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找媚姐?!?/p>
鄧輝來到前臺,沖著小姑娘笑了笑。
“從這上去,三樓左拐第一個房間?!?/p>
小姑娘指了指樓梯。
“謝謝?!?/p>
鄧輝根據(jù)她的指示,來到三樓的第一個房間。深吸口氣,然后敲了敲門。
“媚姐在嗎?”
房間里沒有任何動靜。小姑娘說得很明白,難道敲錯門了?鄧輝看了一下周邊的環(huán)境,確定自己沒有錯。
再度敲了敲門。
“媚姐在嗎?我是來找工作的?!?/p>
這次還是沒動靜。鄧輝將耳朵貼在門上,霎時間,表情僵住。
他聽到了女人沉重的喘息聲,還有一兩聲低沉的呻吟。
不會吧?
這大白天的。
沉默了一分多鐘,鄧輝聽到一個女聲:
“進(jìn)來吧?!?/p>
隨即,門開了。一個身穿職業(yè)裝、燙著波浪頭的女人出現(xiàn)在鄧輝面前。
這女人大約三十歲出頭,五官端正,膚白貌美。
她的臉上有一絲潮紅。飽滿的身材,幾乎要撐破衣服。她就像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看起來十分誘人。
“你是來找工作的?”
梁媚極力壓制著情緒,但聽起來依然有些不自然。
“對。”
鄧輝鼻尖聳動,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氣味。
她可能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卻想不到,以鄧輝所站的角度和身高,剛好看到媚姐的絲襪拉到大腿邊上,還露出雪白的一塊。
垃圾桶里,還有一團(tuán)皺巴巴的紙巾。
梁媚姐看了鄧輝一眼,微微點(diǎn)頭:“身材看起來還不錯,臉也還行,有過經(jīng)驗(yàn)嗎?”
“經(jīng)驗(yàn)?什么經(jīng)驗(yàn)?”
鄧輝一頭霧水,問道:“我不知道你說的經(jīng)驗(yàn)是……”
梁媚眉頭微微皺起:“還真是怪了,你來找工作,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少爺聽說過嗎?就是俗稱的鴨子。我看你這模樣,不會還是個雛吧?”
鄧輝尷尬地笑了笑,怎么也想不到,出獄之前,老大哥韓世忠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去投奔梁媚,居然是讓他來當(dāng)少爺?shù)模?/p>
不會吧?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媚姐,忠哥讓我來找你的。”
猶豫了一下,鄧輝決定還是提一提老大哥的名字。
一聽說忠哥,梁媚立即反應(yīng)過來,問道:
“韓世忠讓你來的?”
“嗯?!?/p>
鄧輝應(yīng)了一句,梁媚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
她笑道:“沒想到,他對你還是挺關(guān)心的?!?/p>
鄧輝摸了一下口袋,說道:
“我差點(diǎn)忘了,他還有一封信讓我交給你。”
鄧輝從身上摸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媚姐拿著信,看了一會才抬起頭。
“原來是這樣,看不出來,他還挺器重你的?!?/p>
梁媚將信放下,沉吟幾秒,認(rèn)真地說道:
“他想讓我安排你當(dāng)經(jīng)理,但是,在他坐牢這幾年,美之源會所已經(jīng)有經(jīng)理了?!?/p>
“這樣,我給你安排個主管怎么樣?沐足中心的主管?!?/p>
媚姐微微一笑,眼神里充滿暗示:“沐足中心可是有很多小姑娘哦,工資三千。怎么樣?”
聽到她的話,鄧輝不免有些興奮。
在這個年代,羊城這種小縣城,正科級公務(wù)員的工資也只有一千出頭。他一個刑滿釋放人員,有三千,真的很不錯了。
鄧輝連忙說道:“主管就很不錯了,感謝媚姐提攜?!?/p>
入獄之前,鄧輝只不過是個窮學(xué)生而已。
梁媚客氣地和鄧輝握了一下手,自我介紹道:“我叫梁媚。人事部經(jīng)理。以后會經(jīng)常和你打交道?!?/p>
“媚姐,請多關(guān)照。很多事情我還不懂,需要向你多請教?!?/p>
“慢慢來吧。這活又不是什么高科技,很容易就上路了?!绷好恼f道:“你在門口稍微等一會,我安排個人帶你去宿舍,順便幫你介紹一下咱們這里的具體情況。”
“好,好!”
