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寶寶,正坐在一家茶館的閣樓中,她雙腳懸空,雙手撐著下巴,對什么事都表現(xiàn)的神色懨懨。
她對面坐著一個沉穩(wěn)的中年男人。
“小族長,您想知道的事情已經(jīng)查清楚了,當(dāng)年和小姐的合作的人確實是江燃,從墓中拿出來的玉饕餮也交給了他,不過,沒有查到小姐從墓里出來之后的消息?!?/p>
也就是說當(dāng)年把寶寶送到海外張家之后,張之酒就來到長砂參與一次倒斗行動,之后消息全無。
“我好像沒見過你?!?/p>
寶寶聲音軟軟的,沒有一絲殺傷力。
“我是東北張家的聯(lián)系人,您可以叫我張沉山,以后在內(nèi)陸有需要,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睆埑辽浇o她留下一個聯(lián)系方式,大致將查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
同時他還留下話提醒她。
“九門不是善茬,與他們相處,多留心?!?/p>
寶寶朝他擺手,托著腦袋懶懶道,“放心,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會從九門離開。”
張沉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這是他第一次見張家的小族長,小孩的模樣和她母親長得很像,只是性子不像,寶寶軟萌了點。
張家能否回到從前的巔峰時期,以后就要靠張寶寶了,畢竟,她是張家最后的嫡親血脈繼承人。
至于現(xiàn)在的族長張起靈,大家未必都服他。
“對了,還需要你把我身后的尾巴解決掉。”她多添了一句,出趟門而已,那張大佛爺像是怕她跑了一樣。
心思多的像是蜂窩,生怕別人不知道。
張沉山點頭,將帽子壓低,遮住了面容,這才從茶館出去。
寶寶見人走遠(yuǎn),突然放松下來,輕笑了一聲:
“小玄哥哥,你這是甩掉九門的人了?”
張玄極推門而入,面色淡然,“是九門中排行第五的那位,都稱他為狗五爺,他養(yǎng)的狗,鼻子很敏銳,一時半會還是有些麻煩?!?/p>
吳家的掌家人寶寶還沒見過。
她托著小臉,思維很是清晰:
“倚山樓的拍賣結(jié)束后,玉饕餮到了九門的手中,他們已經(jīng)悄悄聚集了很多人,準(zhǔn)備對梵楊古國下手了,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p>
“什么?”
“既然老媽已經(jīng)下去過一次,那里面的東西基本就已經(jīng)被動過了,都已經(jīng)過去五年的時間,江燃為什么選擇在這個時候把玉饕餮拿出來?”
是啊,被盜過的斗還有什么價值嗎?
張玄極環(huán)胸倚著一旁的柱子,“外面有傳言,梵楊古國的價值不可估量,九門的消息錯不了,里面定是有寶貝?!?/p>
寶寶唇角一咧,“連你都這樣說,那江燃這么大一個雇傭兵組織,他為什么不自己下斗呢?”
張玄極皺眉,有道理啊。
江燃為什么不自己下斗才是重點。
雖說拍賣一個鑰匙拿到了五十億,但這個數(shù)字還不夠一個組織保養(yǎng)武器的,梵楊古國的東西,怎么都比這個五十億要來的多。
他以多換少,是要干嘛?
寶寶義正言辭,“江燃有問題!”
張玄極忽而側(cè)目看向門外,附近有腳步聲。
他抱起寶寶,迅速從窗戶處跳了下去嗎,之后消失在茶館附近。
此時,有人推開了茶館隔間的門。
男人戴著墨鏡,身材高大,衣服貼在身上肌肉清晰可見,他抬腳過去摸了摸桌子上的茶水,還是熱的。
人剛走。
他嘴角上揚一個弧度,扭頭看向了打開的窗口,看來追的方向沒錯,狗五爺要找的那個少年,剛剛就是在這。
......
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寶寶張口陰陽怪氣,“不是說地表最強暗衛(wèi),怎么還被人追蹤了?”
張玄極面無表情,“我說過,吳家的狗,鼻子都很靈?!?/p>
“什么啊,來的分明是個人?!?/p>
“人和狗都一樣?!?張玄極。
“你再罵一個試試?”
她再三說過,至少要把人當(dāng)人看,不要漠視生命,更不要辱罵對手,萬一比他強呢?
少年垂眸看向懷里的寶寶,“對不起,下次不會了?!?/p>
她轉(zhuǎn)頭趴在他肩頭,“這還差不多,把我送回張家,給對方露個臉,之后再把人甩了?!?/p>
“為什么?”
“給張大佛爺來點小震撼,張家人大多都自恃清高,那群人估計沒一個能打的?!?/p>
“懂了?!本褪侨コ爸S一下。
張玄極抿嘴,不讓他罵人,她倒好,做事比罵人還賤。
今天張大佛爺派去找寶寶的張家人,都被張沉山的人打了個半死。
她光明正大的又回了府邸,還故意讓張玄極給親自送了過去,門口的副官一手接住小孩,視線在那少年身上掃了一圈。
張玄極禮貌性點頭,“我家小小姐喜歡自己出去玩,麻煩你們照顧了?!?/p>
副官多看了對方幾眼。
還未張口說話,懷里的小孩先開口了,“張玄極,你可以走了?!?/p>
‘玄’字輩......
張玄極轉(zhuǎn)身離開。
只見副官眸色示意一旁的親衛(wèi)跟上張玄極,之后抱著寶寶往府邸里走。
院中那巨大的佛像頭,眼神中盡是憐憫世人。
樓上的張啟山俯視著他們。
寶寶抬眸就與佛爺對上了眼,她笑瞇瞇道,“小叔叔,寶寶回來咯?!?/p>
張大佛爺唇角上揚,笑的有些假:
“在外面玩了這么久,進(jìn)屋先讓管家給你洗個澡?!?/p>
她乖巧點頭,“好啊?!?/p>
二樓的房間內(nèi)。
尹新月看著站在陽臺的先生,聲音盡量壓低,“我確定,她身上的紋身的確是饕餮,她和玉雕饕餮到底會不會有聯(lián)系?”
張啟山回頭,“我會讓管家將紋身復(fù)刻一遍,和玉饕餮比對一下,若真有聯(lián)系,基本可以確定,張寶寶來長砂的目的,不簡單?!?/p>
“可她只是一個三歲半的寶寶,才剛走穩(wěn)路,奶還沒斷干凈,怎么會帶著目的來呢?”
尹新月怎么都不敢相信,寶寶是有人指派過來的臥底。
“夫人,張家本家的孩子,本就與普通人不一樣,更何況張寶寶是我堂姐的女兒,張家的第六十代嫡系血脈,或許她心理年齡不止三歲半?!?/p>
理是這么個理,但就是讓人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