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桉桉,你去看看澤宇在干嘛。這么大個人,喊都喊不醒。快去叫他起來吃早飯。
”我媽又在我耳邊嘮叨著他。我離開了溫暖的灶房,邊搓手哈氣邊抱怨:“這唐澤宇,
也不知道他這么睡得,還不起床,搞得我還要受這寒風(fēng)去叫他。”剛打開臥室門,
就看到他裹著被子,鼾聲如雷。一陣不滿襲來:“你還睡得這么香,看我不教訓(xùn)你,
我就不姓唐。”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睛轉(zhuǎn)了一下,猛地伸出凍得跟冰塊似的手,
“啪” 地一下糊在唐澤宇臉上。瞬間,暖意從指尖傳來,我愜意地瞇起眼,
嘴里嘟囔著:“我給你降降溫,看你有點熱?!碧茲捎睢班病钡匾幌聫谋桓C里彈起來,
頭發(fā)根根豎起,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臉懵逼地看著我。下一秒,迅速反應(yīng)過來,
委屈地嚷嚷:“靠!你這是故意謀殺我吧!大冬天用你的冷手摸我的臉?!蔽也粌H沒收手,
還在他臉上來回蹭了蹭,理直氣壯地像個小霸王:“媽叫我來叫你起床,你以為這活兒輕松?
不得有點‘叫醒服務(wù)費’?我這冷手,就是收費的‘賬單’!”“那還不放手?
”唐澤宇快速握住我的手,故作嚴肅,挑了挑眉?!百M用結(jié)清,再不放手,
可別怪我也要收‘精神損失費’了!”我尷尬地干笑兩聲,趕忙收回雙手,
語氣帶著幾分不自然:“行吧,既然你醒了,任務(wù)就完成了。我就先下樓了。
”唐澤宇瞅見我要走,伸手抓住我的胳膊,猛地一用力,我踉踉蹌蹌地跌入他的懷里。
他假裝嚴肅,一本正經(jīng)地說:“想走,沒那么容易!你這手冷得像冰窖,
剛把我的臉‘凍’了,你得支付我‘精神損失費’?!蔽野琢怂谎郏骸澳憧烧婺艹叮?/p>
哪有這樣的夸張!”唐澤宇狡辯:“這怎么夸張了?你這是‘冷手傷人’,屬‘凍’惡不赦。
”他微笑著調(diào)侃道:“手冷了,需要借點你來暖和一下?!闭f著,他輕輕捏了捏我的臉。
幸好他的手不冷,觸碰時沒有讓我感到顫抖。走廊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隱約聽見老媽嘮叨:“一個個的,沒一個讓我省心。小的喊個人半天不見影,
大的都日上三竿了還賴床!”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唐澤宇臉色驟變,眼神慌亂,
條件反射般伸手想捂住我的嘴,中途卻猛地停住,動作僵在半空。他迅速彎腰,
把被子扯起匆忙蓋住我,示意我別出聲。我悄咪咪地掀開被子一角,
看到唐澤宇迅速從床上起身,迅速穿上外套。見母親即將走到門口,他連忙探出頭,
面帶笑容地對母親說道:“媽,我起床了,正在更換衣物?!崩蠇屨驹陂T口,眉頭輕皺,
滿臉關(guān)切:“衣服要穿厚一點,這幾天天氣降溫得快。起來去看看桉桉在哪里。
你們倆人真讓我頭疼。”說完轉(zhuǎn)身下樓。“桉桉,你還不走嗎?想看我換褲子?”老媽一走,
唐澤宇掐著那縫隙調(diào)侃道。我臉一熱,佯裝生氣,瞪了他一眼,迅速從床上跳下來,
一邊整理被子,一邊嘟囔:“你可別自作多情了,誰稀罕看你?!贝藭r,
老媽聽到樓上我倆的交談聲,扯著嗓子喊道:“你倆麻溜點,趕緊給我下樓!
