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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道是無情卻有晴 玄漫 43012 字 2025-01-10 23:2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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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九重天,月老殿外。幾個仙侍正百無聊賴的閑談八卦。

八卦對象是天界近百年來口口相傳的風(fēng)云人物——青雀小仙?!澳憧刹恢?,幾百年前,

她就不知天高地厚的糾纏起云鄞上仙!區(qū)區(qū)一只青雀,也敢染指咱們仙界的高嶺之花?

”另一個仙侍嘖嘖兩聲:“后來不是瑤鳳上仙霸道護(hù)夫,

一把業(yè)火將小青雀燒得魂飛魄散了嗎?”“你說這青雀與青鸞,不是好比螢火之光,

妄圖與日月爭輝?”先前說話的仙侍得意搖頭:“哎呦喂,你那是落后多久的新聞了!

”“現(xiàn)在啊,那小青雀涅槃重生,成了世間唯一的真鳳,云鄞上仙又對她死纏爛打,

戰(zhàn)神華亭揚(yáng)言非她不娶!”一片嘩然中,仙侍說得無比起勁?!爸篮髞碓趺礃恿藛??

”“我知道!”一個聲音突然從幾人身后響起。

幾人回頭打量著面生的青衣仙侍:“你怎么知道?”青衣仙侍清了清嗓子,

一只粉團(tuán)子驀的從天而降,徑直扒上了她的雙腿:“娘親!

”小仙侍面面相覷:“誰家的孩子?”“我家的。”“我家的!”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仙侍們轉(zhuǎn)頭望去,赫然是云鄞上仙與華亭帝君!

第一章我終于向愛慕了五百年的云鄞上仙告白了。可他卻對我說:“我封了掌情一魄,

不可能再有情愛。”他嗓音清冷似山澗泉:“就算我情魄完好,也不會答應(yīng)你。

”我一顆心像是提到九重天上又被狠狠摔下地府,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兩百年前,

我還是人間西山的一只小雀。西山經(jīng)年大雪,就在我被凍得奄奄一息時,

忽的被一雙溫柔的手捧在掌心。那時云鄞低頭看著我,眼角眉梢似水般溫柔:“小家伙,

隨我回九重天吧,你是只靈鳥,好生修行,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蔽译S云鄞回了九重天。

他為我起名云卿,冠上了他的姓氏。在人間……只有妻子才會冠以夫姓??稍瓉硭饬饲槠?,

根本不可能愛我。我失魂落魄的去了月老殿,想要問清楚緣由。月老示意我去姻緣石上看看,

在數(shù)以萬計的刻痕中,我終于找到了云鄞。而他的名字旁,

早就刻著一個用靈力加持過的名字?,庿P,我反復(fù)在嘴里細(xì)細(xì)嚼著這個名字。只是念著念著,

口里愈發(fā)苦,心里亦如是。等我再次找到月老,他用一種憐憫的眼神望著我:“瑤鳳是青鸞,

千年前,若非瑤鳳為救云鄞身死魂消,他們早該大婚了?!蔽毅对谠?,心痛得口不能言。

復(fù)又聽得月老長嘆了口氣:“云鄞的情魄,是他為瑤鳳自封的。

”這話猶如一道驚雷劈在我頭上!我怎么也沒想到云鄞愛瑤鳳如此之深,

竟決心為了她從此不染情愛。忘了自己是怎么出的月老殿,我渾渾噩噩向回云殿走去,

卻被一群女仙截住了去路?!皡^(qū)區(qū)一只小青雀,還妄圖染指云鄞上仙?”“青鸞與青雀,

猶如云泥之別,你也配去姻緣石上觀瞻瑤鳳上仙的名諱?”這顆心已經(jīng)痛的不能再痛,

死的不能再死了。我想說大可不必如此來羞辱我,可她們見我久久不語,竟惱怒的動起手來。

一道仙力接著一道仙力打在身上,我沒躲也沒還手,身上痛了,心里的痛就能少些。

直到被打趴在地,一只腳踩在我臉上,我隱約看見回云殿走出一道清濯不染纖塵的身影。

云鄞走得近了,我才確定那不是幻相。意識到自己有多狼狽時,我羞憤欲死,

可云鄞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這刻我仿佛明白,他是天地間最高潔的雪蓮,

而我只是最多余的一粒塵埃。我心如刀割,因為他一眼都沒有看我。又暗暗慶幸,

希望他沒看到那個被踩在腳下的人……是我。就在我即將昏死之際,

耳邊忽然傳來女仙氣急敗壞的聲音:“上仙難道要庇護(hù)這小雀嗎?”我努力睜開腫痛的眼,

想看清來人是否是云鄞??勺罱K,我還是支撐不住,眼前徹底一黑。再睜眼時,

我盯著既陌生又熟悉的屋子許久,心中陡然一驚。仿若雪蓋眉梢的花木香在鼻尖縈繞,

我確信自己是在云鄞的床上醒來的。第二章狠話可以騙人,但行為不會。封了情魄后,

會不會愛而不自知?我心里閃過這樣的念頭。我赤著腳下床在殿中尋了一圈,

卻未見到云鄞的身影,只有他身上熟悉的體香無處不在。云鄞往日對我的本體,

總是溫柔許多。是以我又變回小青雀去尋他。在回云殿兜了個圈子,

我尋到一處白霧縈繞的水池邊。只見云鄞將雙臂搭在池畔,墨發(fā)被水汽打濕,

俏皮的纏繞在肌膚之上……我被眼前的美色狠狠震撼住了?!班牛俊痹欺淳従彵犻_雙眸,

定定向我望來。就在我要振翅逃竄之際,一股仙力將我卷起扔進(jìn)了水池中。我拼命掙扎,

幾乎覺得自己要淹死在里頭。一只手掌將我托起,我又跌入那個熟悉的懷抱。

“九重天上五百年,我何時教你偷窺了?”云鄞的話令我有種褻瀆他的罪惡感。

我撲騰著打濕的翅膀想要解釋,卻再次落入水池中,回了他一串泡兒。

云鄞面上如冰雪消融般的淺笑一瞬即逝,我恍惚不知真假之際,

他又恢復(fù)了那個冷冰冰的樣子。“我已經(jīng)將話說得很清楚了?!痹欺磳⑽胰拥桨渡?。何意?

我揣摩著云鄞的意思,卻聽他一聲低而促的呵斥:“滾出去?!蔽一伊锪锏淖吡恕?/p>

腦中閃過他那抹似有若無的笑,以及他忽然冰冷的態(tài)度。

這一切的轉(zhuǎn)變……或許都是因為想到了瑤鳳吧。我對著池水照著我的樣子。

濕了羽毛的小鳥肥嘟嘟的,這副模樣與九天翱翔的青鸞相比,便好似螢光與日月爭輝,

不自量力。思及此,我心里愈發(fā)酸脹得緊。振翅飛走,

我沒發(fā)現(xiàn)自己尾翼處隱隱閃過一絲紅光。渾渾噩噩過了幾日,

乍聽聞下界誅殺魔族右護(hù)法的差事落在云鄞頭上,我心頭一緊。宿音是三界出了名的魅魔,

男人皆逃不出她魔掌,饒是和尚落到她手里也得榨層油去。我放心不下云鄞,

于是偷偷尾隨他去了宿音洞府。待我趕到洞府,云鄞面上已經(jīng)泛起不自然的酡紅,

宿音正露著香肩,對他上下其手。我大怒,攜著靈力一掌劈去。

宿音倒退幾步冷哼道:“一只小雀也敢來壞本尊好事,找死!”恐怖的氣息席卷而來,

我擋在云鄞身前闔上雙眼。沒有預(yù)料中的痛楚,反而聽得宿音的慘叫聲在洞府回蕩。

我睜眼只看見一片火海,宿音已經(jīng)不知去向。但此刻我無暇他顧,

因為云鄞所中的魅術(shù)很厲害,不解恐怕會要命。“我這就帶你回九重天找天帝想法子。

”我正要去扛他,卻被一只滾燙的手掌鉗制住腕子。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云鄞將我壓在身下!

他眼尾泛著紅暈,說不出的風(fēng)流。我承認(rèn)我的心智有些許飄搖,但我絕不是趁人之危的狗賊。

幾乎是當(dāng)機(jī)立斷的,我推開他想往外跑:“云鄞,你等著!我去……”話未說完,

我被云鄞卷回他身邊!他將我禁錮在身下,尾調(diào)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勾人顫意:“不許走。

”我一顆心已經(jīng)躁的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是我輸了,我妥協(xié)了。衣裳紛飛之際他吻上我,

人雖是冷的,唇卻是熱的。第三章荒唐過后,我筋疲力盡沉沉睡去。再醒來時,

是一股濃烈的殺氣驚醒了我。云鄞的手放在我脖子上,在猶豫要不要將我掐死。

我心里慌得厲害,試圖平息他的怒氣:“你中了魅魔的毒,

不解會死的……”“你可知我寧死也不愿碰你?”對上云鄞厭惡與憤恨的眼神,

我心疼的連呼吸都抽了一瞬。他恨恨的拂袖而去,

臨走那一眼好似將我視為陰溝里的老鼠臭蟲。接著我足足在人間尋了三日,

都沒有云鄞的消息。我怏怏回到九重天,只見回云殿大門緊閉。

只能慌忙從他人口中得知云鄞的近況?!霸欺瓷舷烧D殺魅魔宿音后,

自己也受了重創(chuàng)神魂受損,一回九重天便在閉關(guān)休養(yǎng)?!鄙窕晔軗p?!我一顆心被狠狠揪起,

恨不能為其代受。我化作小雀溜進(jìn)云鄞的住所,看著臉色蒼白的他,

心臟好似被小刀片片劃開??匆娢业哪撬玻欺聪乱庾R厭惡的皺起眉:“你來做什么?

