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我感覺身上被男人死死壓著,喘不過氣來。
掙扎了一陣,反倒渾身發(fā)軟。
“你醒了?”四目相對,男人低頭吻下來。
疼痛感和舒爽感讓我意識到這并不是夢……
我不安的扭動著身體,下意識想到自己可能是被人給強上了!
“放開我!”我怒聲反抗道!這似乎對他造成了極大的誘惑。
他侵城掠地般的激吻,我死死抓住他的脊背,不安的身體想要逃離,卻又忍不住迎合他。
一陣危險的氣息襲來……
完了!這一刻,我徹底的清醒過來,腦子里的記憶片段如潮水般的涌現(xiàn)在我面前。
我想起來了,我不是在做夢……
昏迷前,我申請了半年,終于被學校派來這邊學習,途經一處叫泗水鎮(zhèn)的地方落腳,碰巧這天是他們當?shù)匾荒暌欢鹊摹凹静ā惫?jié),聽說還有舞會。
我本來就對這邊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一聽過節(jié),我趕緊打聽了地點,風風火火趕過去。
舞會在山坡前的平地上,山坡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人,一群群俊男靚女盛裝出席,有唱歌的、吹笙的和跳舞的。
這些笙都是男的吹的,女的則在跳舞時,身上的銀飾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捻懧?,和笙的樂聲融合在一起,很富有?jié)奏感。
我興奮地到了現(xiàn)場正中間的位置,對著周圍一陣拍照。
沒一會兒,不遠處突然傳來一抹悅耳且唐突的笛音來。
聽到笛聲,現(xiàn)場一瞬間都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轉頭,只見一個身材修長,戴著黑色民族角帽,披著黑色斗篷,吹著笛子的冷俊男人緩緩朝著這邊走來。
雖然長得英俊,但他走路時,一瘸一拐,分明是瘸子。真是可惜了……
就在我惋惜的盯著他瘸腿時,他已經走近我,并放下笛子,朝我單膝跪地道:“我是馬寨的馬龍。”
因為他們這的方言像重慶那邊的口音,所以,我很容易聽懂。
他話末,左手微微一揮,在半空中劃了個半弧,灑出一些晶瑩的粉末來,幾秒鐘后,居然有幾只彩色的蝴蝶飛在我面前。這些是他們的魔術表演嗎?真的好精彩!
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他灑的是什么粉末,居然能引來這些嗅覺遲鈍的蝴蝶來。還有他為什么突然朝我單膝跪地?是想和我認識嗎?
“是斑彩蛾,草鬼??!……”我疑惑時,周圍人一陣驚呼后,迅速后退幾丈遠,像見鬼似的。
他們似乎很怕這些蝴蝶,這讓我感到很奇怪,最后低頭看了看朝我還伸著左手的馬龍問道,“你好,我是米米。那個……那個請問一下,他們?yōu)槭裁催@么害怕你引來的蝴蝶?還有什么是草……草鬼?”
他面對我的好奇,蹙眉詫異了一會,隨即幽深的眼瞳轉了一圈,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半晌后才淡淡的對我道:“可能他們都不喜歡蝴蝶吧?!?/p>
“哦,原來是這樣?!蔽矣行┢婀郑@么漂亮,這些人怎么會不喜歡呢?
我抬頭看著這些飛來飛去的彩色蝴蝶,本壓抑的心情好了許多。
“我想站起來,你能拉我一把嗎?”就在我看蝴蝶看失神的時候,身前傳來馬龍刻意壓低的男聲。
我聞言朝他看過去,見他似乎想要起來,但右腿使不上勁,半天沒站得起來,我見狀,考慮都沒考慮的,順手拉住他的左手扶起了他,結果……
結果我剛拉起他的左手,把他扶起來,現(xiàn)場就傳來一陣倒吸氣的驚愕聲,隨即有人小聲議論的聲音。
“這個女女居然接受了他!”
“好嚇人,她難道不曉得他是養(yǎng)草鬼的嗎?”
