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穿成了南月國最受寵的九公主。至于穿書的理由,太過奇葩,說出來都嫌丟人。
因為對女主傻白甜,男主霸總?cè)嗽O(shè),男二癡情不渝的套路人設(shè)表示抗議,
連續(xù)九天九夜在各大論壇與死忠書粉炮轟狂炸,終于把自己成功作死了。至于死因,
我敲敲神識:系統(tǒng),你出來,解釋一下什么情況。“宿主,準(zhǔn)確的說,你是被人詛咒而死!
”“是誰這么狠?”“就是網(wǎng)絡(luò)上最近很火的那本《國師大人求放過》的原創(chuàng)作者??!
”“我怎么招他了?”“你要對你做過的事情負(fù)責(zé)。因為你近三個月的連續(xù)惡評,
終于讓此書成功下架,然后作者因為接受不了這沉重的打擊就……”“怎么了?
”“跳樓自殺了!”“什么!現(xiàn)在的人承受壓力都這么小的么?”我氣憤的一拍桌,
“不就一本書,至于么?他老爸老媽辛苦把他養(yǎng)這么大,這么屁點(diǎn)事就嗝屁了?
”“宿主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現(xiàn)在的就業(yè)壓力多大?。∽髡呤沁B續(xù)面試三年都失敗無果,
才回家奮筆疾書,又用了三年時間才寫出這么一本暢銷書。還指著靠它吃飯了。
要不是宿主你閑得蛋疼,總愛給人差評,書又怎么會下架!人家會跳樓么!”“是是是,
都是我的錯。那我該怎么補(bǔ)救呢?”“不用補(bǔ)救,走劇情就好了?!薄皶@么簡單?
”“不止簡單,簡直蘇爽到爆好嗎?”系統(tǒng)得意的說,“要知道你穿的可是一個修仙甜寵文,
每天不但有個帥得慘絕人寰的國師大人相伴左右,
之后還會有東漓國的兩位俊美皇子熱烈追求,怎么樣……心動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開掛人生,美男環(huán)伺?”我上揚(yáng)的嘴角都快收不住了,
“莫非要我在古代開后宮?有這么好的事?”“等等……”我一轉(zhuǎn)念,“不對啊,
作者不是要詛咒我么?怎么會這么好心?系統(tǒng)……”目露兇光,我掐住了系統(tǒng)的兔耳朵,
威逼利誘道,“你最好說實話,小心把你作成麻辣兔頭!”系統(tǒng)驚慌地縮成一團(tuán),
“兔兔這么可愛怎么能吃兔兔!”“好吧,是這樣的……按劇情發(fā)展,
宿主穿的身份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炮灰角色,是為男女主感情升溫的一塊踏腳石。
“……不久之后,宿主會被送去和親,然后意外死亡。男主為此傷心失意,
女主用她的溫柔體貼贏得男主傾心,從此雙宿雙飛……”“我呸,
這怕不是用腳趾頭才能想出來的劇情吧!”“不要再罵了,宿主,總之,
你現(xiàn)在是個即將被和親的公主!”系統(tǒng)深表無奈,只好再次強(qiáng)調(diào)。是公主就要被和親么?
我不服。為什么我不能穿越成面首三千的風(fēng)流公主,或者是隨意休棄附馬的嬌橫公主?
而非要當(dāng)這種平息兩國戰(zhàn)火的苦逼公主?系統(tǒng)說了,因為我的設(shè)定是炮灰角色,
是被跳樓的原創(chuàng)作者詛咒的炮灰角色。是,我看出來了。兩國打成這個局面,炮火連天,
烽煙四起,然后忽然推我出去和親,不帶這么玩的!我不能原地等死!