”見半天沒人搭話,老媽瞬間火冒三丈,直接朝樓上怒喊:“老子數(shù)到三,再不給我下來,
看我不拿黃金棍伺候,讓你們曉得鍋兒是鐵鑄的還是銅打的!”我和唐澤宇相視一看,
只這一眼,便心領(lǐng)神會,都在彼此眼中瞧出了慌張與急切。我轉(zhuǎn)身撒腿就往樓下沖,
腳步聲在樓梯上踩得“噔噔”響。唐澤宇不敢怠慢,趁我離開時迅速穿上衣褲,
手忙腳亂地系好腰帶,急忙下樓,立刻穩(wěn)穩(wěn)站在餐桌前。“等會兒吃完早飯,
你們是和我坐車還是各自走路去街上幺舅家吃飯?!崩蠇屵叧燥堖厗枴4巴獾娘L(fēng)呼呼地吹著,
樹枝在寒風(fēng)中搖曳,偶爾有幾片枯葉被卷起,在空中打著旋兒。雖然已是春節(jié),
但天氣依舊寒冷,清晨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清冽的氣息?!拔蚁胱嚕@路好難走。
”我眨巴著雙眼,看著老媽,眼神里滿是懇求。外面的寒風(fēng)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讓人不禁縮緊了脖子。“那快些吃飯,等會跟我一路去三舅家坐車。”聽到去三舅家,
社恐心理瞬間上來,緊接著就一言難盡地表情?!拔彝蝗幌肓讼耄€是走路好些。
冬天走路熱和,還可以聊天,去早了待著也無聊?!蔽覓亖硌凵窠o唐澤宇,問道:“是不是,
唐澤宇”。走路的話,至少可以活動活動身體,讓寒冷的空氣不再那么刺骨,
而且還可以和唐澤宇邊走邊聊,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讓這段路程變得不再那么枯燥。
“大清早的誰想走路,免費的車去街上不坐,非要走路,你是吃飽了邁。
”我唐澤宇調(diào)侃著我,語氣里帶著不情愿。他穿著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戴著帽子和圍巾,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仿佛一個行走的棉花包。我嘟著小嘴,
委屈巴巴地傲嬌著陰陽他說:“怪不得你一天天瞌睡逗多,原來是身體不行。
”這句話雖然是玩笑話,但唐澤宇卻假裝生氣地敲了我的腦袋,
“看來你想要去試一試我這身體?!薄皨?,你看唐澤宇又在恐嚇我了。
”我媽的一個眼神瞬間讓唐澤宇閉上了嘴巴,果然還是有人制得了他,
我沾沾自喜著朝唐澤宇做了個鬼臉,心里暗自得意。窗外的陽光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給這個寒冷的冬日帶來了一絲溫暖和希望。我淡然自若地說:“那你們坐車下去,
我走路自己去街上也可以的?!薄澳悴慌律较碌哪菓羧思业墓罚俊碧茲捎钜会樢娧貑柕?。
“怎么會,這么大了。我...會害怕...狗,笑話,我不怕的時候你還不知道。
”我強顏歡笑地回復(fù)他,心里卻有些忐忑不安?!澳蔷托?,別到時候哭鼻子。
”唐澤宇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話,仿佛對我的擔(dān)憂毫不在意?!罢l會哭鼻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管好自己吧,身體不行就多鍛煉?!碧茲捎畈坏珱]有和我一路,
反而還來酸我,無疑是在傷口上撒鹽,不知道疼。我慪氣著陰陽怪氣懟他,
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和不滿。我賭氣決定自己走路下街,傲氣地不愿低頭,
心里卻在默默地祈禱,希望那些狗不會出來。“我走了,老媽。你們坐車快一些,
我就提前先走一步?!蔽掖蛄寺曊泻?,帶上手機和耳機,踏上了一個人的路途。
初春的陽光雖然明媚,卻依舊透著寒意,刺骨的冷風(fēng)不時地從山谷間吹來,
讓人不禁縮緊了脖子,裹緊了衣服。小路兩旁的樹木還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綠意,
只有偶爾飛過的林間鳥,打破了這份寂靜??膳碌牟⒉皇悄浅醮旱暮?,
而是山下公路旁的那戶人家,他們家里養(yǎng)著三條犬。雖然我對狗并不討厭,也不特別喜歡,
但我對于狗有一種深深的忌憚。不是因為害怕狗本身,
而是對它們可能給我造成的傷害感到恐懼。看著那些因被狗咬而感染狂犬病的病例,
確實讓人感到不寒而栗。狂犬病是一種致命的病毒性疾病,一旦發(fā)病,幾乎無藥可救。
根據(jù)現(xiàn)有的醫(yī)療技術(shù),這種疾病幾乎無法治愈。為了避免潛在的危險,
我盡量與這些動物保持距離,正如那句老話所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路上,心里默念著“它們不會出來的,它們不會出來的”,
試圖給自己壯膽。眼看快要接近那戶人家,心跳加速,慌亂如麻。我停下了腳步,
心里暗想:“早知道就不該‘死要面子活受罪’,低個頭、服個軟又有什么呢?