“你們曉得個鬼,他可是馬寨族長的兒子,家里頭有錢有勢還會養(yǎng)草鬼,這幾年他參加“季波”會,可從來都只是看熱鬧,沒向哪個女女遞過手!”
我聽著附近人這些議論聲,隱約覺得我突然拉起這個瘸腿男人的左手有些不妥。于是,忙要抽回手。卻發(fā)現(xiàn)他猛地反捏住我的手。
他薄唇微微一揚,似乎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來,隨即右手摘下他頭上的帽子戴在我的頭上。
我有些納悶,正準備摘下來,人群突然沸騰起來,并且我背后還有幾個姑娘邊唱什么“阿哥贈帽,阿妹贈花還,情意深呦情意深……”旁邊有人故意把我往他身上推了一把。我不備,一個趔趄不穩(wěn)撲到了他的懷里。
我還來不及道歉,他一個腳后跟不穩(wěn),抱著我倒在了地上。正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頓時,我燙了臉頰,慌忙要爬起來。
誰知他抱我的手臂環(huán)的更緊,低頭曖昧地看向我,猛地將我頭上帽子一掀,拽走了我盤發(fā)上的一根苗族銀簪子,然后才松開我。
我頓時長發(fā)如瀑布一般灑落了他一身,他看我的目光變得驚艷,可轉瞬又被一種我看不透的復雜目光代替。我愣了會神,才尷尬的從他身上爬起來。而他隨后也被一個和他穿著差不多服飾的矮個男人扶起來。
那個矮個男人邊扶還邊笑著說:“龍哥,你不是說“季波”節(jié)就只是看熱鬧的地方,根本不能成事嗎?怎么今天也動了凡心咯?”
瘸腿的男人被他扶了起來,朝他冷冷瞪了一眼,便轉過頭問我有沒有事。
我也早他一步起來,這會覺得很不好意思,忙說自己沒事,并朝他禮貌的鞠了個躬道別,然后轉身準備離開。
卻在轉身時,被他拉住胳膊,我頓時臉燙的更加厲害,“干嘛?”
他卻沒回答我,而是看向扶他起來的那個小伙,“金猴子,拿個銀碗來?!?/p>
那矮個小伙愣了下,“龍哥你來真的?”
“你覺得勞資像是開玩笑的嗎?”馬龍不滿的推了他一下。
矮個小伙就咽了咽驚懼的口水,“可是你和三山寨的……”
矮個小伙還想說什么,馬龍長眼又一瞪,嚇得他立馬跑開了,不一會就拿來一個大銀碗遞給他。
馬龍一掀斗篷,從腰間取出一個皮囊做的水袋,打開塞子,從里面倒出紅色的酒液,頓時酒香四溢,雖然我不懂酒但也猜到這是好酒。
他倒?jié)M一碗后,自己端起咕咚喝掉半碗,然后遞向我,目光逼迫。仿佛我不喝了這半碗酒,他就不放過我一樣。
“我……我不會喝酒啊?!笨晌蚁騺淼尉撇徽?,這些酒我要是真喝下去還不醉倒了?
這時人群見我遲遲不接,就開始起哄的大喊起來,“喝、喝、喝……”
難道這是他們這的迎客習俗,只有喝完酒才會放我離開?我想快點離開,無奈之下,接過他手里的這碗酒,然后呡了一口,咦,味道還不錯!
咕咚咕咚幾下,便把一碗酒給喝了下去!
喝完立馬就覺得一股灼燒感順著食道,一路向下。很快腦袋也昏昏沉沉起來,“好……好暈……這什么酒,很烈的樣子?”
話還沒說完,我手里的銀碗也拿不住掉到了地上,身子也發(fā)軟,向前方倒去。
這時,一只強壯的手臂將我攔腰攬起,迷迷糊糊間,頭頂傳來一陣磁性十足的男聲,“這是我的求婚酒。交換了定情信物,又喝了我的求婚酒,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可就是我馬龍的婆娘了!”
求婚酒?還有婆娘?什么是婆娘?!
不等我搞清楚這話什么意思,就感到天旋地轉起來,隨即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