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都說黎清落能得三界戰(zhàn)神羽辭青睞,何其有幸黎清落同樣這般認為的,
只是化形這日被抽靈根,她才明白,他的千年照拂,在他眼里,
不過是照顧一棵用來救他心上人的草藥而已。緣起緣滅,終究是她夢一場。第一章九重天上,
夜風冽冽,沁冷刺骨。辭敬峰,羽辭仙君正在陪著一株火芝草完成初次化形。一道光閃過,
黎清落激動的看向自己化形出來的身形,刻意忽略胸口萬蟻啃噬的痛感,
滿眼欣喜的望向一旁的男人道:“羽辭仙君,我終于化形成功了。
”她本是下界的一株火芝草,一直無法凝氣修煉,是羽辭仙君憐惜,將她帶回神界點化,
她才有了靈智。努力修煉千年的時光中,每日仙君都會替她澆水,給她渡送靈力。
那份溫柔太過于讓人沉淪。所以她今日不顧根基受損,也要強行化形成人,
只為早些陪在他身邊。仙君一直期盼著自己化形,如今自己成功,仙君應該會極為高興才是。
可黎清落并未從羽辭仙君臉上看見任何表情,甚至神情不復以往的溫和。黎清落收起喜悅,
疑惑的問道:“羽辭仙君,怎么了?”“既然你已化形成功,就該發(fā)揮火芝草的作用。
”羽辭仙君的聲音如撞玉般清冷絕塵。黎清落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她仰頭認真望他,
卻只在羽辭仙君眼眸中看到無盡的冷漠。不是幻聽……想到火芝草的作用,
黎清落再次擔憂問道:“羽辭仙君,可是你身子有哪里不適?”火芝草因功效特殊,
世人皆是趨之若鶩,往往不過三四百年就被爭搶入藥,而修煉化形后成熟的火芝草更是珍貴,
血肉骨髓皆可救人?!盁o需多問?!庇疝o仙君清冷的星眸再無往日的一點柔情,
冷峻著一張臉,手微微一抬,黎清落手腕處便出現(xiàn)一道傷口。黎清落慌忙扯住他的衣擺,
急切哀求道:“羽辭仙君,我現(xiàn)在不宜取血。”她是強行化形,本就已經損了根基,
此時若再取血,只怕維持不住人形,那就不能陪在仙君身邊了。羽辭仙君的眸光陡然一冷,
寒聲道:“由不得你!”聞言,黎清落臉色微僵。
她不明白為什么往日待她溫柔和順的羽辭仙君,會突然變得這般強硬冷漠。
手腕處的鮮血悉數(shù)飛入羽辭仙君手里的瓷瓶中。望著男人清冷的背影,黎清落臉色慘白,
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嗓子里一陣干癢,瞬間一股腥甜充斥口腔,
強行化形的反噬來了?!班??!崩枨迓湟豢邗r血吐出。
黎清落苦笑的看著自己又慢慢變成一棵草的形態(tài),心底是泛起苦澀。仙君,
我并不是不愿為你獻血啊。為什么......你不愿意等等呢?雪下的大了,
黎清落如同雜草般,在風中搖曳。不多時,兩個灑掃的小宮娥走了進來,
議論著:“聽說今日南姮公主修復靈脈成功了?!薄笆前。磺炅?,
羽辭仙君終于找到成熟的火芝草了?!背墒斓幕鹬ゲ荩繛榱司饶蠆??
黎清落心中的弦繃緊到了極致,后面兩宮娥說的什么,黎清落根本就聽不進去了。不會的,
不會的……羽辭仙君不會這般待她的,羽辭仙君一直都精心照顧她,給她灌輸靈力滋養(yǎng),
怎么可能就是會了想要取她的血給南姮公主。然不久前羽辭仙君的冷漠歷歷在目,
似乎由不得自己不信。是了,她一棵火芝草,也就這點作用了,她如何配得上羽辭仙君。
為了南姮公主尋了千年,原來啊,他對她照顧千年,只是為了這一朝。
可她也愛戀了他千年?。〉诙乱贿B幾日,羽辭仙君都沒回來。
孤零零的黎清落在院子掙扎著,因根基受損,黎清落凝神修煉要比往日更加煎熬痛苦。
黎清落冷靜了下來,她不應該因為其他人的話就質疑羽辭仙君,她要趕緊再次化形,
出去找他,親口問問仙君到底是為了什么取血。好不容易終于化形成功,
黎清落顧不上胸口的鈍痛,抬腳向院門跑去,還沒到跟前,就見院門被從外面推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身白袍的羽辭仙君。
黎清落的目光貪戀劃過他面容忐忑的開口道:“羽辭仙君,前幾日……”她的話還未說完,
就見從羽辭仙君身后走出一個倩影,同樣一身白衣,只見女子自然的挽上羽辭仙君的手臂,
兩人親密的站在一起,顯得異常般配。黎清落怔愣在原地,她看著女子嬌笑的容顏,
只覺得刺眼的很。只見女子對著羽辭仙君撒嬌道:“羽辭仙君,
這位便是你提起過救我的清落妹妹吧?!迸e目,
黎清落就見羽辭仙君細心的給身旁女子攏了攏斗篷道:“嗯。小心著涼?!崩枨迓涞拖骂^,
不敢再看兩人。這女子說自己是救她的人,所以,這位就是宮娥說的南姮公主?
羽辭仙君原來真的是為了就別人才要她的血。只聽羽辭仙君的聲音再次傳來,
幽冷至極:“你不好好修煉,往院門口跑什么,多番灌輸靈力,你仍舊一千年才化形,
如此蠢笨,還想著到處玩耍?”黎清落一瞬間慌了神,
攥著衣擺的手緊了緊:“我不是想出去玩耍的,我只是擔心你……”話音未落,
羽辭仙君蹙眉,絲毫不顧及她顏面:“本仙君何時需要你來擔心!”“我……”黎清落啞然,
胸口鉆心的痛,提醒著她這些天努力修煉的可笑。也是,
她不過就是一株連化形都需要強撐的草而已。一旁的南姮公主輕聲嗔怪道:“羽辭仙君,
清落妹妹在辭敬峰修煉了一千年,好不容易化成人形,偶爾想出去玩也無可厚非,
你又何必如此責難于她。”南姮公主此時儼然像是羽辭仙君的仙侶般的姿態(tài)。“南姮,
你就是太心善了,別被這種人騙過去了?!庇疝o仙君的聲音,
溫柔的像是人間四月的清風拂過。黎清落喉間泛起苦澀,他以前也是這般溫柔的和她說話的,
只是在她化形后,他這般溫柔的聲音都盡數(shù)給了別人。
羽辭仙君森冷的聲音再次傳來:“還不快滾回去修煉?!崩枨迓鋸埩藦堊?,
最終辯駁的話咽了下去,有苦難言的點頭應道:“知道了,以后不會了?!甭牭嚼枨迓涞脑?,
南姮公主似是想到什么,忽然開口:“清落妹妹實在想出去玩的話,等幾個月后,
我和羽辭仙君大婚時,你去宴會上玩,羽辭仙君斷然不會說什么的?!崩枨迓涠浒l(fā)懵,
感覺天仿佛要塌了……“大婚?”南姮公主嬌笑道:“是啊,到時候清落妹妹可一定要來,
畢竟沒有你的話,我可能還在病著呢,你算是我的恩人?!崩枨迓湔目聪蛴疝o仙君,
原來他這么著急,是想盡快和南姮公主成婚。第三章看著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
胸口好像又隱隱作痛,黎清落痛苦呼吸著,抬手死死按住心口。心,仿佛被攪碎了般。
辭敬峰又下雪了,紛紛揚揚。自那日后,黎清落便潛心修煉。她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五臟六腑傳來陣陣灼痛,即便被折磨的昏厥,黎清落也不曾松懈半分,似是賭氣般,
沒日沒夜。一聲悶哼,黎清落嘴角滲血。修煉最忌諱的就是揠苗助長,黎清落又何嘗不知,
可她現(xiàn)在能為羽辭仙君做的,好像也只有努力修煉了,這樣才不會惹仙君生氣。正這時,
院門處傳來響動。黎清落緩緩睜開眼,便見身旁立著一個修長的人影。是羽辭仙君。
她還沒來得及欣喜。背光而立的羽辭仙君冷眼瞧著黎清落嘴角的血跡,
嗤笑道:“感知到本仙君來,想讓本仙君覺得你練功受傷,不取你血?
