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xiàn)在住的是包雷他二姐的女朋友租的房子,那個女孩當(dāng)時二十七八歲,叫格格,我們都叫她格格姐,是個不錯的人,但她總會帶回來男的過夜,一天晚上十一點多,他帶回來的那個男的喝多了,在他們那邊的客廳打電話,嗷嗷喊,我明天上早班得起早,他這么喊一個小時了,我根本沒法休息。無奈,我穿好衣服,起床,出來和他說“哥,早點睡覺吧,別吵吵了行不?”那男的一手拿著手機(jī),一手拿著酒瓶子,晃晃悠悠的沖我說“我就他媽吵吵,關(guān)你什么事,你誰???誰都想他媽管我一下。”我見他手里拿著酒瓶子,為了安全考慮,我不能和他來硬的,就說“要不就消停睡覺,要不就出去”,轉(zhuǎn)身我就回自己屋,把門鎖了,跟這樣的人干仗萬一受傷了犯不上。完了這傻逼就站客廳罵我。格格始終沒出面說是喝多了睡著了沒聽見。過了三四天,才再次見到格格,她摸著我的臉說“妹子不好意思,那天我睡著了,沒聽見你倆吵吵,你別生氣了”,我微翹嘴角,什么都沒說。不到一周,我就搬走了。我說一下格格姐,帶人回來人家是正常處對象嗷可別誤會人家一個清白的女孩,我在那住時候她處過兩個男的,格格姐是個正經(jīng)的女孩,有工作,大個,漂亮,白,她很重感情,就是戀愛腦,遇到的男的都不咋地。她也是一個不幸福的女孩。但我希望她以后是幸福的。
搬家時候,我倆也沒啥東西,就是被褥和一些衣服,生活用品。找搬家公司太貴了犯不上,就索性找了一個普通小貨車,司機(jī)年輕帥氣,不到三十歲,帶著他兩三歲的兒子過來的,沒談價,就開始搬,搬到附近一個樓房的七樓,我說你干活咋帶個小孩,多危險,這男的說,他不是搬家的,是拉貨的,今天準(zhǔn)備要出去釣魚,朋友打電話說有活就來了,拉一趟要出去玩呢,還問我,說“以后出去玩叫你行不行”,我沒搭話。
接下來哐哐哐給我一頓搬東西,真是傻小子火力旺,那勁頭真足,累的齜牙咧嘴,滿臉是汗。搬完了我問他要多少錢,他說“你看著給吧”,我沒花錢找人搬過家,哪里知道得多少錢,況且他說看著給,我眼珠子一轉(zhuǎn)那就給20吧,妥,我掏出20塊錢給他,他說以后有事再找他,我滴媽,房東都看傻眼了,問我,這是你親戚啊,我說不是,就是找來搬家的哈,房東大姐說,你這些東西搬上樓加油錢,得給200塊錢。
這是一棟老樓,七層高,沒有電梯,三個房間,都住了人,房東兩口子和一個七八歲男孩,我,還有一對五十左右的情侶,為啥說情侶,聽房東大姐說,那倆是搭伙過日子的。
一開始也相安無事,后來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我這門旁趴了一個人影,那身高,一看就是房東家那男的,第二天我就把門玻璃掛上簾子,看,讓你看,真不要臉。
不久那對大齡情侶搬走了,房東大姐說“小妹,你搬北屋行不行,你現(xiàn)在住這個屋大,我想買幾個上下鋪,做個小公寓”,我說“行,反正我總一個人,住哪屋,大點小點都沒關(guān)系”,搬到北屋,她也沒找到人,來了一個在火車站窗口里賣票的小伙。我這人吧,沒啥能耐,但別人心里咋想的,我就好像知道似的,這小伙他見我總是一個人,一天我在廚房炒菜,他說“我悶飯,你有菜,咱倆搭一頓???”“啊?哦!行……”,突然間的請求,我有點不知所措,就這樣,湊到一起吃了一頓特別尷尬的飯,自那以后,我離這小伙八百丈遠(yuǎn),他沒住兩個月搬走了。
又搬進(jìn)來一對父子,這個男的能有四十左右,朝鮮人,離異,帶著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在這附近上學(xué)。因為看他不容易,房東大姐對這男的挺照顧。
