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錦走后,葉成帷的嘴角再也壓制不住笑意。
福德海泡了杯碧螺春送上前,也是笑意滿滿:“恭喜陛下!”
葉成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就你知道得多,伺候筆墨,朕要立即擬旨?!?/p>
“是是是?!备5潞Pχo他研墨。
陛下開心,他就開心。
葉成帷快速寫下和離圣旨后,將圣旨收了起來。
“福德海,你附耳過來,朕有事情要交代你去辦?!?/p>
福德海依言,彎下身子將耳朵送了過去。
—————————————
花如錦回了將軍府。
茯苓和白芷忙著迎了上去,白芷詢問:“夫人,可是成了?”
花如錦笑著頷首:“成了!”
兩個丫鬟既高興又擔憂,茯苓欲言又止:“夫人……”
“茯苓,你和白芷都是我從花府帶過來的人,有什么話你就說吧?!?/p>
這兩個丫鬟都是花家的家生子,對她是絕對忠心的。
“夫人,花家就剩你一個人了,奴婢有些難過?!?/p>
她的聲音染上了哭腔,眼圈也有些發(fā)紅:“姑爺他,太過分了!”
白芷沉了臉,臉上氣憤不已:“他不是姑爺,他不配!”
茯苓驚訝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想到花如錦卻是贊同她的話。
“白芷說的沒錯,向淵他的確不配。”
“這將軍府就是吃人的地方,離開是好事?!?/p>
茯苓和白芷見她當真不傷心,連忙點頭:“是,奴婢們知道了!”
向淵和林氏翻云覆雨后也知曉了花如錦去皇宮一事。
林氏當即臉色黑了黑。
花如錦那個賤人,在將軍面前說要和離,結果轉眼就去了皇宮求陛下做主。
真是不要臉!
向淵跟她的想法一樣,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本以為花如錦變了,現(xiàn)在看來,她還是那樣惹人厭煩!
他抱緊了林氏,輕聲安慰:“陛下一言九鼎,你平妻一事不會出差錯的?!?/p>
“晾那花氏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林氏被他這么一安慰,總算心里好受些,但還是顫著聲音。
“將軍,若她以花家父兄的戰(zhàn)功逼迫陛下呢?”
“或者,陛下不答應,她就撞死在宮里,花氏不是做不出來……”
想到這里,向淵的臉色越發(fā)難看,最后急匆匆往聽雨閣而去。
他怒火中燒,先是提和離威脅他。
發(fā)現(xiàn)不管用,竟是偷偷跑去皇宮求陛下做主!
花如錦,真是好重的心機!
這般心胸狹隘的女子,怎么就成了他向淵之妻,真是家門不幸!
“花氏!”
花如錦正躺在軟榻上,悠哉悠哉地吃著水果。
得了和離圣旨,她這心情倍好。
瞅見她這個模樣,向淵腦袋一熱,心想她肯定是求陛下成功了!
聽著這聲怒吼,花如錦還沒什么反應,茯苓和白芷倒是急了。
只見她們齊齊擋在向淵跟前,一臉警惕地盯著他:“將軍,你要做什么?”
向淵本就生氣,現(xiàn)在渾身都冒著寒氣:“滾!”
她們咬著牙不走,直到花如錦開口:“你們退下?!?/p>
二人不情不愿地退到一旁,但眼神一刻未從向淵的身上離開過。
只要他一出手,自己就會不要命地撲上去,保護夫人!
向淵心里憋屈,他再生氣,還能對花如錦動手不成?
打女人,不是他干的事!
他的眸子冷冷地看向花如錦,質問道:“你進宮,可是讓陛下收回平妻旨意?”
花如錦坦然回答:“沒有?!?/p>
向淵十分懷疑:“那你進宮做什么?花氏,你休要跟我?;ㄕ校 ?/p>
花如錦心里嘆了口氣,和離圣旨還有幾天才來,她不能現(xiàn)在暴露。
否則,怕這向淵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她微微一笑,編了一個理由:“太后與我母親有些交情,我本想進宮看望她老人家,只不過沒見著,就出來了?!?/p>
“就只是如此?”
面對向淵的狐疑,花如錦攤手:“只是如此。”
向淵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她不太正常。
他心頭冷冷一笑,看著她的目光帶上了不屑。
“花家的女兒,什么時候也變得這般虛偽了!”
花如錦臉色驟變,她虛偽?
說就說,帶上花家做什么?
她的語氣也不好了,冷漠地掃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向淵,你若不相信我大可等著,看看有沒有圣旨來阻止你將林氏抬為平妻。”
“至于花家,你不配提起?!?/p>
向淵一想也是。
聽到她后面那句不配,喉嚨一梗,隨即拂袖離開了。
見他離開,花如錦立刻照常坐下,仿佛跟沒事人一樣。
白芷和茯苓對視一眼,她們總覺得,夫人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過現(xiàn)在這樣,是好事。
以前,京城人人皆知,花如錦愛向淵愛得死去活來。
愛得沒有了自己的生活,愛得沒有了自己的尊嚴,愛得不要大家閨秀的矜持,只為向淵能看她一眼。
后來,更是因為愛他,父親為救向淵而死。
她如愿嫁給了向淵,可惜人家心有所屬,根本不把她當回事。
現(xiàn)在,夫人終于開竅了!
回了花家的日子,不管以后多么艱難,她們都會永遠陪著她,不離不棄!
林氏成功被抬為平妻,掌管著將軍府的中饋,將軍府的下人們都為她馬首是瞻。
反觀聽雨閣這邊,已經(jīng)被人徹底遺忘。
花如錦在等,等和離圣旨。
她已經(jīng)讓人收拾好細軟和嫁妝。
到時候和離圣旨一到,她立刻帶著花家的下人和嫁妝離開將軍府!
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向淵和林氏覺得奇怪,花如錦竟當真沒鬧幺蛾子。
她這么快就想通了?
三日后。
懷揣著對花如錦的一絲愧疚,向淵來了她的屋子。
見他酒氣熏天,臉色發(fā)紅,花如錦皺了皺眉:“你這是喝酒了?”
向淵目光落在她身上。
今日的花如錦一身粉色紗裙,襯得整個人面若桃花,美極了。
他一時看癡了,從前就知道花如錦美,可為何現(xiàn)在美成這樣?
林氏跟她一比,竟是沒了一點顏色……
他本是借著酒勁兒來給她一個孩子。
現(xiàn)在看來,不需要酒,她也值得。
他對花如錦的語氣第一次溫柔起來。
說出的話卻是讓人腦子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