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無論是歷史地位,還是聲勢,張角的的確確是個“世界級boss”,若是沒有他,無論后來把持朝政的董卓,還是魏蜀吳天下三分,都不會出現(xiàn)。
黃巾起義如野火燎原,逼得天子下令地方招募鄉(xiāng)勇,開放兵權(quán)。
那就是漢朝滅亡的導(dǎo)火索。
當制造兵器、甲胄都不違法,當有錢就可以隨便招兵,不算謀反,當山賊、流氓都沒有生存空間,整個大漢遍地都是軍閥,天下大亂已經(jīng)是必然。
當然,這不能怪張角。
是朝廷不管百姓死活,才有了黃巾,否則沒有干柴,烈火怎么燒得起來?
“怎么,你覺得這一仗不好打?”張角笑道。
對此,姜成是實在笑不出來,點頭說:“難如登天!”
他既然知曉,那便不能隱瞞,否則一旦張角大敗,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就說一些我知道的?!苯上肓艘幌?,開口說:“朝堂腐敗,天子公開賣官,靠本事已經(jīng)無法在官場生存。所以,縱然是一些有能力的人,也要隨波逐流。”
此話一出,張角立刻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
“公孫瓚本是幽州一個小縣城的縣令,但任職多年,一直帶領(lǐng)鄉(xiāng)勇跟番邦外族交手,麾下‘白馬義從’更是精兵悍將,未必就弱于朝廷正規(guī)軍!”姜成說。
聞言,張角在心里,暗自記下了這個名字。
“劉表也不簡單,多年前孤身一人前往荊州,沒錢沒人沒關(guān)系,卻硬生生打開了局面,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掌控荊州!”姜成說:“漢室宗親多得是,可能在宗親中脫穎而出,他的能力,我認為在漢室皇族之中,都穩(wěn)居前三!”
這番話,讓張角側(cè)目。
他只知道劉表花錢買了官,還是個并不怎么大的荊州太守。
卻不知道,他是先控制了荊州,然后才買官。
這意義可不一樣。
“但無論劉表還是公孫瓚,其實都不算很大的威脅,因為也就諸侯水平而已!”姜成又說:“真正讓我忌憚的,還是曹操!”
聞言,張角不解。
但張月卻冰雪聰明,立刻說道:“因為他是您師弟?”
雖然誤會了,但姜成聞言,并未澄清。
反而將錯就錯,點頭道:“孟德此人,也許文不算頂尖,武也不到絕世。但文武全才,志向高遠又熟讀兵書,可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至此,張角徹底變了臉色。
“那比之先生呢?”
“互有勝負!”
姜成的評價,讓張角再也沒了之前的輕松,轉(zhuǎn)頭跟張月說:“回頭去給你二叔、三叔通個信兒,想辦法把蔡邕一家給弄來,綁也要綁過來!”
姜成:“???”
這是覺得名師出高徒嗎?
但說句冒犯的話,家?guī)煶松畠汉軈柡ν?,其它方面著實一般?。?/p>
不過,他卻沒有阻止。
恩師好像已經(jīng)被發(fā)配流放,正在過苦日子,過幾年怕是都會為了生存,把女兒舍出去跟別人聯(lián)姻。
不如讓黃巾綁過來,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
“咳咳,曹操只是一方面,那長沙太守孫堅也不簡單?!苯捎终f:“諸侯之姿,卻有一個勇武過人的兒子孫策。放眼黃巾,怕是地公、人公兩位將軍,都不能輕易勝他!”
說罷,他頓了一下,又開口。
“這還只是我知道的,那盧植雖然是個文人,弟子卻都不簡單,說不得還會冒出一些草莽英雄,不弱于曹操!”
現(xiàn)如今的劉關(guān)張,他不知道怎么跟張角說。
你說三個無名小卒有多厲害,別人信嗎?
可又不得不提前打個預(yù)防針。
不然姜成真的擔心蝴蝶效應(yīng)下,張角三兄弟直接被“關(guān)三刀”給砍了。
“比如幽州那邊,有劉關(guān)張三兄弟,在江湖上名望不低,自行招募鄉(xiāng)勇,幾番破我黃巾,不可輕視?!苯烧f。
這消息的來源,讓張角詫異。
但也沒多說。
而是點點頭,道:“我會留意?!?/p>
可究竟有多在意,就難說了,沒被蛇咬過,誰知道蛇毒有多疼?
“月兒,綁恩師的事兒,可以暫時放一放,這個人,我需要盡快見到他!”姜成說著,拿出了一張帶有名字的畫像。
陳宮,陳公臺!
“這是?”
“之前與我一樣,在西園朝會上一無所得之人。但他并非庸碌之輩,無論如何,一定要在開戰(zhàn)之前將他帶來,綁也得綁來!”姜成說。
單挑后世魏蜀吳的頭頭,外加多個諸侯、大將,這一仗他實在看不到黃巾的勝算。
哪怕想要改革,打造紅色隊伍,也來不及弄出戰(zhàn)斗力。
為今之計,只能找外援。
盧植所率領(lǐng)的眾人厲害不假,但目前而言,都只是“將”,而非帥。武將方面,已經(jīng)沒有可以對抗的可能,找呂布來了都得挨打。
更不用說,呂布還在對面。
一回合之后,皇甫嵩的第二回合,就會帶著丁原過來。
但是,謀士方面,卻一片空白。
眾所周知,三國前半場,是武將場合,但后半場,卻是謀士對決,頂尖武將在頂級謀士面前,并不占什么優(yōu)勢。
所以,若是能找來陳宮,這一戰(zhàn)就能打。
那個曹操得不到的白月光,雖然情商低了,政治智慧也不高,但內(nèi)政才能出眾,排兵布陣也是當世一流。
若非跟錯了人,未必就比鬼才、臥龍、鳳雛、周郎、司馬老賊差。
“放心,一定弄來!”張月說。
……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里,太平道按照姜成的方案改革,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數(shù)位“白袍天師”,掌握煉鋼、火藥、外傷處理等技術(shù)。
但短短一個月,高爐都沒有打造完成,對大局的影響非常小。
倒是在信仰方面,由于華佗這個“紫袍天師”的出現(xiàn),一手神乎其神的醫(yī)術(shù),著實把很多人嚇到了。
讓一些原本信仰不虔誠的人,都變成了虔誠信徒。
比如廖化跟周倉。
以前是混飯吃,現(xiàn)在卻是肝腦涂地,各自帶著幾百人,成為了姜成的鐵桿支持者。
但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fā)展,最大的麻煩也來了:經(jīng)過長達一個月的行軍,盧植大軍終于到達了巨鹿,安營扎寨隨時準備進攻。
遠遠看著劉表麾下的“黃”字旗,看到盧植身旁站著如嘍啰的劉關(guān)張。
要說姜成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五虎上將來了三個啊!
“先生,你要的人,終于給綁來了!”大戰(zhàn)前夕,張月找到姜成說:“只是,那人性格著實倔強,是死也不愿加入黃巾,我們真能用得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