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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完澡出來,蘇清姿正在床邊坐著,手里拿著那枚今天剛送到的戒指。
蘇清姿笑著拉我坐下,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溫柔:“老公,怎么沒有戴戒指啊?是不是在等我?guī)湍愦靼???/p>
我這才想起來,她之前發(fā)的信息里面有提起,讓我等等她,她要親自回來幫我戴上戒指。
然而,戒指卡在關(guān)節(jié)處,尺寸小了。
蘇清姿頓在原地,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終于發(fā)現(xiàn)這枚戒指不是我的了。
我看著蘇清姿慌亂地將戒指帶到自己手上,對我道,“我設(shè)計了一對,這是我的戒指,應(yīng)該是工作人員弄混了?!?/p>
她以為我沒有看到,戒指是因為她緊攥著才沒掉下來。
這一刻,內(nèi)壁鐫刻的字母“Q”表示,它真正的主人是季青。
看著她緊張的模樣,我漫不經(jīng)心道。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你送給別人,結(jié)果送錯了呢?!?/p>
蘇清姿渾身一顫,卻在對上我含笑的眼眸后,松了口氣。
她挽住我的胳膊向我深情傾訴愛意:“老公,可不能開這種玩笑,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男人?!?/p>
我笑了笑,第一次沒有接她表白的話,拉開她的手:“睡覺吧,我困了?!?/p>
話落,蘇清姿看著自己被推開的手,明顯愣了一下。
她看著我似乎想問些什么,但我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睡覺。
然而這一晚,我到底還是失眠了。
第二天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
下樓時,蘇清姿正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
一看到我,她眼里亮光,“老公,你醒啦!快來吃飯吧,都是你愛吃的?!?/p>
我點點頭,正要走到餐桌前,一道男聲響起。
“星河哥,這些可都是清姿姐親自下廚的,你有這樣的老婆真是讓人很羨慕啊?!?/p>
我抬頭看向說話的男人,是季青。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們,指甲卻陷進(jìn)皮肉,蘇清姿居然會把他帶到家里來。
“老公,季青今天是特意來給你送藥的。”說著,她停頓了一下,“我想著他大老遠(yuǎn)過來,讓他吃頓飯再走,可以嗎?”
“應(yīng)該的。”我平靜地回答。
“那就多謝星河哥了?!奔厩嗪敛豢蜌獾芈渥教K清姿身旁,看向我的眼底盡是挑釁。
或許是出于心虛和愧疚,蘇清姿一直在殷勤地給我夾菜、剝蝦,哪怕指尖油膩,也不覺得有什么。
“我也喜歡吃蝦,可惜我的手受傷了,吃飯都不太方便?!?/p>
季青說了話,有意無意地看向蘇清姿手上剛剛剝好的蝦,夾著菜的手顫顫巍巍的,語氣也可憐兮兮。
可蘇清姿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只是喊了女傭過來照顧他。
季青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沒好聲的命令人家,“給我夾雞翅。”
然而下一秒,蘇清姿卻出聲制止:“不行,那里面放了蜂蜜,他蜂蜜過敏不能吃這個?!?/p>
這話一出,場面瞬間沉寂。
我放下了筷子。
蘇清姿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忙跟我解釋:“之前為了感謝季青他爺爺愿意出手,就請了他們吃飯,他爺爺曾經(jīng)提到過這個,我就有印象了?!?/p>
她似乎是怕我不相信,又補(bǔ)充了一句:“你知道的,我一向記憶很好,說一遍就能記住了?!?/p>
我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
蘇清姿的確記憶很好,可她向來只愿意記住放在心里面的東西。
視線相撞,季青得意地看向我,語氣卻無辜。
“星河哥,我年紀(jì)比較小,平時又不怎么出門,是我爺爺拜托清姿姐多照顧我的,星河哥該不會吃醋了吧?”
我壓下心底的起伏,沖他笑了笑,“當(dāng)然不會,說到底你也是我們的客人,在我們家出了事情確實不好跟你爺爺交代?!?/p>
聞言,蘇清姿附和我,對季青嚴(yán)肅道,“你星河哥說的對,不過你也這么大了,應(yīng)該自己對自己負(fù)責(zé),別給人添麻煩,等吃完這頓飯,你就趕緊回去吧。”
此話一出,季青臉色驟變,他不甘心的看向蘇清姿,甚至帶著委屈的控訴。
而我看著蘇清姿躲閃目光,只覺得可笑。
不想再看這兩人的拉扯,我站起身,“我吃飽了,先回房了?!?/p>
打開電腦,看著郵件里剛剛發(fā)來的身份注銷協(xié)議,我毫不猶豫地簽字了,而后開始編寫離婚協(xié)議書。
哪怕此后她將再也見不到我,我也不想跟她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合同寫了一半,我下樓倒水,路過廚房時,里面?zhèn)鱽淼穆曇魠s讓我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