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今天,我與顧霆銘商業(yè)聯(lián)姻。
可婚禮當天,他就出任務(wù)失蹤,京圈的人都說他死了。
我替顧霆銘守了四年。
顧家人牽線,支持我改嫁給了守護我多年的竹馬冷淵。
可書里癡心不悔的男二都是假的。
冷淵不僅不愛我,還說我臟。
冷淵表情似有片刻慌張,可很快就冷冽道:
「趙葶苧,我追了你那么多年,就是為了證明我比顧霆銘強?!?/p>
他摟著沈蓁蓁,上下打量我后嗤笑一聲,
「或者,你去醫(yī)院婦科檢查一下,你要是處女,我還是不介意和你結(jié)婚?!?/p>
濃重的黑暗向我襲來,我扶住沙發(fā)靠背才不至于當場暈厥。
冷淵這侮辱的話語,如同利刃,將我心臟寸寸凌遲。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站得筆直,不折世家名媛的傲骨。
我將手上的戒指摘下放到茶幾上。
君若無情我便休。
「冷淵,明天婚禮不必繼續(xù)了。」
我看向沈蓁蓁,眼神冷漠,「我們的賬晚點算?!?/p>
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沈蓁蓁上來拽我,
「葶苧,你別這么沖動,淵哥哥追你十二年,你這樣逃婚他面子往哪兒擱?!?/p>
手臂被沈蓁蓁抓疼。
我還沒動作,沈蓁蓁就佯裝摔倒在地。
冷淵狠狠將我推開,背脊撞到冰冷的墻面,鈍疼感令我險些站不住。
冷淵卻扶著沈蓁蓁,怨怒看著我道:「趙葶苧,你要滾就快點滾,別動蓁蓁,也別再呆在這里礙眼?!?/p>
他拉著沈蓁蓁的手,目光看著我,話卻是對在場所有人說的,
「明天的婚禮取消?!?/p>
我心中悲哀,壓下喉痛的腥甜,往外走去。
身后傳來周瑾的問話:「淵哥,這不會有問題吧?」
「有什么問題,她都嫁過人了,她還以為她是京圈最純潔的白茉莉?!?/p>
「嘖,除了我,誰還會要她。你看著,明天她肯定會到場?!?/p>
我忍了許久的眼淚,終究還是奪眶而出。
我是港島世家的千金,被養(yǎng)在京城外祖家。
從小我就知道,我會替家族與京城世家聯(lián)姻。
而顧霆銘聲名在外,長相英俊,我被霸凌時還幫過我。
我對他成為丈夫并沒有不滿。
即使后來替他守寡,我其實也沒什么不甘。
我是顧趙兩家合作的紐帶,憑這一點兩家人都會善待我。
可冷淵,像一束陽光般闖進我的世界。
他說,他從十五歲見到我第一面就很喜歡我。
他如小太陽,頻繁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我向來是端莊持重的世家名媛。
只有他,能讓我哭笑隨心。
我不可避免的動心了。
可這次動心換來的,卻是無情的背叛與侮辱。
我剛離開,母親的電話就打了來,她聲音嚴厲:
「葶苧,你現(xiàn)在就去跟冷淵道歉,婚禮明天必須正常舉行,趙家丟不起這個臉?!?/p>
本就傷痕淋漓的心口,再次被撕扯,我止不住帶著哭腔問:
「媽,你愛過我嗎?」
母親沉默半晌,軟了聲音:「葶苧,你一直都很懂事,別讓媽媽失望?!?/p>
我再也忍不住,摁斷電話。
在深夜無人的街道蹲下痛哭。
我回到我和冷淵的婚房。
將我的東西都帶走,帶不走的就丟掉。
離開時看到掛在墻上的婚紗照。
我也將我那一半給劃開帶走。
我生來就是港島趙家的千金。
后來是顧霆銘的未婚妻。
再然后是新婚喪夫的顧太太。
如今又是冷淵的冷太太。
我從未為自己活過。
我想做一回趙葶苧。
僅僅是趙葶苧。
這世家名媛我當夠了!
我開車去機場時,看到路邊倚著墻吸煙的男人。
春夜微涼,他穿著單薄的黑襯衫黑西褲。
臀側(cè)弧度上翹,讓我想到他穿著浴袍的樣子。
他抱我上車時,浴袍被車窗勾住,深陷的臀窩向上,攀扯出宛若神秘花紋的傷疤。
他究竟是什么來歷?
我剎住車停在路邊,下車朝他走去,「恩人?!?/p>
男人沒有立刻抬起頭,反而將口罩戴好。
這才望過來,深陷的眼窩宛若神秘的彼岸星空,牢牢吸引住我的視線。
深夜飛車黨擦著我身體過。
若非男人一把拉住我手腕,我就慘了。
男人彈了我一個腦瓜崩。
聲音喑啞性感,咬文嚼字有種獨特的韻律,
「怎么像個小孩,要是被車撞到怎么辦?」
他語氣淡漠,可其下暗藏關(guān)心。
卻令我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陌生人尚且關(guān)心我,可我的至親卻只在乎利益。
手機里幾十通電話,全是興師問罪。
男人見我如此,俯身撩起我額前的發(fā):「弄疼了,吹吹?!?/p>
他襯衫上面兩顆扣子沒系。
低首時,讓我正好能看到他弧度誘惑的鎖骨。
我臉泛紅,忍不住后退。
「我知道,今天多虧恩人救我?!?/p>
我從包里拿出一張卡,鄭重遞給他:「這是感謝費。」
男人一愣,沒有拒絕地接過卡,我松了一口氣。
沉默蔓延開,就在我斟酌說些什么時,男人道:
「小孩兒。」他語氣輕柔,被夜風溫柔帶過,暗含寵溺,
「沒地方去,跟哥哥去挪威看極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