”順著羽辭仙君的視線,黎清落慌忙抬手擦拭嘴角,手背上赫然一條紅色的血跡。
黎清落苦笑,她剛剛都忘了這件事,可這落在羽辭仙君的眼里,就是她的新的花招,
她一心想著修煉,哪有那么多心思。根基越差,血的效果也會越差,黎清落只想幫到他而已。
“羽辭仙君,我這是因為持續(xù)修煉才導致的。”羽辭仙君一聲不屑的冷笑:“呵!
修煉導致的?你是在抗議我之前逼著你修煉?
”黎清落急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等她話說完,
就見面前出現(xiàn)一支漂亮的瓷瓶。黎清落臉色瞬間煞白,她緩緩抬眸,
見羽辭仙君眉眼間盡是冷漠,說出的話更是讓她心寒:“是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她怔在原地,內心泛著酸澀,僵硬的抬起手接過瓷瓶道:“我自己來吧?!笔治P,
鮮紅的血液便從她的手腕處流出,黎清落怔怔的看著血快速的流著,像是不知道痛一般。
很快,瓷瓶就裝滿了。羽辭仙君接過瓷瓶,欲轉身離開。
黎清落見狀連忙出聲:“你和南姮公主,咳咳……”她捂著胸口,看來修煉真的是太著急了,
又加上取血,她的根基怕已經是千瘡百孔。羽辭仙君皺起眉頭,但聲音依舊冷淡:“閉嘴,
我和南姮的事情豈容你置喙?!蔽L吹過,黎清落突然覺得冷得徹骨。親口聽到他說出來,
心竟這般痛,比萬蟻啃噬還要痛。黎清落發(fā)白的雙唇微微顫抖,
問道:“羽辭仙君這般喜歡南姮公主?”“自然!”羽辭仙君回答的斬釘截鐵,
隨即嘲諷道:“南姮陪我歷凡劫,是我三生石上命定之人,本仙君為何不能喜歡她?
”一千年,這個背影她凝望了無數(shù)次,等待了無數(shù)次。以前她盼著早日化形,
能跟著他出去看看,他的世界。可現(xiàn)在,她害怕化形了,也害怕出去了。突然,
黎清落腦中有畫面一閃而過。是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在一起做飯的畫面。
黎清落想看清兩人的臉,卻無論如何都看不清。頭疼欲裂……第四章忘川河邊,相思樹下,
三生石旁。黎清落氣喘吁吁地站定,她在辭敬峰上收到羽辭仙君的隔空傳音,
便一刻不敢耽擱的往這邊趕。“羽辭仙君。”她呆呆的看著羽辭的背影,
他依舊一身白衣出塵。過了這么長時間,羽辭仙君終于肯找她了。想到這里,
黎清落眉眼彎彎,嘴角微揚,眼底染上笑意。羽辭轉身就見黎清落這副言笑晏晏的模樣。
原本緊鎖的眉頭,瞬間變成滔天怒意,羽辭衣袖一揮。黎清落毫無防備,生生挨了一掌,
跌坐在地,抬眸眼底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羽辭問道:“羽辭仙君?”她來這里,
不是她偷跑出來的,是他讓她來的,為何還要責罰于她。羽辭冷眼睥睨著黎清落,
神色慍怒道:“這會兒倒是反過來問我了?!彪S即一聲冷笑:“怎么,字都裝作不認識了?
”經羽辭仙君提示,黎清落才注意到旁邊立著的三生石上金光閃爍,
上面浮現(xiàn)幾個字--黎清落、羽辭。是她和羽辭仙君的名字。黎清落怔愣的看著三生石。
三生石上出現(xiàn)的兩人名字,就是命定之人。羽辭仙君將黎清落眼底的震驚悉數(shù)看清,
陰沉指著三生石怒道:“黎清落,你就這般不知廉恥!”黎清落堪堪望向羽辭,
心間密密麻麻的痛感如同針扎一般。這是羽辭仙君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卻是在責罵她不知廉恥!仙君是覺得是自己通過別的手段將他們二人的名字刻上了三生石嗎?
黎清落辯解道:“我都未出辭敬峰,怎會在三生石上動手腳?
”羽辭冷嗤道:“本仙君近來都不在辭敬峰,誰知道你有沒有偷跑出來。
”所以在仙君的眼里,自己就是這般不思進取,謊話連篇嗎?黎清落蒼白著臉,雙唇輕顫,
低聲道:“羽辭仙君,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誤會?”羽辭蹲下身,
猛地鉗制住黎清落的下顎憤怒道:“你自己看看,難道這上面不是你的名字?還是說,
你是以為上天覺得我們般配,所以將你我的名字綁在一起?”看著三生石的名字,
黎清落眼眶發(fā)燙。般配?她連化形都艱難,哪里配得上九州內炙手可熱的羽辭仙君。
黎清落眼底氤氳著霧氣,下巴被大力捏的生疼,心里苦不堪言,艱澀道:“我沒有資格。
”她從來都不配。在羽辭仙君的眼里,她不過就是一株只能用來救南姮公主的草而已。
羽辭見黎清落雙眸蓄滿淚水的樣子,眉頭緊鎖,煩躁的甩開黎清落的下巴,
冷聲道:“這是你咎由自取的!”還不等黎清落反應過來羽辭仙君的話是什么意思,
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一抹鮮紅的血被抽離了出來,落在了姻緣石上面。
黎清落呆呆的看著自己在姻緣石上的名字漸漸變淡,隨后消失不見。
羽辭瞥了一眼跪倒在地的黎清落,呵斥道“滾回去!”黎清落強撐起比哭還難看的笑,
艱難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跌跌撞撞的往辭敬峰走去。她的名字沒有資格和羽辭仙君在一起,
所以被羽辭仙君抹掉了。是了,她就只是一根草。第五章黎清落走后,
羽辭望著姻緣石上已經消失的血跡出神。上面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了。
羽辭仙君站在姻緣石前良久,最終還是揮手,準備將南姮的名字刻上去,
奈何無論如何都刻不上。天帝曾經說過,他和南姮是天定的姻緣,怎么會刻不上去呢。
想到剛剛他親手抽了黎清落的心尖血,他心底不自覺的一慌。
一個不可能的念頭在他的腦海里一晃而過。羽辭越想,心下越是雜亂。腳下微動,
羽辭便到了乾坤殿,一落地,天帝就迎了出來。天帝笑道:“羽辭仙君,此來何故啊?
