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馬上過來?!?/p>
他抓起餐桌上的鑰匙,邊穿鞋邊說,“我出去一趟?!?/p>
我盲猜,多半又是林小小,除了她,沒人能讓他急成這樣。
明明天炎酷暑的,可我連帶著血液都冷透了。
氣地上了頭,我沖上前去握住了門把手,氣勢洶洶地質(zhì)問他。
“誰的電話,這么晚去做什么?”
他拉開我,卻沒拽動,有些急了,語氣也很差,“小小被客戶灌了酒,喝多了,我得去接她啊!”
瞬間,眼眶溫熱。
我對著他陰陽怪氣,“她身邊的人是都死了嗎?就只有你這么一個朋友了嗎?事事都要你來!你既然這么關(guān)心她,索性我給她騰地吧?!?/p>
“你別太過分了俞玥!我和她青梅竹馬,多年不見,現(xiàn)在又在同一個小組,為了同一個項目,她喝多了難不成我不管她嗎?”
他拽著我,手臂上有些許紅痕,他是用了些力氣的。
我開始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多年委屈在一瞬間爆發(fā)。
門被合上,他未回頭。
聞著垃圾桶的飯菜,我沒來由的犯起了惡心。
既然如此,戒指和人我都不要了。
在洗手間干嘔了半天。
我撲了臉冷水,眼淚在溫熱的眼眶里找到了出路。
看著水池旁兩條杠的試紙,唐路齊的誓言猶如在耳。
“玥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看你穿婚紗?!?/p>
“往后等有了孩子,一家三口,你就是一家之主。”
“我更喜歡女兒些!兒子其實也不錯啦?!?/p>
可這一切,自林小小的畢業(yè)后,就越離越遠。
他給了我甜頭,讓我暢想往后,又在我沉淪之時狠狠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和林小小的生日接近,她的禮物是精挑細選,而我的禮物向來都是捎帶著的。
過年過節(jié),在他父母家永遠有林小小的存在,他們活脫脫才像一家人,而我掰著手指實則像個笑話。
可唐路齊上進,努力,孝順,肯吃苦,在我的父母眼中,他是個不錯的對象。
是啊,當年優(yōu)秀學生上臺發(fā)言,他從眾人中脫穎而出,在散場時紳士地將外套系在我的腰間,直到回去后我才看見裙子上的一抹猩紅。
他很優(yōu)秀,所以我拼了命的追上他的腳步才有了讓他注意我的機會。
在一起那天,我失眠了整夜。
只那一刻,我就將和他的這一輩子都想了個遍。
畢業(yè)同居,家中大小事務(wù)他都會與我一同分擔,我一直認為,他很愛我。
同學老師都夸我有眼光,在別人眼里我們實在登對。
可林小小畢業(yè)回國,那一聲聲的路齊哥哥叫的唐路齊心都化了。
他悄無聲息得將給我的關(guān)心和愛分給了別人,留給我的是轟轟烈烈后褪去的余溫。
手機亮了亮,是唐路齊的短信。
下一秒,電話又響了。
“我得照顧小小,可能會晚點回去。”
他說的很小聲,另一頭林小小的聲音鉆進了我的耳朵。
她嗔嗲道,“路齊哥哥,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