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的喊了一聲,隨即伸手來擋。就在這危機(jī)關(guān)頭,身體被一旁的林云海猛地一推,我被推到了一邊,而他卻被那褐色的影子緊緊咬住肩膀!
“云海!”
頓時,我和徐亞男異口同聲的驚呼了他一聲。我這時也才發(fā)現(xiàn),那抹褐色的影子是一只猴子,可猴子的腦袋和后脊椎處明明被手術(shù)刀剖開了,這會鮮紅的血液正不斷的往外流淌,可它卻渾然不覺一般,四肢緊緊抱住林云海,鋒利帶血的牙齒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膀上,毫無松口的打算。
而林云海則英眉緊皺,吃痛的喊出聲,手也在拽著它的腦袋,試圖將它從他身上拽下來。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這實(shí)驗(yàn)體不是死了的嗎?”徐亞男驚呼了一句,隨后聽到林云海吃痛的聲音,她連忙朝一旁驚呆的三個助手喊道,“快!快幫林博士拽下這只實(shí)驗(yàn)猴!”
她這一聲,也讓我從驚恐中回過神,第一個沖過去要拽掉那只猴子。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我一靠近,那只猴子就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似得,猛地松開了林云海,朝我扭頭看過來。
頓時,我和它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對上了,在現(xiàn)場明亮的燈光下,我清晰的看到了它猩紅的眼睛里,有幾條白色的線蟲在蠕動……
“嘔……”
我又驚又怕又惡心,隨即忍不住干嘔了一口。這時,見我動彈,這只猴子像是更受刺激似得,眼睛睜得更大,四肢猛地松開林云海,朝我這邊撲來!
呃!我倒吸了口涼氣,正要伸手擋住它,卻見林云海沾滿血液的修長大手,一把捉住它的腦袋,然后朝湊過來的男助手喊道:“給我手術(shù)刀!”
見狀我才知道,關(guān)鍵時刻林云海又救了我一次。
男助手被他一吼,回過神,慌張的從工具盤里拿出一把手術(shù)刀遞給他。
此時這只猴子雖然腦袋被捉住了,可身體還在亂動,并且嘴里發(fā)出“咯咯”的怪聲。由于它扭動身體太過劇烈,身上的的鮮血從傷口不斷滲出,濺了一地。
林云海騰出一只手接過男助手的手術(shù)刀之后,二話不說就對著猴子的頸部猛地刺進(jìn)去,隨之“次啦”轉(zhuǎn)動了一圈,猴子的四肢頓時停止了擰動,它的身體也“噗通”一下,和頭分離,掉落在地。
血液便隨著猴子斷裂的頸脖處,噴了一陣,隨后就變成了滴落。
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見過這么恐怖的畫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嚇到了,還是太過惡心,我感到胃里一陣酸涌了上來,我條件反射的拽下面罩,蹲下身就是一陣狂嘔。
嘔完深呼吸了一口,卻聞到了強(qiáng)烈的腥臭味!
不禁朝地面猴子的尸體看去,卻見尸體一瞬間化成了一灘黑褐色的濃湯……
“快拿酒精給我!”
就在我盯著地面驚恐不已的時候,只聽林云海催促一聲,隨即是他將手術(shù)刀丟到地上傳來的響聲。
我這才回過神,忙朝他之前被猴子咬的肩膀看過去,“云海,你有沒有事?”
隨即起身要靠近他,他卻退后幾步,“別過來,這猴子身體里有古怪的蟲體,被它咬的人都會感染蟲體?!?/p>
聞言,我心一緊,“那你……”
“我暫時沒事。”他朝我強(qiáng)擠出一抹微笑,表示他很好。
可我看到這笑容之后,被刺得心一酸,眼淚就流淌了出來。
這會手忙腳亂翻找酒精的幾個人,終于停了下來,因?yàn)樾靵喣袕呐赃叺墓ぞ吖窭镎业揭黄扛邼舛鹊木凭_@會一邊擰開蓋子,一邊走向林云海,“云海,你放下猴頭,我給你傷口灑上去?!?/p>
林云海卻接過她手里的酒精瓶,朝猴子的腦袋上淋下去,然后丟下猴頭,從兜里掏出打火機(jī),點(diǎn)著猴頭,猛地往地上一丟。
隨著“噗”一聲,猴頭就燃起了一層藍(lán)火。
“云海,你瘋啦?它腦袋里有剛培育成熟的研究蟲體!你這樣一燒,我們之前做的工作可全白費(fèi)了?!毙靵喣幸?yàn)閯偛旁诹衷坪=舆^她酒精瓶時,手上沾了點(diǎn)血跡,忙又去拿了一瓶酒精使勁洗手了。所以,等他點(diǎn)著猴頭才來阻止。
林云海捂住被咬傷的肩膀,朝她解釋道:“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我擔(dān)心不等你們從猴頭里取出它們,它們已經(jīng)跑出來,鉆進(jìn)在場所有人的身體里去了!”
“呃!”
“……”
他這話一出,包括我在內(nèi),所有人都嚇得后退了幾步,一個個恐懼的看著地上燃燒中的猴頭。
現(xiàn)場沉默了一會,隨即徐亞男才再次出聲,“哎,那沈博士他們……”
說到這,她忽然又驚恐的睜大眼睛,“糟了,這猴子是在沈博士他們出事之前的一天拿來做實(shí)驗(yàn)的,那么沈博士他們身體里的蟲體會不會也即將變異?”
