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倒霉蛋沒嚇哭吧……”馬小明隨口說句話,帶著調(diào)笑口氣。
程不逢嚇了一跳,他以為馬曉明應(yīng)該很生氣,因為這整個地穴?
他就說,為什么憑他的本事都參不透這個迷宮,聽馬曉明說“涂墻抹地”,還有那滿爐子骨灰,算是明白了,死人不想放他們的仇人走!
所以,他再不敢露出笑的表情。
一方面是對死者的尊重,另一方面……
據(jù)說馬家人對死亡特別“隆重”!
是的,他只能想到這么一個詞兒。
但是,沒想到馬小明卻笑了,還很輕松的說:“今天事情解決的挺順利,我想笑笑兩聲挺正常的。
你也不用驚訝,馬家人也不是什么不茍言笑的怪物!
算了,我都不是馬家人,替他們解釋什么……”
撈起一具瘦瘦弱弱小男生的尸體,馬小明直接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來個裹尸袋包裹他,然后說:“這個孩子膽子挺大的,我一會兒帶他先去探路,繩子另一頭你栓身上……
程二少,別讓我失望啊!”
馬曉明動作很快,背著裹尸袋就下水。
看到大魔王走了,有人想向程不逢求情,卻在看過去同時就仿佛是被扼住了喉嚨的表情。
程不逢眼神冰冷,馬小明剛才絕對發(fā)生了什么,所以,用看垃圾的表情,沒有一絲感情,甚至躍躍欲試想弄死“垃圾”們的所作所為,他揪起來任二少。
“命宮晦暗,必死之相,卻又像是有一絲庇佑……”程不逢用空閑的左手掐指一算,然后笑了,丟開他。
“騙了你們?nèi)渭业娜耍湍銈凃_的女孩子的家人竟然聯(lián)起手來,真是……作孽??!
你們?nèi)渭?,使美人計毀了一個相士,他和他的弟子一起找出來所有的鬼新娘,鬼新娘的家人……
果然,人是不能做孽的,是吧,任二少,你知道這個對你的局叫什么么?
叫超生,永世不得超生的超生!”
扔開人,嫌惡的拍拍手,在對幾個眼神都發(fā)瘋的盜墓賊點頭微笑,程不逢離開。
天底下怎么總是垃圾多?
還用讓他們遇到!
任家是吧,既然用玄學(xué)手段奪了這半百之年的富貴,就用血脈斷絕,死后不得超生做代價吧……
唉,好可惜,他法器被扣山上了,否則,他一定好好幫一幫“超生”大陣的這些可憐人。
老天爺向來公平,作孽多了,是要遭報應(yīng)的!
程不逢沒有再管已經(jīng)內(nèi)斗?或者說最后“狂歡”!起來的垃圾們。
他動作更快的把馬小明留下的繩子另一頭,綁在自己身上,然后抱著最后一具尸體,直接塞去沈璀在的那個洞穴里。
就追向馬曉明,他感覺不太好,而他是一個被逐出師門的道士?!
所以,他相信自己的預(yù)感。
小小的洞穴里,可以看到,剛開始見到尸體的時候,沈璀是怕的。
但是,他還是竭盡全力自己立了起來。
程不逢第二次送尸體過去的時候,沈璀已經(jīng)開始把第一具尸體裝殮起來,還給她整理了下儀容,讓她有一個體面的離開。
并且,在之后沈璀很快速的成長起來。
成長到,很快能一個人背次尸體,當(dāng)然是分兩次,帶兩個體重還輕的孩子的尸體,走馬小明給他們趟出來的路出去。
而馬小明,在趟路的時候,還真的出事了。
被某只白眼狼的豬河豚撞了個滿懷,直接肋骨骨折,當(dāng)時整個人都疼的昏了,身體直接往水下落。
好在程不逢趕到的及時,在他后面抱住他,把尸袋直接轉(zhuǎn)到自己背上,再拖著馬小明,按他伸手指的路走。
幸虧馬小明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不會隨隨便便昏迷,否則,可能就沒有這么條路了!