”羽辭直接開門見山道:“天帝,當初我歷劫歸來的時候,你說南姮是我的命定之人,
可剛剛姻緣石上卻怎么也無法刻上南姮的名字,這是為何?
”天帝聽后了然道:“原來是此事,羽辭仙君有所不知,
你方才應當是強行銷毀了另一個名字,十年內不能刻下第二個人的名字,
你才銷毀一個就刻另一個,姻緣石是不會承認的?!痹瓉硎沁@樣。
羽辭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淡淡道:“我知曉了?!币娪疝o出了乾坤殿,
天帝臉色變得恨鐵不成鋼,語氣無奈道:“出來吧?!蹦蠆瑥奶斓畚恢煤竺娴钠溜L走了出來,
乖巧道:“謝謝天父?!碧斓劾渲粡埬樀溃骸澳憔头怯疝o不可嗎?”聞言,
南姮臉色變得勢在必得道:“是!兒臣非羽辭不可,等了幾千年,羽辭是整個天宮,
乃至整個三界九州,都無法匹及的存在,只有這樣的他,才能配得上兒臣。
”天帝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爱敵跤疝o歷劫回來的時候,就不該經不住你的軟磨硬泡,
答應了你這個荒唐的要求?!碑敵踔幌胫疝o能盡心盡力的去找成熟的火芝草,
幫姮兒修復神脈。然而南姮可不管這些,不以為意道:“當初羽辭下凡歷劫,
我們都找不到他在那里,這才被上一世的黎清落鉆了空子,那會兒她不過是一介凡人,
何德何能可以成為羽辭的仙侶?!碑斈蠆廊?,
和羽辭一同出現(xiàn)的名字是黎清落的時候,嫉妒的幾乎要發(fā)瘋。這一切,本該屬于她的。
“可羽辭終有一日會想起來的。”南姮不屑一顧道:“只要大婚,即便以后羽辭記起來了,
那他也不能怎樣。再說,我的身子要想完全恢復,還得依靠火芝草的靈根!
”火芝草的靈根便是整根草最為珍貴的地方,生人肉活白骨,可只要抽了靈根,
火芝草便會直接枯萎,不復生機。到時候,那賤丫頭靈根一抽,
從此再無千年化形的火芝草黎清落了,屆時,即便是九州大陸的戰(zhàn)神羽辭,也是無力回天。
除非--想到那種唯一的可能,南姮搖了搖頭。她斷定羽辭記起一切后也不會那樣做的,
整個三界,幾百萬年來,沒有誰能做到。穩(wěn)定了心神,南姮陰毒的眼神望向敬辭峰的方向。
那根草到底是個麻煩,在大婚之前,要讓仙君徹底對她死心,不能讓仙君有任何機會記起她。
第六章繞過仙池,一個倩影站在了黎清落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扒迓涿妹?,你哭了?
”聞聲,黎清落連忙擦拭眼角的淚水,壓著嗓音回道:“南姮公主。”南姮公主笑的溫柔,
寧靜柔婉的站定道:“清落妹妹,這是羽辭給你的藥,有助于你的內傷。
”略顯狼狽的黎清落怔怔的看向南姮公主,心底有些訝然。這藥是羽辭仙君給的?
他這是在意她的嗎?黎清落最終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望著南姮公主手上的藥發(fā)愣。莫名的,
她鼻尖有些發(fā)酸,南姮公主即便現(xiàn)在病未全好,也是這般好看得體。反觀她,衣衫凌亂,
更是痛的身子都站不直,儀態(tài)盡失。南姮公主體貼的將藥瓶塞進黎清落的手里道:“收著吧,
我已經幫你責怪過他了,清落妹妹不要往心里去?!笔种械乃幤慨惓5臓C手,
原來她能收到這滋補的藥,是南姮公主的恩情。他就當真一點都沒想過她嗎?
黎清落攥緊藥瓶,強顏歡笑道:“謝謝南姮公主?!蹦蠆饕娎枨迓涔郧陕犜挼哪?,
甚是滿意道:“不用客氣,藥是羽辭挑的,他怕你損失修為,特意給你拿的聚修丹。
”聽了這話,黎清落睫毛微顫,眼底燃起的星光再次暗淡了下去。仙君給自己丹藥,
是怕自己修為有失,血的藥效變低,再也不能救南姮公主嗎?思及此,
黎清落踉踉蹌蹌的回到辭敬峰上,六神無主的坐在古靈樹下。她要的不多,
她只想靜靜的陪在他身邊,哪怕是一株草的形態(tài)在院子里,偶爾能看到他就好。
明明她什么都沒做,卻被抽了心尖血,抹掉了三生石上面的名。好累……這般想著,
黎清落不知道何時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小芝,這是你最喜愛的鮮花餅,
快嘗嘗?!薄靶≈ィ螺呑?,我們還在一起。”黎清落像是夢魘了般,緊皺著眉頭,
額間滲出密汗。夢里恩愛的兩人到底是誰。黎清落極力的想看清夢中的兩人,
畫面在一點點的變清晰,眼看著就要看清楚夢中人的五官。她卻突然翛然被卷飛出了門。
還未回神,便見羽辭怒氣沖沖,站在不遠處,聲音陰沉的厲害:“你倒是睡得安穩(wěn)。
”黎清落的心陡地一顫,羽辭仙君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這般生氣,
她又做了什么惹他這般責罰。她咬緊嘴唇,眸中淚光流轉,
最終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我不懂羽辭仙君的意思?!薄安欢??”羽辭掃過一旁的藥瓶,
眼底的怒意更濃烈了些:“這藥好用嗎?”物以稀為貴,整個天宮就這么幾顆聚修丹,
自然是極好的??涩F(xiàn)在羽辭這樣的神情,自然不是來關心她藥好不好用的。
想到這藥是南姮給她的,心中頓時慌亂不堪,
只能僵硬的說了一句:“這藥是南姮公主給我的?!薄昂牵 庇疝o冷笑一聲:“給你的?
你明知道她剛修復靈脈,正是需要這顆丹藥的時候,現(xiàn)在被你奪了去。
”“來之前南姮說本仙君給她的藥不慎弄丟了,本仙君起初還不信,剛想來詢問你,
可不想人贓并獲!修煉一千年,你就學習了這些歪門邪道!
”第七章黎清落急忙解釋道:“羽辭仙君,你相信我好不好,這藥真的是……”“不知悔改!
那本仙君就讓你看看?!边€沒來得及反應,黎清落便被羽辭帶到了南姮公主的床榻前。
南姮公主躺在床榻上,臉色灰敗。黎清落也有些慌了神?!艾F(xiàn)在知道怕了?