”我心口一刺,嗓音顫得不成樣子:“我……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云鄞清冷的眸子冷冷睨著我,淡淡道:“畢方業(yè)火,你敢去取嗎?”“我會竭盡全力。

”我轉(zhuǎn)身便去尋畢方下落。待找到畢方,我開口就要業(yè)火。畢方不屑的嗤笑一聲,

招招都想弄死我。生死關(guān)頭,當(dāng)初燒宿音的那股火又保護(hù)了我,這次我看得分明,

那火是從我體內(nèi)出來的。畢方身上的羽毛都被燒禿了,難說他面上那種恐懼是來源于什么,

總之我拿到了業(yè)火。我將業(yè)火存在丹田,未料到業(yè)火好似有靈性般,在丹田里上躥下跳,

我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燒穿。踉蹌著回到回云殿,我將業(yè)火捧到云鄞面前。

他眸子詫異的睜大,里頭情緒洶涌,而后伸手接過了業(yè)火。昏死的前一刻,我感到很滿足,

云鄞的傷有得治了。將養(yǎng)了小半月,我總算能下床,迫不及待想看看云鄞好全了沒。

可今日的回云殿很奇怪,長廊下掛了彩色風(fēng)鈴,風(fēng)一吹便清脆作響,不復(fù)往日冷清。

廊下仙婢,也都用異樣的眼神望著我。我不明所以的走到中庭,眼前一幕讓我腳步猛然頓住。

——云鄞站在樹下,他眉目中滿是溫柔,周身流淌著清正之氣,實屬謫仙典范。這樣的他,

勿怪我看一回便心動一回。可讓我呆愣在原地的,是他正為坐在他身前的女仙梳發(fā)的舉動。

“云鄞?!蔽覐暮眍^擠出這么一聲,樹下兩人紛紛側(cè)眸望向我。我才看清,這女仙姿容絕色,

與他一起那畫面極美,只我看著極其刺眼?!澳惚闶窃魄浒桑俊迸蓞s是言笑晏晏,

走過來溫柔牽起我的手:“我是云鄞的仙侶瑤鳳,多虧你的奇火救了我?!蔽矣质且惑@。

她就是瑤鳳?!怎么我拼死拿回來的奇火……救的會是她呢?

瑤鳳又問我:“你想要什么報答?”我怔怔望向云鄞,緊抿著唇說不出話。為了救他,

我從未想過要什么報答。可云鄞對我的目光視而不見,瑤鳳的手忽然收緊,

我的手背上傳來指甲嵌入的刺痛。我吃痛回看瑤鳳,

只聽得她高高在上的開口:“既想不出要什么報答,便賞你在我身邊做個侍女吧。

”第四章我一時愣在原地,竟不知作何反應(yīng)。云鄞的眼神終于落到我身上,

冷冰冰的極具壓迫感:“還不快謝恩?!敝x恩兩字震醒了我。

和云鄞在回云殿相處的這五百年我險些忘了尊卑。在這九重天,

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仙侍罷了……我強(qiáng)忍著鼻酸,低頭作揖:“謝瑤鳳上仙提攜?!钡诙?,

我去了瑤鳳的扶搖殿報道。瑤鳳身邊的侍女跟我交接事宜,手里還端著大紅的清單名冊。

“云鄞上仙定下了婚期,下月十五迎娶瑤鳳上仙,近來事務(wù)繁忙,你務(wù)必得仔細(xì)些?!被槠冢?/p>

他們……就要成婚了?!我的腦海中似是有哪根弦炸開來,心痛得站立不穩(wěn)。

侍女冷睨著我:“能伺候瑤鳳上仙是你三生有幸,她本體乃是青鸞,若能成功渡劫,

便是天地間唯一的真鳳!”我知曉侍女是在敲打我,但相比他們大婚的消息,

這樣的話在我心里已經(jīng)掀不起波瀾了。接下來的日子,我跑遍三界為他們準(zhǔn)備大婚用品。

每每準(zhǔn)備好一件,便多心痛一分。這日,意外在天河附近碰見了云鄞。許久未見,

我有些恍惚,而他只淡淡掃我一眼,眸色冰冷。

我硬著頭皮上前:“業(yè)火是用來救瑤鳳上仙的,那你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云鄞頓了頓:“我去忘川撈瑤鳳的魂魄,被忘川水腐蝕的?!痹瓉硭麑Μ庿P的用情至深,

當(dāng)真是至死不渝。體內(nèi)殘留的業(yè)火燒得我骨頭痛,但我的心更痛。

不敢去看云鄞那張冰冷的臉,我逃回了扶搖殿。此后的日子,我盡心盡力籌備婚禮,

只當(dāng)是我為云鄞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只因我已經(jīng)決定。待大婚后,我便離開九重天,

回我的人間西山,重新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雀。這日,我從織女那取回喜服,

正要送去給瑤鳳試穿,卻在半路被云鄞截住。他聲音較以往更冷:“你最近在躲著我?

”我心頭顫了顫,終是頭也沒抬行了一禮:“小仙不敢,大婚在即事務(wù)繁忙,小仙無暇他顧,

有失禮之處,望上仙海涵。”待我端著喜服匆匆回到扶搖殿,卻遍尋不見瑤鳳的身影。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瑤鳳總算回來了,只是臉色不太好。待我將喜服雙手呈上,

她只翹著腿坐在主位上:“我為云鄞連命都能豁出去,

絕不容許他的目光與心思分給旁人一星半點?!蔽毅读算叮恢谓猓骸艾庿P上仙勿多思,

云鄞上仙心中只有您一人?!爆庿P凝著我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是嗎?

”伺候瑤鳳試完婚服,我去月老那兒取吉祥物。再回到扶搖殿,

一股雄厚的靈力突然朝我打來!將我震得飛出好遠(yuǎn)。我驚慌抬頭,只見云鄞兩眼赤紅,

仿佛恨不能生食我血啖我肉?!澳忝髦庿P是我歷經(jīng)千難復(fù)活的,

竟敢在喜服上給她下七尸噬魂?!”我胸腔內(nèi)血氣翻涌,咽不回去的一口腥甜自口中嘔出。

全身痛到不能動彈,我只覺委屈又心痛。我用盡全力開口:“西山一百年,

回云殿五百年……我說我從未聽過七尸噬魂是何物,云鄞上仙可信?

”但云鄞冰冷的面上沒有任何松動?!盎榉鲎钥椗?,來回只經(jīng)過你手?!薄安皇悄?,

又會是誰?”云鄞抬起手,掌中仙里凝聚,是要將我置于死地了。我心口痛到極點。

不再辯解,閉上了眼。第五章我以為的那滅頂之擊久久沒有降臨。半響,我怔然睜開眼。

對上了云鄞那雙清冷無波的眸子。他抿著唇久久不語。痛楚與寒意順著脈絡(luò)在我體內(nèi)蔓延,

我鼻尖一酸:“云鄞,我比誰都希望你幸福,你信我?!痹欺囱凵袼朴幸凰灿|動,半響,

清泠泠吐出一句:“無論此事是否是你所為,婚服只經(jīng)你手,

若你能去使華殿取得遮那寶蓮救治瑤鳳,就免你死罪?!蔽液眍^一陣發(fā)緊,

不知他是信我還是沒信。而使華殿是戰(zhàn)神寢殿,華亭帝君陰晴不定,殺戮時從不手軟,

我區(qū)區(qū)一個雀仙又怎么能取得寶蓮?絕望迷茫中。又聽云鄞說:“若華亭起了殺心,

你不必強(qiáng)求,萬不得已之時,我有東西同他交換?!蔽倚念^不由得顫了顫。

云鄞……是在擔(dān)心我嗎?若如此……我定定望著他:“這株遮那寶蓮,我必定為你取來。

”梧桐樹下,云鄞臨風(fēng)而立,衣袂翻飛,似乎在為我送行。回眸深深望了眼,

我義無反顧的去了使華殿。小心翼翼走進(jìn)使華殿,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仙童憑空出現(xiàn)。

許是做賊心虛,我嚇了一跳。仙童老神在在的望著我:“鬼鬼祟祟轉(zhuǎn)悠什么?

”我心下有了主意,從袖擺中掏出食神親手做的五色酥,忍痛割愛塞進(jìn)仙童手中。

“仙童快嘗嘗這個,九重天上難得的美味!”仙童嗤笑一聲:“賄賂我?說吧,想打聽什么。

”無怪仙童這般年級便飛升小仙了,委實早慧了些。

我忍不住向他豎起大拇哥:“仙童果然上道,我乃醫(yī)仙,想瞻仰一下遮那寶蓮的風(fēng)采,

你可知這花在何處?”順著小仙童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使華殿內(nèi)的集物堂。我不勝欣喜,

匆匆告別了仙童,沒察覺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危險與玩味。才踏入集物堂,

我四處尋找遮那寶蓮的下落,卻無意觸碰到了哪處結(jié)界。強(qiáng)大的靈力自四面八方涌來。

我四處逃竄躲避著這股恐怖的力量,不知失手打翻了什么,

一股刺眼的七彩光芒瞬時沖天而起。停在原地捂住雙眼,我以為自己就要被碾成肉泥。

身前忽而傳來一道磁性的嗓音:“好了,沒事了?!蔽揖従彵犻_眼,

面前的男子渾身散發(fā)著睥睨三界的王者之氣,偏偏長了張妖冶絕美的臉。若單看相貌,

很難聯(lián)想到他是神仙,倒像是位桀驁霸道的魔君或妖王?!爸x仙友救命之恩。

”許是驚嚇過度,我的嗓音仍止不住地顫。男子挑眉望向我:“旁人都喚我華亭帝君或戰(zhàn)神,

你是第一個管我叫仙友的?!彼闶蔷胖靥焐贤蘸盏膽?zhàn)神?!

