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荊州治所。扼守南北,貫通東西,是天下必爭之地。且襄陽富庶,自古以來就是天下聞名的魚米之鄉(xiāng)。東漢自黃巾起,北方各州多有戰(zhàn)火,百姓民不聊生,越來越多的人逃往戰(zhàn)火影響相對較少的南方,比如荊州,襄陽特別多。
公元190年,劉表單騎下荊州,聯(lián)合蒯、蔡、黃、馬等荊州大家控制了荊州。經(jīng)過十幾年的治理,也得益于遠離動亂,時下的荊州可謂是繁榮昌盛,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yè)。
劉表麾治下文有蒯良、蒯越、王粲、傅巽、韓嵩、伊籍等,武有蔡瑁、張允、文聘、黃祖、王威等,地方數(shù)千里,帶甲十余萬,不可不謂強盛??上⒈韮?yōu)柔寡斷,不思進取,劉表死后,劉琮降曹,甚好一個基業(yè)白白浪費。
韓宇矗立在襄陽城外,仰望著那高大雄偉的城墻,心中無比感慨,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里,到現(xiàn)在都感覺那么的不真實。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為了自己,為了華夏少一點戰(zhàn)亂,也為了避免之后出現(xiàn)的五胡亂華的局面,忙收拾心情向前走去。
進入城內(nèi),所見建筑錯落有致,道路寬闊平整,兩邊商鋪林立,街上人頭涌動,甚是熱鬧繁華,絲毫沒有韓宇印象中東漢末年社會凄涼的景象。說明劉表這十幾年的治理非常不錯,心中不由對此人有所好感。
今日便是劉琮的弱冠之禮,三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棧。打聽了州牧府的位置,韓宇韓福二人便徑直前往。甘寧自去軍中請辭。
二人來到州牧府外,但見州牧府氣勢恢宏,典雅別致。門外空地上已經(jīng)停有許多馬車,想來應(yīng)是已有賓客到來。
剛近府門,門外一人見到韓宇,眼睛一亮,大步上前叫道:“子修?!?/p>
韓宇定眼一看,記憶中此人乃韓玄族弟韓嵩,字德高。忙行禮拜道:“小侄拜見叔父?!?/p>
“我接到你父親書信,說是你前來襄陽,算算日子應(yīng)該昨日就到,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小侄路上有些耽擱,故而來遲?!比硕嘌垭s,韓宇也不細說何事之故。
韓嵩也沒在意,急急說道:“琮公子的弱冠之禮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你快隨我進去拜見夫人?!?/p>
原來韓玄之妻韓宇生母蔡氏,出身荊州蔡家,與劉表續(xù)妻蔡氏乃是同族,二人青梅竹馬親似姐妹二人各自出嫁后久而未見。后韓宇生母應(yīng)病去世,劉表之妻蔡氏聞之甚是傷心。恰逢劉琮弱冠之禮,便去書信請韓玄帶子前來襄陽一見,以解自己思念故人之情。時值年關(guān),韓玄事忙,故讓韓宇一人前來。又恐韓宇年少無知言行失當,書信至族弟韓嵩處,請他從旁照顧,不致有差。
韓嵩時為荊州的從事中郎,深得劉表信任,進出州牧府自然不用通報,他當先而行,帶韓宇二人進入府中。
州牧府一如古時府衙格局,前面辦公,后為起居。入內(nèi)院后,自有下人引領(lǐng)韓宇前去拜見。蔡氏見到故人之子自是痛苦流涕,然后噓寒問暖詢問一翻。最后更喚了劉琮前來,讓兩人相互認識。
劉琮,少年心性,見了韓宇竟十分親近,韓宇見此也甚是喜歡。原來劉表長子劉琦,見劉表寵愛劉琮,怕其奪了他的世子之位,平時不怎么待見這個弟弟,所以劉琮也不怎么親近劉琦。
時近晚宴,劉琮拉著韓宇的手來到前廳,廳上已經(jīng)賓朋滿座。
韓嵩見韓宇進來,上前說道:“子修,快來?!比缓髱ыn宇廳中。
“子修,這位是蔡瑁蔡大人,與你母親乃是同宗?!?/p>
韓宇連忙行禮,叫了聲舅父。