鄧輝像小雞啄米一樣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升起無限感慨。
在門口等了沒多久,便有一陣嗒嗒嗒的皮鞋聲音傳來。
緊接著,前臺那個容貌清秀的小姑娘上來了。
“你是鄧輝吧,媚姐讓我?guī)闳ヒ惶怂奚幔憬形椰摤摼秃昧??!?/p>
小姑娘沖鄧輝笑了笑,十分熱情。她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小酒窩,十分的可愛。
鄧輝說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知為何,鄧輝出獄以后,在女人面前,或者說長得漂亮的女孩面前,總是有幾分拘謹(jǐn),放不開手腳。
梁媚面前是這樣,瑩瑩面前,還是這樣。
很快,鄧輝在瑩瑩的帶領(lǐng)下,來到美之源會所后面的院子里。
“這里是后院,平時客人們的車停在這里,那邊是食堂,飯菜不貴,就是廚子很摳門。”
瑩瑩指著左邊的一棟二層小樓,說話間,鼻頭微皺,頗有幾分可愛的感覺。
“中間這個三層小樓是宿舍,一層是男寢室,二層和三層都是女寢室?!?/p>
鄧輝點(diǎn)點(diǎn)頭,看樣子,美之源會所的女員工可不少。
“你可不能偷偷到女生宿舍這邊過來,會被當(dāng)做壞蛋,小心挨揍?!?/p>
瑩瑩眨眨眼睛,先一步進(jìn)了宿舍樓。
一樓西邊的某個房間,瑩瑩朝著門口喊道:
“沒穿衣服的,趕緊把衣服穿上!”
她敲了敲門,沖里頭喊了一嗓子。
很快里頭傳來一陣亂七八糟的響動聲,瑩瑩笑道:
“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進(jìn)去了?!?/p>
隨后,她推開門。
里面有四張床,都是上下鋪,屋子里沒什么能入眼的家具,僅有的一張桌子和幾個小板凳,看起來破舊不堪。
兩個青年坐在小板凳上,一胖一瘦。
“這位是沐足中心新來的主管,鄧輝,你們認(rèn)識一下。”
兩名青年對視一眼,似乎都有些驚訝。
“我叫黑皮?!?/p>
“叫我二狗就行?!?/p>
在瑩瑩面前,他們還算客氣,熱情地跟鄧輝打著招呼。
但鄧輝從他們眼底深處,看到了不屑和輕蔑。
果然,瑩瑩一走,名叫黑皮的瘦子,就來到鄧輝面前,斜著眼睛打量一番,說道:“小子,你可以啊,關(guān)系戶?”
“想多了。”
鄧輝不咸不淡地回應(yīng)一句,四下看了看,找了張勉強(qiáng)還算干凈的床。
只是,床上堆滿了各種雜物。
衣服,洗臉盆,一些食物,甚至還有兩雙鞋丟在上面。
“喲,挺傲的?!?/p>
黑皮譏諷一笑:“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主管了,這個宿舍是我們安保部的宿舍,知不知道誰的地盤?”
二狗也是滿臉輕蔑:“這床上的東西是強(qiáng)哥的,給你三個膽子,你敢動嗎?”
鄧輝轉(zhuǎn)過頭,盯著二人。
三年的牢獄生活告訴鄧輝,在這種人面前,你退一步,他就敢進(jìn)百步。
“你們兩,在我回來之前,把這張床收拾干凈?!?/p>
鄧輝平靜地看著兩人,語氣也沒有太多起伏。
“你他媽……”
黑皮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兇狠地盯著鄧輝。
他剛要往前走,就停住了。
鄧輝的手里拿著一根木棍,木棍的一端頂在了黑皮的喉嚨上。被一根棍子頂住喉嚨,那種感覺很難受得。
“退后!”
鄧輝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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