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蓮花燈,火光不停的搖擺著,映襯在微微黑暗的屋內(nèi),有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
“喵!”一聲刺耳的貓叫響起。
我不由的向后看去,發(fā)現(xiàn)緊閉的窗戶外面,不知道何時蹲滿了貓。
而剛剛那叫聲,就是從其中一只最大的黑貓口中出現(xiàn)的。
我瞪大眼睛,拉了拉一旁的鬼叔,給他使了使眼色。
鬼叔自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貓,眨了眨眼睛,給我使了一個噤聲的表情,極其輕聲的說,“不怕,關(guān)得嚴實。”
一聽鬼叔這么說,我心算是放下了。
我深出一口氣,繼續(xù)看向戴熙。
戴熙此刻如同神祗一般,即使不動,也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力。
而他身旁那個變成黑色的符咒,此刻似乎受到了什么力量,而無風飄起。
我盯著這神奇的一幕。
只見那變黑的符咒左飄飄,右飄飄,繞著戴熙轉(zhuǎn)了幾圈,像是個調(diào)皮的孩子一樣,也像是一個到處尋找的小狗狗。
突然,那符咒猛然一落,墜入了一盞蓮花燈上。
我手捂住嘴,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
而后,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
符咒燃燒過后,并沒出現(xiàn)燒焦的黑色紙屑。
我正納悶呢。
突然發(fā)覺這屋子里有什么不對。
沒錯,很不對。
我開始觀察這個屋子。
我發(fā)現(xiàn)遠處的墻角下的架子旁,多出了一堆黑色的影子,那個影子不停的竄動,像是一個蹲著的孩子正在舒展筋骨一樣。
在這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恐怖。
鬼叔這店鋪是給死人燒東西用的。
難不成,這節(jié)骨眼,某個小鬼娃來搗亂?
我拉了拉鬼叔,蹭過去,輕聲問道,“你會抓鬼嗎?”
鬼叔咽了口口水,“略懂一二?!?/p>
我指了指,鬼叔順著我的手指頭跟了過去。
此刻那團黑影已經(jīng)向我們這面移動了。
我突然有種胸口憋悶,渾身發(fā)抖的感覺。
不能被任何生物打擾,那鬼自然也不行。
怎么辦?
我滿臉焦急。
鬼叔倒是比我淡定了許多。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從兜里掏出一個褶褶巴巴的紅布。
我就跟在他身后。
突然,那個黑影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突然快速移動。
那架勢似乎要直接把我倆撲倒一般。
我轉(zhuǎn)身就要跑。
鬼叔卻一把拉住我,“你看看到底是啥?!?/p>
透過微弱的燭光,我這才看清。
是蟑螂。
那是一群數(shù)量巨大的蟑螂。
我松了一口氣,卻也提了一口氣。
這么多蟑螂,怎么辦?
這地方距離陣法并不遠。
鬼叔倒吸一口冷氣,隨后搖晃著手中的殺蟲劑,對我使著嘴型,“噴噴噴?!?/p>
我倆立刻扒開瓶蓋,一頓亂噴。
不得不說,這個殺蟲劑是極好的,那些瞬間被消滅了。
我和鬼叔見地上動也不動的蟑螂尸體,松了口氣。
但是也警覺了起來。
我倆依稀發(fā)覺到,這個陣法,似乎能招惹很多生物啊。
開始是貓,現(xiàn)在是蟑螂,下一個是什么?
而戴熙到底在做什么?
我和鬼叔都一無所知。
我們二人一人站在戴熙的一旁,就像是門神一樣觀察著周圍。
而戴熙依舊不動,我?guī)缀跄芨杏X到,他的身上,流淌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而那消失的符咒,此刻也變了模樣。
變成了一條類似細蛇的形狀,在地上爬行著。
等待總是漫長的,那條細蛇不知道在尋找著什么,在各個方向匍匐前進,走走停停。
這時,前方的墻面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這個黑影足夠有一面墻那么大。
那個黑影一點點的伸開手臂,像是一張巨大的嘴,想要吞噬這里的一切。
我立刻回頭。
可是身后什么都沒有。
“這回,是真的了?!蔽移幼觳粍拥恼f著。
鬼叔也看了一眼,眼中滿是驚恐。
“他,他來了?!甭牭贸觯硎迨菑娦锌刂谱约旱目謶?,才將聲音壓倒最低,以免打擾到戴熙。
可是那個影子越離越近。
仿佛只有一步之遙。
我和鬼叔屏住呼吸,看著墻上的影子越來越大,即將把我們覆蓋在黑影之中……
“吱吱!”一道聲響在這寂靜的屋子里顯得格外的刺耳。“吱吱?!?/p>
老鼠。
身后傳來了老鼠的聲響。
我倆同時回過頭,看到墻角,一只一米多長的老鼠正在死死的盯著我倆。
這老鼠的眼睛發(fā)著淡綠色的幽光,匍匐在地面上,嘴角的尖牙,異常鋒利,如尖刀一般,它身上的毛并不似其他老鼠那般是灰色,而是異常光亮,猶如剛剛洗完,吹過的貂毛一般柔滑細膩。
“鬼叔,這老鼠好像成精了?!蔽矣逕o淚。
鬼叔急的可是到處亂轉(zhuǎn)啊,臉都皺在一起,別提多難看了。
我也趕緊跑過去,輕聲問道,“咋辦啊?你家咋能有這么大的老鼠。”
“我怎么知道?”鬼叔一邊回答,一邊在周圍找東西,沒幾秒鐘,他就在我手上塞了個東西,“拿好,該出手時就出手?!?/p>
我拿到手里一看,好家伙,刀,鋒利的水果刀。
我哭死的心都有了,我藍琦兒打小連魚都沒殺過?現(xiàn)在讓我殺一個老鼠精?
然而,我卻連拒絕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因為,它不死,戴熙一定會出事。
我不明白為什么我這么想去維護這個平時對我不怎么樣的男人。
最后我歸結(jié)為,誰讓他是我第一個男人,而且,他所做的這一切,也是為了替我贖罪。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拿刀,與那只老鼠對峙著,只要它動,我絕不手軟。
那老鼠一動不動,但是我感覺的到它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
我盡量讓自己不那么緊張和恐懼,拼命的呼吸著。
突然,它的尾巴甩動了一下,直接打在我的腿上。
我只覺小腿一痛,整個人失去重心,向一邊倒去。
鬼叔見狀,立刻上前,扶住我,“小心點?!?/p>
我一看,可不是,我如果真跌倒,絕對能把蓮花燈撞翻,到時候……
一想到這,我心下一沉,這死耗子,還真不笨。
而我卻被它的這一做法惹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