想到自己闖他的殿宇被逮個正著,我一時兩股戰(zhàn)戰(zhàn),磕磕巴巴的同他說明了來意。

令我意外的是,華亭并未動怒,反而隔空取來了遮那寶蓮捧在手中?!白甙桑?/p>

我送你去扶搖殿?!彼咕瓦@么同意了?!我一時被這轉(zhuǎn)折喜得都呆了。

被拎著領(lǐng)子回到扶搖殿。見華亭親臨,還帶著我與遮那寶蓮,

云鄞卻并沒有我預(yù)料中那樣欣喜。不等我再看,便聽華亭意味深長開口:“云鄞,

你不是第一回為了遮那寶蓮來找我了,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你這次用對法子了,

寶蓮我可以給你,不過……”華亭的話更叫我云里霧里,然而,他接下來的話才算震撼。

他目光直直看向我:“作為交換,把這小仙給我?!钡诹挛以尞惖耐A亭。

他卻移開視線,好整以暇的等著云鄞的答復(fù)。我也去看云鄞,心中忐忑如鼓擂,虛得沒底。

云鄞他,會為了寶蓮將我送人嗎?就見云鄞微微頷首,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那便謝過華亭帝君了?!边@回答在我意料之中,期盼之外。

可見云鄞這般決絕,聽得我耳邊嗡鳴作響,一顆心瞬時跌落谷底,如墜冰窖。

我緊緊攥著衣擺,忍著心痛。又聽云鄞說?!叭A亭帝君,再過三日便是我與瑤鳳大婚,

等大婚后,我就讓這侍女去使華殿報道?!比A亭應(yīng)了聲可。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

兀自起身離去。兩人做成買賣。卻沒人問我這個物件的想法。

看著云鄞急不可耐的持著寶蓮去救瑤鳳的背影,我心底一片冰涼?!庿P醒來的第一件事,

便是找我的麻煩。她帶著侍女,等在我的必經(jīng)之路上。一見我,便發(fā)出一聲冷笑。

“真是下賤的雀鳥,勾引云鄞不成,倒是攀上了華亭這根高枝。

”她口口聲聲罵我是下賤的雀鳥,可我看著她那張被嫉恨扭曲的容顏,

卻覺得她連我這小雀也不如。無意與她撕破臉皮起沖突,我行了一禮就要走:“瑤鳳上仙,

我還有要事,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爆庿P卻不準(zhǔn)備放過我?!拔覝?zhǔn)你走了嗎?!

”隨著她一身厲呵,一道凌厲的靈力向我猛攻而來。我被狠狠擊飛出去,

眼見瑤鳳就要對我下死手,我體內(nèi)那火又要冒出,似要和瑤鳳來個你死我活。千鈞一發(fā)之際。

云鄞擋在了我面前:“瑤鳳,勿要沖動行事,她禁不起你這一擊?!甭牭迷欺礊槲仪笄?,

瑤鳳面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傷:“你袒護(hù)她?”云鄞伸手將她攬入懷中:“瑤鳳,莫在任性,

你知我心中只你一人。”我聽著這話,整個人僵在了地上。盡管早就明白云鄞心有所屬。

可親耳聽見云鄞這般清冷如月的人,對著另一個女人說出這么動人的情話,

我一顆心好似火燒般,無可復(fù)原。瑤鳳總算滿意了,她得意的看我一眼,

淡淡開口:“你明日回西山替我取冰蠶珠來?!蔽业吐晳?yīng)了聲是,踉蹌離開。翌日,

我化為原形飛往西山。可當(dāng)我到時,只見漫山大火,

昔日成群的古木和弱小的妖靈們都在大火中絕望嚎叫。我竭盡全身之力阻止,

可只知能眼睜睜看著西山覆滅。一片焦黑余燼中,我跪地失聲慟哭。

焦炭中忽的鉆出條奄奄一息的黑蛇小妖:“放火的是個女子,我聽見隨侍女子喚她瑤鳳上仙。

”瑤鳳……原來她叫我來西山走這一遭,是想讓我親眼看著家園盡毀。我沖回扶搖殿。

瑤鳳看我狼狽不堪,面上帶著得意而快哉的笑:“讓你帶的東西呢?

”此刻我恨不得將她那張笑臉?biāo)核?,掌中靈力匯聚,就朝她襲去。似是沒料到我敢跟她動手,

瑤鳳有些狼狽的堪堪躲開:“你……”她眸子似淬了毒般:“是你自己找死!

”一道青焰在風(fēng)中嘶吼著向我襲來。我體內(nèi)的火又出來護(hù)我,將瑤鳳的火吞噬殆盡后,

勢如破竹的吞沒了她!第七章就在這時,一道強(qiáng)大的靈力將我的火勢打散,又打在我身上!

將我如斷線風(fēng)箏般擊飛出去。胸腔內(nèi)翻江倒海的痛,看著云鄞踏空而來,我心中惋惜,

今日殺不了瑤鳳了。我第一次沒在云鄞面前服軟,咳著血質(zhì)問:“云鄞上仙,瑤鳳燒了西山,

屠戮了西山千萬生靈,此罪該如何處罰!?”云鄞眸光一凜:“你可有證據(jù)?

”我呼吸一窒:“是一條生出靈智的小蛇親眼所見!”“口說無憑,沒有證據(jù)的荒唐言論,

我不希望傳到旁人耳中?!痹欺礈喩砩l(fā)著威壓與脅迫。他會偏袒瑤鳳在我意料之中,

可我以為,至少在蒼生大義之事上,他會有身為上仙的正義與公道。

亦或者……我從來沒有看清過他。眼見云鄞溫言軟語的哄著瑤鳳。我悲痛的口不能言,

趴在地上一邊流淚一邊放聲大笑。狼狽的像個失了心智的瘋子。我踉蹌?wù)酒痣x開,

不愿再看見這二人。但我沒想到的是,當(dāng)天,我便被瑤鳳用捆仙繩抓住,帶到了一個丹房里。

丹房中鼎爐被業(yè)火燒得通紅。我被瑤鳳綁在一邊。“這個鼎爐是用來提煉鳳血的。

”瑤鳳面上透著詭異的期待與興奮,“有了鳳血,我成真鳳指日可待,

不必再擔(dān)心回生術(shù)反噬!”我嗤笑一聲:“可世間已經(jīng)沒有真鳳了?!爆庿P勾了勾唇角,

冷睨著我:“的確如此,但你體內(nèi)有一滴鳳凰血,所以才會有鳳凰真火護(hù)體?!甭勓?,

我渾身一僵。原來我體內(nèi)的火是鳳凰真火……這是天下最霸道的真火,

難怪連畢方都可以打敗。我隨即悚然一驚,轉(zhuǎn)頭望向火紅的鼎爐。提取鳳凰血,

瑤鳳豈不是想要煉了我?我喉嚨干涸:“我明日便要去使華殿報道,你若殺我,

不怕戰(zhàn)神追究嗎?”瑤鳳驀的放聲大笑,好似聽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死無對證,怕什么?

”“對了,想必你還不知道吧?”瑤鳳眼中滿是興味:“云鄞早知你體內(nèi)有鳳凰血,

因此才將你帶回九重天,只等時機(jī)一到讓你去尋業(yè)火……”瑤鳳每說一個字,

我的心便涼上一分?!澳阕龅囊磺?,從始至終都是云鄞為我做的嫁衣!

”我腦中有根弦炸開了,而后轟鳴一片。真火從我身上冒出,燒化繩索,

我催動全身靈力想要逃走。門口,云鄞卻驀的出現(xiàn)。我被他用靈力挾起,絲毫動彈不得,

朝著鼎爐飛去。鼎爐近在咫尺,在高溫的炙烤下,我的視線逐漸扭曲。跌落烈焰之際,

我聽得云鄞輕聲嘆道:“云卿,我會記得你的付出與功勞,來世……我親自渡你成仙。

”我的心意被如此踐踏,我替他尋來的業(yè)火將我燒得灰飛煙滅,

到他嘴里卻是輕飄飄的一句付出與功勞。在湮滅之際,我竭力攀上鼎爐,

聲嘶力竭的吶喊:“云鄞,瑤鳳!倘若真有來世,我受的罪必定加倍奉還,

夜夜啃食你們的神魂骨血!哪怕化作魔魂惡鬼,也要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八章我化作一縷幽魂,看見自己的身軀被燒得扭曲,化作飛灰。

而云鄞正小心翼翼地將我體內(nèi)那滴鳳凰血嵌入瑤鳳體內(nèi)。想起初見云鄞時,

他將我捧在掌心:“小家伙,隨我回九重天吧,你是只靈鳥,好生修行,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可原來是這樣一個灰飛煙滅的前程!原來他靠近的每一步,都是在算計我!

看著瑤鳳得意欣喜的面龐,我滿腔怨恨無處宣泄,連幽魂的心火在熊熊燃燒。云鄞看到了我,

抬手用靈力收我的魂魄?,庿P眸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她一揮手,曾經(jīng)護(hù)我的鳳凰真火,

如今盡數(shù)向我席卷而來:“云鄞,她心性如此狹小,還是讓她魂飛魄散方才不留后患!

”大驚失色的云鄞連忙出手阻攔,卻還是晚了一步。我本以為自己失了軀體,

已經(jīng)不會再疼了??僧?dāng)火舌攀上我的身軀,我才知道,原來這世間,最痛的是魂飛魄散!

用過鳳凰真火后,瑤鳳大口嘔出鮮血。我眼見著云鄞忙將她扶在懷中。意識陷入混沌的那刻,

不甘與恨意要將我的心臟撐烈開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在我神識深處響起:“想報仇?

