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被這只大手緊緊扼住,空氣在頃刻間被無情地抽離,我呼吸一窒。
感覺到體溫正在急速下降,我艱難地抬起眼簾,迎上面前憤怒至極的男人。
他的面龐被一層朦朧的光暈所包圍,表情變得模糊不清,卻又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異常高大,仿佛是從地府中走出的惡鬼,
帶著一種既神秘又致命的氣息。僅僅只是一眼,我就認(rèn)出了他——我的陰老公!
“不……不是這樣的……”我竭力試圖為自己辯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無助。
雙手慌亂地在空中揮動,試圖找到支撐點,卻無意間觸碰到了胸前破碎不堪的衣服,
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遮掩徹底崩潰。我的胸口涼颼颼的,保留地展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雪白的春/光在昏暗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我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
喉結(jié)不由自主地上下滾動,吞咽的聲音在靜謐的林子里顯得異常響亮。原本兇狠異常的眼神,
變得炙熱而強烈,猶如兩團(tuán)燃燒的火焰,直直地射向我胸前。最終,視線定格在我的心口,
那道染血的牙印之上。牙印就像是淬了毒,兩個小紅點周圍,出現(xiàn)了一圈烏紫的痕跡,
很像毒發(fā)的癥狀。見狀,男人的憤怒如同壓抑的火山,這一刻終于噴薄而出,
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動。銳利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我,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他突然松開了緊握的手指,動作迅速而有力,
一把將我牢牢地控制住。緊接著,他俯下身來,
兩片冰冷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覆蓋在胸口的牙印上。一股寒意從唇間傳遞到四肢百骸,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發(fā)出一聲可恥的嚶/嚀。他的臉頓時變得滾燙,
低沉而充滿威脅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不想死的話,就給我老實一點!
”冰冷的嗓音如同一把匕首,直插我的心臟,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壓迫,
就像一只可憐的小白兔,任由面前的男人擺布著。見我終于老實,
他低下頭繼續(xù)地用力吻著我,吻得并不溫柔,更像是一種宣示主權(quán)的標(biāo)記,
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胸口的酥/麻感再次擴(kuò)散開來,仿佛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氣,
在血液中流淌,與體內(nèi)的那道熱流相遇,激起了劇烈的反應(yīng)。兩股力量,一冷一熱相互交織,
上演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每一次喘息都會帶來一陣刺痛。然而,
無論我如何壓制,那種冷熱交織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我?guī)缀鯚o法承受,直到身體失去支撐,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小喬,小喬,快醒醒……”迷糊中,有人用力地拍著我的臉,
緊接著一陣劇痛,從人中的位置傳來?!疤厶厶邸蔽彝吹脦缀蹩煲嫩Q起來。見我沒事,
老媽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老爸也頓時眉目舒展:“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我疑惑地看向面前的老媽和老爸,見他們生龍活虎的,感覺太不真實。
記憶中,我的計劃失敗了,不僅害死了英姑,還害得爸媽成了植物人。結(jié)果一覺醒來,
他們居然恢復(fù)正常了!我這么驚訝,倒不是說希望他們永遠(yuǎn)不要醒來,而是單純地感到好奇,
他們的魂是怎么從陰曹地府里回來的?還有我,我明明是在一處荒山野嶺,在赤紅的棺材邊,
又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呢?我緊張地拉開領(lǐng)口,一眼便看到了胸口上那兩道明晃晃的牙印,
以及……被人吮/吸過的瘀青。想到那令人面紅耳赤的一幕,我就渾身燥熱,
就連喉嚨都有些發(fā)緊。淤青和牙印都在,看來,昨晚那一切不是夢境。想明白后,
我支支吾吾地問著老媽,我是怎么回來的,他們又是什么時候醒來的。
老媽的神色立刻變得古怪而嚴(yán)肅:“說來也是奇怪,我和你爸睡了一覺,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在這段時間里,我們倆都同時做了一個怪夢,一模一樣的噩夢!
”她和我爸同時夢到去了一趟陰曹地府?!斑^程就不說了,我怕嚇著你,總之,
我和你爸在那個酆都門口排隊進(jìn)城的時候,是英姑和一個男人拽住了我們,把我們拉了回來。
”老媽說,那男人穿著一身帥氣的黑色衣服,個子比我爸高半個頭,身材又高又瘦,
皮膚比雪還白,應(yīng)該是個大帥哥??上?,他們都看不清他的臉?!熬秃孟?,臉上有層毛玻璃,
把臉給擋住了?!崩蠇屵z憾地說道:“那個帥哥和英姑把我們送到一片樹林子里,
讓我們朝著有光的地方跑,千萬不要回頭……”“我和你爸就手拉著手一起跑,
還真看到了一個很亮的白光,等我們朝光跑過去,突然一下就醒來了。”我聽著他們的經(jīng)歷,
心里也大概明白了,應(yīng)該是英姑和我那個陰老公救了爸媽。難怪我被人抓走的時候,
陰老公沒有出現(xiàn),估摸那會兒,他是去了陰曹地府里。沒想到,
是冰冷暴戾的男人居然救了我爸媽,還救下了我。我心中頓時涌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個陰老公,好像也沒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只是可惜了英姑,沒想到會害死了她!
我難過地紅了眼眶,眼淚珠子不斷地打轉(zhuǎn),幾乎快要滿溢出來。我哽咽地告訴他們,
那個夢境或許不是夢,他們真的去陰曹地府里走了一遭,而英姑……已經(jīng)不在了?!芭夼夼?,
你個傻孩子胡說八道什么呢?”英姑的聲音從門口的位置飄了進(jìn)來,嚇得我整個人一陣哆嗦。
她……她不是死了嗎?英姑手里拿著一碗米,用紅布把碗口給蒙上,大步跨進(jìn)了門內(nèi),
站在了窗邊的陽光底下?!拔依掀抛又皇窍碌馗哧?,又不是真死了,想要給我哭喪,
還得再等幾年呢!”看著英姑敢站在太陽底下,身下還有影子,我緊繃的神經(jīng)立刻松懈下來,
淚水奪眶而出:“英姑,你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