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孜忽然停了下來,她身子往后懶洋洋靠了點,一只修長手臂搭在后頭的餐椅扶手上,
指尖輕輕在上面敲了幾下?!皼]了,我身上就這些東西?!币蠹t幾乎在一瞬間如潮水般瘋涌,
眼見快要到達頂端時,一聲輕笑帶著漫不經心上挑的尾音,“開個玩笑,別急嘛,再加一罐。
”鳥眼里的紅定格在只差一線的位置上,拿捏的正正好,多一分即滿,令人心驚肉跳。
面前的生物已經開始急切地氣喘,并且又將身子又降低了些下來。
言孜在作死般將其逼到理智的邊緣線之后,忽然又直接了當地和它打商量道,“我打不過你,
但是這么大一筆生意口說無憑,咱們請交易之神作證怎么樣?”她嗓音壓的有些低啞。
見面前的生物陷入猶豫,反手又從背包掏出幾罐柯蟲液,
對方果然一下子就又被直勾勾吸引過來了?!拔冶嘲镞€有很多,
你應該也能聞到吧……只要你點頭同意,那我就接著往下加……”她邊拖長最后的那個話音,
邊往桌上放了一罐。布谷不鳥終于不在猶豫,但幾乎在它點頭的同一時刻,
言孜卻猛地先它一步將磨在嘴里的半截話音,往外一送,“一罐?!贝T大的鳥頭點到一半,
想要往回收時卻已經來不及了。“喏,再加一罐,三饅頭三罐泥?!毖宰问植逖澏?,
模樣像極了那些青春叛逆期的校霸少年,一股欠扁的勁,“這么多,可都是你的了呢。
”游戲世界的人販子估計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圈套子。紅褐的目色終于徹底滿格,
它發(fā)出一聲粗糲如同野獸般的嘶啞吼叫,像是一朵炸開的蒲公英球。
掛在細繩腿上的那個鳥頭,流星錘般朝言孜砸去!木筏一共就這么大點地方,
又是床椅子又是篝火架子凈水器,提供移動的空間不多。所以哪怕言孜反應頗快,
還是被這股落下的沖勁掀的向后摔去,木筏中間甚至被砸斷出幾道裂痕。
看的她無比心疼的同時,也慶幸方才沒有因為提示里所謂的不夠強悍,而直接蠻上去。
這玩意兒的不夠強悍,僅僅只是針對游戲里的生物們,而不是他們這些人類。
“咳、咳咳……”支撐在地上的右臂發(fā)疼,四周飛揚的黑色細碎絨毛嗆的言孜咳嗽,
喉頭傳來被堵住的窒息感。那只鳥頭一擊不成,眼見第二下又開始掄起,就要砸到身上。
但她低垂著頭,長長的額發(fā)略微遮住凌厲的眉眼,沒有任何要閃躲的意思,
只是莫名笑了起來。冷系面容在難得展顏之后,冰雪融化,琉璃輾轉。
“它來了……”第二下還沒來得及碰到她衣角,幾乎只隔一線之際,
天空之中倏地降下一道刺目的白光,照的四周只余無盡空白。那種近乎高燒之后感知混亂,
頭腦發(fā)燙疼痛的感覺又來了。她看不到那個東西到底長成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