你能付出什么代價?”我已全然不顧其他,滿腔恨意道:“任何代價!

”神秘人桀桀怪笑:“只要你能熬過冥火煉體,便可涅槃重生?!本G色的火焰將我魂魄湮滅,

這種痛楚比真火焚燒還要痛上十倍百倍。眼前一片火海,

金色業(yè)火、紅色真火、綠色冥火雜糅在一處,

都是我嘗過的苦果……也是我愛上云鄞自作的果?!话倌旰?。我再度飛升九重天。

這一次,我連容貌都沒變,只在眉心多了一點朱砂痣。

星德真君為我們這一眾新飛升的小仙安排職務(wù)時,一襲白衣自上空掠過,而后急速落下,

定定停在我身前。難以形容他看我的眼神,震驚,愧疚,似乎還夾雜著痛色。

而當(dāng)他目光觸及我眉心那點朱砂時,眸中又閃過一絲陌生與清明?!拔夷嗽欺?,回云殿之主,

你可愿拜入我門下?你本體是只靈鳥,好生修行,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又是這套熟悉的話語!我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卻緊張的絞著袖擺:“可是,我才一百歲,

靈力并不高,資質(zhì)也不算很好……”云鄞眼神悲傷,聲音越發(fā)溫柔:“無妨,我會耐心教你。

”就這樣,我去了回云殿。同來的小仙都只能做仙侍,而我則是作為云鄞的親傳弟子。

剛到回云殿時,仙侍們看見我的臉都是一副看見鬼的表情。我佯裝膽怯無措的看向云鄞,

他冷冷掃了眼那些人以示警告。云鄞安排我住在他的東偏殿,我們的住所只有一墻之隔。

這日,我正在修煉?,庿P從天而降,眼刀子剜著我,面上滿是憤恨。她催動真火,

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帶著哭腔高喊一聲:“師父!”白影幾乎是瞬間來到了我身邊,

云鄞將我護(hù)在身后,眼中滿是防備:“瑤鳳,莫要胡來!

”瑤鳳死死盯著我:“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蔽疑s著往云鄞身后躲了躲,

五指緊緊攥著他的袖擺?,庿P揚(yáng)起手,身上剛有火星冒出便被擊飛出老遠(yuǎn)?,庿P既驚又痛,

倒地吐出一口鮮血,難以置信的望著云鄞。這場景似曾相識,

只不過如今的我與她調(diào)換了角色。云鄞語氣森冷而肅厲:“要么滾,要么死!

”第九章瑤鳳眸中的恨意更濃,指著我咆哮:“云卿早就魂飛魄散了!你竟為一個贗品傷我?

!”云鄞臉色一片蒼白?!拔艺f了婚約作罷無可轉(zhuǎn)圜,你往后莫再來回云殿,

否則別怪我出手不留情面?!蔽乙贿呇鹧b發(fā)抖一邊琢磨。這百年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致使這對狗男女鬧到這般老死不相往來的境地。瑤鳳揮淚離去。云鄞將我?guī)У秸睿?/p>

教我修行的法術(shù)。哪怕我學(xué)的格外緩慢,他也并未嫌棄,面上還有一縱即逝的寵溺笑意。

那笑落在我眼中,只覺荒唐又可笑。很快便到月圓之夜。當(dāng)月光照在我身上,我痛得直打滾,

額上沁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聽見我的痛呼聲,云鄞直接破開了我的房門。

待看見我被烈焰纏身之時,他面上滿是痛意與恐懼:“云卿?。?!”在云鄞靈力的蘊(yùn)養(yǎng)下,

火勢褪去,我如同從水中撈出來的人一般,渾身熱汗津津。“師父?!蔽姨撊醯膯玖寺曉欺?,

他瞬時怔住,仿佛被人從夢境中拉回現(xiàn)實。用不著照鏡子,

我都能猜到自己的臉色比之冬雪不逞多讓?!拔疑鷣肀阌泄旨玻吭率宥紩涣已孀粕?,

雖痛了些,但不會危及性命,師父莫要擔(dān)心。”云鄞震驚的久久回不過神,

眸中滿是自責(zé)與痛色。他嗓音喑啞的不成樣子:“師父一定會治好你?!蔽掖瓜马樱?/p>

眼底一片清明,語氣卻是十分軟糯貼心?!拔以缭囘^不少法子,師父別為我勞神,

許是我前生犯下不赦的罪孽,才會受此劫難,好叫我此生積德行善,莫敢相忘。

”渾身顫抖的云鄞緊抿著下唇,一語不發(fā)的將緊緊我擁入懷中,恨不能揉入骨血。這晚,

他在我身旁守了一夜。每當(dāng)我身子顫了顫,或眉頭皺了皺,便有精純的靈力輸入我的體內(nèi)。

除靈力外,云鄞還在我體內(nèi)締結(jié)了一道聯(lián)系,能隨時感知到我的不適與危險。翌日我醒來,

滿臉愧疚的看著床邊面色蒼白的云鄞:“師父,

你靈力消耗太大……”云鄞強(qiáng)擠出一抹笑:“無礙,我回去休養(yǎng)幾日便好了。

”虛弱的云鄞前腳剛走,瑤鳳便來了。她面上殺意騰騰:“云鄞昨夜睡在你這兒?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許是怕驚動云鄞,

瑤鳳深吸了一口氣:“我如今是天地間唯一的真鳳,你沒有與我相爭的資格,

識相的就自行離去,我可以許你三千年靈力。”“三千年?”我驚訝的捂住雙唇,

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昨夜師父輸給我的靈力,可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個數(shù)呢。

”親見瑤鳳的面容一寸寸扭曲,我笑盈盈的望著她?!巴怯鹱?,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真鳳是生來注定的,并非后天轉(zhuǎn)化,有形無神也配稱真鳳?不過自欺欺人。

”瑤鳳被我激的失去了理智,出手便是殺招。與此同時,我與云鄞的聯(lián)系也動了。

這回云鄞出手當(dāng)真不留情,將瑤鳳死死釘在墻上,召來的天雷在上空蓄勢待發(fā)。

我含著淚拉住云鄞的袖擺:“師父莫要沖動,誅仙是觸犯天條的!瑤鳳上仙是一時沖動,

您和她解釋清楚就好了,知道您昨夜只是為我治療,想必她也不會再與我為難。

”縱使?jié)q紅了一張臉,瑤鳳亦是不肯服輸。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我,要,

你死……”云鄞厲聲喝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天雷,來!”天雷轟鳴而下,

瑤鳳的面上終于有了恐懼與畏縮,我心中直呼痛快。一道身影破空而來,

不費吹灰之力的一彈指,那道即將劈在瑤鳳身上的天雷戛然而止。第十章來人是戰(zhàn)神華亭,

我與他意味深長的對視一眼,任由他帶走了瑤鳳??粗砼杂嗯聪脑欺?,

我怯怯開口:“師父與瑤鳳上仙……曾有過婚約?”云鄞看著我的臉,

小心翼翼的開口解釋:“婚約是天帝定下的,我本無意,可她為我死過一回,

因此結(jié)下的前緣罷了?!笔沁@樣嗎?好一個前緣,為了這個前緣,

他便能肆意將另一個人害得神魂俱消嗎?!我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卻懵懵懂懂的點點頭,

不再追問。月華似練。我偷偷潛入使華殿去尋華亭,開門見山道:“你明知我要找瑤鳳報仇,

為何壞我的事?”華亭勾了勾唇:“放心,我知道自己是哪一方的,現(xiàn)在還不是報仇的時機(jī)。

”“對了,你可以去姻緣石看看,那兒有份驚喜等著你?!彼f話總是這么繞彎子,

我不欲多言,轉(zhuǎn)身回了回云殿。豈料,月光下,云鄞在我大敞的房門前負(fù)手而立。

我腳步一頓。他轉(zhuǎn)過身,面色陰沉的可怕:“這么晚了,你一聲不吭去了哪兒?

”不過片刻的慌亂,我鎮(zhèn)定的掏了掏大袖,只摸到包種子,

于是嬌俏的沖他吐了吐舌頭:“師父氣質(zhì)清冷,連帶著殿內(nèi)都冷冷清清的。

”我捧著種子:“我去下界去尋了些花種,待花開之時,回云殿有了色彩,

師父看了也能開懷些?!痹欺吹纳裆矔r軟得一塌糊涂:“你有心了,

只是下回出去定要同我說一聲。”“是,師父!”我故作老成正經(jīng)的模樣逗得云鄞一笑,

總算將此事揭過。翌日,為了驗證華亭所說的驚喜,我尋了個借口外出,

特意去了趟月老那兒。姻緣石上,我憑著記憶很快找到云鄞的名字。而他的名字旁,

瑤鳳二字竟變?yōu)榱嗽魄?!并排的兩個名字刺入我的眼底,我卻只覺得分外諷刺與反胃。

這又何必?這又是做給誰看?!多日來壓抑著的滔天恨意直沖天靈。手快了腦一步,

待我恢復(fù)神志時,云卿的名字已被抹去。這一刻我下定了決心,往后絕不再拾回這個名字,

叫塵洗也好,阿貓阿狗也罷。我不要云鄞的姓氏,也不要他起的名字?;厝サ穆飞?,

瑤鳳又在半路截住了我。不待瑤鳳耍威風(fēng),我挑眉望向她:“上回沒被天雷劈死算你命大,

怎么,記吃不記打?”瑤鳳嗤笑一聲:“可笑小雀,這回沒人護(hù)著你,我必將你挫骨揚(yáng)灰!