何必在這里擔(dān)心會不會跟狗發(fā)生沖突,可能還沒開始自己就先癱軟倒地了。
”狗的感官極為敏銳,它們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存在,開始朝我狂吠。
我害怕得幾乎想要蹲下來,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那幾條狗見我不動,
便從小路向我跑了上來。我慌忙站起身來,但由于站得太急,眼前一陣模糊,
身體再一次失去重心,蹲了下去。就在這時,身后有人扶住了我,“你沒事吧?
”我緩了緩自己的情緒,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他清秀的面孔,水靈靈的雙眼,柔和的聲音,
哪怕他背著竹編的簍子,也掩藏不住他身上那股學(xué)生的氣質(zhì)。我的雙腿像是被膠水粘住似的,
顫抖著不敢動一絲毫。他的目光敏銳地捕捉到我顫抖的雙腿、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
以及蹲在半山腰虎視眈眈的狗,似乎明白了我的恐懼?!靶」媚?,看來你被嚇得不輕呀,
以后可不能一個人走路。”他輕聲安慰著我,語氣里帶著一絲關(guān)切。我滿心委屈,低下頭,
小聲啜泣起來,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怎么也止不住。他抽出一張紙,
遞給我示意我擦干眼淚。我接過他的紙,“謝謝?!薄案绺纾隳軒蚁氯??
我…有點…怕狗?!蔽逸p輕拉了拉他的衣角,低著頭小聲說道。他聽完這句話,
順勢牽起了我的手,溫柔地說:“小心點,這路有點陡?!彼氖譁嘏辛?,
讓我感到一絲安心。“其實啊,狗能敏銳地察覺到人的害怕情緒,你越怕它,它就越囂張。
要是鎮(zhèn)定自若,表現(xiàn)得無所畏懼,它們反倒不敢輕易挑釁。就像現(xiàn)在,你瞧唐澤宇的。
” 說著,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變得嚴肅而銳利,沖著那兩條狗大聲且威嚴地喝止:“去!
別在這兒嚇唬人!”那兩條狗似乎被他的氣勢震懾住,竟真的往后退了幾步。
他緊緊牽著我的手,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讓我心里踏實了不少。
他安全地將我送到公路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了,這下不用怕了,
路上注意安全?!薄爸x謝大哥哥,我請你吃糖吧。”幸好我走的時候放了幾顆糖在身上。
看著我走了幾步,他才放心地離開。我轉(zhuǎn)過身去,發(fā)現(xiàn)他就是這戶養(yǎng)了三條狗的主人。
我一邊抽噎著,一邊小聲嘟囔著:養(yǎng)這么多狗確實有些嚇人,但也多虧了他及時出現(xiàn),
才讓我安全脫險。心里卻又暗自想著,不過雖然害怕成這樣,能遇到這么帥的大哥哥,
好像也不算太虧 ??偹愕搅绥劬思覙窍?,我咽了咽口水,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看著前面那些熟悉的面孔,想到每逢佳節(jié)總免不了一頓天花亂墜的夸獎和大公無私的數(shù)落。
每年的形式都是千篇一律,聽來無味,不足為奇,
只有少見多怪的小朋友還沉迷于那些虛情假意的關(guān)心。我依舊作壁上觀,
看著他們在噓寒問暖,你一句我一句。老媽看到我獨自下街,還有點驚訝,
好奇地問:“唐澤宇呢?沒跟你一起?”我很是不解,
反問著她:“他不是和你一起坐車下來的嗎?”心里暗想,難道他是走路來街上的?