搶藥的時候沒想過?”羽辭陰沉著臉。躺著的南姮公主虛弱開口勸慰道:“羽辭,
既然藥已經被清落妹妹服用了,就算了,現(xiàn)在正是吸收藥效的好時機,
快讓清落妹妹回峰上修煉吧,我再養(yǎng)養(yǎng),慢慢修煉就好了。
”羽辭冷冷的看著黎清落道:“手伸出來。”黎清落下意識便抬起了手。手腕處陡然一痛,
血液已經順著流出來了。羽辭的聲音如同一柄利刃在割她的手腕。
“現(xiàn)在藥正好在你的血里未被吸收,是南姮的,就該還給南姮。”看著還在持續(xù)流出的血液,
黎清落眼眶泛紅,輕顫著聲音問道:“你就這般不信任我?”羽辭與她四目相對,
他眼底閃過一絲怔然,隨即蹙眉怒斥:“你也配得到本君的信任?”黎清落苦笑,
知道羽辭因著姻緣石上的名字,還在責怪她?!坝疝o仙君,那……”她想解釋,
可羽辭根本就不聽,直接打斷她的話怒道:“出去跪著反??!”不待她反應,
人已經被一股力道摔出門外了。外面天寒地凍,她身子本就虛弱,剛剛又被放了血,
這會兒就連想用一點法力來御寒,都做不到。雪花紛紛揚揚,頭頂?shù)难┗ɑ杀鶝龅乃?/p>
浸到她的心里。手腕處的傷口上滴答著鮮艷紅血液,點綴潔白的雪地,異常的刺目。
可跪著的黎清落像是沒有知覺一般,任由鮮血滴著。
從屋內傳出羽辭陰沉壓抑的聲音道:“你的血不是這么用的?!崩枨迓洳煊X到手腕處一緊,
低頭看去,只見一塊白色的布在手腕上繞了幾圈包在手腕上。他在乎的,
從來都只是她作為一株火芝草的用處而已。冷……好冷。眼前的景物,開始傾斜了?!芭椋?/p>
”黎清落昏倒在了雪地里。她又開始做夢了,很長很長,像是一個人的一生。
夢里的人逐漸清晰了起來,一直喚著“小芝”的男人,那五官的輪廓,
和羽辭仙君異常的相像。“小芝,聽說如果兩人是天定的姻緣,
名字會出現(xiàn)在神界的姻緣石上,上面肯定有你我的名字?!睘槭裁此罱?頻繁的做這個夢,
好像是親身經歷了一般。難道是她的上一世?那個男人為什么長得如此像羽辭仙君?
黎清落意識回籠,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就聽見羽辭仙君異常溫柔的聲音。
“你說你這幾日才剛好些,非要來看她做什么?!蹦蠆髦览枨迓湟呀浶蚜?,
便道:“說到底,清落妹妹是因為我才暈倒的,過來探望是應該的?!庇疝o原本溫潤的聲音,
變得陰沉起來:“那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做了就該受到懲罰!不過是一株草罷了。
”不過是一株草?黎清落睫毛微顫,她努力修煉化形,在羽辭仙君眼里,依舊不過是一株草?
第八章猶記得她剛化形的時候,羽辭仙君說的那句話,一株草就該發(fā)揮草的作用。所以,
她在羽辭仙君的眼里,就只是用來給南姮公主用的而已。黎清落睜開眼,盲目的看向羽辭,
雙眼空洞。羽辭仙君似乎有所察覺,轉過頭便看見黎清落已經醒了,他眼底一怔,
隨即恢復慣有的冷漠道:“既然醒了就好好修煉?!毙逕?,又是修煉!這一千年來,
他除了督促她修煉,就再無其他。一種難以言喻的冷痛由內而外包裹著她,黎清落極力忍耐。
自己為什么要化形呢?或許不化形,就不會承受這樣的痛苦了吧。
黎清落近段時日總是在這樣的煎熬中反復掙扎。掩去眼底的悲涼,
黎清落聲音異常平淡道:“謝謝羽辭仙君教導?!边@樣的疏離讓羽辭有一瞬間的慌亂。
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黎清落,羽辭心底泛起煩躁,便帶著南姮公主離開了辭敬峰。
站在回廊,黎清落看著辭敬峰遍布紅色,喜慶極了,想來是為了大婚做的準備。
她只覺得眼睛刺的生疼,身體更是冷的厲害。眼前一陣虛影,黎清落有些分不清虛實,
她輕輕搖了搖頭,試圖從眩暈感中擺脫出來,可惜無濟于事。過往的記憶一幕幕襲來,
黎清落之前夢里看不真切的五官,變得清晰起來。那的的確確是羽辭仙君的臉?!靶≈?,
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碧稍诖采系娜宋站o她的手,安詳?shù)拈]上雙眼。
這是她腦海里最后的一個畫面了。黎清落扶著旁邊的墻,大口的喘著,
看著眼前的景物變得真實。原來和他歷凡劫的,是她。她要去告訴羽辭仙君!
送南姮公主回來的羽辭,進院子便看見黎清落滿臉的焦急中,帶著欣喜,不由得怔愣,
他只覺得有些晃眼。眼前的笑容,上次出現(xiàn)似乎還是在她化形的時候。
黎清落踩著急切的步子,朝著羽辭奔去,聲音雀躍道:“仙君,我想起來了,
我才是那個和你歷劫的人?!彼浀?,她記得羽辭說過,他說和南姮公主大婚,
是因為南姮公主陪他歷劫。那現(xiàn)在同他歷劫之人是她,
那仙君是不是就不會和南姮公主成婚了?這還能證明姻緣石不是她搞得鬼,
她和仙君本就是天定的姻緣。一想到這里,黎清落就異常的高興。雪花飄落,
她竟也不覺得冷了。羽辭仙君靜靜的睨著黎清落,眼底看不出情緒問道:“說完了?
”“三番五次阻攔本仙君和南姮的婚事,謊話連篇,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出來的?
”羽辭冷著一張臉,眼底盛滿了厭惡。黎清落腦海驟然一片空白,
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還是不肯相信我?”“黎清落!你可知道,南姮為了助我渡劫,
神魂因此受損,修為折損近千年,豈是你可以頂替的?
”羽辭眸光涼薄繼續(xù)逼問道:“還是你覺得,就憑你,可以幫本仙君渡劫?”聞言,
黎清落踉蹌的后退了一步,她從來沒感覺這般無力過。她在羽辭仙君眼里,
連修煉都這般蠢笨,怎么能幫羽辭仙君渡劫呢?一棵草居然說幫戰(zhàn)神渡劫。
第九章“當初將你帶回來,沒想到你會是這般頑劣的性子,整天就想著這些歪門邪道。
”還沒等黎清落反駁,就聽羽辭繼續(xù)道:“南姮的身子還是不見轉好,都因你沒有好好修煉,
血液不純,導致功效減退!”黎清落苦澀一笑,語調低沉又難過道:“仙君,
我無話可說……”她現(xiàn)在已經看明白了,無論她再怎么解釋羽辭仙君也不會信她!
見黎清落低頭,這般消沉的模樣,羽辭喉間竟有些發(fā)澀,最終只是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就這樣過了幾日,院子中被裝點的越發(fā)喜慶,羽辭和南姮大婚的日子,近在眼前了。這日,
南姮公主帶著婚服來,給羽辭試穿合身與否。黎清落躲在院子里,根本就不愿去看兩人,
可上天偏就不愿?!扒迓涿妹茫靵砜纯?,羽辭這身婚服好看嗎?