”她使出鳳凰真火,我卻無所畏懼,隨手召出冥火還擊。

本就不能完全操控鳳凰真火的瑤鳳已是強(qiáng)弩之末,被我這一手驚得魂飛魄散。

現(xiàn)在不太好殺她,至少不能是我親手所殺。我有些不快的努努嘴,

在她靈力枯竭之時撤走了火焰。死里逃生的瑤鳳驚懼不已,盯著我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

感受到云鄞與我的聯(lián)系由遠(yuǎn)及近,我順勢倒地,咬破舌尖使得嘴角鮮血蜿蜒。待他來時,

我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師父……”“我沒傷她……”瑤鳳的解釋連我看了都感覺無力。

“瑤鳳!”云鄞語氣冰冷,眼神中殺氣乍現(xiàn),“事不過三,我這是最后一回警告你了。

”瑤鳳搖搖欲墜,踉蹌著離開。云鄞則步步向我走來。

他眸中的深沉與脆弱令我有些慌亂:“師父?你怎么了?”回應(yīng)我的是一個緊緊的懷抱,

我聽見他嗓音有些發(fā)顫:“云卿的名字被抹了,我問過月老,今日只有你去了。

”我呼吸一窒,耳邊傳來他哽咽的低語:“云卿,是你回來了對不對?”第十一章“師父,

名字是徒兒抹的?!蔽姨ы鴾I涔涔望向云鄞,“徒兒不喜旁人說我是個替身、贗品,

更不喜師父與旁人的名字寫在一處,是以一時沖動……”云鄞垂著眸,

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于是可憐兮兮的落下一滴淚:“請師父責(zé)罰。

”那滴淚落在了云鄞的手背,他眼睫亂顫:“別哭,師父不罰你,我們回去吧。

”我不知這番懵懂的情深義重能否打消云鄞的顧慮,讓他不再懷疑我的身份,

但至少暫時沒有什么別的破綻了?;厝ヒ院?,云鄞三日沒有露面,無人知曉他去了哪。

與之一同消失后又回來的,還有失魂落魄的瑤鳳。而后天帝宣告九重天,

云鄞與瑤鳳的婚約作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知云鄞是如何說服瑤鳳與天帝的,

我去給他送果子時,他寢衣半褪,露出白皙而結(jié)實的胸膛,背上有雷刑過后的新傷。

見我來了,云鄞有片刻怔愣與慌亂,而后飛快穿好寢衣,耳上緋紅一片。我鐵了心要套話,

于是咬著唇泫然欲泣:“師父受傷了?讓我看看吧,傷在背后自己上藥多有不便。

”“都是些小傷,將養(yǎng)幾日便無礙了?!痹欺凑f得云淡風(fēng)輕,唇內(nèi)的血色卻暴露了傷情。

云鄞背上沁出道道血痕,我眼中噙著淚:“師父當(dāng)真待那位云卿姑娘情深至此么?

竟不惜受天雷刑罰來解除與瑤鳳上仙的婚約?!蔽夷芨惺艿皆欺吹纳眢w猛然僵硬起來,良久,

他終于吐出一句:“你想知道我與云卿的往事嗎?”盡管我對他的情愛已經(jīng)消逝,空有余恨,

但我仍想從云鄞口中得知他所謂與我的往事?!皫煾溉粼敢庹f,塵洗想聽。

”我讓自己的眸中盛滿期待與情愫。云鄞凝著我這張臉,娓娓道來:“天帝賜婚時,

我對瑤鳳與這樁婚事默然接受,但并無情意,直到誅殺妖王那一戰(zhàn)……”“我險些身死魂消,

是瑤鳳替我擋了致命一擊,她仙體隕落,魂魄淪落到忘川之中?!薄按饲叭f年,

我從未有過情,錯將這份愧疚與難安誤以為是愛,并設(shè)法使她復(fù)生,

云卿……原只是我計劃中的一顆棋?!薄霸魄渌篮笪也胖獣詯凼鞘裁矗瑹o論再克制,

再如何自欺欺人,思念會隨著失去的痛苦日益增長,讓人悔不當(dāng)初?!甭牭酱颂?,

我再也收不住渾身的冷意,更不屑于云鄞遲來的悔悟與深情。

我想過無數(shù)種云鄞與瑤鳳反目的緣由,或許兩人本就是相互利用,

亦或是他對我的出現(xiàn)存有疑心故意作戲。但唯獨不接受他幡然醒悟,再說愛我。

見我垂著眸子久久不語,云鄞眼中的情濃多得快要溢出來:“塵洗,

我確信你就是云卿的轉(zhuǎn)世!這一世,我絕不負(fù)你!”我面上震驚,心中卻冷笑連連,

情深意重是可以裝出來的,我親身所試?!皫煾笐{何如此篤定?若我不是,

豈不是一場錯愛互相傷害?”我掩面而泣?!巴瑯拥南嗝?,同樣是青鳥,

同樣在月圓之日受火焚,我絕不會認(rèn)錯?!痹欺凑f罷,竟低頭擒住了我的唇,

將我的哽咽盡數(shù)吞進(jìn)肚中。第十二章他的舌試圖攻城略地,我打心底里抵觸他的親近,

于是牙關(guān)緊咬,紅著臉將他推開:“師,師父,是否太快了些?!痹欺疵偷匾徽?,

終于意識到此刻在他眼前的人是塵洗,而非從前對他亦步亦趨的云卿。他手握成拳,

置于唇邊輕咳兩聲:“是為師情難自禁,失禮了?!弊源艘粍e,云鄞有意給我時間緩解,

好幾日沒在我跟前露面。九月初五,天帝壽宴,九重天大擺筵席。云頂天宮外,

見我與云鄞并肩而來,瑤鳳的眼刀子恨不得剜下我一片肉來。我挑釁的回望她一眼,

又往云鄞身旁靠了靠。云鄞似有所察,對我寵溺一笑,瑤鳳壓抑著怒氣,意外的勾起唇角,

詭異至極?,庿P定是憋了后招,落座后我時刻警惕防備著。忽然聽得耳邊一聲輕笑,

云鄞夾了一筷子酥陽筍置于我的小碟中:“莫看了,看她不頂飽,吃這個,漲修為的。

”順著指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掌,我對上云鄞促狹的目光,頓時有些局促難安。

云鄞莫不是以為我在為他吃味?當(dāng)我與瑤鳳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我忿忿的將酥陽筍塞進(jìn)嘴里。

這筍簡直鮮掉了眉毛,天帝的席面果然無可挑剔。仙婢端來一壺酒,呈乳白色,濃稠香醇,

聽說這是大漲修為的瓊漿玉露酒,我端起酒盞喝了一口,酒液直直滑入胃中,

只留下口鼻清淺的桃花香。因為好喝,是以我貪杯了,心頭忽而火燒火燎,

分不清是醉酒還是火傷復(fù)發(fā)。以防萬一,我尋了個借口匆匆離席,

暫時切斷了與云鄞的聯(lián)系去見華亭。華亭用靈力探過我,

搖著頭意味深長道:“你這火傷發(fā)作越來越?jīng)]規(guī)律,往后只會越來越嚴(yán)重?!蔽液粑恢希?/p>

想到要日日遭受痛不欲生的折磨,命力也會消耗殆盡,對瑤鳳與云鄞的恨意愈演愈烈。

“要治好火傷不是沒有法子,拿回屬于你的鳳凰血?!别埵侨A亭不提,

這也是我計劃中的一環(huán)。我要讓云鄞親手煉了瑤鳳,將我的東西還來!

我要看著昔日高高在上的云鄞因誅仙跌落泥里!平復(fù)好情緒后,我?guī)е鴤窝b再次返回筵席。

踏入云頂天宮大殿,我覺得有些古怪,九重天一眾神仙都在用異樣的眼神打量我。

觸及我詢問的目光,云鄞緊繃著下頜,轉(zhuǎn)而凝著瑤鳳,臉色十分難看。

天帝用肅厲的眸子審視著我,瑤鳳則滿臉得意,眼中明晃晃寫著:你死定了。

就在我一頭霧水之際,天帝冷冷開口:“塵洗,那日你們交手時,

瑤鳳上仙察覺你體內(nèi)有魔氣,你可愿自證清白?”“天帝,臣要陳情。

”云鄞搶在我前頭出聲,“塵洗是臣的弟子,臣日日帶著她修行,若塵洗體內(nèi)真有魔氣,

臣不可能毫無察覺?!薄霸欺?!”瑤鳳眼含淚水,“你被她的偽裝騙了!以我的修為,

怎會被她一個區(qū)區(qū)百年的小仙耗盡靈力,她絕非善類,定是別有用心!”“不必多言!

”天帝呵住云鄞替我解圍的后話,“去取凈業(yè)石與三生鏡來!”第十三章畢竟是死而復(fù)生的,

連我自己都不知曉自己現(xiàn)在算是個什么,心中如何能不忐忑??山袢杖舨荒茏屘斓郯残?,

九重天定是容不得我了。我將手置于凈業(yè)石上,這一關(guān)我尚且有八成把握,

因為眼下我手中并未罪業(yè)與殺孽。果不其然,石頭發(fā)出奶白的熒光,純粹至極。

見云鄞長出了一口氣,我心中暗暗發(fā)笑,他松的這口氣中,

可有擔(dān)心我回來報仇的緣由在里頭?對上瑤鳳不甘的眸子,

我擠出兩滴淚水:“小仙自知位卑,不知何處得罪了瑤鳳上仙,

竟要在諸位面前受此猜忌侮辱?!薄疤斓廴萸椤!蔽夜Ь葱卸Y,“無論天帝要如何驗證,

小仙都愿遵從,但能否請瑤鳳上仙隨小仙一并受驗,看看誰才是那個別有用心之人!”“允,

瑤鳳上仙,為了公正,你也在這凈業(yè)石上驗一驗吧?!碧斓鄄⒎鞘翘蛔o(hù)我,

而是為了九重天的規(guī)矩與顏面?,庿P手中沾了我一條人命,還有西山千萬生靈,

自然是怯場的,卻架不住天帝的威壓,還是硬著頭皮將手搭在了凈業(yè)石上。一團(tuán)紅光升起,

里頭黑霧縈繞,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殺孽與惡念盡數(shù)暴露于人前,瑤鳳得面目瞬時猙獰起來。

有仙友譏諷道:“堂堂上仙,身上的業(yè)障竟如此之深!真是九重天的奇恥大辱!”“她是魔!