我媽忙著和親朋好友聊家常,似乎沒有及時回復(fù)我,眼神在周圍的人群中游移,
似乎在尋找什么。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周圍的喧鬧聲和笑聲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熱鬧。等了幾分鐘,唐澤宇終于出現(xiàn),
心里不禁泛起漣漪,小跑到他的跟前:“唐澤宇,你是不是在后面悄悄跟著我?
是不是擔(dān)心我安危?我聽我媽說你中途折返回來,選擇走路了,是有這回事吧?
”我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的眼睛,眨巴著水靈靈的雙眼。他躲避了我的目光,撇了撇嘴,
不在意地說:“誰說我跟著你了?我一點都不擔(dān)憂你的安危。我中途只是回家拿東西,
沒車了才選擇走路,根本不是因為你,少自作多情了?!彼恼Z氣中帶著一絲輕蔑,
極力否認我所有的猜測?!澳悄隳玫臇|西呢?兩手空空?”我疑惑地盯著他,
嬉笑地再次對上他的眼神。他再次躲避了我的眼神,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反正不是擔(dān)心你就對了。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沒的,
收起你的那些劇情橋段?!边@句話像是一根尖銳的刺,狠狠地扎進了我的心,
讓我感到一陣委屈。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卻不想再爭辯,于是生氣地轉(zhuǎn)身,
準(zhǔn)備乘電梯上樓,心里的不滿如同巖漿般翻滾,隨時可能噴發(fā)而出。看到他緊跟在身后,
我突然轉(zhuǎn)身,卻猛地撞上了他的胸口,心中的‘巖漿’爆發(fā)了?!疤茲捎睿呗凡豢绰?,
沒看到我轉(zhuǎn)身嗎?嘶~都撞疼我了,你干嘛一直跟著我?”我氣沖沖地質(zhì)問他,
心中滿是委屈與憤怒?!拔也恢滥阋D(zhuǎn)身,而且我要上樓去幺舅家,
好像只有一條路可以上去吧。”他解釋完,看到我委屈的眼神,攤開雙手,
輕輕揉著我的額頭,似乎在安撫我。心里一陣暖意涌上,仿佛所有的怨氣都在這一刻消散。
“早不上去晚不上去的,非要我上去了你才上去嘛?!蔽倚÷曕哉Z,輕推開他的手,
自己揉了揉腦袋,對他說:“沒事了。難得見你這么溫柔的一面。多吃點肉,
你的骨頭挺硬的?!碧茲捎顕K了幾聲,挽著雙手,笑了一聲:“我的溫柔只是你沒有發(fā)現(xiàn)。
”接著他捏緊拳頭,捶了捶胸口,“你剛剛撞到的是我的胸肌,不是我的骨頭,
你看清楚再說好不好?我的身材還是杠杠的?!薄澳阌衷谀抢镲@擺自己的身材了。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斑@是誰呢?總是纏著澤宇哥,陰魂不散的,怕不是從小的跟屁蟲吧?
”聞聲而來地徐虞,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拔依p著誰,跟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吧?
