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皇叔的幾個世子,唉,整天調(diào)皮,”端王直接指著自己的三個兒子,他的王妃早年在生產(chǎn)時難產(chǎn)而去,只留下幾個兒子,不過端王也并不在乎,府中侍妾無數(shù),“這整個皇室之中,除了本王這幾個不成器的世子,竟然再沒有別的子嗣了,皇上,為了江山社稷,你也要上上心??!”
他這一番話剛一說出口,所有人的臉色全都變成了菜色,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他酒意上頭,可能都沒有理解自己到底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但是在場的很多都是人精,大家怎么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的狀況。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子嗣問題,原本就是皇帝心中的大忌,后宮佳麗無數(shù),但是沒有一個妃子能得了子嗣。
民間傳言沸沸,可想而知。
當(dāng)今皇帝是個明君,但是沒有子嗣,那江山社稷就沒辦法傳承下去,到時候可能便宜別人。
尤其是端王在這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是殺頭的死罪。
“端王帶幾個小世子,來看想要的不少啊!”沈祁眼神幽暗下來。
“本王也確實焦心,這不是專門帶了幾個混小子為皇上排憂解難,就當(dāng)給皇上過繼一個,陛下也要精心培育?!倍送蹙埔馍项^,笑的野心勃勃。
太后氣得發(fā)抖,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后宮妃嬪們?nèi)嫉椭^,趕忙出來跪在地上。
而下面的大臣們早就冷汗涔涔地跪在了地上,就怕沈祁突然想起他們和端王有什么關(guān)系,然后直接株連九族。
此時,大殿上寧靜一片。
那三個世子搖頭晃腦的,似乎一點都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們抬起頭,只看到上面的皇帝笑了。
在他們眼中,笑了,這就代表贊同肯定他們,索性也不干站著了,往地上一坐開始玩鬧。
“你們?nèi)齻€,玩什么,快去給你們皇兄見禮?!倍送鹾鹊奶啵瑩u頭晃腦的,酒意上涌差點吐出來。
三個世子不聽,只是亂跑。
端王撇了撇嘴,覷了一眼沈祁,見他沒什么動作之后,隨手就抄起桌上的酒壇子,舉起來對準(zhǔn)三個世子,“你們幾個,沒聽到說話嗎,快滾過來!”
沈祁眼神越發(fā)黝暗,卻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緩緩站起來,小福子想要上前攙扶,卻被沈祁舉起來的手給阻攔住。
于是,小福子,蘇知阮和紫玉只是跟在了他身后,往前面走去。
太后現(xiàn)在看向端王的眼神,已經(jīng)是在看一個死人了。
或許,是看一具尸體。
“老子養(yǎng)你們這么大,你們選一個留下來,當(dāng)個太子。”端王手中的酒壇子搖搖晃晃,他本人腳步虛浮,也在地上亂晃,“嗯?怎么出現(xiàn)了六個世子?!?/p>
所有人,在地上冷汗涔涔地跪著。
這種情況,不說現(xiàn)在的王朝,甚至可以說是整個歷史上,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
作為下臣的王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皇帝,并且還想讓自己的兒子當(dāng)太子。
這是謀逆,鐵證如山。
端王絲毫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情況,只是發(fā)著酒瘋,突然開始暴打他那幾個孩子,幾個孩子四處亂竄,搞的宴會亂七八糟。
而意外也就在這時候出現(xiàn)。
在端王打自己孩子的時候,他手中的酒壇子飛快地朝著沈祁飛來,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眼神中全都是驚恐。
小福子等人壓根都沒反應(yīng)過來,暗衛(wèi)也是才反應(yīng)過來,剛準(zhǔn)備出手,卻見酒壇子已經(jīng)飛到了沈祁身前。
這就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
也就在這時,蘇知阮直接護(hù)在他身前,隨后快速撲倒了沈祁,“皇上小心!”