”瑤鳳瘋了般沖著那人喊道,“一定是她動了手腳,是她害我!”天帝沉聲道:“夠了,

是仙是魔,有三生鏡來驗!”語畢,天帝催動靈力,我身前緩緩展開一面波紋蕩漾的鏡子。

我看著里頭的自己,濃濃的白霧掩蓋了我的身形。許是那日的三色焰火驚住了她,

瑤鳳屏住呼吸,滿臉興奮的等著我“原形畢露”。就在眾仙面面相覷之時,

刺眼的五色光芒自三生鏡中透出,沖天而起?!斑@,這是……藏機(jī)?

”認(rèn)出異象的仙友驚呼不止。太白星君捋著須子連連咂舌:“這位小仙本體不凡,此等天機(jī),

連三生鏡都照不出來,恐怕需要歷完命定劫數(shù),方能恢復(fù)本體與實力。”天帝再望向我時,

眸中多了些許親近拉攏之意:“原來如此,難怪瑤鳳上仙會在你手上耗盡靈力。

”我問瑤鳳:“上仙可還有顧慮?要再尋什么法子一試嗎?”此刻她終于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許是想到了從我體內(nèi)拿走的那滴鳳凰血,怕我才是那個真鳳,瑤鳳慌忙擺手:“都是誤會,

不必再試了。”云鄞步步向我走來,毫不客氣的望向瑤鳳:“既是上仙,

說話做事當(dāng)有分寸些,為了一己私欲,在天帝壽宴上拖著一眾仙友看你胡鬧,成何體統(tǒng)!

”經(jīng)過他一點,眾仙這才想起瑤鳳與云鄞才取消了婚約,而云鄞待我又極是不同的。

細(xì)細(xì)想來,瑤鳳存的心思昭然若揭。迎上四面八方或鄙夷或憤怒的目光,瑤鳳漲紅了臉,

恨恨瞪我一眼后揮淚而去。回去的路上,云鄞與我并肩而行,閑庭信步。

凝著璀璨絕美的銀河,云鄞驀的頓下腳步:“塵洗?!蔽乙哺O?,等著他的后話。

“將來你振翅高飛了,可還愿留在回云殿與我作伴?”云鄞眼底閃過一絲脆弱,

“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與我結(jié)成仙侶,嫁我為妻?

”第十四章云鄞是怕我有一日會記起他對云卿的所作所為,是以才急急想要與我成婚,

將我牢牢抓在掌心吧?!皫煾福饌麚p傷了我的情魄,我不知情愛是何物,

更看不清自己的心?!蔽掖怪^低聲補(bǔ)了一句,“塵洗如今還不能回答師父。

”我忽然想到與他告白那日,他是怎么說的?“我封了掌情一魄,不可能再有情愛,

就算情魄完好,也不會是你?!薄昂茫也槐颇?。”云鄞黯然道,身影有些蕭索。

看著他神傷的樣子,我不禁想著,這便是天道輪回么?

云鄞忽而轉(zhuǎn)頭深深凝著我:“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捂著心口,

迷茫痛苦:“我的頭與心總是很痛,像是丟失了記憶,又像是丟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我想把他們都找回來?!睂ι纤陌抵辽畹捻?,

我喃喃開口:“不過我眼下最想做的還是變強(qiáng),將來能保護(hù)自己和師父?!痹欺葱α耍?/p>

抬手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牽著我朝回云殿而去。經(jīng)此一事后,

我在九重天的名氣算是傳開了。眾仙篤定我本體很強(qiáng),將來必有一番大作為,

從前冷眼待我之人都變得態(tài)度異常熱切。就在我混得風(fēng)生水起之時,下界出事了。

異獸在人間橫行,涂炭生靈。先是屏蓬,被收服后鬧事的又換了窮奇。此等異動,

恐三界將要大亂。許是怕瑤鳳趁機(jī)來找麻煩,云鄞不放心將我獨自留在回云殿,

便將我一起帶去了下界。人界,鄴城。我雖曾在人界西山待了百年,

也溜到西山附近的鎮(zhèn)上玩耍過,卻從未見過如此熱鬧的城,街上擺著各式各樣的攤位,

叫賣聲不絕于耳。這一刻我是玩心大起,將前塵往事暫且拋卻,

任由自己在這繁華的人世中流連忘返。云鄞眉目沾染了寵溺之色,唇角愉悅的勾起,

跟在我后頭縱著我玩鬧。泥人、糖葫蘆、果子、皮影……我手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

歡快的時不時踮著腳走路。轉(zhuǎn)身,我驀的撞進(jìn)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捂著鼻子抬頭望去,

一張熟悉且妖冶的臉映入眼簾。“塵洗仙友,好巧?!比A亭輕笑,面上自成一股絕代風(fēng)華。

我正要問他怎的也下界來了,腕上一股力道將我拽離了華亭。云鄞擋在我身前,

隔絕了華亭與我的視線。在人界有許多話不便說,是以他們用的密語傳音,

連我都聽不見他們在聊些什么。起初二人是在寒暄,面色輕松如常,

從華亭面露譏諷那刻開始,云鄞面上覆了層薄怒。聊什么呢?我好奇的豎起耳朵,

甚至悄悄灌了靈力偷聽,卻被兩道更強(qiáng)的靈力不費吹灰之力的擋了回來。“嘁。

”不讓聽就不讓聽,我轉(zhuǎn)換了興致,在附近四處瞎逛晃蕩。上空忽然風(fēng)云色變,

灰撲撲的烏云籠罩著這片街角。而后奔跑聲、倒地聲、尖叫聲、啼哭聲紛至沓來。

我愣在原地,婦人抱著孩子向我跑來:“姑娘,快跑?。⊙謥砝?!

”第十五章空中刮起一道小旋風(fēng),將婦人懷中的孩子卷走。婦人肝膽俱裂:“阿福!??!

”幾乎是本能的,我催動靈力騰空而起,手中凝出金紅兩色火焰向灰云襲去。那里,

應(yīng)當(dāng)是妖獸藏身之處?;馃嗽?,震耳欲聾的嚎叫聲令人膽寒。

我趁機(jī)沖進(jìn)旋風(fēng)中抱住孩子,穩(wěn)穩(wěn)落地。一只牛般大小的妖獸從上空墜落,

將鋪子砸出偌大一個窟窿。將嗷嗷哭的娃娃送回婦人手中,我防備的凝著妖獸。形似老虎,

身有雙翼,這是……上古兇獸窮奇!眨眼的功夫,窮奇身形如電,已然躍至我身前。

再凝聚靈力已然來不及,我眼睜睜看著虎虎生威的爪子向我拍來,

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飛出老遠(yuǎn)。我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繼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好聞的烏沉香充斥著鼻腔?!澳懽涌烧娲蟀??!比A亭語氣中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一人也敢戰(zhàn)窮奇?!薄班??!卑倌陙砦乙蚜?xí)慣與他斗嘴,“分明只隔了條街,

你不若再晚些來,也好直接替我收尸?!比A亭聽了竟是輕笑一聲:“惱我來晚了?

”瞧他這話說的,我后知后覺自己措辭有誤,與他的對話像是打情罵俏。

姍姍來遲的云鄞手中拿著各色吃食與玩具,見我依偎在華亭的懷中,他將東西都擱在一旁,

面色陰沉的向我走來。“我的徒弟,我自己會照顧,不勞戰(zhàn)神了?!痹欺闯谅曅闹鳈?quán)。

而華亭不以為然,只沖我挑了挑眉:“等著,看我替你出了這口氣。

”他飛身與窮奇戰(zhàn)成一團(tuán),從未見過戰(zhàn)神風(fēng)采的我顧不得傷勢,探出脖子認(rèn)真在看。

云鄞不動聲色的擋在我身前,我向左他便向左,我向右他便向右?!皦m洗,

我見你喜歡這些人界的吃食與小玩意兒,便都替你尋了來?!痹欺磾宽?,“聯(lián)系一動,

我知曉你有危險,立時便趕來了?!痹瓉砬謇淙缢沟脑欺匆矔绱诵⌒囊硪淼慕忉屌c哄人,

我怔了怔。我迫切想打發(fā)了擋住我看熱鬧的云鄞,于是忿忿指著窮奇:“師父,

他拍了我一掌,替我揍他!”云鄞也愣住,而后笑著摸摸我的腦袋:“等著?!薄胺馓?!

”云鄞周身靈氣翻涌,喚出本命法器神劍封天。他長身而立,封天在手中嗡鳴,

神圣不容侵犯。旋即,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在窮奇四周翻飛。窮奇本就堪堪與華亭戰(zhàn)成平手,

如今有了云鄞的加入,更是吃力不敵。我看得熱血澎湃,忍不住在一旁搖旗吶喊,

加油助威:“師父威武!戰(zhàn)神威武!”喊到激動處牽動了內(nèi)傷,我哇的嘔出一口血,

望向窮奇的眼神愈發(fā)憤憤。一百年前我是個又慫又軟的包子,親身驗證了好人都不能長命,

是以今時今日,我只想做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自知打不過華亭與云鄞,窮奇也不戀戰(zhàn),

化作一道綠光直沖天際。華亭也化作一道銀光隨之而去,卻被空中一圈幽藍(lán)的結(jié)界擋了回來。

上空如半球般的結(jié)界將我們困在鄴城的北街,云鄞面色凝重,兀自喃喃道:“糟了,

這是虛坤的結(jié)界?!钡谑挛也唤灿行┗艁y:“虛坤是什么?它的結(jié)界能破嗎?