再說我們倆一起吃年飯還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我沒有給她一點說話的機會,
“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嘛,管得倒是挺寬。真是狗拿耗子,閑得慌?!毙煊荼晃艺f得面紅耳赤,
看得出來她的窘迫,都想在挖個地洞鉆進去。唐澤宇在旁邊看著,嘴角微微上揚,
似乎在偷笑,心里無疑是在吃瓜看戲,兩女人一臺戲?!疤畦瘢氵@個賤女人。
你罵誰是狗呢?!毙煊莶桓适救?,唐澤宇在旁邊忍不住想笑。“看來她不算太笨,
不過你這不承認自己多管閑事,是不是徐狗狗。”在語言的對抗上向來不輸給任何人。
徐虞說不過我,氣急敗壞之下,竟掄起了她的手掌向我飛來。唐澤宇見狀,
迅速抓住了她的手,然后用力一甩??粗茲捎畹膫?cè)臉,我心想,這也太霸氣了吧?!靶煊?,
要不是看在三舅的面子上,你可能要被我教訓(xùn)了。別以為我是男的,就不敢對你動手。
你父母寵愛你,慣壞了你的脾性。我不介意替三舅好好教育你。唐桉是我家的底線,
如果你敢動手,保不齊我會護短。”唐澤宇拉著我的手,狠狠地走上前,
撞向徐虞后便不再回頭。徐虞在后面氣得直跺腳,卻不敢再有任何舉動。
剎那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安靜默默地看著唐澤宇拉著我的手上樓。來到了幺舅家門口,
里面坐著一些面熟卻叫不上名字的親戚,只能尷尬地笑笑算是打招呼。我摸了摸鼻尖,
戰(zhàn)術(shù)性地吞了下口水,心想怎么這么多人,好社死。這么多雙眼睛盯著我,
感覺像是被審視了一樣,下一秒就要盯穿我的肉體。我靠著陽臺,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
看著窗外江邊的垂釣者,不禁想到那首著名的詩: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霸谙胧裁茨兀?/p>
”唐澤宇走了過來,后面跟著一個小尾巴。我滿臉無奈,愁眉苦臉地看著他,似乎在告訴他,
沒想什么,只是待在這里不太自在??墒沁@么多人,我也不想表現(xiàn)得太明顯,
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然后揮了揮手,示意小朋友過來。我摸了摸他的臉蛋,
看向唐澤宇說:“你才來沒多久,就拐騙了這么可愛的小朋友?!薄敖憬悖皇沁@樣的,
他沒有拐我,這個唐澤宇剛才給我剝了糖紙?!毙∨笥堰B忙解釋,生怕我誤會了唐澤宇。
他的聲音清脆悅耳,像銀鈴般動聽,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我懷疑地看著他,“真的嗎?
那他人還不錯呢?!敝灰娞茲捎盍脫芰俗约旱念^發(fā),還對我拋了一個媚眼,
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變得如此油膩。小朋友拉了拉我的衣袖,隨手拿出一個棒棒糖,“姐姐,
吃糖?!蔽医舆^糖,輕輕摸了摸小朋友的頭,“謝謝你啦??烊ズ团笥岩黄鹜姘?。
”看著小朋友走遠,我離開舒適的躺椅,伸了個懶腰,高舉著棒棒糖,“拿糖哄我,
像是你的主意?!彼麚屵^棒棒糖,不吭聲地撕開糖紙。說實話,
他搶走糖那一瞬間我還挺生氣,結(jié)果轉(zhuǎn)瞬間他又把糖遞到我面前。心里的怒氣瞬間煙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甜蜜和感動?!拔也幌矚g吃糖,這糖已經(jīng)打開了,不能浪費。
”唐澤宇冷淡地說著,語氣里似乎帶著一絲無奈?!澳俏揖蛶湍闾幚磉@顆糖。先說明,
我并不是想吃糖,只是為了不浪費。”我調(diào)皮地接過他手中的棒棒糖,俏皮地咧嘴一笑,
心里卻有些感動,他雖然嘴上不說,但還是在乎我的感受?!耙灰鋈プ咦撸?/p>
”唐澤宇真誠地看著我問道。我點了點頭,然后牽上他的手,走出了幺舅家。
我跟著他的腳步,來到了離幺舅家一公里外的游樂園。一路上,
周圍是熱鬧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映照著我們的身影,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小吃的香味,讓人心情愉悅??粗痈吲R下的摩天輪,
我好奇地問他:“你怎么突然想坐摩天輪了?”“在幺舅家待著無聊,