當(dāng)然,他們?nèi)齻€人也得陪那滿地穴的鬼魂兒。
沈璀哼哼哧哧把第二具尸體帶出來的時候,程不逢早搬完了另外三具,還一字排開,整齊的擺放,然后聯(lián)系警廳,讓他們派人過來,畢竟,他程爺也挺信不過很多人的。
反正,程不逢手里都有事兒,也只等著沈璀看出來……
果然,搬出最后一具尸體,看到癱在一邊兒,臉色慘白比死人還難看的馬小明,沈璀都要嚇?biāo)懒恕?/p>
程不逢伸手不及,不由就捂住臉,因為沈璀個愣頭青,竟然直接扛起馬小明,就說要去找警方正在趕來的先頭部隊。
程不逢最后是捂嘴“噗嗤噗嗤”的笑,他想讓沈璀跟馬小明親近親近,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不是這樣不知深淺,不知遠(yuǎn)近啊……
最終,還是馬小明是個實誠人,沒有在“同伴”面前鬧笑話的打算,才只是伸手按著沈璀肩膀,一個飛身,就穩(wěn)穩(wěn)的落在頭上不低的樹枝上。
同時右手食指中指一勾,就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根煙,還自動點上,抽了一口,止痛。
“你傻不傻,馬爺如果真的傷了,或者動不了了,絕對是你我都死了的時候,嗝……”程不逢替說不出話的馬小明開口,還笑的直打嗝兒。
誰讓他們太像了,馬小明示敵以弱,何嘗不是確保他們的這處所在,絕對安全?!
“你……”沈璀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看著馬小明,一臉委屈。
“有傷,但是傷不重……”在這種委屈下,莫名心虛的馬小明難得解釋了一下。
“我明明摸到,你骨頭都折了……”沈璀小聲嘀咕,程不逢就當(dāng)沒有聽到。
“噓,這就是馬爺?shù)拿孛芰??!瘪R小明抽煙間隙笑了笑,一臉的蕩漾。
此時,蓮水湖的東營市警方,在找外援也就是省博物館的老館長確定,確實有一種傳說中的水煉法,就是在水中建立宮殿,耗費多少年時間,煉出來一爐水丹。
但是,蓮水湖的那處遺跡,已經(jīng)在很多年前就被人發(fā)掘,而且秘密送給了國家?
所以,再確認(rèn)了有一個猖獗的盜墓尋寶團伙,在雇主帶領(lǐng)下闖了進去,還動用炸藥炸毀水下遺跡?
警方直接傳訊了任家大姐,當(dāng)時幾個部門聯(lián)合行動,涉及任家,被拉下馬的官員不到三個小時就有十一人。
之后,隨著調(diào)查處理深入,警方還找到了據(jù)說常年在國外度假的任家老爺子和老太太?
當(dāng)他們在任家名下的療養(yǎng)機構(gòu)被找到的時候,連警察都傻眼了。
“一家子男盜女娼,父子母女就是仇敵,這就是失敗的人的下場……”
和任家有仇,是被任家害過兄弟卻沒有證據(jù)的一位警官冷冷瞅著,看那兩個靠裝瘋扮傻,才在療養(yǎng)院勉強活命的老頭兒老太太。
他旁邊,被借調(diào)來幫忙的肖殷,只是拿出手機,注意著陳局長的消息。
任家的事情,說實話,跟馬小明的關(guān)系不大。
但是,他恰巧是知道的,當(dāng)年,年近四十的馬家大姐是想“請”馬小明幫她生一個孩子。
至于孩子生出來干什么用,看任家的家風(fēng),真是什么都能做出來!