”高高在上的仙君卸去了一身的白色,紅色亮的刺眼。黎清落掩去眼底的淚意,
壓著嗓音道:“好看?!庇疝o仙君卻只是淡然對南姮道:“你身子還在溫養(yǎng)著,
這些事情讓小宮娥來處理就行,你要休息好,明日就要大婚了?!崩枨迓涞椭^不去看兩人,
心中的酸澀感幾乎要沖破出來。她想逃離這里,可腳下像是生根了一般。
南姮溫柔的笑道:“清落妹妹……咳咳……”話還未出,就先咳了起來。
羽辭皺眉:“先送你回去?!蹦_步聲漸遠,黎清落失去了所有力氣,跌坐在了地上。
腦海中的畫面是那樣的清晰。上一世,她才是羽辭的妻。彌留之際,他分明說過,
下輩子還要在一起的??墒乾F(xiàn)在他都不認了。不僅如此,他甚至明日就要娶別人了。
他寧愿銷毀姻緣石上的名字,也不相信是她是他的天定之人。等黎清落聽到腳步聲,
回過神來的時候,羽辭已經走近了。他看了一眼黎清落,那瘦弱的背影,
好似和腦海中的某個人重合了。只是也就這么一瞬間,在黎清落回頭的時候,
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就消失不見了。羽辭還沒來得及細究,
為什么腦海里會有這樣陌生卻又熟悉的畫面,便瞧見黎清落的手放在了明天要穿的婚服上。
他眉峰蹙起,說出的話如同外面的雪花一樣冷?!澳阌窒朐诨榉蟿邮裁词帜_?
”被質問的黎清落,積壓在眼底的淚水順著眼角滾落,聲音是難掩的哽咽道:“我沒有,
仙君,我是你養(yǎng)大的,這一千年,為了早點化形一直都在努力修煉,我這一世,除了修煉,
就是……”喜歡你。后半句終究是沒說出來。如今,一切都晚了,
明日便是他們大婚的日子了。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一世,等報了羽辭的點化之恩,
她就離開天宮,躲得遠遠地。羽辭仙君的眉頭一直便沒舒展過,
他冷聲丟下一句“如此最好”便離開了。第十章羽辭仙君離開不久,
就見一小宮娥前來通傳:“清落小仙子,天帝有請?!崩枨迓洳幻魉缘目聪蚯さ畹姆较?,
她不過是一個剛化形的小仙,她連見上乾坤殿的資格都沒有,天帝請她去做什么?
黎清落謹小慎微的跟在小宮娥的身后,步入了乾坤殿。每走一步,
她內心的不安就越發(fā)的放大。抬眼間,便看見羽辭坐在一旁上首的位置,
仍舊是那般的高高在上。南姮坐在羽辭旁邊,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親密感,
讓黎清落連忙收回了視線,只覺得眼眶發(fā)燙。黎清落手足無措的站在中央,接受三人的審視。
天帝神情嚴肅,緩緩道:“都已經到齊,黎清落,本帝且問你,你可愿為南姮公主,
獻出靈根?!毖矍百咳灰缓冢枨迓湟粋€踉蹌差點摔倒。黎清落穩(wěn)住身形,
腦子里雜亂的厲害。靈根?她是一根草啊,沒有根,必死無疑的。一切都太突然,
黎清落慌了神,急切的看向羽辭的位置,可是羽辭卻并未看她一眼,
只是神情淡漠的坐在那里。天帝順著黎清落的視線,望向一旁矮半截位置的羽辭,
笑道:“羽辭仙君,她是你一手養(yǎng)成的,關于抽取這靈根這件事,羽辭仙君意下如何?
”聽到天帝的話,黎清落滿眼希翼,屏住氣息,緊緊地盯著羽辭。是生是死,
全在羽辭的一念之間。只要羽辭開口,天帝就會放過她。
可是她卻聽到羽辭說出讓她神魂俱滅的話。他說:“靈根而已,當初將它帶回來,
本就是給南姮用的?!崩枨迓渲桓杏X大腦一片空白。他知不知道,沒有靈根,于她而言,
意味著什么。感受到來自下方不可置信的眼神,羽辭偏頭,瞧見黎清落眼底的失望和痛苦。
失望?為什么失望?南姮沒有火芝草的靈根治療,就無法鞏固仙脈,身子也就一直病懨懨的。
想起南姮公主說過,黎清落少了靈根,可以再長出來,他都想好了,一會兒抽完靈根,
他就帶她回院子里灌輸靈力,好好照顧她,陪著她再長出來便好。這般想著,
羽辭心底的慌亂減輕了不少,便也就收回了視線。黎清落低著頭,不發(fā)一言。沒想到,
兩世千年,她喜歡了他這么久。最終換來的是無盡的取血,和抽靈根。
她剛剛還在奢望他有惻隱之心。何其的可笑。為了南姮,羽辭仙君還真是什么都做的出來。
既然你認定南姮才是那個助你歷劫之人,那便就成全你吧。黎清落慘然一笑道:“既然如此,
這條命便還你!”端坐著的羽辭,看到黎清落這般笑容,不知為何,心底慌亂的更加厲害。
他想壓制住這莫名的情緒,可是即便是用法力,也無法阻止內心的驚慌,
好像他即將要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一般。什么叫把命還給他?他不需要她的命。
羽辭驚疑的看向黎清落,只見黎清落淺坦然的笑了笑,隨之手微抬,一束微弱的白光閃過。
一截紅色靈根從她的身體里慢慢露出。隨著黎清落的動作,
她感覺整個人神魂從身體里硬生生的剝離開來,強行的外力作用下,黎清落神魂俱裂,
猛然嘔出一口血來。羽辭雙手一緊,心口猛然的痛的厲害,聲音帶著顫抖道:“黎清落,
停下?!币娪疝o奔過來,然而黎清落的動作不僅沒停,反而更加果決,
完整的一支靈根展現(xiàn)在黎清落手中。黎清落只感覺四肢百骸都在痛,可她依舊在笑著,
她極力一推,靈根飛到了羽辭的面前。用盡最后一絲法力,黎清落跪在地上,
艱難的維持著自己要消散的意識,一字一頓道--“仙君!從此你我……兩不相欠!