剛好查了一下附近有摩天輪。自己一個人太無趣,拉個累贅陪我吧。
”唐澤宇的嘴依舊那么硬,但我知道這背后隱藏的是對我的關(guān)心。
我故意裝作生氣地說:“哦,那我得好好謝謝你能帶上我這個累贅?!彼藗€白眼,
說:“你可真啰嗦。”話音未落,他就拉著我直接沖上了摩天輪。摩天輪緩緩上升,
周圍的城市景色盡收眼底,燈光璀璨,如同繁星點點。我坐在唐澤宇的對面,
心里感到無比溫暖和幸福,張望著四周的景色。唐澤宇看著我那一股子好奇勁,
調(diào)侃道:“你這是沒見過世面嗎,像個鄉(xiāng)巴佬?!边@句話聽著真讓人生氣,我心里想著,
必須教訓(xùn)教訓(xùn)他。我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假裝若無其事,心中暗自得意,
本想著該配合我演出的他,卻演視而不見。他不是不見,他加戲了。他預(yù)判了我的動作,
在我剛剛出腿的瞬間,迅速側(cè)身躲開。摩天輪在空中輕輕搖晃,我的重心也隨之不穩(wěn),
眼看就要跪倒在地板上,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肘部,才讓我保持平衡,
冷冷說:“別下跪,過年了,你跪我也收不到紅包。”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緊緊握住他的手,
緩慢地站了起來?!耙皇悄?,我也不會這樣?!蔽抑钢谋亲诱f道,
他也理直氣壯地回應(yīng):“難不成等你來踢我,我這是正當(dāng)防衛(wèi)。
”“你…你…”我被他氣得語無倫次。他輕笑幾聲,笑道:“哈哈哈,詞窮了吧。
”我坐回原來的位置,閉上眼睛,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心里卻在想,這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明明知道他是在逗我,卻又忍不住想要生氣。不到一會兒,他用腳輕輕踢了我的小腿根部,
“再不睜眼就看不到這么壯觀的景色了?!痹僭趺凑f也不能和美景過不去,
我先是睜開一只眼,偷偷看了看窗外。緊接著又睜開另一只眼,霓燈閃爍,燈火輝煌。
摩天輪緩緩轉(zhuǎn)動,整個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五光十色的燈光交織在一起,美得令人窒息。
我忍不住感嘆道:“哇,這景色真的好美??!”唐澤宇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仿佛在說:“看吧,我?guī)銇韺α??!蹦μ燧嗰R上要到達最高點,我俯視著下面的景象,
感受到了一種權(quán)位高處不勝寒的一人獨天下的雄圖霸業(yè)的權(quán)重感。不經(jīng)意間,
我瞥見唐澤宇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忍不住問道:“笑什么?”沒等他回答,
我便搶先堵住他的話頭:“還是別說了。你沉默的時候,看起來更有魅力。
”隨著摩天輪徐徐攀升,即將抵達頂端,我滿懷期待,迅速雙手合十,緊閉雙眼,
身體微微前傾,神情極為虔誠地默默祈禱心中的愿望。“真幼稚。
”唐澤宇雙手隨意插在褲兜里,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寵溺與戲謔。
他似乎覺得我的舉動有些可笑,但又帶著幾分溫柔的包容?!澳悴欢?/p>
摩天輪最高處離天神娘娘最近,我的愿望她肯定會聽到的?!蔽议]著眼,
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個美好的畫面,仿佛置身于一個粉紫色的夢幻世界,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溫柔而美好。“你怕不是看了太多小說,凈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我心中的希望之火。
我有些生氣地反駁道:“你這人真沒意思,照你這么發(fā)展下去,你可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說完,我賭氣似的轉(zhuǎn)過頭,不再理會他,專心欣賞窗外的風(fēng)景。城市的燈光在腳下閃爍,