“小肖,找到馬小明他們了,那五個孩子的尸體也都在,你帶人來一趟,我記得你上學(xué)時就潛水不錯,沿著他們還留有繩子的路,進去看能不能把那幾個犯罪分子帶出來……”
陳局長打視頻電話過來的時候,頗有些意氣風(fēng)發(fā),任家的案子,煉丹室的后續(xù),他都會努力跟進,這可都是大案要案。
肖殷沒有說什么打擊老領(lǐng)導(dǎo)自信的話,只是掛了視頻電話就離開。
“老肖……”曾經(jīng)警察學(xué)院的同學(xué)也被借調(diào)來,剛看見朋友就見他揮揮手就離開。
“師傅……”身邊的徒弟,感覺師傅停下來,就很奇怪看自己身為審訊大師的老師。
老師擺了擺手,不多說,只是想到上面的意思,有點擔(dān)心。
當(dāng)年,老肖多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人兒,怎么就……
如果不是他師傅出那事兒,或許,他的職位會比他更高。
警方增援趕到,馬小明就要離開。
有人想攔住他,卻被陳局長先行阻止,揮揮手就示意人放行,當(dāng)然,對他們的行李也只是大眼一掃,因為實在沒有什么。
至于馬小明那一身蛇麟衣,所有人都記得,是他自己穿過來的。
“那孩子向來不喜歡古董,哪怕真古董,隨便一件就價值連城,但是啊,馬家人不敢欠這方面的因果……”
陳局長似乎是解釋,但是也滿面欣喜的看著手機上老館長私人關(guān)系發(fā)過來的文物照片,那叫一個癡迷。
“有發(fā)現(xiàn)……”突然有人大叫。
所有人都圍了上去。
逆流的馬小明三人,就顯得格外不同,仿佛,他們與這紅塵俗世沒有關(guān)聯(lián)。
仿佛,他們,不是這塵世中的存在。
警方順著繩子找煉丹房時,在淤泥里翻出來不少的古董,陳局長眼光很好,甚至能一一分清楚年代作用。
“唉……”長嘆口氣,陳局長知道,他的身份,也就是見識見識就得了。
旁邊的老部下們,一個個都是想笑不敢想的表情,有人還說:“要不把咱們局長捐博物館得了……”
然后就被同伴們拍打,因為他們都是把老局長當(dāng)長輩,甚至當(dāng)父親敬愛著。
等到博物館的工作人員過來,守著一堆文物的陳局長,又一臉不舍得眼巴巴瞅著。
“老陳你還是這副嘴臉……”同樣趕過來的省博物館老館長,一看到老朋友就又忍不住調(diào)侃。
“怎么了,就不許我一個警察局長,喜歡點兒古董?看過即擁有,我也是知足的……”陳局長就差哭出來。
“知足?”遠(yuǎn)遠(yuǎn)的,已經(jīng)打開車門,要上車的馬小明聽著,微笑一直不變,心里面怎么樣,誰也不知道!
人啊,只要有心,就必然心生貪婪!
貪生怕死,貪圖利益,貪圖美色……
他看到的太多,太多了。
后來,其實事情也挺驚悚的,警方順著繩子,只找到了河底的一批不同年代的文物,應(yīng)該是那座煉丹房曾經(jīng)被當(dāng)做過古董的存放地兒。
但是,他們幾十個人幾天時間,帶上了省里借過來的專業(yè)設(shè)備,河底都摸了一遍,卻沒有找到什么腔洞。
最后,是撈尸隊想找老人的尸體,和警方簽署了協(xié)議,才在警局協(xié)同中下水,但是只是找到了沈璀那個小巖洞。
然后,過去十多天,所有人都快絕望時,才找到水煉丹房。
只是當(dāng)時的場景,所有進去的人都一問就搖頭,而且關(guān)于罪犯的尸體,也被警察廳來人帶走。
蓮水湖更是被封閉很久,等到再開放的時候,里面的迷宮,水道,煉丹爐,都不復(fù)存在。
只是,又不知道為什么建了一座水中島,島上開設(shè)了一座閻君寶殿。
其實就是閻羅殿,而且,普一開放,門庭若市。
據(jù)說,甚至有京市的大人物來還愿齋戒,當(dāng)然,在他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因病退休,并且在不久之后病逝,更是把骨灰和所有人一樣,撒進了蓮水湖。
當(dāng)然,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
當(dāng)時的一系列驚悚事件后,撈尸隊隊長直接帶著找回來的老師傅的尸體,和除了一個隊員沒能一起,其他的所有隊員們一起,去和尚廟住了半年。
而那個隊員,就是有盜墓尋寶隊線人嫌疑的一個小年輕。
不過,他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饑,十幾歲的時候就父母雙亡的可憐人。
是在河里游蕩摸魚摸到尸體時,被撈尸隊隊長見獵心喜帶回去的,警方當(dāng)時就在現(xiàn)場。
至于,他還有個傳說中早早的跟有錢人私奔的姐姐?
以及,任家那些產(chǎn)業(yè)底下的空棺材被找出來后,在殘存的血跡里找出線索,擺到小年輕面前時,他還一副不認(rèn)識的樣。
“她走的時候我才幾歲,哪兒能認(rèn)得出來?
我爹媽都說,那就是個不孝女!
你們說的什么?
我怎么知道老師傅是不是那樣的人?
而且你們也別誣蔑好人,我們是老百姓,是不如那個什么任家家大業(yè)大,可也不是你們上下嘴皮一嘣……
老師傅就是一個,嗯,處心積慮設(shè)計出這那么大個局的壞人!
我是他的幫兇?
哦喲,你們可以問問,問問我隊長和隊友們,我見他才見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