”(卡點)第十一章黎清落靜靜的躺在地上,她眼睛已經閉上了,嘴角還帶著恬靜的笑意,
是那樣的安詳,如果不是地上有一灘血,她此時就像是睡著了般。羽辭急忙渡法力給黎清落,
只是無論他怎么給黎清落輸法力,可黎清落就是沒有醒的跡象。他越來越慌了,
不知道是過度的輸出法力還是心痛的原因,羽辭的眼前已經開始出現(xiàn)幻境了。
眼前的大片血色刺紅了他的雙眼,濃烈的血腥味讓他心神不寧。羽辭慘白著臉色,大手一揮,
黎清落周身恢復了干凈,原本的破損的衣裙也變得異常嬌艷。他就這樣看著黎清落,
突然發(fā)現(xiàn),這樣的黎清落,他好像是曾經看了無數(shù)遍一樣,異常的熟悉。
羽辭緊按壓住太陽穴,試圖減輕腦海中的刺痛感。可是,越是想緩解痛感,就越是壓制不住。
他眼前的黎清落和腦海中莫名熟悉的身影一點點的重合,腦海中的刺痛感越來越劇烈。
原本天宮周圍一片潔白的云朵,此時正在漸漸地變成灰色,甚至雷聲滾滾。
部分已經察覺到異常的神,連忙前往異動的根源處趕來,最終停留在了乾坤殿。
太白星君甩動拂塵,眼底盡是擔憂:“這種跡象,近千年都沒再出現(xiàn)過了,
上次出現(xiàn)這樣的景象,還是羽辭戰(zhàn)神同魔界大戰(zhàn)后,神識受損才出現(xiàn)過的跡象。
”天帝同樣看出了羽辭的異樣,急的大驚失色,一道傳音響徹整個天宮:“眾神歸位,
速來乾坤殿?!贝藭r乾坤殿中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大小神仙,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站在天帝旁邊的南姮沒想到,羽辭的記憶會在這個時候有覺醒的趨勢。她也開始慌了,
現(xiàn)在絕對不能讓羽辭想起什么。穩(wěn)坐在天位的天帝微不可查的皺眉,
他的袖子不著痕跡的被南姮輕拽著。天帝見下面眾說紛紜,最后只得開口道:“眾神,
現(xiàn)在情況不明,先保住羽辭戰(zhàn)神不受其心魔干擾才行?!碧斓垡姳娚窠允屈c頭,
便也就安心了不少,他真的擔心,眾神會詢問羽辭仙君怎么會誤入心魔里。
灰色的濃云越來越密集,滾雷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事不宜遲,眾神結陣。
”天帝的一聲令下,眾神開始對精神有些紊亂的羽辭進行壓制。只是幾番下來,
眾神的力量都被反彈了回來。半跪在地上的羽辭眼睛越發(fā)的赤紅,
腦海中無數(shù)的畫面輪番流轉,現(xiàn)實的場景和記憶中的形成劇烈的撞擊。
他的腦海中像是要裂開一道縫隙一樣,有什么東西在源源不斷的往他的腦海中鉆入。
他的頭越來越痛,身上無形的壓力也在一層一層的加重,他本能的反抗。
他隱約看見了好像是黎清落的影子,記憶中她是那般的溫柔可人,她的一顰一笑,
都牽動著他的情緒。畫面還在繼續(xù),隨著身上無形的力量越來越重后,
他漸漸的看不清腦海中的片段了。無論是什么結果,至少,他能確認一點,
當初和他在凡間歷劫的不是南姮。而是身為凡人的黎清落,上一世黎清落是叫林芝。
僅僅幾個片段,他就已經知道了,他和黎清落曾經是如何的恩愛的。
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黎清落,羽辭溫柔的抬手,輕輕的撫摸黎清落的小臉。
站在上面的南姮將這一切看在了眼里,嫉妒的要瘋了一般,可更多的是擔心,
擔心羽辭想起來了一切。眾神見羽辭雙眼中的猩紅慢慢減退,也沒敢松懈半分。
上古戰(zhàn)神的修為不容小覷,直到羽辭不堪雙重折磨,暈了過去。眾神面面相覷后,
開始收回法力,看著躺在大殿中間的兩人,眾神都齊齊的看向天帝。
第十二章天帝被看的一臉的不自然,尷尬道:“這是羽辭院中的火芝草--黎清落,
為了報答羽辭的點化之恩,剛剛自愿獻出靈根,作為賀禮送給姮兒的大婚禮物,其精神可嘉。
”經過天帝的一番夸贊后,眾神大概是明白了,臉上紛紛都是敬佩之色,
一株草修煉了一千年,剛化形就自愿獻出靈根。大殿之中一片寂靜。南姮秀眉緊皺,
她不明白,為什么天父會給黎清落這般高的贊揚,不過,看著沒了生機的黎清落,
南姮心底更多的是高興。以后,就不會有人和她爭羽辭了。明日就是大婚了,只要大婚一過,
她就是羽辭名正言順的仙侶了?,F(xiàn)在羽辭昏迷,在羽辭醒來之前,
她有的是辦法讓羽辭忘記關于今天的一切。天帝將南姮的心思盡數(shù)看在了眼里,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羽辭仙君險些被心魔所控,這些都是他造的孽。瞥向下方的黎清落,
天帝眼底閃過一絲愧疚?!皧瑑海魅漳憔鸵陀疝o仙君大婚了,
現(xiàn)將羽辭仙君帶下去好好照顧?!薄笆??!蹦蠆犃颂斓鄣脑挘?/p>
將倒在地上的羽辭扶起來帶了下去?,F(xiàn)在照顧羽辭的,南姮是最佳人選。“諸位散了吧,
太白星君和月老留一下。”天帝遣散了眾神。在眾神退下之后,天帝揮手,
黎清落化成了一株草,一株沒有根的草,原本青綠的葉子也在慢慢的變成淺黃色。
太白星君掃了一眼已經變回原形的黎清落,問道:“天帝有何事?”天帝也沒有繞彎子,
直接道:“太白星君,這株火芝草,是羽辭千年前為南姮尋到的,
現(xiàn)在它也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只是本帝不想羽辭仙君往后有什么心結,所以,
二位可有什么法子,能先保住黎清落的最后一絲魂識?”太白星君擺動著拂塵沒有答話,
月老思考了會兒問道:“這黎清落,可是之前出現(xiàn)在姻緣石上,
后被羽辭仙君抹去名字的小仙子?”“正是。”天帝沒有隱瞞。月老身上掛滿了紅繩,
沉思了良久,最后道:“現(xiàn)在火芝草已然沒有了根,再放回土里,肯定是養(yǎng)不活了,
為今之計,只有送進往生涯的往生池中了,能不能留住最后的一絲魂識,只能看造化了。
”天帝點頭,大袖一揮,地上處于草形態(tài)的黎清落被包裹在一個透明的泡泡中,
朝著外面飛去。一切落定后,天帝道:“今日之事,還望二位保密,
畢竟現(xiàn)在羽辭仙君心魔不穩(wěn),怕再生事端。”二位點頭,便退了出去。兩人走了許久,
太白星君看了看已經恢復成原樣的浮云,心事重重道:“月老,怕是要再次有異動了。
”月老想到剛剛天帝的話,無奈道:“天帝糊涂啊?!笨墒乾F(xiàn)在一切都已經晚了,
他們知道的太遲了。為今之計,只得按照天帝的安排,先將此事隱瞞下來,穩(wěn)住羽辭仙君,
如果能就這樣過去,固然好。畢竟一千年,對于一個神仙來說,也不算太長,
要是想忘記一個人的存在,也不算太難。如果無法忘記,天界,只怕要有一場血雨腥風。
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三生石再次出現(xiàn)了一抹金光,上面出現(xiàn)了兩個人的名字,
一晃而過。第十三章辭敬峰上。南姮摸著婚服,眼底的得意絲毫沒有遮掩。
而床上的羽辭還在昏迷著,此時他緊皺著眉頭,像是在經歷著什么--“羽辭戰(zhàn)神,
此次大戰(zhàn),你神識受損不穩(wěn),需得下界去歷劫來穩(wěn)固神識,否則根基會受損。
”羽辭捂著胸口,總是時不時的心神不寧,無法靜下心來。似有若無的痛感傳來,
羽辭最終決定,聽從太白星君的建議,淡然道:“好,安排一下本仙君下凡歷劫的事宜,
本仙君下凡后,你直接抹去本仙君的行蹤,本仙君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畫面一轉,
他投胎轉世了,從一個嬰兒到少年郎,然后順理成章的娶妻生子,而他的妻子,叫林芝。
她孝順賢惠,笑起來特別的溫柔好看,原本時常會莫名的煩躁和不安的情緒,
在與她相處的幾十年里,漸漸的被撫平。最后,在彌留之際,他記得他說過,
下輩子還要在一起的。上一世的過往種種,如同前世今生鏡一樣,
將他在凡間的一生都快速的過了一遍。是他吩咐的太白星君抹去行蹤,
難怪在黎清落說她陪他歷劫的時候,他后來去前世今生鏡看了,卻什么都看不到。
自然也就不知道,在凡間的時候,是誰在他身邊歷劫的。
站在遠處的南姮并未發(fā)現(xiàn)羽辭已經醒了過來,她臉上的得意被羽辭瞧著真切。剛一轉頭,
見羽辭正盯著自己,南姮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連忙走向床榻邊的羽辭,
換了一副溫柔的面孔,嬌柔道:“羽辭,你醒了?可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其實她是想問羽辭可有記起什么,不過最終怕此地無銀三百兩,便也就沒直接問出來。
羽辭淡淡的看向此時滿臉笑意的南姮,沒有答話。他之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
南姮的笑總是那般張揚,從來都不似黎清落在上一世的笑,黎清落笑的溫和,很是讓人安心。
也怪他,黎清落化形后,也曾笑的異常好看,只是他當時只顧著想要去取血,
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黎清落的高興。上次他明明覺得黎清落笑的有些熟悉,
可是他卻沒有去多想,如果當時他再去努力回憶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讓黎清落香消玉殞。
他剛剛用神識去探查了一番,整個天宮,已經沒有了黎清落的氣息了。黎清落沒了。
她就如同她說的那般,把命還給他了。他不該聽信了南姮的話,
認為靈根是可以重新長出來的,只是現(xiàn)在,他要讓黎清落受過的罪,南姮也要受一遍!不然,
難解心頭之恨!南姮不禁一個寒顫,有些莫名的心慌,她看向羽辭,不知道為什么,
突突然覺得羽辭有些陌生,但是至于哪里陌生又說不上來。她試著輕聲喊道:“羽辭?