嫁過去不得被敵國皇帝生吞活剝了。于是,我對身邊那個美得風(fēng)華絕代的國師青玄說道,
“要不咱們私奔吧?”國師用他漂亮迷人的鳳眼狠狠剜了我一眼,“滾!休想壞本座修為,
我修的可是無情道。”無情道,無欲無情,方成正道??晌也幌嘈?。
這個世界的設(shè)定不過是一本書《國師大人別惹我》,還是個甜寵文風(fēng)。作為男主的國師,
想不受干擾的修成大道,別癡心妄想了。與其便宜女主,不如便宜我這個炮灰。
畢竟有男主光環(huán)在,我可以避免隨時掛掉的炮灰命?!皫熜?,別這么冷淡嘛。
”之所以喚他師兄,是因為之前他嫌師父這個稱呼太顯老。他肯教我法術(shù),
卻不肯讓我叫他師父。這可不是我故意想歪。于是,我得意的向他討教,“師兄師兄,
你可聽過一句話?”“什么?”他一怔,難得見我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向他請教?!皫熜謳熋?,
正好一對!”“給我滾一邊去!”“滾”——是他對我說得最多的一個詞??晌抑?,
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愛我黏著他,纏著他。因為我這個厚臉皮的存在,
他和書中原本女主的關(guān)系也漸行漸遠(yuǎn)。而我的炮灰命,也在他一次次的營救下,有驚無險。
畢竟有男主光環(huán)在嘛!所以,他這個大腿,我抱定了。
就在我以為自己的炮灰命運(yùn)已經(jīng)得到拯救,現(xiàn)實給我狠狠的打臉。事實證明,
我把問題想太簡單了。多虧穿書系統(tǒng)提醒我,
想從書中世界完成任務(wù)順利逃生:第一法則就是改變可觸發(fā)我死亡點(diǎn)的劇情。
比如現(xiàn)下這個劇情的走向,如果我聽從父命去和親,等待我的將會是被敵國皇子挖心取寶,
拯救他心尖白月光的必死結(jié)局。等等,我的心上哪來的寶?誰他喵的干的缺德事,
在我心口放了個寶貝,故意招來眾人覬覦,這不是活活要我老命么?對此,
傳書系統(tǒng)的解釋是,因為涉及部分隱藏劇情,需要充值會員才可以看。
敢情我自己身上經(jīng)歷的劇情自己還沒資格知道唄?竟膽敢封鎖了我的部分記憶,
就問系統(tǒng)你要不要點(diǎn)臉?想要我氪金,不知道我是白嫖組織里的忠實成員么?
我絕對不會背叛組織。休想讓我在這個坑爹的穿書系統(tǒng)里多花一分錢!瞧瞧這俗套的劇情。
你們這樣子對待不遠(yuǎn)千里,代表愛與和平,前往貴國和親,集真善美于一身的傻白甜公主,
我就問你們,缺不缺德?而好死不死,建議我出使東漓國和親的始作俑者,
正是我一向視為救世主的大師兄——也就是我們南月國的國師大人,此文的正牌男主。
他八成上輩子和我有仇,要不就是和我這個炮灰角色犯沖。
敢情他之前在各種危急關(guān)頭救下我,都是為了劇情需要,不過是怕我提前掛了。
我之前對他的好感蕩然無存。且不說我們倆在南月國已經(jīng)朝夕相處八年之久,
談不上青梅竹馬吧,師兄妹情也總歸有一點(diǎn)。就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吧!
他是怎么能事事做到,別人想殺我他就遞刀,別人想害我他就贈毒藥,
別人要我和親他就趕緊給我報名。
就算他為了保護(hù)女主——我那位笑起來就一股子濃濃綠茶味的八姐姐,南月國的八公主,
傳聞中的天命之女,他也不用老跟我過不去不是?公主那么多,為何偏偏找上我?“洛離,
別任性,沒那么多公主?!眹鴰熡盟切揲L好看的手指輕輕叩叩桌邊,示意我要冷靜些,
清醒點(diǎn),“適婚年齡的,目前只有你和八公主,其余都尚未成年?!遍L的快也是我的錯?
我翻了個大白眼,表示不服?!皯{什么不讓老八去,欺我年輕不懂事,還是欺我心軟好說話?