血花展開在地攤上。
看著一地血,端王頂著大肚子頓在原地,這下,他似乎才醒了過來。
他高高揚(yáng)起的手頓在半空,似乎這時候才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的情況一樣。
而地上的蘇知阮,這個時候情況并不好。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眾人全都呆住。
太后親眼看到了一切,這時候立刻拍案而起,大喊:“來人!叫太醫(yī)??!”
大臣和皇親國戚這時候也不敢動作,現(xiàn)場陷入了一種緊張有序但是很混亂的狀態(tài)。
原本那個酒壇子是直直朝著沈祁而去的,但是被蘇知阮這么阻擋,她的手臂被重重一擊,并且被瓷片劃傷了手臂,鮮血從她手臂上汩汩而流,她原本精致的小臉頓時變得蒼白。
沈祁并沒有起身,他眼神極冷。
這種眼神,蘇知阮在來到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是明晃晃的殺意,他聲音帶著徹骨的寒意,冷冰冰開口,“來人——”
“臣在!”宮殿外的禁衛(wèi)軍立刻走出來,把端王以及世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
“端王,世子,蓄意謀害行刺朕,出言不遜,謀逆叛亂,剝?nèi)シ?,打入大牢!”沈祁半抱著蘇知阮,冷冷下令。
臺下眾人甚至沒有一個敢說話,這時候甚至連大家的呼吸聲都變得淺了很多。
現(xiàn)場只留下端王和世子的慘叫,禁衛(wèi)軍可不留情,直接解掉他們身上的衣服。
端王這時候也醒悟過來了,他急急忙忙想要往上面跑,一邊跑一邊喊著,“皇上??!皇上!都是我說話不當(dāng),出言不遜,饒了我吧!”
沈祁沒給他一個眼神。
“皇上!太醫(yī)來了!”一群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急急忙忙帶著藥箱上前來。
為首的太醫(yī)跪下行禮,“皇上,微臣給您看看身上的傷?!?/p>
“朕沒事,先給她看?!鄙蚱畎烟K知阮小心放在一邊,他神色帶著些焦急。
太后見狀,想都沒想就開口,“這么多太醫(yī)!你們兩個給她看,你們兩個給皇帝看!這么一件小事都要哀家親手教嗎?”
太醫(yī)連忙稱是。
后宮妃嬪們在看到沈祁沒事之后也松了口氣,但當(dāng)她們看到沈祁對蘇知阮如此緊張之后,眾人又嫉妒起她來。
貴妃覺得很不滿,主動上前來,站在沈祁身邊,聲音都變得嬌媚了很多,“皇上,您感覺現(xiàn)在怎么樣?”
沈祁這時候壓根不想搭理貴妃,“你先走開,太醫(yī)正在忙!”
他一句話,也阻住了朝廷重臣和王爺們想要上前看他的動作。
眾人的眼神這時候全都放在沈祁身上,對于蘇知阮,大家只是覺得這是個宮女,即便是給沈祁阻擋了酒壇,那也是一個奴才應(yīng)該做的。
太后的眼神更是都在沈祁身上,至于蘇知阮,大家的態(tài)度都是可有可無,并不重視。
可誰能想到,就在這時,給蘇知阮把脈的太醫(yī),突然尖叫了一聲。
“??!”
“這……這這!她竟然……”
另一個給蘇知阮處理手臂上傷口的太醫(yī)給他一個白眼,然后急忙說道:“大膽,在陛下面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tǒng)!”
“皇上!皇上!”給蘇知阮把脈的太醫(yī)卻像是沒聽到一般,轉(zhuǎn)頭,他臉上全都是驚恐和震驚,并且夾雜著幾分驚喜,“皇上!微臣把脈時發(fā)現(xiàn),這位姑娘的脈象——”
沈祁立刻站起來,眸色黝動,他聲音都帶了幾分急切,“說!脈象怎么了?!”
“陛下!這位姑娘——是喜脈?。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