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鈞庭眼里竄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神色。
似乎在責(zé)備她,還沒怎么樣呢,怎么就繳械投降了。
但他還是妥協(xié),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小混混看他篤悠悠的往前走,握著刀子的和被威脅的都松了一口氣。
但就在他放松警惕時,方鈞庭回頭縱身一躍借力使力已上了墻,他身姿靈巧矯健,一招大滿貫一個連環(huán)踢,那男人已經(jīng)軟趴趴的倒了下來。
宋嬌嬌愣了一下,感覺到背后的涼意,她猛地蹲下身子抱住自己。
方鈞庭丟個手勢,示意她捂嚴(yán)實眼睛。
宋嬌嬌趔趄起身,奪路而逃。
沒有人知道巷道里發(fā)生了什么。
不大一會兒,方鈞庭從里頭昂首走了出來,多少有點耀武揚威的樣子。
宋嬌嬌一瘸一拐走在頭里,見方鈞庭出來,她嘴角漾出快樂的笑弧,“哥,這一次謝謝你了?!?/p>
“看看你埋汰成什么樣子了?才上崗一天就惹來這么多事,你是我?guī)н^最不中用的一個崽子。”
這話透露出極度的不滿,宋嬌嬌頓然著急,“您可不要趕我走,這不都是意外。”
“我下次肯定不給你惹麻煩?!?/p>
“你說說你,”方鈞庭研判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你和咱糙漢子越看越不一樣,我們都是三庭五眼的,就你,奶油小生一樣?!?/p>
宋嬌嬌苦兮兮的唧噥。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娘生我就這樣,我能有什么辦法???”
看她委屈巴巴的樣子,方鈞庭心頭觸動,驀的想到了自家的弟弟。
這才靠近,“看你埋汰不?”
剛剛她被攻擊還被偷襲,?;晟篮蟊称屏艘粋€大洞,肩膀上也血糊糊的,的確慘不忍睹。
在靠近宋嬌嬌的一瞬,方鈞庭似乎聞到了一種奇怪的縹緲氣味。
他很貪戀這種氣味,而每當(dāng)仔細(xì)分辨這氣味來源的時候,身體就會發(fā)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明明已經(jīng)在竭盡全力克制自己了。
鬼使神差的,方鈞庭還是問了出來。“宋杰,你怕不是女扮男裝?”
。
宋嬌嬌昨兒個就在盤算怎么蒙混過關(guān)怎么自圓其說了。
這時候被一激,她故作憤怒,“哥,你咋和他們一樣不正經(jīng)呢?昨晚咱們睡了一晚上,還一起洗澡了,我男人女人你還懷疑?再講,我可沒狗膽子在你這魚目混珠不是?”
宋嬌嬌也知道他這人有弱點。
“人家恃強(qiáng)凌弱,你和他們有什么區(qū)別呢?你不也瞧不上我,算了算了,你既然這么懷疑我,我走算了?!?/p>
“看看你這是啥話?”
方鈞庭皺皺眉。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頭那把火是什么燃燒起來的。
他對她有保護(hù)欲,又想將她揉到自己骨血之中。
方鈞庭奇怪極了,身邊的男人多了去了,也不乏有幾個眉清目秀的,但他對他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為啥只要靠近宋杰這家伙,呼吸就要紊亂,心跳就急促,就一整個不再狀態(tài)了呢?
宋嬌嬌故意撇下他往前走。
心里卻在默數(shù)“一二三?!?/p>
“二”的時候,方鈞庭已經(jīng)湊近。
他拍一下那壯實的肩膀。
那臂膀上都是豐碑一樣盤虬臥龍的肌肉。
宋嬌嬌不大流汗,但方鈞庭就不一樣了,他身上汗津津的。
那汗水味混合了煙草以及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味讓她血脈僨張,她本來不準(zhǔn)備依靠對方,但就目前自己這狀態(tài),再牛下去未必能安全離開巷道呢。
她松了口氣,轉(zhuǎn)頭。
“哥,你人這好呢?你咋知道我在這里。”
“我聽人說你出門了,隨便走來看看就看到了你?!?/p>
方鈞庭輕描淡寫。
他在轉(zhuǎn)移注意力,不去看她。
但少女的身體在靠近的一瞬帶來的那種氣味與溫度,完全讓他不由自主。
“你這崽子,以后還要和我們好好操練,這小身板也不成,不然以后再次遇到他們,你一人之力能把人家怎么樣呢?”
也是運氣好,他找了過來。
要不然,自己會被怎么樣還是兩說呢。
對他的感激,真心實意。
不大一會兒兩人到了供銷社,東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方鈞庭脫掉了自己外衣丟給她。
宋嬌嬌披在了肩膀上。
“哥,”他回頭看著車上鮮艷的蔬菜和水果,“咱們這就出發(fā)嗎?”
“不著急,你等一等,單子給你,再核算一下,我去去就來?!狈解x庭丟下單子給她,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還著急喊“哥”,但那背影已經(jīng)義無反顧消失在了遠(yuǎn)處。
既然這也算是命令,那就立即執(zhí)行。
再點了一次數(shù)目后,發(fā)覺沒任何問題,宋嬌嬌這才噓口氣。
但一想到今天遭遇的飛來橫禍,她還是心有余悸,倒不時地看看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