”“洛離!”他真的生氣了,英挺的劍眉微微皺起,目光清冷如刀,“注意你的分寸。
”就知道如此。每次只要和八公主青離有關(guān)的任何事,我注定是被他拋棄的那個。
“我討厭你?!辈活櫞笥赇桡?,我從國師府跑了出去,一路狂奔。是誰說過,
只要雨下的夠大,就會遮蓋臉上的淚水?騙人的,都是騙人的!我的眼在流淚,
可我的心也在流淚。知道他追了過來,知道身后是他,在我頭頂撐起了油紙傘,
為我擋去了雨水的肆虐。美人撐傘,意境一定甚美。可那片風(fēng)景,永遠(yuǎn)不屬于我?!皫熜?,
不必勸我?!蔽冶侈D(zhuǎn)身,很想說一句讓他“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的絕情話。
于是,我醞釀了很久。最后我說道,“你知不知道一旦我去了,
你以后絕逼再也見不到你心心念念的小師妹了?”說完之后我真想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叫你平時不多讀點(diǎn)書,關(guān)鍵時候,連句煽情話兒也不會說。果然不出所料的,
本來也是一臉惆悵傷情的美人國師,在聽到我的那句真情告白之后,起了很好的反作用效果。
真相就是,他原本緊抿發(fā)白的唇角,開始抽筋了,要止不住想往上揚(yáng)了。這貨絕對是在憋笑。
大哥這不是在演戲,好歹尊重一下人家悲傷的氛圍,不要笑場啊喂。“師兄陪你。
”最后只換了他四個字的回應(yīng)?!芭悖吭趺磁??”我冷笑,“和親你陪?洞房你也陪?
挖心你也陪?”“胡鬧!”他被我氣得臉色發(fā)白,竟沒注意到,我一時說漏嘴的劇情。
靜默許久,他琉璃色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懷疑。“你方才說……挖什么心?”為了活命,
即便是系統(tǒng)攔我,我也要非說不可了?!皫熜?,我知道你疼我。我是真的不能去和親,
不然鐵定會被敵國皇帝挖心的!”我握住他的手搖啊搖,
用兩人平日最親近的方式使勁和他撒嬌,就不信這個鐵塊不心軟。他果然有些動容,
捧起我的臉,用他冰涼又纖長的手指為我拭去眼角的淚,仿若對待情人般柔聲細(xì)語地安慰我。
“洛離,你話本子看多了,沒你想的那么可怕?!眞hat?是話本子的錯?
話本子招你惹你了,這鍋咱不背。“不是的,我夢到……”我開始瞎編了,
總不能說我知道劇情走向吧?!八麄冋f……我心口藏了一個東漓國至寶,
一定要挖心放血才能取出來。”我一邊胡謅,一邊偷偷觀察他的反應(yīng)。果然他先是一怔,
后又眉頭一緊,臉色似有些發(fā)白?!皦糁兄圆豢尚?!”他將我摟在懷中,
可我聽到他的心跳,明顯亂了。他這么心虛,難不成放寶物在我胸口的那個混蛋,就是他?
“總之,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薄斑@句話還是說給女主聽吧,你于我而言,
就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我一把推開了他,休想用美色蒙混過關(guān),老娘不吃這套!
我知道這話對他有些過分,可事實本就如此。我們都無法和劇情對抗。他若再敢逼我,
我唯有逃婚!心動不如行動,計劃不如行動。選了個黃道吉日,我收拾好細(xì)軟,要跑路了。
這一次,我計劃周全,丫環(huán)也沒帶一個,生怕走漏風(fēng)聲。提起我那貼身丫環(huán)素衣,
我就更來氣了。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素衣那丫頭是不是國師派的眼線。她啊,每次一提國師,
那兩眼直冒紅心,就差沒把“國師是我偶像”貼腦門上了。我若說一點(diǎn)青玄的壞話,
必然遭受她的一萬點(diǎn)暴擊,我才不想帶著這個死丫頭,自己找虐。今天是我逃出宮的第三天。
我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有人追來,按理說公主拒絕和親出逃這種事也實屬罕見,
早應(yīng)該傳遍大街小巷了,為什么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當(dāng)然我也沒想要被他們找到,
但和預(yù)想中稍微有那么一點(diǎn)不一樣,總還是怪怪的。不應(yīng)該因為我的消失讓皇宮雞飛狗跳么?