我正在屋里玩手機(jī),就聽這個男的敲我房門,都在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不可能不搭理他,開門問他“啥事啊大哥?”,他笑著看我,手里拿著一張碟,說“這個碟是我們單位一個小伙子給我的,我看你有電腦,你幫我放一下看看這是啥碟,麻煩你啦”,第一時間我沒接過來,心里猜測,這恐怕是黃碟。他再三央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沒理由一直拒絕,筆記本就在屋里明晃晃的擺著呢。不情愿的,我接過來碟,門只留一個小縫,轉(zhuǎn)回頭,我想,如果這是黃碟,我該怎么應(yīng)對?果不其然,碟插到電腦里,第一畫面映入眼簾,我以最快的速度把碟拔出來,扔給門口那個男的,我說“你啥意思?”他邪惡的笑著說“哎呀,你看別人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啥”。
啪我把門關(guān)上了,心里開始突突突的跳,這老男人真是臭不要臉,不行,都在這個房子住,我得讓房東知道這件事,但房東那個男的趴過我的門,我跟他說能不能有效果,想著我就把電話撥給了房東大姐“姐,那屋那個男的拿一個黃碟,騙我讓我給他放”,房東大姐一聽說“老妹,回去我讓你大哥問問咋回事”。
我覺得這事兒只靠房東不行,我得和包雷說,那時候他在內(nèi)蒙古通遼市,聽我一說,連夜坐火車回到長春,進(jìn)屋門,第一件事就奔那男的去了,叮咣給那男的一頓揍。
在一起這么久,第一次覺得他像個爺們。當(dāng)天晚上,他可能覺得自己真是個爺們,又讓我懷孕了……
第三次懷孕,我問他“你有什么打算?”,他張口就來“肯定不能要啊”
呵,我在心里冷笑,又是我一個人去墮胎。
這個插間住不下去了,我說“我不想住插間了,找個整租的吧”,為了便宜,我們搬到東大橋那邊一個回遷房小區(qū),兩室一廳,一個月房租1100元,年繳。
這回踏實了,終于沒有人騷擾我了。
我妹妹這年,也因為我的關(guān)系來到長春,我讓她先去國商面試,她入職了一家賣手表的店面,還不錯。就是自己在外面住公寓,一個屋好多人,到處都是蟑螂。
我說“你到這來住吧,正好還有一個屋空著”,畢竟都長大了,也經(jīng)歷了這么多不好的事情,我倆再次湊到一起沒有像小時候那樣看誰不順眼,而是彼此心疼,彼此照顧。
但因為我和包雷,我倆總吵架,我的情緒總是不好,妹妹也夾在中間不是很自在,一次我倆吵架,包雷就要跳樓,九樓,跳下去就摔死了,攔都攔不住,不跳了就離家出走,完了自己再回來,然后一不開心再離家出走,我都習(xí)慣了。
后來妹妹轉(zhuǎn)去了歐亞賣場上班,就不在我這住了。我想離開了我們這里她也挺開心。但她擔(dān)心我,她說“大姐,我這有一些凈空法師的碟,還有一些書,我覺得你就是抑郁癥,你聽聽佛法,應(yīng)該能對你有幫助”。那時候她開始接觸佛法,她說她看這些書的時候會一直哭,很有感觸。書和碟我收了,放在窗臺上兩年一次都沒翻過。
現(xiàn)在的生活讓我感覺壓抑,但我不知道為什么我不逃離。
我媽打電話給我說“不開心就分了吧,該做的你都做到了”,我說“在給他兩三年時間,如果還不成長再說”。
我工作有了提升,工資見長,因為在這個賣服裝的行業(yè)里,我越來越會打扮自己,很多思想、認(rèn)知也飛速的提升。但他見不得我好一點,我越是好起來,他情緒越是不正常,他的自卑,讓我崩潰。老板要帶我去外地出差,他攔著不讓我去,說老板心思不純。同學(xué)聚會出去滑雪,他在外地,氣的恨不得從電話線鉆回來把我捏死,從那次我再也不參加同學(xué)聚會,人家每次叫我,我都各種借口,久了同學(xué)們也不叫我了。
你想就咱倆好也行,但我想和他親近一點,他玩著網(wǎng)絡(luò)游戲啪啪的敲著鍵盤,看都不看我一眼,嫌我礙事的說“你咋這么粘人!”,看著他的側(cè)臉,我覺得惡心。我轉(zhuǎn)過身,再也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