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媳婦打了五年工,終于攢出一套自己的房子。剛散完甲醛,我媽就讓表弟住了進(jìn)來。
他嘴上說著要找工作,實際天天在家打游戲,還把我媳婦當(dāng)成保姆使。我趕他走,
我媽要跟我斷絕關(guān)系?!坝心惚淼?,是你的福氣。”“身在福中不知福!”半夜,
表弟把剛坐完牢的殺人犯朋友帶回來蹦迪。我連忙帶著媳婦孩子跑路。這福,
就留給我媽自己享吧。1和老婆在廣東打了五年工,
緊趕慢趕地在孩子上幼兒園前買一套自己的房子。終于不用住不見光的握手樓了,
老婆和孩子都開心得不得了。為了省錢,也為了住得安心,
家里很多東西都是我們自己動手做的。
吊燈、廚房的餐桌、臥室的窗簾……每一個角落都包含了我和老婆的心血和一家三口的期待。
上個月,甲醛散了一年,我和老婆趕緊買了甲醛試紙測了全屋。
確認(rèn)每個角落都不存在甲醛超標(biāo),一家人迫不及待地搬了進(jìn)去。今天,
是我們一家人住進(jìn)來的第三十天。剛好完成了一個新項目,老板給我放了幾天假。
我準(zhǔn)備帶著老婆孩子去外面好好搓一頓。老婆給自己化了個美美的妝,又給女兒捯飭了半天,
穿上了公主裙。我也給自己弄了個發(fā)型,美滋滋地開著車帶著她們出門了。剛到飯店門口,
我媽的電話打了過來。“喂,徐揚(yáng)?!薄澳惚淼芄庾谝V東找工作,
我讓他在你那住兩個月?!甭牭奖淼苴w光宗的名字,我就開始頭疼。他跟我差了十歲。
我讀高中時,他還在上小學(xué)。我舅舅說什么我家離他讀的小學(xué)近,
帶著我舅媽和趙光宗住了進(jìn)來。一住就是七年。我舅舅舅媽經(jīng)常背地里給我媽洗腦。
“你在這家里就是個外人,他們都姓徐,你一個姓趙?!薄暗饶銉鹤娱L大了,娶了媳婦,
你還不是要靠我們。”偏偏我媽就樂意相信他們的鬼話。七年,
舅舅一家房租、水電、伙食費(fèi)一分沒出。我媽給他們洗衣、做飯,跟伺候皇帝一樣,
比對我和我爸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高三那年,我媽在舅媽的慫恿下逼著我給趙光宗補(bǔ)課。
每個月就一天假。上午給趙光宗補(bǔ)數(shù)學(xué),下午給他教英語。比我在學(xué)校上課還累。
我上大學(xué)了還時不時做噩夢在給他講“二加三”、“四減一”這樣的弱智題?!安恍校?/p>
我不……”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媽就掛了電話。老婆抬頭看我,
原本開心的臉上愁云慘淡?!袄瞎蹅兗抑挥袃砷g房。”“你表弟要來,
寶寶只能跟我們一起睡了?!蔽覀冑I房的時候,房價正高?;ü馊糠e蓄,
也只買到了這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六十平,住一家三口,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加一個成年男人,
我們的生活空間就會大大縮小。更何況,女兒徐可可還在讀幼兒園,正是需要照顧的時候。
表弟這個人,習(xí)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他來了,無疑會加重老婆的負(fù)擔(dān)。
我輕輕捏了捏老婆的臉,安慰道:“放心,我不會同意他住進(jìn)來的?!薄跋瘸燥?,
吃完我再跟我媽聊?!崩掀挪恢溃曳浅拹何揖司艘患胰?。我爸去世的時候,
我舅舅家來參加葬禮,一份錢沒送,還哭窮找我媽拿了三萬。這事,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如果不是我媽還活著,我早就跟這一家子惡心親戚斷絕來往了。老婆聽了,立馬笑逐顏開。
女兒徐可可小小一只站在中間,蹦蹦跳跳地拉著我們進(jìn)了飯店。吃完飯,
我們又帶孩子去附近的游樂場玩了一圈?;丶业穆飞?,
我一直在想找個什么借口阻止表弟住進(jìn)我家。打開入戶門,我人傻了。原本干凈整潔的客廳,
一片狼藉。吃過的外賣蓋子也沒合上,歪歪扭扭地擺在茶幾上,漏了一桌的油。
用過的衛(wèi)生紙散落在垃圾桶周圍。如果不是布局沒變,我都不敢相信這是我家。
我連忙將老婆和孩子擋在身后。女兒可可弱聲弱氣地問我:“爸爸,家里進(jìn)小偷了嗎?
”我不清楚狀況,只能安撫女兒:“不怕,爸爸馬上打電話,讓警察把壞人抓走。
”話音剛落,表弟趙光宗從主臥走了出來。不管我樂不樂意,上來就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表哥,我來投奔你,在你家住段時間?!薄澳悴粫婚_心吧?”我的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
很快就明白了他怎么進(jìn)來的。上個月剛住進(jìn)來,我媽來看過。走的時候,
不知道往包里塞了什么,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F(xiàn)在看來,是我們新家的鑰匙。我咬著牙,
冷哼一聲:“我不開心,你現(xiàn)在能走嗎?”表弟趙光宗對我的滿腔怒火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