這樣子的平靜無波顯得我是多么的無足輕重。師兄他不應(yīng)該怒火攻心,
發(fā)表一下“誓要把我找到,找不到?jīng)Q不罷休”的霸總宣言么?看來是我想多了。“小二,
揀你家最貴最好吃的來,你姑娘有的是銀子!”將腰袋隨便往桌上一扔,“嘭”的一聲重?fù)簦?/p>
聽聲響就知銀錢不少。我平日就愛閑逛。素衣總擔(dān)心和我走散了,平日往我身上塞不少碎銀。
這次可派上了用場。掌柜是個清瘦的年輕人,模樣也很清秀。只是側(cè)臉有道細(xì)線般的劃痕,
像是被利刃劃過。小二更年輕,不過十八九,還似個孩子。見我出手如此闊綽,
小二和掌柜別有深意的對視了一眼,復(fù)又垂下眼繼續(xù)忙手頭的活計。
旁邊桌上的客人也似有驚詫的眼神掃過來。哼,故作鎮(zhèn)定。我一臉不屑,這群鄉(xiāng)巴佬,
怕是沒見過我這么豪橫的主吧,要的就是這種讓人艷羨的感覺。
說實話我挑的這地兒真不是什么好地方,遠(yuǎn)離盛京的荒郊小店,
來往也一派人煙稀少的蕭瑟之景。可我有什么辦法,鬧市的酒樓咱又不敢去,怕暴露了行蹤。
咱可是很認(rèn)真的在逃婚,最好在哪里躲個一年半載的,
國師奈不住壓力把老八送去和親……然后我大搖大擺的擺駕回宮。perfect!
一切計劃完美!“姑娘只身一人出門在外,凡事小心謹(jǐn)慎點(diǎn)好?!睂γ婧鋈蛔艘粋€人。
頭戴黑色遮帽,身穿黑色勁裝。雖然看不清相貌,透過那一身干練的勁裝便可以感受到,
身材必然精瘦強(qiáng)干,肌肉勻稱。憑聲音便可斷定此人內(nèi)力雄厚,若是相貌俊朗,必堪稱極品。
本公主品鑒美男的職業(yè)病又犯了。都怪國師這個妖孽美男天天在我眼前晃啊晃啊,
讓我養(yǎng)成一個壞習(xí)慣。但凡稍有點(diǎn)姿色的男子,總想著和國師對比一下,打個魅力值。
我為了掩飾一下內(nèi)心的邪惡,忙虛咳了兩聲?!岸喙荛e事?!彼矝]有反駁,
黑色遮帽下傳出冷冷一聲哼。喲,這神秘男還很傲嬌,很臭屁嘛!這冰冰冷冷的,
性子和我們家國師還有點(diǎn)類似,我頓時來了興致。故意掂掂手中的元寶,嬌俏的一挑眉,
“要我施舍你一點(diǎn)么?”跟我比拽?就不信本公主拽不過他!
多年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國師底線的我,早練就了一套專門對付死傲嬌的必勝招法。
話剛出囗,我就悔青了大半個腸子。因為下一個畫面,已經(jīng)變成了我臉一側(cè)朝下,
緊緊貼上油膩的桌面,囗中被塞了一個大大的金元寶,
支支吾吾再也說不出任何狂言妄語的狼狽模樣。只能感慨,這廝出,出手太快了!
他不過是隨手從筷筒里揀了一根筷子,半拋在空中,在掌心漂亮的轉(zhuǎn)了一圈之后,
我忽然牙口一緊,就成了現(xiàn)在這副尷尬之相。丟死個人,我快被氣炸了。啐出金元寶,
我一腳踩在凳上,猛得一拍桌面,指著他鼻子罵道,“王八蛋,你作什么!