怎么不說話,是不是還沒有好些?”南姮在等羽辭反應,只要一切如常,
這樣就證明羽辭的神識還是不全的,那也就自然沒有記起上一世的事,
明日大婚就可以如常進行。羽辭緊握著雙拳,靜靜地看著南姮,神色如常道:“本仙君無礙,
你先回去吧?!薄耙埠??!睂τ谟疝o的話,南姮沒有多想,她心事重重的只關注羽辭神色,
對她的態(tài)度有沒有變化。南姮發(fā)現(xiàn)羽辭沒有異樣,便也就安心的離開了,明日大婚,
她今晚要回去好好的做做準備。第十四章起身的羽辭側頭掃了一眼桌上的婚服,
眼底盡是陰沉。羽辭飛身出去,速度之快,衣袖吹得呼呼作響。姻緣之事,
月老定然是清楚的,他鮮少在天宮,對三生石上出現(xiàn)的名字很少關注。
當初三生石上黎清落和他的名字一同出現(xiàn)的時候,他詢問過月老,
月老當時說的他記得很清楚,也就導致了他誤會了黎清落。不一會兒便到了月老的宮殿,
羽辭還沒落地,月老就已經察覺到了獨屬于戰(zhàn)神的威壓。月老急忙出來迎接:“羽辭仙君。
”羽辭落地,連個眼風都沒給月老,月老自知理虧,只得跟在后面往大殿里面走。
坐在上首位置的羽辭冷眼盯著月老,冷聲道:“是我問,還是你自己說。
”月老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羽辭雖然平時也是清冷模樣,
但是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陰沉著一張臉,月老急忙回道:“羽辭仙君,當初三生石上的名字,
除了被認可的姻緣,的確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動了手腳?!庇疝o大手一揮,
只聽“砰”的一聲,宮殿內的陳設無一幸免。月老被嚇得一激靈,
又忙不迭道:“羽辭仙君息怒,小仙不知道您和那丫頭之間的事,所以猜測是人為的。
”聽到月老的話,羽辭心中一緊,腦子里混亂的很。是了,
月老當時說的是:“三生石上出現(xiàn)的姻緣,除了是被承認的,還有可以人為刻上去。
”是他不相信她的,當時他先入為主了,因為覺得是南姮救得他,
所以他既定的姻緣應該是南姮才對。畢竟千年,黎清落都是草的形態(tài),他自己也不太相信,
他和剛化形的黎清落是被三生石承認的姻緣。
所以才會在聽到月老說可以人為的刻上去的時候,他就斷定了這一切是黎清落刻上去的。
怪他,怪他把黎清落想的太不堪了。月老見羽辭臉色有些緩和,似乎在想些什么,
便試探性的喊道:“羽辭仙君?”被月老喊了一聲,羽辭回過神來,確定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也不想在此多留,起身準備離開。剛抬腳便又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羽辭又轉身看向月老問道:“黎清落的本體在哪兒?”月老剛以為羽辭要離開,
正準備松口氣,就見羽辭再次轉過身來,問出的話讓他慌了神,急忙道:“小仙不知。
”知道也不能說,天帝交代過的,而且,乾坤殿上,
羽辭仙君明顯是因為黎清落那丫頭被抽靈根,才險些被心魔所控的。羽辭斜眼看向月老,
月老掌管姻緣,慣來不擅長撒謊,所以,羽辭稍加施壓,月老就撐不?。骸笆菃??不說?
那本仙君就直接去問天帝了。”月老嚇的一機靈,羽辭仙君如若直接去問天帝,
那天宮又是一場血雨腥風。“羽辭仙君,黎清落那丫頭的本體在往生池,是天帝護起來的。
”得了答案,羽辭直接飛身出去,朝著往生池去。攔在往生池外面那道看不見的屏障,
在徹底穩(wěn)固神識的羽辭面前,如同虛設。他飛身落在往生池旁,
看著池中葉子已經變黃的火芝草,他心中一痛。抬手塑了一個水球,
將黎清落的本體包裹在其中。穿過水,羽辭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葉子,他一片濃黑的眼眸深處,
是無盡的痛苦道:“清落,我?guī)慊丶??!钡谑逭戮然嘏鳎缓蠛团魍?/p>
幾百萬年來沒有人用過的法術,男主遭到反噬。羽辭閉眼,
屏氣凝神試圖用神識和黎清落交流,可是無論他怎么探查,火芝草里都沒有一點意識。
就如同一開始,他將火芝草帶回來的時候一樣,僅僅就只是一棵草而已。
羽辭不死心的放出魂魄進入火芝草的意境,放眼望去,里面荒蕪一片。
意境是代表一個人的內心的,可想而知,清落神魂消散的時候,內心該是怎樣的凄涼。
現(xiàn)在唯一能察覺到的,只有一絲魂魄傷的太重,已經處于休眠的狀態(tài)了。而清落現(xiàn)在這般,
都是因為他一再被騙。不敢再想下去,羽辭急忙收回魂魄,再睜眼,
他的眼底都是痛苦和憐惜。他只覺得心口一陣陣悶痛,險些沒有維持住自身的氣息。
既然已經尋到了清落的本體了,現(xiàn)在還不是和天帝糾纏的時候,他要盡快將清落安頓好。
正要帶黎清落離開,羽辭就察覺到了天帝的氣息似乎朝著往生涯這邊來了。
羽辭掃了一眼往生池,隨手一揮,黎清落的本體依然靜靜的躺在往生池中。在天帝到達之前,
羽辭隱了氣息,快速的離開了往生涯?;氐睫o敬峰上,
羽辭就將整個辭敬峰增加了一道封鎖屏障,可以阻擋眾神的神識探查。
將黎清落本體輕輕的放在靈泉中,整個天宮,就辭敬峰的靈泉的靈力最是充沛,
這也是他當初帶黎清落定居在辭敬峰的原因?!扒迓?,別怕,就算是傾盡我?guī)兹f年的法力,
我也會將你的魂魄重塑的?!庇疝o說這話的時候,
將身上的法力有條不紊的渡給黎清落的本體,只聽他說道:“清落,我先給你一些法力,
保護你僅剩的魂魄,一會兒我會開啟共生死陣法。”共生死陣法,據說是一種古老的陣法,
早在幾百萬年前,就已經出現(xiàn)過,只是此陣法不僅對法力有極高的要求,
而且需要施法之人足夠的心誠。不然很容易功虧一簣,而且這個陣法有一定的反噬,
所以近幾十萬年來,都沒有人用過這個陣法。
羽辭身上的法力還在源源不斷的輸送給黎清落的本體。往生涯這邊,
天帝心中的不安在看到設下的屏障完好無損時,心安了不少,進到里面,
黎清落的本體還在那里躺著在。天帝用神識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一切沒有異常,
