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貓眼,看到被鏡片放大的腦袋,濃密烏黑的頭發(fā),很適合熬夜通宵打游戲,耐禿。
似乎是察覺到了時眠的視線,他抬頭向貓眼看來,鼻梁高挺,桃花眼,棕褐色的瞳孔。
時眠疑惑地擰開門,沉默不語。
少年還是穿著白襯衫,黑色寬松褲,或許是燈光的問題,少年看起來溫爾儒雅,少了今早疏離得氣質(zhì)。
“你見過白色的兔子嗎?”
江煜淡聲,白皙的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細(xì)汗。
時眠猜測他肯定是一家一家敲門詢問的
一家一家的問?她家離江煜家也不遠(yuǎn)啊,為什么她不是第一個?
活該累成狗。
時眠溫柔的眼中繞了點(diǎn)笑意,微抬頭看他,明知故問:“你的?”
江煜冷漠的眼神掃了她一眼,欲轉(zhuǎn)身離去。
“等等,”時眠叫住了他:“在我床上,我?guī)湍隳??!?/p>
真是沒耐心。
許是人倦意,連語調(diào)都變的慵懶與白日活潑不同。
在這樣的黑夜又安靜得地方,試問哪個男生能抵抗住女孩軟軟的聲音。
過了會兒,時眠兩手空蕩蕩的出來,臉色不是很好看。
就在江煜以為她騙自己的時候,
時眠抽了抽鼻子,出聲:“它逃了,我沒找到,你進(jìn)來看看?!?/p>
空氣凝固了幾秒。
江煜不自然的“嗯”了下,從時眠身旁經(jīng)過,聞到女孩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跟她臥室里的氣味如出一轍,讓江煜有些情不自禁的著迷。
時眠看到江煜愣在那里,側(cè)過臉對他說:“找到兔子了?”
江煜清醒過來,沒說話,鎮(zhèn)定自若的走出來,去離臥室最近的洗手間。
江煜隨手?jǐn)Q開了一道門,衛(wèi)生間不大,干濕分離,黑色見白,地面與墻面鋪六邊形瓷磚,清新又簡約。
最吸引江煜目光的不是舒服的環(huán)境,而是白色地板上一個粉色的塑料盆。
里面有條被血水浸透成紅色的毛巾,血水淺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朵一小朵花,已經(jīng)分不清它本來的樣子。
江煜腳步不輕不重地走到了時眠。
此時的時眠正趴在桌子下面,溫?zé)岬哪樫N在地板上,
冰臉。
“你吃兔子了?”
江煜的聲音,嚇得時眠一激靈,腦袋反射性往上一抬。
“咚!”一聲,磕到了頭,桌子搖搖晃晃的。
可見有多疼。
“嘶!”時眠捂著受傷的部位,埋怨道:“你屬貓???怎么走路一點(diǎn)也沒有聲音?”
少年低垂眼簾,眼底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
仿佛剛才喊人都不是他。
從江煜的角度看,女孩的皮膚被燈光照的很白,杏眸泛起點(diǎn)點(diǎn)水光。
視線往下移,黑眸暗沉了幾分,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移視線。
時眠沒發(fā)現(xiàn)。
腦袋上的疼緩解了不少,時眠收回手,拉了拉衣角,遮住剛才因?yàn)榕e手而露出的腰。
“我沒吃求福,”時眠又蹲下,怕再次被嗑,伸出一只手,從里面拽出一個自絨絨東西:“諾,你家肥兔子?!?/p>
江煜接過時眠手里兔子,意外碰到了女孩的手,軟軟的,又小又纖細(xì)。
果然跟他們男生的手不同。
時眠想到剛才的問題,耐人尋味地朝他一笑:“我不吃兔子,我吃男人?!?/p>
時眠繞過桌子走過去,到江煜面前,踏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由其是深夜闖入我閨房的小可憐。”
她的呼吸氣很輕,若有若無。
江煜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欲火,又被女孩輕易勾了起了。
江煜鎮(zhèn)定自若的推開她,抱著兔子走了。
其實(shí)只有江煜知道,他遠(yuǎn)沒有面上看的冷靜,沉重的呼吸聲出賣了他。
“明天見,”身后傳來女孩的聲音,她停頓了幾秒,緩緩說:“江煜?!?/p>
江煜沒回頭一只手抱著兔子,反手關(guān)上門。
江母披了個外套從臥室里出來,見自家兒子坐在沙發(fā)上逗著兔子,走過去望著兔子:“它跑到哪了?”
“時眠,”覺得這么叫不妥,舌頭舔了舔牙尖:“隔壁家?!?/p>
江母抬頭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什么又低下頭撫摸:“你說我們它叫什么名字好?”
江煜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女孩的容貌和聲音。
“我沒有吃求福?!?/p>
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浮現(xiàn)在耳邊,她目光清澈,下巴微微偏尖。
睡衣的領(lǐng)子很大,精致的鎖骨。
腰也特別細(xì),
盈盈一握若無骨。
燈光仿佛是為了女孩而準(zhǔn)備的,委屈的模樣為她增加可憐的氛圍。
心里忽然泛起漣漪,
好不容易壓下的燥熱,又隨著回憶漸漸的浮出水面。
“求福?!?/p>
話脫口而出,少年怔住幾秒,似乎也沒料到自己嘴這么快。
稍晚一會又恢復(fù)了平靜。
“名字挺好的,求福?!?/p>
江母抱起兔子,拍了十幾張照片。
選了幾張讓她最滿意的照片發(fā)給江父。
正坐在辦公室里的江父放下手中的文件,回妻子的信息:“手怎么紅了?”
江父這么一說她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有一絲紅印,因該是剛才刷碗不小心碰到的。
自從嫁給江父,她這些年做過的家務(wù)活屈指可數(shù),十指不沾陰春水,保養(yǎng)的越來越瓷白。
現(xiàn)在啊,做什么家務(wù)都不適應(yīng)。
江母:“怪你,我現(xiàn)在是不能干一點(diǎn)家務(wù)活。
江父:“只有沒用的男人才會讓自己的老婆受累,夫人多擔(dān)待,體諒為夫愛面子?!?/p>
回復(fù)的語氣中毫不掩飾滿滿的寵溺。
江母快笑成一朵花了,眼角的皺紋漸漸顯現(xiàn)出來。
旁邊的江煜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默不作聲,清冷地掃過一眼,便邁開修長的腿走了。
江母感覺到身側(cè)少了點(diǎn)什么,抬頭看,好看的眼睛彎彎地:“你說這兔子是在隔壁那小姑娘家找到的?”
江煜停下腳步,側(cè)頭,鼻梁很高,皮膚隨江母冷白色,眉眼無時無刻不裹著冷意。
“嗯?!?/p>
江母繼續(xù)接著話,笑了笑:“有緣分啊,我總覺得那小姑娘長的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啦?!?/p>
江煜懶洋洋的靠在樓梯扶手上,冷漠回:“大眾臉?!?/p>
他的話使江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樓梯與客廳離的不遠(yuǎn),江母朝他扔了個抱枕:“從那學(xué)來的詞?亂用。”
那小姑娘長的白白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