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開始,我得了一種怪病,情節(jié)性失憶癥,也叫間歇性失憶。經(jīng)常會忘記之前某段時間內(nèi)做過的事,如同喝醉酒斷了片一樣,無論如何我都記不起任何一個片段,那部分記憶從我腦海中被徹底的抹掉了。
最讓我憂心的并不是失憶,而是失憶期間我曾做過的事。據(jù)目擊者講,我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僅性格大變,而且還做出了我平時從未做過的事,有時甚至擁有以前從沒學過的技能。為了搞清自己到底做過些什么,我定制了一個錄音項鏈,可以保持全天錄音的狀態(tài)。
自從這天起,我就一直沒停止過錄音……
我今年二十一歲,正是渴望愛情、對異性充滿期待的年齡,這一夜我又做了一個讓人臉紅的夢。
此時,我看到一個紅果果的男人,正與坦誠相對的躺在一起,夢中的一切都朦朧不清,我伸手撫摸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想要再靠近些,仔細欣賞一下這個與我夢中相會的男人。
指尖從他的臉上輕輕劃過,這真實無比的觸感讓我怦然心動。
反正,這是夢,應該沒問題吧?
想著,我手漸漸滑到他結(jié)實的胸~口上,我感覺到了他的心跳,我俯身貼向他,感受到從他鼻孔內(nèi)噴出的熱氣。
但是下一刻,我猛然間感到低頭一看,我腦袋瞬間轟的一下炸開了。
天旋地轉(zhuǎn)之感后,便是真實。
“啪!”
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臉上,我知道,那不是夢,是自己又犯病了,這該死的失憶癥!
一下坐了起來,一雙狹長漆黑的眼眸冷冷的盯著我。
“你是誰?!你竟敢對我……”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我越想越覺委屈,頓時羞憤難當,抬手向他臉上打去。
男人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眼神略顯茫然,面帶疑惑的說了句讓我差點吐血的話:“你是誰?”
你妹的!竟然學我失憶,我立刻用另一只手扇了過去。
不出所料,手腕又被他抓住了,男人這次什么都沒說,也沒看我,而是快速向周圍掃視了一遍。
“放開我!你這個臭流氓,”我用力的向外掙動著,企圖擺脫他的控制。
雖然我表面憤怒異常,可心中還是有些害怕被滅口,打算一旦脫離馬上就打電話報警。就算丟人現(xiàn)眼,也絕對不能便宜這家伙。
可是不管我如何掙扎,男人都不為所動,他盯著我的雙眼說:“別鬧,你給我老實點?!?/p>
“我靠!”我不禁爆了句粗口,你個王八蛋!占完老娘便宜,竟然還讓我別鬧,我有些怒不可遏。
我惡狠狠的看向他,想要記清楚他的樣子。
此刻才看清,他長了一雙細長的眼睛,雖然是單眼皮,卻十分有神,高挺的鼻梁,刀削斧鑿般的臉部線條,薄薄的嘴唇帶著難掩的自信,又帶著幾分剛毅。
那雙漆黑的眸子此刻與我對峙著,我的心臟居然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暗罵一聲,都什么時候了還犯花癡。
男人突然開了口說:“看清楚些,這里是棺材。”
“??!……”我一聽,全身的汗毛一下就豎了,下意識的就向他懷里撲去,企圖尋求保護。
沒等我靠近,男人忽然放開我的雙手站了。
“先把衣服穿上?!蹦腥似届o的說道。
我這才想起查看身邊環(huán)境,果然……
這真的是一個沒扣蓋子的棺材,只是大的有些出奇,面積竟有雙人床那么大,棺底鋪著一層薄薄的白絲綢,周圍散落著幾件衣物,以及一些外形夸張的首飾。
而這些衣物居然是古代式樣的結(jié)婚禮服,這些難道是……我的衣服?
又向旁邊找了一遍,只見棺材側(cè)板上搭著一些衣物,卻是現(xiàn)代的服飾,不過都是男裝,此時,男人正在一件件的往身上穿。
眼前所見讓我有些恍惚,那種失去記憶后的錯位感再次襲來,我感到頭暈腦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用力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忽然,我看到地面晃動的影子,這是我頭部的暗影,可那長長的一條是什么東西?我伸手在頭上一摸,立刻從發(fā)髻中抽出一樣東西。
這是……我看著手中物件,又摸了摸頭發(fā),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盤整了發(fā)髻,還插了不少頭花。
而我手里拿著的竟然是一只金簪!這種只在影視劇中看到過的東西,如今卻插在我腦袋上。它猶如一只鏤空的羊角,上面滿是優(yōu)雅細致的花紋,朝外的一頭綴滿了一串串的珍珠。
無論從手感或者是雕工紋路的精細度來看,這都是一只貨真價實的金簪,而且應該是純手工的,如果不是有意做舊,這應該是一件古物。
這些想法只是一瞬間的事,因為沒有記憶,我無法判斷更多的事情,先解決眼前的困難再說。
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穿好衣服,我連忙拿起棺底的禮服,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味,反而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了,馬上手忙腳亂的穿戴完畢。
當我站起來后,眼中看到的是一片荒涼,頭頂?shù)脑铝帘辉茖影胝诎胙?,借著幽暗的月光可以看出,我們所在的棺材是在地下,位置并沒有多深,抬頭可以勉強看到地平面。
靠近我這邊的地面上有一個新土堆,而其他三面一片空曠,遠遠的可以看到地面上的一些凸起,此外別無他物。
我整個人呆愣在那,看著他穿好衣服。他準備就緒,剛要走出去,就被我一把拉住了褲腳,我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還有衣服,不可思議的問道,“我怎么會打扮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