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李尋你小子可能真的是沒福分,這顧靜秋可能真的要嫁人了?”
一大早李德昌拿了個文件就跑到了李尋的辦公室。
“要嫁誰?”
一大早,李尋也剛到辦公室坐下,腦子還不在狀態(tài),順口問道。
自從上次和顧靜秋分別,她就刻意躲著顧靜秋,也不再去李德昌家,她不敢再聽到顧靜秋的任何消息。
“上周上面過來視察,聽說方志忠那家伙看上顧靜秋了,正跟你嫂子打聽呢?”
“方旅長啊,那也挺好的。”
想著自己跟顧靜秋的情況,李尋瞬間沒了勁頭,假裝整理著手里的文件,毫不在意的說著。
“好,好個屁,他都快四十了,跟人家靜秋妹子差著那么多歲數(shù)呢,還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還不到兩歲,這是去過日子的嗎?這怕是給孩子找后媽呢吧?!?/p>
李德昌看李尋似乎不在意,心里一下子有些急,湊過去氣急敗壞的說著。
“他還跟你跟你嫂子說看上這顧靜秋不求別的,就是能好好照顧家里兩個小的就行,他平時工作忙,沒時間照顧家里?!?/p>
“這話說得的,這不是就是找個人照顧他們一家子嗎,這是找老婆嗎,這不是就是舊社會的保姆嗎,這方志忠是把自己當大老爺了?!?/p>
看李尋皺著眉不說話,李德昌不甘心的繼續(xù)說著。
“小點聲,再給別人聽了去,編排上級領(lǐng)導,可不是寫檢查這么簡單的事,那顧靜秋怎么說?”
聽著李德昌說了這么一大串,李尋心里堵得慌,但這種事情自己又能說什么呢。
早上剛來的時候,就送來一份文件,說是要對之前送來的那一批人的政治背景,在做一個詳細調(diào)查,尤其是顧靜秋同志的,她還在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現(xiàn)在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顧靜秋的背景調(diào)查是她做的,她的身份是存在一些問題的,關(guān)于她加入革命之前的事情,找不到人證。
雖然學校那邊也有她的入學記錄,但是她的雙親去世,親戚朋友一個都找不到,所以她后面也做了一些試探和觀察,目前看來沒什么問題。
“還能說啥,人家說考慮考慮,之前追她的人可是不老少,她可都是直接拒絕的,這次直接考慮了,我看啊,八九不離十這是要成了?!?/p>
“你說這姑娘咋想的,年紀輕輕的,怎么愿意去給人家當后媽,你要不要去勸勸,哎!你去哪?”
看著李尋一言不發(fā)的拿起桌上的文件離開了,李德昌撇了撇嘴,就知道你小子心里裝著人家顧靜秋,看那猴急的樣。
“李政委,你找我?”
顧靜秋來到會議室,發(fā)現(xiàn)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心里有些疑惑。
“坐,這次叫你過來,主要是詢問一些你的個人情況,對之前的工作,做一些補充。”
“你之前說你在中南女子學校讀過書,跟你一起就讀的同學都有誰,是否還有聯(lián)系?”
“名單我已經(jīng)提供過了,是有什么問題嗎?”
再次見到李尋,顧靜秋的心口有些堵得慌,聽到要調(diào)查自己的背景,顧靜秋心里有些不安的問道。
“名單上那些人,都沒有查到,你之前說班上有二十幾名同學,你再仔細想想其他人的名字?!?/p>
雖然這些問題她之前都問過了,但是她不得不再重新詢問一番,也許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
“我平時話比較少,身邊就兩三個好友,其他人雖然在一個班級,但我大多都不熟識,更不記得她們的名字。”
她的身份在學校確實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她也知道她說的那些同學的名字,人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
當時學校發(fā)生暴亂,她死里逃生,路上剛好被共產(chǎn)黨的人救了,然后就參加了組織。
李尋又問了幾個問題,顧靜秋的回答一如之前,看似沒什么問題,但正是因為有一些地方無法確認,所以雖然顧靜秋的工作經(jīng)驗和能力都很出色,卻也只能來被送到他們團部,當一個宣傳處的主任。
該問的都問了,李尋整理了下手里的資料,看著面前坐著的人,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你覺得方旅長這人怎么樣?”
“我并不了解?!?/p>
顧靜秋被問的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之前來找自己的王大嫂,突然就明白了這莫名的詢問緣由。
“那你最好了解清楚了再做決定,好了,沒其他事了,你去忙吧?!?/p>
李尋看著顧靜秋語速極快的說著,似乎是普通的工作叮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擔心。
“好?!?/p>
雖然李尋話說的很快,但顧靜秋聽得清清楚楚,她起身離開,關(guān)了門,心底里不由泛起一絲苦澀,明明都拒絕自己了,何必還要關(guān)心呢。
這些天顧靜秋的心也很糾結(jié),昨天開大會的時候,她看著臺上講話的李尋一身軍裝,滿目肅然,聲音沉穩(wěn),整個人似散發(fā)著光芒,讓人不由得靜下心來,仔細聆聽。
可她也向王大嫂暗中打聽過李尋的情況,她嘴里的李尋和平日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雖然她們接觸的機會并不多,可只要她出現(xiàn)在自己周圍,總能吸引自己的目光。
她試著去忽略,去忽視,可這人為何還要做這的事讓她誤解,讓她心生希望。
李尋按照程序把所有材料送到了上面的審核部門,她該做的都做了,雖然她也覺得方志忠并不適合顧靜秋。
但是她們現(xiàn)在只是工作關(guān)系,作為領(lǐng)導,她沒有立場去說什么,何況她們還發(fā)生了那樣的事,說出那句話已經(jīng)是她能做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