”黑衣人波瀾不驚,并不理睬于我。似絲毫不受我怒氣影響,伸手提起一旁的茶壺,
悠然自得的為自己的杯中續(xù)茶水……豈有此理!堂堂九公主,怎能受此羞辱。
我搶過他的茶杯,就想潑他一身水。還未曾出手,手腕處忽然一痛,茶杯頓時脫手。
不待茶杯落地,已被他穩(wěn)穩(wěn)接過仰脖而盡。轉(zhuǎn)手間居然未漏出一滴茶水。
而雙手早己被他另一只手壓制在桌上,絲毫動彈不得?!靶⊙绢^,凡事不要太狂妄,
當(dāng)心吃大虧!”“好疼……快放開,你敢動我,要你把牢底坐穿!”“囗氣倒不小,
敢問你是什么大人物?”“你家九公主!”他似一怔,有一恍間的失神,
遮帽下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趁他心神不定之時,我忙將雙手從他桎梏中掙脫出來。
他忽然起身,朝桌上扔了些碎銀,不再與我多作糾纏,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這家伙什么酒菜都沒點(diǎn),居然留下這么多銀子,是在和我示威么?小二倒是習(xí)以為常,
也不多問,過來就默默收那些碎銀。他回然回頭又冷冷看了我一眼,
走時還說了一句極為古怪的話?!拔易钣憛捇始业娜?,你最好祈禱你不是個真正的公主。
”看他走得匆匆,我反而有些遺憾,這家伙身上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拔?,
就這樣走了?”我沖著他的背影大聲呼喊,他反而走得更快,
似逃一般的恨不得立即從我眼前消失。真是個怪人。喊不回那位黑衣客,我只好作罷。
一邊繼續(xù)無聊的等上菜,一邊回過身來對正在擦桌的小二說道,“還不是被我唬住了,
一說公主的名頭就嚇跑了?!薄翱凸?,別管他了,那家伙是個怪人。
”小二邊收拾桌面邊說道,“他啊,出手倒是很大方,是我們這里的常客。
隔一段時間就會來,每次不論吃沒吃,都會給我們留下些碎銀子。開始我們怎么都不要,
可后來他次次如此,又不肯解釋,我們只好收下了?!薄盁o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他是不是看上誰了?”“姑娘說笑了,這店只有我和掌柜幾個男子?!薄澳强烧f不定,
你家掌柜長得就很俊秀?!蔽业哪X袋已經(jīng)展開了奇怪的聯(lián)想?!肮媚?,這渾話可說不得,
我家掌柜最忌諱別人說他像女子,他會生氣的。”小二嚇得連連擺手,
顯然是被我驚世駭俗的言論嚇到了?!澳枪秩诉@樣貼補(bǔ)你們,
為什么你們的店面還是這么寒酸?”小二嘆了口氣,“姑娘,你還是別問那么多了。
”他說完勿勿轉(zhuǎn)身回了后堂,似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了。所幸飯菜很快被小二端了上來,
七菜八碟,但菜樣實在單調(diào)至極。不知是不是錯覺,連小二在端這些菜時,
也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心神不定,“您、您……要的酒菜?!薄芭夼夼?,怎么這么難吃?