那棵草依舊沒有氣息,還是一棵普通的草。出來的時候,天帝再次加強了結界。
明日就是姮兒的大婚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能有什么差池。天帝沒有注意到的是,
在他離開往生涯后,從遠處的顯現(xiàn)出來一道身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姮。
她原本是要去找天帝的,只是還沒進去天帝的宮殿,就見天帝神色匆忙的向往生池這邊趕,
她便也就跟了過來。雖說南姮不能像羽辭那般法力高深,無視屏障直接進入,
但是她是天帝的女兒,身上有之前向天帝要的血滴子。南姮拿出血滴子戴上,
安然的穿過屏障,原本她只是好奇,天父神色匆匆的來往生涯做什么,臨走的時候,
還似乎加強了結界。掃一眼沒什么特別的,南姮正準備離開的時候,
發(fā)現(xiàn)往生池里竟然有一株火芝草。瞬間,南姮眼底閃過一絲陰毒,想都沒想,
抬手將沒根的火芝草吸向了空中,手輕輕一甩,火芝草便被一簇火燒的只?;覡a?!袄枨迓洌?/p>
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第十六章南姮做好了這一切后,心滿意足的出了往生涯,
往辭敬峰飛去。這下黎清落尸骨無存了,以后,羽辭就完完全全是她一個人的了,
只是她還是有些不安,她要去看看羽辭的狀況,確保明日的大婚能順利進行。
看了看已經變得越發(fā)滑嫩的手,南姮心里歡喜的緊:“這成熟的火芝草靈根就是不一樣,
不枉她等了這么久?!蹦蠆驹谵o敬峰的吊橋前,不是她不想上去,是無論她怎么想越過去,
都被彈了出來。是羽辭設下的結界。南姮擅闖結界,早就引起了羽辭的注意,
只是羽辭還在給黎清落輸法力,聽到南姮的喊聲,想到明天送給南姮的大禮,
將黎清落的本體隱去,將南姮放了進來。南姮一進來,就四處瞄,似乎在找什么?!澳蠆?。
”一心在想羽辭為什么突然設下結界,還沒穩(wěn)住心神的南姮,陡然間聽見羽辭在喚她,
嚇得一抖,臉色不自然的轉身問道:“怎么了?”“在看什么?!庇疝o詢問著,
可仔細聽他的的話,他的語氣里盡是疏離,可心不在焉的南姮根本就沒有聽出來。
南姮經羽辭提醒,才注意到,原來她剛剛太心急了,一直四處看,沒有注意到羽辭在看著她。
聽到羽辭的詢問,南姮用笑來掩飾尷尬,不好意思的笑道:“沒有什么事,就是你設下結界,
可是院子里發(fā)生了什么?”“沒有發(fā)生什么,只是以后這個院子不用了,便設下結界。
”南姮一聽,異常的高興,以后這里不住了?那是不是羽辭就要搬去公主殿和她一起住了,
這是怎樣的殊榮啊。她興奮道:“羽辭,明日就是我們大婚了。
”羽辭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婚服,嘴角牽起笑意,只聽他道:“是啊,明日便是大婚的日子了。
”是大婚,不過不是“我們”大婚。這么特殊的日子,他定然要熱鬧熱鬧。
羽辭將黎清落的本體顯現(xiàn)出來,輕聲道:“清落,等我,我定會讓他們血債血償!”次日。
整個天宮都異常的熱鬧,戰(zhàn)神大婚,四海八荒,能趕到的,都來了,熱鬧非凡。
看著這樣的盛況,極大的滿足了南姮的虛榮心。她天帝唯一的女兒,就應該享受這樣的尊榮。
只有戰(zhàn)神這樣的神,才配和她比肩!南姮一身紅色婚服,好不鮮艷,
臉上的妝容更是異常的精致好看。喜轎從她的宮殿出發(fā),一路慢慢的前往乾坤殿,
眾神在那邊等候成婚禮。只是南姮到了許久,也不見羽辭前來,天帝隱隱察覺不對勁,
早就派人前去辭敬峰尋人了。只是辭敬峰的小宮娥說:“仙君早就離開了。
”就在眾神議論紛紛的時候,南姮站在大殿門外臉上燒的緋紅,她已經可以想象了,
那些神仙都在議論什么了。吉時都已經過了,就在南姮等不下去準備親自去尋的時候,
羽辭一身喜服來了。南姮臉上的不耐換成了喜色,只要能來,也就不再計較什么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將紅綢的另一端給羽辭,就見羽辭已經跨步走進了大殿,步伐很快,
都沒有想過要等她。南姮無法,只得獨自拿著紅綢,快步的跟在羽辭的身后。
羽辭站定神色自若,聲音慣來的淡漠:“來遲了,抱歉,各位?!北緛磉€在猜測的眾神,
聽到羽辭這般說,最終都是笑笑,拱手說道:“羽辭戰(zhàn)神過謙了?!庇疝o一一的掃過眾神,
今日來的人真的不少,看來一會兒少不熱鬧。南姮站在羽辭的身側,
不著痕跡的想將紅綢遞給羽辭,可是羽辭像是渾然不知一樣,根本就不去接。
吉時已經耽擱了,天帝怕又額外生出事端,
出聲道:“感謝眾神前來參加羽辭戰(zhàn)神和小女的大婚?!钡谑哒绿鞂m里上神地位的婚事,
都是由月老擔任起的。月老還沒站出來,就被羽辭給打斷了:“慢著。
”南姮緊握著紅綢的手,翛然一緊。她心底隱隱不安,這個事后,她想不明白,
為什么羽辭會阻止婚禮的進行。他剛剛已經耽誤了吉時,現(xiàn)在又這般是為何?
南姮心慌的小聲開口,以法力傳音道:“羽辭,先走完流程,有什么事情晚點再說。
”可羽辭像是沒有聽見南姮的傳音一般,自顧自的說道:“剛剛本仙君遲到了一會兒,
主要是有不得不處理的事情?!庇疝o掃了眾神一眼,大家皆是噤若寒蟬。
“今日本是本仙君大婚的日子,可是三生石卻有異動?!毖粤T,羽辭身上的紅色婚服震碎,
露出里面原本的黑色衣服。是原先千年,他慣來穿的黑色。羽辭手揮動,
流光鏡便展現(xiàn)在眾神面前,流光鏡中的場景正是此時三生石的景象。從流光鏡中不難看出,
三生石上顯現(xiàn)出的兩個名字--羽辭、黎清落。就這么一瞬間,南姮慌了神。怎么會,
明明都已經銷毀了,怎么會再次出現(xiàn)黎清落的名字。而且現(xiàn)在黎清落都已經不在了,
怎么名字會出現(xiàn)在姻緣石上。此景象一出,眾神皆是唏噓。“難道剛剛羽辭仙君遲遲沒來,
就是因為三生石有異動,他前去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