“確切的說不是變異,而是發(fā)育成熟。”林云海糾正她,隨即身子一晃,吃痛的嘶了一聲。
我見狀,忙跑過去要查看他肩膀的傷勢,他卻緊緊捏住,避開我,“我說了,別靠近我!”
他雖然不讓我查看,可湊近后,我還是清晰的看到他指縫散出來的血跡,以及淺藍(lán)色修身襯衣肩膀處被血跡染成紫色的血跡。
“云海,你的傷口需要怎么處理?我來幫你!”我并沒有因?yàn)樗谋茏尪碎_,反倒是追過去。
他避無可避,身體貼在墻上,朝我無奈的看過來,“我自己會處理,你真的別靠近我,免得被傳染?!?/p>
“你是因?yàn)槲沂軅?,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我不依,伸手拿住他的手?/p>
見狀,他閉上眼,無奈的嘆口氣,“拿你真沒辦法?!?/p>
“送云海去縣醫(yī)院治療吧,正好我也要趕過去看看沈博士他們?!毙靵喣羞@會走近說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便扶著林云海的胳膊,帶他離開。
徐亞男在離開前,囑咐那幾名助手道:“小佳,你們把這里收拾好就去休息吧。明天在重新找試驗(yàn)體過來,等我回頭再重新做實(shí)驗(yàn)。”
聞言,林云海頓住步伐,朝他們那邊補(bǔ)充一句道:“我們一起做?!?/p>
“可你的肩膀……”徐亞男有些為難。
“正是因?yàn)楸灰耍也判枰H自做實(shí)驗(yàn),以便找出除這蟲體的方法。”林云海認(rèn)真道。
徐亞男擔(dān)憂的說道:“哎,這蟲體一個星期左右就變異……不,就發(fā)育成熟攻占寄主身體,我擔(dān)心實(shí)驗(yàn)不等出結(jié)果,你就……”
“如果那樣,我也只能認(rèn)命?!闭f到這,他回過頭朝我看了一眼。
我卻因?yàn)樗@句話,內(nèi)疚的哭出來,“都是我害的,云海,你不該救我的,你要是有個好歹,你老婆和未出世的孩子可怎么辦?嗚嗚……”
“你知道最不忍心看你哭了,別這樣好嗎?”林云海見我哭,英眉緊皺,一臉的憐惜。
這讓我想起之前交往時,他寵我的畫面,那時我只要一哭,他就什么都答應(yīng)我。還為了哄我,推鼻子扮小豬逗我。
越想我哭的越厲害,最終還是徐亞男出言打斷了我,“不過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好像那猴子對米米你反應(yīng)很強(qiáng)烈!最先撲的也是你,撲到云海身上后,發(fā)現(xiàn)你靠近,也要再次攻向你?!?/p>
經(jīng)她這一提醒,我回憶起當(dāng)時的情形也是很疑惑。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難道你身上有什么味道刺激了它?”徐亞男猜測道。
“嘶……”不等我們多想,林云海又吃痛的呻吟了一聲。我們便收回心思,扶他走出來,隨即又匆匆上了徐亞男的車。
徐亞男或許因?yàn)橹?,隨后車開的特別不穩(wěn)??绅埵侨绱耍覀兊竭_(dá)位于縣城的醫(yī)院時,已經(jīng)是幾個小時后,且天也亮了。
因?yàn)榱衷坪J軅行┨撊酰?,我和他一起坐在后座以便照顧他。他半路困了,就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睡了。
等到了地方,我本打算輕輕喚醒他,可徐亞男卻停好車后,對我道:“我先去叫人接他,你陪著云海在這等一會?!?/p>
隨即掃了我們一眼,便離開了。
她走后,我想扶云海坐正,讓他仰躺在車后座上,可我手剛搭在他頸脖上時,就見他臉往我頸脖處一湊,溫?zé)岬拇劫N在了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身體一僵,心跳不穩(wěn)的看向他,便見他緩緩睜開眼睛,朝我輕聲道:“米米,如果我說,我對你還有感情,想要和你重新開始,你會……”
“不會!”我聞言如遭雷擊,條件反射似得將他一把推開,“云海,別讓我覺得你更渣?!?/p>
林云海被我推開后,也不知道是牽扯到傷口痛的,還是怎么了,居然面露痛苦的表情,“更渣?在你的眼里,我難道很渣嗎?甚至比不過那個心狠手辣的瘸子?”
“我,我沒有這么想?!蔽覄e過頭。
“如果你不是這么想的,那么為什么肯承認(rèn)他是你男友?還肯跟著他去馬寨拿戶口簿登記結(jié)婚?”
“我……”
我剛要反駁他,這時卻見車邊路過一抹熟悉的修長身影,隨后有兩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迎向他,隔著車門,我也聽到了那一男一女兩名醫(yī)生和他打招呼的聲音,“馬先生,您來的正好,快,快跟我們?nèi)ゲ》俊I虿┦克麄兊那闆r很危急!”
隨后,便見那抹修長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走向醫(yī)院的大門!
“馬龍?”我見狀,驚愕的看著車窗外被簇?fù)矶サ纳碛耙苫蟛灰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