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丫鬟聞言臉色一白,當(dāng)即閉了嘴。
秦玉似笑非笑的看了那丫鬟一眼,然后從高臺上走了下來,站在了陶秋月的面前。
陶秋月抬眸看著秦玉,臉上并沒有絲毫的怠慢之色。
她自然也知道秦玉是送子娘娘的扮演者,本身應(yīng)該是沒什么能力的。
可如今的陶秋月已經(jīng)被逼入了絕境,如果她再不能夠懷上孩子,那就只能聽從婆母的話,給自己的夫君納妾。
可她和自己的夫君感情極好,若是因此要給夫君納妾,陶秋月的心里無法接受。
當(dāng)初陶秋月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而她的夫君雖是官員,卻家庭清貧,和陶家相比顯然是差了一截。
而當(dāng)初陶秋月要嫁人,曾放出過言論,說要找愿意給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君。
但后來陶秋月自認(rèn)為自己十分幸運(yùn),遇上了她現(xiàn)在的夫君,才有了現(xiàn)在令人艷羨的婚后生活。
可是她與彭月生成親這么多年,卻一直都未曾有孩子。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彭月生的母親三番四次的侮辱她,她都只能默默忍受。
上個月的時候,她婆母再一次逼迫陶秋月。
說若是她再不能夠懷上孩子,就必須同意給彭月生納妾。
甚至他娘都已經(jīng)給彭月生看好了妾室。
“娘娘,您剛才說是有人不想我懷上孩子,這話是真的嗎?”
陶秋月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的脆弱,但仔細(xì)聽的話還帶著幾分恨意。
秦玉點頭;“想要知道具體是怎么一回事,還需要去你住的地方看一看?!?/p>
陶秋月點頭,然后將秦玉請出了送子娘娘廟,坐上了前往家中的馬車。
內(nèi)城是官員居住的地方,而外城則是商戶,最外面的一圈則是普通百姓。
內(nèi)城的青石板格外的平坦,馬車并沒有任何的晃動。
秦玉坐在轎子里,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話。
陶秋月幾次三番的想要開口,但是見秦玉在閉目養(yǎng)神,終究是沒有開口。
馬車很快就到了府中。
陶秋月將秦玉請下了馬車,秦玉一下來就看向門口的兩個石獅子。
“你們家這規(guī)格倒是挺大的,宅院倒是也修的挺氣派的,想來應(yīng)該是極其講究的人家吧?!?/p>
陶秋月聞言不知所以然的點了點頭,只當(dāng)秦玉這是在夸她家的院子好。
但陶秋月隱隱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因為這一路上,秦玉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
剛才在上馬車的時候,陶秋月已經(jīng)向秦玉介紹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了秦玉的名字。
按理說,如果秦玉對她的身份感興趣,在馬車上的時候就應(yīng)該跟她講話了。
結(jié)果秦玉沒講話,下了馬車,說了這么一番話,陶秋月總覺得詭異的厲害。
陶秋月是個聰明人。
“秦玉娘娘是哪里有什么問題嗎?”
秦玉抬眸看著陶秋月,眼神冰涼涼的讓人膽寒。
“既然是講究人家,為什么門口的獅子口中沒有珠子?獅子含珠本就是如意順?biāo)斓囊馑肌?/p>
這珠子某些時候,是隱喻著子嗣。你們家門口的兩個獅子明明是口含珠子的造型,但口里都沒有珠子。
但凡是講究人家,都不會買這種獅子擺在門口??善銈兗议T口一擺就是一對,想來應(yīng)該是有人不想你生。”
秦玉一句話,聽的陶秋月出了一身冷汗。
陶秋月;“您說的是真的嗎?這對獅子是我小叔子讓人送來的,當(dāng)初還花了不少的價錢?!?/p>
秦玉笑了;“什么樣的兄弟?這么好呀?走吧,去你們家院子里看看?!?/p>
陶秋月聞言點點頭,但是握在手里的帕子卻已經(jīng)緊緊地攥住。
她的心里生出了幾分懷疑。
“你去告訴老爺,我?guī)Я速F客?!?/p>
丫鬟聽到陶秋月的話轉(zhuǎn)身離開。
兩人繼續(xù)向著院子里走去,秦玉的視線不時的掃過院子里的格局。
兩人一起走到了會客廳,彭月生接到消息后匆匆地趕來。
“夫人,你請了朋友來做客。”
彭月生走到了陶秋月的身旁,陶秋月向著彭月生介紹了秦玉的身份。
彭月生知道陶秋月是扮演送子娘娘的人之后,眼中露出了一抹驚訝,但很快就向著秦玉見禮。
秦玉見彭月生倒是很有禮貌,也緩緩的點了點頭。
“彭大人見令夫人帶我來,就不好奇嗎?”
彭月生聞言苦笑;“我夫人最近為了孩子的事情已經(jīng)著急上火了,若是有秦玉娘娘的陪伴,能夠讓我夫人寬慰幾分,我也是高興的。
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做的嗎?”
彭月生說著握住了陶秋月的手,兩人夫妻恩愛的樣子,只是看表面倒是羨煞了旁人。
秦玉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確實有需要你做的,我倒是想問問你,陶秋月不能懷孕的事情,你知道幾分?
還是說你一直都知道是誰,讓她不能懷孕,只是你有意縱容嗎?”
陶秋月原本很是開心的,回握住彭月生的手。
聽到秦玉的話后,卻猛的抽了出來,抬頭看著彭月生;“你知道?”
彭月生愣?。弧扒赜衲锬?,你這是什么意思呢?秋月的身體沒問題,但是卻一直很難懷孕,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
我當(dāng)然也想我夫人早點懷孕,我們兩個夫妻恩愛,沒有孩子是我們最大的遺憾,你這話我真的是聽不懂?!?/p>
陶秋月此刻也緊張了起來,視線落在了秦玉的臉上,帶著幾分哀求。
“秦玉娘娘,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我不能懷孕這件事情,我夫君他一直都知道?
這不可能,您是不是誤會了?”
陶秋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才認(rèn)識秦玉,本不應(yīng)該對秦玉說的話這么的相信。
可是這幾年為了生孩子,陶秋月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心里早就不健康了。
所以陶秋月之所以這樣問,不過是害怕。
秦玉的視線落在了,陶秋月帶著哀求的眼眸上。
“這誰知道呢?畢竟陶大人是讀書人,對于宅院格局應(yīng)該也有所涉獵。你們的假山引了流水,用的卻是死水。
這竹林本是養(yǎng)人的,卻又在后面栽種了柳樹。
還有你這后院,是住人的地方,卻又在窗下里留了水井。
你住在這里,不覺得很難受嗎?”
秦玉并沒有直接回答陶秋月的話,但簡單的幾句話就讓他們夫妻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