”我實在受不了這寡淡之味。“姑娘,這可是店里最好的招待了。
”年輕的掌柜也忙從柜臺出來解釋,“年年戰(zhàn)亂,我們這種偏遠(yuǎn)小鎮(zhèn),
能吃上一頓飽飯都不錯了!”“你們平日就吃這些?這囗感也太差了!”我放下筷子,
這才注意到他們衣袖褲腿上全是破舊的補(bǔ)丁?!肮媚锕皇枪偌倚〗?,吃不慣小地方的飯菜。
您要不滿意,另尋別家去吧,銀子還你,飯菜留著我們自己吃,不要浪費(fèi)了。
”掌柜沉下臉來,俊俏的眉目間似有幾分傲骨。若不是他這一身破舊的裝扮,
談吐間倒頗有幾分寒門書生的清高。見小二連連作輯道歉,我反而有些窘迫難堪。
“原來師兄他沒有說謊,百姓們這幾年的生活果然如此艱辛……罷了,銀子不要了,
給我打包幾個窩頭路上吃就可以了?!迸R走時,我從懷中掏出些碎銀子。
“這些碎銀你們拿去吧。”店家忙從后堂拿出了幾個窩頭,雖然那窩頭也是又黃又小,
我又怎么忍心計較?!澳媸莻€大好人!”小二連連拜謝,俊掌柜卻凝眉沉思。
“善人有善報。”等我走出好遠(yuǎn),小二還在那里招手。想不到我也有這么高光的時刻。
感覺自己忽然有了圣潔的女主光環(huán)。連腦中綁定的系統(tǒng)也發(fā)來感慨,
“看不出宿主你還有這樣一面。心善,人美,還有傻白甜……”“喂喂喂,
后面那句你可以省略。”“可你確實如此?。 薄澳闶钦掖蛎?,系統(tǒng)?”“宿主不要動怒,
也不要回頭,您可是被人盯上了,我?guī)湍鷤魉鸵欢尉嗄组_外草叢中的對話!
”我豎起耳朵一聽,果然聽到了清晰可辨的幾個人在低語交談?!袄洗?,
怎么那丫頭還這么精神?”“許是吃得量太少,你沒見那飯菜她幾乎沒怎么動?
”“都怪你手藝太差!”“不急,她只要路上拿出窩頭吃,咱們就一定會得手。
”難道他們是方才店里的掌柜和小二?豈有此理!都是白眼狼。“系統(tǒng)幫幫忙,
讓我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你們之間的劇情我是不可以干涉的,送你到他們身邊還是可以的。
”于是我就在他們眼前倏地不見了?!斑?,人呢?”掌柜和小二慌了,
那個姑娘就憑空在他們眼前消失了?!岸?,如果本姑娘不愛吃窩頭呢?
”我忽然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這感覺真是有夠拉風(fēng)的。還沒等我得意幾下,
那幾個作賊心虛的家伙像被電擊一般從躲藏的草叢中跳了出來,
俊掌柜對著我的臉就甩了一把粉末。“那還有迷藥招待你!”忽然吸入了一股甜膩的氣味,
我頓時全身無力,癱軟在地?!八恪隳銈兒荩卑け蛔Я巳?,
身上的碎銀也全部被搶走?!熬取让雁y子還給我!”該死,一點(diǎn)力也使不出。
小二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這貨居然想殺我?剛才還對我笑得很熱情,轉(zhuǎn)眼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真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反到是一直待我很冷淡的掌柜在一旁按住了他的手。
“不要?dú)⑺?,她還算個好人,放過她吧?!边@掌柜倒還有點(diǎn)良心。“可她說她是公主!
”俊掌柜捏起了我的下巴,以居高臨下的姿勢又把我仔細(xì)打量了一番,“吹牛的吧,
公主怎么可能來咱們這種窮鄉(xiāng)僻壤。而且……看她那粗魯?shù)呐e止,怎么會是個公主!
”我一頭黑線,不知該謝他還是該罵他。今日之辱,他日必報。你小子這么侮辱我,
看小模樣還算俊俏,他日定將你收了面首折辱你一番?!叭f一是真的呢?”“南月國的將軍,
公主,都是我們的仇人。她要真是南月國的公主,我先第一個殺了她!”俊掌柜握緊了掌頭,
眼眶泛紅,眸中燃燒著仇怨的怒火。這家伙是動真格的!算了,
我收回之前想收他作面首的話。這么狠……我慶幸他沒當(dāng)我是個公主。但是,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南月國的將軍公主的,到底和你們有什么恩怨?”他一怔,
沉默片刻,輕輕嘆了口氣?!拔覀儢|漓國的公主就是慘死在你們南月國的將軍蕭離之手。
此仇不報,枉為臣子。所以我們早發(fā)過誓,他日若南月國的公主落于我們之手,
必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痹瓉硭麄儌z是東漓國的舊臣,可是這個邏輯不對啊。
“是蕭離殺了你們公主,復(fù)仇應(yīng)該找他啊,找南月國的公主是個什么事?