”“虛坤是一種很強(qiáng)大的異獸?!痹欺聪骂M緊繃,“它的強(qiáng)大之處就是結(jié)界,

這種結(jié)界與我們的不同,更像是一個由他掌控的空間。”華亭輕掀衣擺,

坐在了旁邊的小攤上:“虛坤都消失近萬年了,怎會忽然出現(xiàn)在人界?

如今我們皆在它的小世界中,破解的法子暫時沒有,能不能出去全憑運氣了。

”不知虛坤將我們困住是何用意,為了保證安全,我們在無人的北街找了間空宅子落腳。

這座小宅剛好三間房,一間主兩間客。分配好臥房后,云鄞來找我,他逆光站在門口,

擋住大半照進(jìn)來的陽光,很難形容他此刻的風(fēng)姿,既清冷,又溫暖。

云鄞自大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我:“這是療傷圣藥鳳還丹,每日服下一顆后,

我再用靈力滋養(yǎng)你的臟腑?!彼蟮质遣恢?,我的身體經(jīng)過三種奇火淬煉,

自愈的能力幾近逆天。報仇大業(yè)未成,云鄞自己送上的靈力,豈有不要的道理,

我虛虛望向他:“辛苦師父了?!苯舆B幾日,云鄞在為我療傷,

華亭則四處尋找結(jié)界的突破口。這日,華亭滿臉嚴(yán)肅的將我與云鄞帶到結(jié)界旁。

此刻各路妖獸正在人界肆虐,而我們被關(guān)在結(jié)界中,既不能向天帝求援,

又救不了那些人族百姓?!疤摾さ哪康牟粌H僅是困住我們,

它還利用這道結(jié)界沖破了妖魔兩界與人界的封印?!比A亭說罷,我渾身一震,

眼睜睜看著人們四處奔逃哭喊哀嚎,心中蔓上一股悲愴:“既然布下結(jié)界,

虛坤本體必然就在附近,我們分頭去找!”我放出神識仔細(xì)探查裕民巷及平安巷的每一寸,

卻沒察覺到一絲靈力波動,只得挨個屋子去搜查,看看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簡陋的民房前,我狐疑的凝著門上紅色的神像貼畫。按說神像受人間供奉會有些神力加持,

可這神像上不僅沒有神力,還有些許魔氣侵?jǐn)_。推開大門,我警惕的向里面走去,

空蕩蕩的院子死一般寂靜??諝庵袣⒁庹КF(xiàn),我睜大眸子望向氣息的來源,

窮奇迅猛的身影已逼至眼前。嗚呼哀哉,這是什么狗屎運氣?!三人中,

華亭與云鄞都能與窮奇抗衡,卻偏偏是我分到這兇獸藏身的院落。再凝聚靈力已然來不及,

我就地一閃,避開致命要害。窮奇的爪子拍碎了我的肩胛骨,

耳邊響起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骨裂聲,劇痛使得我的右半邊肩與手臂都使不上勁。

我想向云鄞求助,卻半晌沒有響應(yīng),想來是虛坤的結(jié)界屏蔽了我與云鄞間的聯(lián)系。

如今既無幫手也無退路,我咬牙自左手凝出三色焰火。窮奇緩緩向后退了幾步,

幽綠的瞳孔中滿是忌憚之色?!班?!”窮奇仰天長嘯,悠長的鳥鳴聲似是與之應(yīng)和。

形似丹頂鶴的獨腿怪鳥自空中落下,我苦笑一聲,不知今日是撞了什么大運。

一只窮奇便夠我喝一壺的了,又來了只畢方助它,同時對上兩只兇獸,我焉有活路?

丹田內(nèi)不斷翻涌,我運起全身靈力搏命一擊。沖天的火光爆起,

民宅瞬時被火海吞噬……第十七章靈力枯竭的那刻,我感覺全身力氣都被抽干,

如咸魚般癱軟在地,連翻個身都困難。好在我奮力一擊也重創(chuàng)了窮奇與畢方。

只要云鄞或華亭見到火光及時趕到,我或許尚有一線生機(jī)。意識模糊之際,我被人擁入懷中,

似有若無的烏沉香在鼻腔內(nèi)環(huán)繞。華亭的嗓音有些顫抖,

隱隱又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愚鈍至極!明知打不過,你就不會跑嗎?!

”我想看看那他現(xiàn)在跑了嗎,奈何沒有睜眼的力氣。等我再醒來時,華亭已不知去向,

只有守在床邊的一襲白衣?!叭A亭呢?”我醒來第一句話便是問他,自己也不知是為何。

云鄞怔了怔:“他將你送來后便去追窮奇與畢方了。

”“與兇獸關(guān)在一個結(jié)界里總歸是不安全的,早些解決了也好?!蔽疑酚衅涫碌狞c點頭,

而后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窮奇加畢方,他打得過嗎?”親見云鄞的眸光一寸寸黯淡下去,

我有些恍惚:“師父?怎么了?”“嗯?”他似是才回過神來,嘴角勾起一抹牽強(qiáng)的弧度,

“無事?!币晕椰F(xiàn)在的筋骨與自愈能力,肩胛骨的傷隨便養(yǎng)養(yǎng)便好了,

此刻我也無心貪圖云鄞的靈力,因為華亭那邊始終沒有消息傳來。

說不上來這兩日是種什么感覺,平日幾年不見華亭不覺得有什么,

見面了又覺得他那張嘴屬實討厭。可得知華亭在危險中,且始終沒有消息傳來,

我心中便有些怪異的難受,窗外每一次樹影斑駁,風(fēng)吹葉動,我都一驚一乍。終于,

我熬不住了:“師父,我徹底好了,我們一起去找華亭吧。”“好?!痹欺吹瓚?yīng)了聲,

清冷的面上有什么情緒稍縱即逝。平安巷內(nèi),我看見一道與畢方在空中纏斗的黑色身影,

華亭打得極為克制,就只他們腳下那座房子倒了面院墻。我想上前幫忙,

華亭凜冽的掃我一眼,抬手用護(hù)體結(jié)界將我裹住,扔在一旁觀戰(zhàn)。

云鄞此時也與窮奇戰(zhàn)作一團(tuán),窮奇被華亭耗了許久,此刻腳步虛浮不穩(wěn),

哪還有前兩日的迅猛威風(fēng)。這樣毫不掩飾殺意的云鄞我還是頭一回見,一席白衣身姿挺拔,

封天劍稀稀疏疏的往下滴血,眉目間好似浸染了天山上的雪,干凈而又冰冷。

從未見過這般沾了血還能纖塵不染之人,我看得嘖嘖稱奇??粗F奇與畢方接連身死魂消,

我不由得對華亭的實力感到畏懼。能跟這倆兇獸耗兩日的靈力打成平手,果不負(fù)戰(zhàn)神虛名。

想到此處,我不免有些好奇,于是神神秘秘的望著華亭:“戰(zhàn)神如此威武,不知本體是何物?

是神獸或什么別的?”“這可是個秘密,你想知道?”華亭湊到我耳邊嘀咕,

熱氣吹在耳上又癢又酥,我下意識縮了縮脖頸:“不說便罷了。

”無意間瞥到云鄞赤紅的眸子,我身形一滯,只聽得他咬著牙開口:“塵洗,過來。

”第十八章云鄞眸中的那種情感我也曾有過,嫉妒,心痛。曾經(jīng)我無比渴望他對我有情,

而今卻覺得煩躁與厭惡。那日他親手將我投到鼎爐中,我險被瑤鳳燒得魂飛魄散,

他卻只在意瑤鳳吐了口血。此情此景,我永世難忘!我閃躲著云鄞灼灼的目光,

晃悠悠朝他走去,沿路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哎喲!”一道細(xì)微的聲音鉆進(jìn)我的耳朵,

我抬眸望向云鄞與華亭,他們似乎都沒聽見。細(xì)細(xì)循聲望去,

原是只比拇指蓋稍大點的小王八被我踢飛了,此刻正仰天劃動著四肢,努力想將自己翻過來。

我驚喜的回眸望向華亭:“小王八!”華亭臉色黑如鍋底,咬牙切齒問:“你說什么?

”他為何反應(yīng)如此之大?前刻我倆說的什么來著?想起來了,我在問他的本體是什么。

“不是說你?!蔽覔炱鹉侵环贿^身的小王八拿在手中給華亭看,

“這兒除了我們早沒有活物了,這只小王八是怎么回事?”“這小王八出現(xiàn)的突兀,

說不定能幫我們出去?!比A亭說著要湊過來細(xì)看。云鄞擋在我們中間,

將小王八翻著肚皮捧在掌心:“一起看吧。”肉眼看,這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王八。用靈力看,

這只小王八龜殼的紋路中泛著幽幽的藍(lán)光,與結(jié)界別無二致。我仰天望了望上空,

又低頭瞅了瞅小王八:“我還在人界修行時,早耳聞王八精的陣法與結(jié)界最是厲害,

你們說這只會不會就是……”“虛坤?!比A亭與云鄞異口同聲道。英雄所見略同,

我毫不吝嗇贊賞的目光。難怪我們搜遍了這個半圓球,都沒有找到虛坤的蹤跡。

微乎其微的靈力,指甲蓋大的身軀,竟能支撐這么大的結(jié)界與范圍。

若不是我今日這關(guān)鍵的一腳,只怕我們?nèi)p腿六只腳從它身上跨過也發(fā)覺不了?;氐叫≌?,

我們搬著小杌子圍坐在院中,案板上的小王八肚皮仍舊朝天,只是一動不動像在裝死。

虛坤自知身份暴露,在我們?nèi)缋撬苹⒌哪抗庀挛⑽l(fā)著抖。

我咂咂嘴:“被困在這兒好多日沒開葷了,師父,徒兒想喝王八湯,還想吃蜂蜜龜苓膏。

”云鄞指尖輕點,似乎在思索:“這么小一只,怕是連一碗都不到,

待師父用靈力將他變大些,做上一鍋為你解解饞。”雷厲風(fēng)行的云鄞說干就干,

捏手訣將虛坤變得如盆大,而后拿來把菜刀磨得震天響?!吧舷?,上仙刀下留龜!

