fā)生的......”就在這一瞬間,一束強光從天上注下,
其強度似乎能把地球給射穿。那束光從拉尼亞凱亞廣場的最頂端射下,
穿過600公里的深邃,直接擊打著廣場底部正中間的那個無人不知的雕像。衣馬西的雕像。
燈光將整個廣場切開、貫穿,似乎是因光照而覺醒了一般,
逸扎分明看見巨人在光線打下來的那一瞬間猛地抬起了身子。頓時,其龐大身軀的線條,
被光與暗完美地勾勒出來。一座一萬米的山峰,在所有人面前拔地而起。
這種猛然出現(xiàn)的偉大,令平時看慣了衣馬西的雕像的逸扎也不由得獲得了千年來最大的震撼。
那巨大甚至覆蓋住了逸扎整個視野,完全占據(jù)了它視覺里的每一個角落,
它不敢讓自己看向別處,只能臣服地慢慢仰視起衣馬西的身軀,直到它的胸膛和臉龐。
那雙俯視著自己雙手與大地的塑料大眼被隱藏于燈光的暗面,更顯神秘莫測。
而它的手掌反射著耀眼的強光,似乎巨人終于重新獲得了失去的寶物。逸扎眼前一片暈眩,
它好像看見了神,看見了扛起無比碩大地球的大力神,只是其柔弱的肌肉和安穩(wěn)的姿態(tài),
讓這座雕像看著更像是受苦難的圣子和使徒。它跪下了??赡苁敲鎸χα?,
亦或是面對著教化,不管怎樣,可以肯定的是是面對著宏偉。瑞齊將它拉起。
“現(xiàn)在可不是跪的時候,警督你快看看,衣馬西手里捧著什么!”逸扎被它嚇了一條,
連忙將自己的視野放到了最大,這種極端的模式只能連續(xù)五秒鐘。
七千米開外的大手上的兩只差不多貼近的小指上,逸扎看到了令它更為震驚的東西。一個人。
一個人就躺在那兩只五十米粗的小指的縫隙中,看著隨時會掉下來。“它是誰!
為什么會在那里!”逸扎喊道?!八?.....”“它是怎么上去的!”“警督,
更重要是......”“更重要的是什么!”逸扎朝瑞齊怒吼。“它......它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