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最近總是嚷嚷著腰疼,我細細詢問過才知道她去醫(yī)院上過環(huán),且十年未取。我心疼媽媽,
自費一千帶她去醫(yī)院取環(huán)。沒想到六個月后,
我那嬌妻的媽卻一臉喜滋滋地將懷孕報告單甩到我臉上:「漸漸啊,
你看你一個人也挺孤單的吧,媽媽想讓你有個伴。」1我媽最近老是揉腰苦著臉喊疼,
我仔細詢問后,她告訴我生下我后,家里窮沒有能力養(yǎng)第二個孩子,
于是聽了我爸的話去醫(yī)院上了節(jié)育環(huán),迄今為止十年未取。我聽后心一驚,
連忙上網(wǎng)查了一下十年不取環(huán)的危害,得知各種節(jié)育環(huán)滯留在身體中對女性的危害后,
我勸媽媽盡早去醫(yī)院把取環(huán)手術(shù)做了。沒想到我媽聽后卻一臉猶豫:「取環(huán)得要好幾百吧,
我身上拿不出這么多錢,要不先給你爸爸商量商量?」我媽是個不折不扣的嬌妻,
自從結(jié)了婚后什么都要聽丈夫的,生活中無論發(fā)現(xiàn)事都要詢問我爸才敢動手。
她打心底里認為女人永遠不可能比過男人,女人在男人面前只有聽話的份兒,
所以一個月可憐的三千塊工資也要一分不落地交給我爸,這么多年身上一分積蓄都沒有。
我無奈,只能去找我爸商量,沒想到他聽了后頓時暴跳如雷:「一個破環(huán)有什么好取的!
老子的錢不是拿來給臭娘們亂用的,你媽就是矯情,動不動喊累喊痛!」
我一時之間氣血上涌,和他對噴:「我媽這么些年工資全在你手上,
你連幾百塊都舍不得出你有沒有把她當過老婆!沒見過你這么摳的男人!」
我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臉頰腫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我媽卻在一旁畏畏縮縮紅著眼睛半分袒護我的話也說不出來。萬般無奈下,
剛畢業(yè)兩個月的我決定省吃儉用,
從下個月微薄的兩千塊試用期工資中擠出一千塊拿來給我媽做手術(shù)。領(lǐng)到工資的那天,
我刻不容緩地帶我媽去了醫(yī)院,做完檢查,醫(yī)生皺著眉說環(huán)已經(jīng)長進肉里了,
而且如果再晚兩年來取一定會引起子宮穿孔甚至鉆破膀胱。我聽得齜牙咧嘴,
發(fā)現(xiàn)媽媽同樣臉色灰青,我拍了拍媽媽的背,柔聲安慰:「媽,你別怕,把環(huán)取出來就好了。
」沒想到她卻轉(zhuǎn)過臉對我痛心疾首地說:「你那天對你爸說的話也太重了,你是女兒,
他是爸,再怎么也不能罵他,男人都是要尊嚴的,何況你爸把你拉扯到這么大了?!?/p>
我頓時像吃了蒼蠅似的惡心,一口氣窩在心口下不來,
最后強忍著不適去窗口把手術(shù)費給交了,
本來存錢帶媽媽看病的自豪感被我媽一番逆天嬌妻語錄搞得蕩然無存,
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幾個小時后,我媽一臉蒼白地從手術(shù)室出來,我上前攙她,
她身子一撇,竟然躲開了?!改惚仨毥o你爸道個歉,他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很要自尊的?!?/p>
我火冒三丈:「要是他能爽快地給錢我還能說那話嗎?從小到大他抽煙喝酒可以花錢,
過年卻連一件新衣服也舍不得給我買!」
我媽哆哆嗦嗦地用手指我:「你是不是以為你現(xiàn)在工作了賺到錢能耐了?!
你……你爸是個男人!男人就是這樣,男人……」我紅著眼睛打斷她:「對對對,
他是男的天生就高貴,你是女的天生就命賤!我就不該帶你來做手術(shù),白瞎了我千把塊!」
剛回到簡陋的出租屋,我就接到了堂姑的電話。
堂姑黃秀蘭用一種長輩獨屬的居高臨下的語氣指責:「黃橙橙,你也太不懂事了,
你怎么能罵你媽呢?還罵的那么難聽,你要記住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聽不下去直接掛斷,
下一秒堂叔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改阋粋€女孩子竟然頂撞父母,
潑婦心性以后沒有哪個男人敢要你,還不快給他們兩個道歉!」我舉著電話,手止不住地抖,
這太符合我媽的行事作風了,從小到大只要我一稍微不順從她,
她就會哭爹喊娘地朝身邊每一位親戚吐苦水,大肆宣揚我是個只會頂撞叛逆她的白眼狼,
對真正剝削她欺負她的男人卻只會順從討好。而那些親戚總是替我媽伸張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