”虛坤頂不住壓力,連忙開口求饒,“我可以放你們出去!”見云鄞自顧自的磨刀,

而華亭抱著雙臂好整以暇,我不禁有些疑惑:“它說可以放我們出去,你們聽不見嗎?

”華亭搖了搖頭:“聽不見它說話?!痹欺茨サ兜氖诸D了頓:“塵洗,你來跟它交流,

問它將我們困在此處究竟是受誰指使。”都不消我來問,小王八自己便聽見了,

氣急敗壞道:“你們還得寸進(jìn)尺想套我的話?我同意將你們放出去已經(jīng)很不好交差了!

”第十九章我莫名覺得虛坤竟有些可愛,無論是本體還是性子。一道靈力化箭破空而來,

徑直朝著虛坤去了。華亭出手將那道靈力擋住,我趕緊拎起虛坤后退了幾步。

虛坤在我掌中微微仰頭,憤怒的揮舞著右爪,口中罵罵咧咧:“小爺我是寧折不屈的!

你們居然要殺龜滅口?!一群臭魚爛蝦,做派比老子還像個王八!”罵完痛快了,

虛坤撤掉了空中的大結(jié)界,又在我們落腳的宅院上布置了一個小的。

“這可不是用來關(guān)你們的。”虛坤有些傲嬌,“趁現(xiàn)在安全,想問什么便問吧,

我看透了那些蛇鼠之輩,不屑再與之為伍了!

”我指了指云鄞與華亭:“你有沒有法子讓他們也能跟你溝通?!薄八麄z都不是飛禽走獸。

”虛坤老神在在的嘆了口氣,“這得耗我不少靈力?!笔且裕屹N心的與虛坤一問一答,

代為向云鄞與華亭轉(zhuǎn)達(dá)?!澳闩c這些兇獸在人界暴動是受誰指使?”“一百年前天有異象,

魔界猜測是魔尊現(xiàn)世的征兆,各路妖魔鬼怪成立了極上宗,受妖魔兩界之主引導(dǎo),

在人界與冥界作亂。”我細(xì)細(xì)品著這個一百年前,

心頭劃過一絲說不上的憂慮:“你們是在逼天界出手平亂?”“非也,魔尊出世,

需有數(shù)以萬計的生靈為祭,是以極上宗才四處屠戮?!比f萬生靈換魔尊一人,

我終于明白這一個魔字的含義。當(dāng)我自動省略一百年前,將虛坤的話告知云鄞與華亭,

二人面上都不約而同浮上凝重?!澳ё鸪鍪篮軈柡幔刻斓垡泊虿贿^嗎?”我訕訕開口。

華亭意味深長的勾唇一笑:“洗洗真是單純的緊,天帝能戰(zhàn)敢戰(zhàn),又何須再封戰(zhàn)神,

萬年前我誅滅前任魔尊傷及了元神,至今還有些難以掌握的遺癥,再來一回,只怕吾命休矣。

”難怪我觀華亭出手時總是小心翼翼的掌控著靈力,哪怕與窮奇畢方戰(zhàn)了兩日,

依舊是一副收放自如的狀態(tài),倘若他肯全力出手,想來也無需云鄞相助的。

我望著華亭有些唏噓:“你莫氣餒,這回我們直接扼殺魔君出世,讓他不能作亂。

”“好主意,你可有什么計劃?”華亭輕笑?!皶簳r只有一個?!蔽夷浦械奶摾?,

“它若肯棄暗投明,我們便能再次關(guān)閉妖魔兩界進(jìn)入人界的大門,先阻了極上宗的勢頭,

再徐徐圖之?!碧摾夂吆叩目棺h:“我哪頭都不幫,別想利用我!

”我學(xué)著華亭勾起一抹壞笑:“我尚是小鳥之時,喜歡吃些小魚小蝦,還沒嘗過小王八,

你也算是只奇獸,既然不能為我所用,吃了應(yīng)能大補(bǔ)吧?”它虛虛抬眸望了眼冷冰冰的云鄞,

又在華亭凌厲的目光中瑟縮了下:“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落到你們手中了,

那幫幫你們……也是無傷大雅嘛?!辈诲e,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剛夸完虛坤,

華亭用靈力為針刺破我的指尖,將血滴落在王八殼上。“你這狗賊!我不認(rèn)主!

”虛坤氣得連嗓音都在抖。第二十章王八殼上浮現(xiàn)出幽藍(lán)的光芒,八卦陣中,

隱隱有一絲眼熟的紅茫,那是……我的火?華亭煞有其事道:“這種墻頭草,

還是定下契約為好,以免它臨陣倒戈反傷我們?!薄肮焚\,你說誰墻頭草呢?!

”虛坤狠狠道?!班??”華亭竟聽見了,飽含威脅的自鼻腔內(nèi)擠出一聲,

神族的威壓鋪天蓋地襲來。虛坤訕訕閉嘴,闔眼翻著肚皮裝死?!霸傺b死,我就讓你真死。

”云鄞的臉色已然難看至極了,“把此處結(jié)界打開,塵洗,

你帶著它同我一起去修補(bǔ)人族結(jié)界,戰(zhàn)神,城內(nèi)作亂的妖魔暫交由你了。

”這似乎是最合理的安排,華亭也沒有異議。幽藍(lán)的光芒散去,華亭與我們分頭行動。

路上遇見肆虐的妖魔,但凡我自己能解決的,云鄞都不插手。

因為斬妖除魔是給自己積累功德的。所謂功德,在將來飛升上仙乃至上神時大有助益。

虛坤曾破壞過人族的結(jié)界,自然知曉在何處,只是它使用結(jié)界過于頻繁,

修補(bǔ)起來似有靈力不足。云鄞揚(yáng)起下頜示意:“再往它的龜殼上滴血?!蔽尹c點頭,

依言刺破手指,血液沁入八卦陣的那刻,虛坤瞬時精神抖擻,好似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結(jié)界修補(bǔ)成功,然,在華亭的虐殺下,不少妖魔向此處涌來,試圖逃回妖魔兩界。“上菜了。

”我興奮的摩拳擦掌,云鄞的封天劍也蠢蠢欲動。千奇百怪的哀嚎聲過后,

我們暫時平定了人界的禍亂,準(zhǔn)備回九重天向天帝復(fù)命。一道火紅的身影從天而降,

瑤鳳向著云鄞所在之處飛奔:“云鄞!你沒事吧!”云鄞側(cè)身避開,冷睨著她:“無事,

都已經(jīng)解決了,我們正準(zhǔn)備回九重天復(fù)命?!爆庿P泫然欲泣:“那便好,

你多日沒有消息傳來,我一直……”“走吧,我們回去?!痹欺蠢淅浯驍喱庿P,

轉(zhuǎn)身向我伸出手。我沖瑤鳳得意笑笑,自然的將手放進(jìn)云鄞手中,

冰涼潤澤的觸感刺激的我一激靈:“師父,手怎么這樣冷?”“正常,我本體是株雪蓮。

”云鄞催動著靈力給手掌加溫,回眸沖我清淺一笑,“現(xiàn)在呢?有沒有舒適些?

”片刻的心神搖曳后,我強(qiáng)迫自己定下了心神。九重天,云頂天宮外。

聽完云鄞與華亭的回稟,天帝面色總算緩和許多,

和顏悅色的問道:“你們?nèi)嗽谙陆缌⒘舜蠊Γ兴?,吾無不應(yīng)準(zhǔn)。

”華亭率先開口:“那我便向天帝討要那座鳳凰鐘吧?!庇竦垡荒樔馔?,

還是叫人將鳳凰鐘呈上來送入華亭手中。我凝著巴掌大的小鐘,

灰撲撲的模樣像是一塊廢銅爛鐵,值得什么?許是看出了著我的疑慮,

華亭勾唇:“此乃其貌不揚(yáng)的神器,切勿小覷?!辈良缍^時,

華亭用密語向我傳音:“要么求飛升上仙,要么討鳳翎神劍,這兩者于你而言最合算。

”他的話我自是聽信的,只是二擇其一仍令我有些糾結(jié),正當(dāng)我攢著眉思索之時,

云鄞開口了:“天帝容稟,此次下界平亂塵洗當(dāng)?shù)檬坠?,云鄞想為弟子求飛升……上仙。

”第二十一章我瞠目結(jié)舌的望著云鄞,他怎知我想要什么?這廝莫不是我肚中的蛔蟲?

天帝意味深長的開口:“云鄞,你當(dāng)真不為自己求些什么?”云鄞深深凝我,

眸中的情意濃得要將我溺斃:“如今我別無所求?!蔽姨嵝炎约阂逍?,云鄞欠我一條命,

如今做這些無非為了彌補(bǔ)他心中的愧疚與罪惡。吃一塹長一智,

這回我絕不會再陷入情劫里白白送命!“也罷,塵洗,你可想好要什么?

”天帝的聲音在大殿上顯得格外空靈,瞬時喚回了我的理智。依著華亭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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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1-10 23:26: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