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大學(xué)時,富婆對我展開猛烈追求。
就在我點(diǎn)頭答應(yīng)告白時,她的男閨蜜冷嘲一聲:
「她一件衣服就頂你一年的生活費(fèi),追你不過是和你玩玩而已?!?/p>
可那時的我仍抱著希望,認(rèn)為努努力就能到她的世界。
直到她帶我參加宴會。
所有人包括富婆,將鄙夷的目光投在我的身上。
「大閘蟹不是這樣吃的,只有下等人才這樣吃?!?/p>
手中的蟹腿將我的手刺出血,染紅了眉眼。
畢業(yè)后,我刪除了富婆的聯(lián)系方式。
可沒想到,富婆發(fā)瘋般找了我六年。
1
宴會上,楊青的男閨蜜周陽遞給我一只剛蒸好的大閘蟹。
他笑得如春日的陽光。
我以為他是在向我釋放善意,便接過那只大閘蟹。
可當(dāng)我用牙直接咬碎大閘蟹時,周陽正和其他人看著我發(fā)笑。
周陽發(fā)出嘲諷般的笑,唆使其他人錄下我吃大閘蟹的樣子。
他湊到楊青的身邊。
「青青,你的小男朋友連個大閘蟹都不會吃,你怎么也不教一下?」
楊青和周陽曾經(jīng)是合作伙伴,更是志同道合的好友,誰都知道楊青和他的關(guān)系不一般。
我經(jīng)常因?yàn)橹荜柍源?,因?yàn)楹芏鄷r候,楊青和他有聊不完的話。
他們經(jīng)常打視頻聊那種我聽不懂的股市數(shù)值,還有我從未見過的美味珍肴。
楊青用小勺把中間的蟹胃部分舀出,吮吸了一口蟹黃才緩緩說道。
「不就是一只大閘蟹嗎?他愛怎么吃就怎么吃?!?/p>
「你要是嫌你的大閘蟹被糟蹋了,那我讓助理再送你幾件。」
楊青的話輕飄飄,似乎想將這話題按下不談。
宴會上瞬間炸開了鍋,大家紛紛在竊竊私語:
「這可是陽澄湖的精品蟹,今天年成不好,本來產(chǎn)量就不高,現(xiàn)在還被人糟蹋了。」
「我可是聽說他父母是漁民,按說應(yīng)該經(jīng)常吃海鮮才對啊,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
「哎呀,誰知道,說不定家里舍不得給他吃這么好的?!?/p>
「我可是聽說他爸爸打撈海鮮掙不到錢,還折斷了一節(jié)手指,現(xiàn)在跑到城里開滴滴了?!?/p>
「難怪,沒見過這么世面就是這樣,凈在別人面前丟人。」
……
他們議論起我時,仿若我不在場一般,言語尖酸刻薄。
大閘蟹腿不知在什么時候劃了我的手,沁出了幾滴血,可手上的疼卻不如臉上的疼。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人前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有錢人居然這么刻薄。
這時候有道聲音制止住的所有的聲音。
「都別說了,要議論也得等人走后再議論,再說這人是楊青帶來的。」
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臉上。
此刻的我如同犯錯的小孩子一般,羞愧得紅了臉,內(nèi)心的自卑快要將我淹沒。
我攥緊桌上的手帕,無助的看向楊青。
可在那一瞬間,我看到楊青眼中一閃而過的不屑。
我想要再次確認(rèn)她眼中的情緒時,楊青已經(jīng)恢復(fù)尋常的柔和了。
「好了,不就是一只大閘蟹嗎?怎么吃不是吃,咱們還是得給楊青面子?!?/p>
楊青一直沒有開口,最后還是周陽出聲說道。
說我不會吃大閘蟹的是他,為我圓場的也是他。
他出聲引導(dǎo)輿論,將我架在火上烤,現(xiàn)在卻又當(dāng)個老好人!
我剛想開口和他們掰扯。
楊青卻止住我的話,在桌下緊握我的手,眼神中滿是安慰。
「寶貝,別難過,別理會他們說的?!?/p>
「他們都是開玩笑?!?/p>
2
當(dāng)我每次情緒低落時,楊青便會喚我寶貝。
此刻她的昵稱使我心頭的委屈如洪水般涌上來。
「這真是開玩笑嘛?」
我啞著嗓子問她。
楊青卻沒有認(rèn)真聽我說話,只顧和周圍的人交談。
仿佛我的情緒是無關(guān)緊要的。
我好幾次想和她認(rèn)真說這件事,但是她只說了句不重要,人的臉面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嗎?
是所有人的臉面不重要,還是我的臉面不重要?
最后楊青被我磨得沒了耐心,忽然雙手抱胸,眼神冷得如冰霜一般。
她不屑的笑了一聲,如同在場的其他人一般。
「你能不能乖一點(diǎn)?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看重我的錢嗎?」
「看重我的錢,就該臉皮厚一些,扮演好『金絲雀』的角色?!?/p>
她的話語中滿是譏諷,「既然你臉皮這么薄,你和我在一起干什么?」
「顧廷,錢沒有這么好賺的,我不接受軟飯硬吃的男人?!?/p>
我的腦子嗡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