宛如璀璨的星辰,而我的心情卻因為他的話變得有些低落。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
他語氣緩和下來,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歉意:“好啦,是我不好,不該潑你冷水。
那你許了什么愿,說不定真能實現(xiàn)呢。”“就不告訴你!等實現(xiàn)了再和你說。
”我嘴角微微上揚,故作神秘地回應(yīng),心中卻已釋然。吃完晚飯后,我們乘坐舅舅的車回家。
若是吃得早,大家可能會選擇步行回家,享受夜晚的微風(fēng)與寧靜。但天色漸暗,
父母擔(dān)心我們的安全,所以沒有讓我們走路。
幺舅的車將我們送到那三條狗人家對面的馬路邊。車門一打開,狗的叫聲立刻傳來。
我拉著唐澤宇的衣袖,自然地躲在唐澤宇的身后。那戶人家聽到動靜,紛紛出來查看情況。
在他們微弱的燈光下,我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他……我打開手機的相冊,
悄悄地藏在唐澤宇的臂膀準(zhǔn)備偷拍。但在下一秒,我整個人都想挖個地洞鉆下去。
唐澤宇看到身后有一道亮光閃過,轉(zhuǎn)頭看向我,“你在拍什么?”我扶了扶眼鏡,
大腦快速飛轉(zhuǎn),心頭一計,“這路太暗了,我想開手電筒照路。
”眼看唐澤宇就要看到我手機屏幕,我快速按下開機鍵息了屏。他嘖了一聲,“我不是聾子,
你那拍照聲音沒關(guān)掉。大晚上,摸黑拍照,真是你了。丑人多作怪?!薄耙愎?。
”我小聲回應(yīng)了一句,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前方那個身影身上,他正站在堤壩上看著我們,
心中不禁有些緊張,又有些莫名的期待,“我先不跟你計較?!闭f完,
我便擺出端莊大雅的淑女形象我們過了馬路,就聽見那戶人家熱情地打招呼:“秀蘭,
又帶著兩個小家伙去哪了?”我媽笑著回答,大步走上去,“去我弟那邊吃年飯。
”“你的兩個小家伙都長這么大了?!卑⒁檀蛄恐液吞茲捎睿澳憧?,這小伙子年輕帥氣,
跟他爸當(dāng)年一模一樣,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蔽彝低档仄沉艘谎厶茲捎?,
只見他微微抬起了下巴,下顎線顯得更加分明,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神情,
仿佛在無聲地回應(yīng)著阿姨的夸獎。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好笑,
心想阿姨看人的眼光也真是獨特。阿姨的目光隨后轉(zhuǎn)向我,她拉著我的雙手,
輕輕地轉(zhuǎn)了一圈,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這女孩子我看著就喜歡,懂事乖巧,靈動俏皮。
”我努力掩飾住內(nèi)心的喜悅,嘴角卻不由自主地上揚,心中默默地想著,
其實阿姨看人的眼光還是挺準(zhǔn)的嘛。夜色漸漸深沉,微風(fēng)輕拂,堤壩的燈光柔和而溫暖。
那個哥哥從家里端出了兩個板凳,遞給了我們。我與他對視,他的眼眸清澈明亮,
仿佛春水映照著梨花,輕柔而細膩。他看到我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便好奇地問道:“我的臉上有東西嗎?”“沒… 沒有…” 我一時慌了神,
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心中暗自責(zé)怪自己太過失態(tài)。唐澤宇注意到我一直盯著沈之慎,
便湊到我耳邊,輕聲調(diào)侃:“原來你在‘這里’等著?!彼恼Z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沈之慎,你這是快畢業(yè)了吧?” 唐澤宇大聲喊著他的名字,語氣中帶著幾分親切。
我沒想到唐澤宇竟然認識他,心中不禁有些驚訝,趕緊把板凳往唐澤宇那邊挪了挪,
豎起耳朵,認真地聽他們交談。隨著他們的聊天,我漸漸明白,原來他們是高中同學(xué)。
后來唐澤宇因為忙著參加比賽,落下了一學(xué)期的課,只能降級,這才與沈之慎斷了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