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太子蕭祁問道。
胡庸雙手微顫,腦海中浮現(xiàn)李羨之平日睡豬圈、吃豬食的畫面,莫名恐懼害怕起來。
“是…是一首造反詩!”
“太子殿下,李羨之是在威脅您,此子有造反之心。”胡庸聲音顫抖說道。
蕭祁眸中寒芒乍現(xiàn),“先生,你的意思是,那個癡傻兒,還敢造反?”
“你是不是弄錯了?”
胡庸繼續(xù)說道,“這就是李羨之的可怕之處,如果李羨之,真是裝瘋賣傻三年,那此人之城府,便是深不可測,且!此等亂世天下,群雄并起,若是李羨之起事,或許真有可能成事?!?/p>
“此子太可怕了,趁著此子勢小之時,當(dāng)將其誅殺之?!?/p>
哈哈哈!
太子蕭祁大笑,“胡先生多慮了,說不定…這背后是那李同光搞的鬼,這三年來,李羨之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本宮手里,他干什么事情,本宮一清二楚?!?/p>
“就算他是裝瘋賣傻又如何?到了南州之地,他只有死路一條,胡先生莫非忘了,如今的安南郡,早已讓南黎給奪去了,此地至少駐扎了三萬南黎大軍,另外!其余南州四郡,都在吳鎮(zhèn)疆的手里,李羨之可是南王的兒子,你覺著吳鎮(zhèn)疆,會讓李羨之活著嗎?”
從始至終,皇帝的算計,便是要李氏,徹底滅種。
“倒是在下多慮了?!焙顾闪艘豢跉?,“可惜這首詩,若是沒被燒毀,便是能徹底將李羨之的罪名坐實,將李氏滿門抄斬?!?/p>
紙張上涂抹了白磷,遇到空氣自燃。
當(dāng)然,這都不重要了,李羨之如今是必死之局,南黎國之強大,連大寧國,都要避其鋒芒。
一個無病無權(quán)的王,豈能活的下去。
……
數(shù)日之后。
李羨之率領(lǐng)一萬赤霄軍,率先進(jìn)入?yún)擎?zhèn)疆轄區(qū)。
吳鎮(zhèn)疆的密探,立即回府而報。
“主公,探馬來報,李羨之的兵馬,已進(jìn)墮龍谷,咱們要不要?”
離沙這位曾經(jīng),設(shè)計將南王李世忠,害死在墮龍谷的佞臣,此刻還想設(shè)計,將李羨之一塊殺了。
吳鎮(zhèn)疆毫不在意的說道,“一個癡傻三年的廢物,縱然是得到了丞相府的支持,也避免不了他必死的后果?!?/p>
“何況,這位新封的王爺,若是再一次死在本官的轄區(qū),本官如何面對天下人?皇帝想要讓本官背上這個罵名,真以為本官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不成?”
“只要他不在本官的地盤上撒野,就無需管他,隨他去吧!”
安南郡早就被他丟了,只有他對安南郡最為清楚,哪里駐扎了南黎數(shù)萬精銳,且是大將古滇統(tǒng)帥,李羨之那萬余兵馬,難道還敢在安南郡撒野不成?
在穿過吳鎮(zhèn)疆轄區(qū)后的李羨之,并沒有著急進(jìn)安南郡。
他手里有三萬兵馬不錯,可駐扎安南郡的南黎兵,也有三萬之眾,還是精銳,若是強攻,恐怕只會損失慘重。
然而,赤霄軍最大的優(yōu)點便在,正面戰(zhàn)爭,正面一戰(zhàn),無人能是赤霄軍的對手,不論是騎兵,還是步兵。
“惶惶南州,群魔亂舞?。 崩盍w之手里拿的,正是宇文殤,從外邊收集來的情報。
一路走來,他見到了南州百姓的窘迫,到處的山匪流寇,遍地的簡陋帳篷,還有白骨尸骸,甚至是易子而食的場面,竟也在南州浮現(xiàn),整個南州,死氣沉沉,宛如人間煉獄。
然,除去這些,最為棘手的,便是南州的幾大諸侯,坐擁十萬大軍的吳鎮(zhèn)疆,外有東寧郡陳興珠、北雄郡呂英白、西山郡秦天得,這三位表面臣服朝廷諸侯,實則是關(guān)起門來當(dāng)皇帝的逆臣。
“主公,要不然讓東方鏡將軍與周泰將軍的兩支大軍,從山中出來,末將愿意親自領(lǐng)兵,做先登,強拿下安南郡?!庇钗臍懻J(rèn)真說道。
“不可,南黎軍強悍,他們說天生的戰(zhàn)士,雖比赤霄軍弱上一些,可這攻城之戰(zhàn),自古以來,都需要重型武器,并且至少兩倍于敵的兵馬,即便赤霄軍,能以一敵十,拿下安南郡,咱們恐怕也只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p>
打造這樣一支軍隊,無比困難,若是因為自己的魯莽,而付出巨大代價,這必然是不值得的。
“那可如何是好?”
“主公可有辦法?”宇文殤好奇詢問道。
他可是知道,自家這位主子,心眼可多著呢!
不論是武藝,兵法還是戰(zhàn)陣等等,都在其父南王李世忠之上。
“古滇此人,頗為高傲,曾經(jīng)與父親,打過幾仗,可都因失敗告終,一直以來,懷恨在心,如今!老南王的兒子來了,以古滇向來輕視中原人將領(lǐng)的性格來看,若是將其激怒,這家伙,必然主動出擊,來滅本王?!?/p>
“與其主動出擊,不如以逸待勞,在此埋伏,伺機殲敵?!崩盍w之嘴角微微上揚。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南黎那些個將軍,早就被他給摸透了。
而且,他是大搖大擺入南州的,所有人只知道他有一萬多兵馬,卻不知道,在南州的山林之中,還有兩萬赤霄軍。
“主公如此有信心,古滇一定會出城來戰(zhàn)?”宇文殤詫異。
“你照做便是?!崩盍w之說道。
“末將領(lǐng)命!”宇文殤不敢多言。
“來人,請李靖、韓擒虎兩位將軍,帳前議事?!崩盍w之喊道。
……
李羨之想過了,自己以身作餌,不怕古滇不出來。
宇文殤說話沒什么水平,在紙上一陣亂寫,便是派人,將其送去安南郡。
啪!
安南城府中,一道拍案巨響,響徹府邸。
“狂妄之徒,狂妄之徒,區(qū)區(qū)一萬兵馬,就敢來威脅本將,還想讓本將投降,給他李羨之磕頭,這個傻子廢物,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簡直就是打本將的臉面?!惫诺峁淮笈?/p>
麾下二將,古佐、古佑聞言,也是將信件看了一遍。
這南邊的蠻子,作戰(zhàn)勇猛,天生的戰(zhàn)士,說的確實沒錯,但關(guān)鍵的是,這群家伙向來沒有腦子,狂暴易怒,能用武力解決的問題,絕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