蔡瑁,字德珪,荊州蔡家家主,蔡夫人親弟,現(xiàn)為鎮(zhèn)南將軍軍師。但見蔡??戳艘谎垌n宇客氣的說:“賢侄一表人才,有乃父之風(fēng)?。』厝ラL沙,代我向你父親問好?!?/p>
韓宇應(yīng)聲稱是。
“這位乃王粲王大人?!表n嵩接著引見。
王粲,字仲宣,建安七子之一。史書說其少有才名,得大儒蔡邕所賞識。司徒想征辟他為黃門侍郎,他以為長安局勢混亂,沒有赴任,選擇南下依附劉表??蓜⒈硪蚱涿膊粨P,所以不太重用他。今日是劉琮行弱冠之禮,念王粲乃當世文學(xué)大才,故而相請前來飲宴。
韓宇上前拜見,說:“今日得見曹王之一的王大家,晚輩不勝榮幸?!?/p>
那知王粲不善禮節(jié),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韓宇見狀也不以為意,以為文學(xué)大家大多都這般放誕不羈。
正當韓嵩還要給韓宇介紹其他人時,外面門房大聲唱道:“龐德公、水鏡先生、黃老先生到。”
廳內(nèi)眾人聞之,紛紛轉(zhuǎn)向廳門,韓宇也抬頭望去。只見三人并肩而來,及至廳內(nèi)。
左邊那位,面頰清瘦,仙風(fēng)道骨,應(yīng)該是水鏡先生司馬徽。中間那位,粗布麻衣,身材欣長,發(fā)須灰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韓宇猜測是為龐德公。那右邊那位應(yīng)該便是黃承彥,但見他身形微胖,面色紅潤,頭發(fā)微黃,活脫脫一個典型的西方中老年白人形象。隨即想起歷史上說諸葛亮之妻黃月英乃黃承彥之女,據(jù)記載黃月英樣貌丑陋,但是才智無雙。不由心想見一見這位奇女子。
“州牧大人到…”韓宇還在冥想,又被一唱聲打斷。
聲音未落,只見偏廳出來一人,后面跟著侍從丫鬟。
韓宇轉(zhuǎn)身望去,但見那人年逾六旬,身材修長,身形瘦削,國字方臉,面色蒼白,濃密的眉毛有點白了,走起路來也有些飄忽,儼然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
“三位先生聯(lián)袂而來,表不勝榮幸,未及遠迎,還望見諒?!眲⒈韥淼綇d前行禮說到。
龐德公三人見狀連忙還禮,然后一起走向上座。四人及至韓宇身前,旁邊的韓嵩輕輕的肘擊了一下,韓宇秒懂,忙抬手行禮。
劉表等人見之,俱停下腳步,看向韓宇。
“主公,此乃韓玄之子韓宇?!表n嵩忙說。
“哦,”說完仔細打量韓宇,然后說:“我與汝父有舊,賤內(nèi)與汝母也是故交,所以在此,賢侄不必拘束,就當自己家中一樣。”
韓宇忙行禮稱謝。
劉表瞟了眼韓宇旁邊的韓嵩,心中已知韓嵩冒然讓韓宇給四人行禮的用意,然后接著說道:“賢侄,快來拜見三位先生。”
“晚輩韓宇拜見三位先生?!表n宇聽完,一一給龐德公三人行禮。
龐德公等人見韓宇容貌俊俏,衣著華麗,又聽聞還是長沙太守韓玄之子,心想又是一個紈绔子弟,于是只是出于禮節(jié)點了點頭。
三人年長,又德高望重,這樣回應(yīng)也并無不可,只是劉表見狀卻有些尷尬。
原來劉表得知韓宇是韓玄之子,韓玄現(xiàn)為長沙太守,雖是自己下屬,但長沙乃荊南四郡中最重要的大郡,本想為韓宇引薦一番,賺得韓玄一個人情。日后韓玄得知,必會記得自己對兒子的提攜之恩,從而對自己仗控荊南四郡有所益處。
不想龐德公司馬徽等人不看身份,只重才學(xué),根本沒把韓宇這個官宦之子看在眼里。而黃承彥觀韓宇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也不想落了連襟劉表的面子,本想詢問一二,不想龐德公二人已然前行,只好作罷,跟了上去。
韓宇本來心想今天好好結(jié)識一下三位大家,可能日后還有機會接觸到龐統(tǒng)諸葛亮等人,如果自己運氣好,再收一個臥龍或者鳳雛那就更完美了,誰知現(xiàn)在卻是這樣一個情景。還好韓宇心性灑脫,也不以為意,神情自若的執(zhí)禮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