”“若不是聽到蕭離要和南月國公主聯(lián)姻,我們公主也不會萬念俱灰,一心求死。
所以他們都該死!”“等等……”我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當(dāng)初老八和蕭離將軍的婚約我確有耳聞,可從哪里跑出來個敵國公主橫插一腳?
我的八封之魂開始燃燒起來,“敢情你們東漓國的公主和蕭離將軍還曾經(jīng)是一對戀人?
”“什么戀人!”掌柜狠狠一拳砸在樹上,落葉紛飛,“他們分明是孽緣,
公主是奉命來南月國竊取布防圖的。她聰明勇敢,是我們東漓國的驕傲,
若不是被蕭離那廝鼓惑了,怎么會慘死異國?!甭犓@憤恨又嫉妒的語氣,我問道,
“難不成你也喜歡公主?”“你廢話太多了?!彼鋈唤o了我一記冷冷的眼刀。
這戳中痛處的反應(yīng),八成他是暗戀無疑了。一旁的小二接過了話頭,
“蕭離戰(zhàn)場上號稱‘玉面戰(zhàn)神’,無人敵手,要想報仇,談何容易。而且他自公主死后,
早已不知所蹤,想找到他談何容易!”小二雙眉微結(jié),眼底似無限惆悵,神色也暗淡了幾分,
“先生為了尋他復(fù)仇,已散盡銀兩,不得己才開了家小店勉強(qiáng)維持生計。
”“這也不是你們打家劫舍的理由!”我義正言辭的開始教育他們,這分明是幾個失足青年,
我要感化他們?!昂?!”小二鄙夷地瞅我一眼,“我們劫的可都是無義之財。
不是奸商就是達(dá)官貴人。還有像你這種……不知人間疾苦,以炫富為榮之人。
”真是亳不留情,萬點(diǎn)暴擊!我被說得啞口無言,無地自容。
“這一次權(quán)當(dāng)是給你這個嬌橫的富家小姐一個教訓(xùn),我們走!”俊掌柜作了個撤退的手勢。
眼看這伙人要逃,我不知哪里犯抽,竟拽住了俊掌柜的一條褲腿。
我真不是色令智昏想留住他,大概是人應(yīng)激的本能反應(yīng)吧。這一拽,給我拽出了一個大麻煩。
一聲叮當(dāng)響,腰牌從我懷中掉了出來。這幾位本來還算君子,只拿銀子沒有搜我的身。
可奈不住我自己太不給力了!把一個明晃晃的證據(jù)給暴露出來了。小二忽然道,“這個腰牌,
這種圖紋……是南月國的皇室才有資格佩戴的?!笨≌乒癜淹嬷业难?,臉色頓時鐵青,
目含殺意,“難道她真的是公主?”一把鋼刀又重新招呼到我脖子上。“大哥,我真錯了。
”兩腿一軟,癱坐在地。其實吸飽了迷香的我,本來一直是癱著的,
“我……就是宮里一打雜婢女,偷偷跑出來的?!笨≌乒裼职盐业南掳湍笃饋?,
他真的好喜歡這個動作。臉對臉一瞅,這小子長得還真是不錯,粗衣布衫難掩其芳華。
稍稍打扮一下,就是一個芝蘭玉樹的翩翩公子。都什么時候了,我這腦袋亂七八糟想的是啥。
真是江山易改,本色難移?!氨緛砟愠姓J(rèn)自己是個公主,我是不信的。
”他深墨色的眸子又在我臉上掃視兩圈,他說的語速很慢,
可冰冷的殺意從他手上直直蔓延到我心里?!翱赡恪@一次,急著否認(rèn)辯解,
我……不得不懷疑你的真實身份?!贝蟾纾闶钦J(rèn)真的么,這理由我簡直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聾子,你們都強(qiáng)調(diào)多少遍了是公主就殺,我還堅持自己是個公主不是在找死么?
”他冷笑,“說的似乎也有道理,不過你也說了,
我們是不可能讓南月國的公主在手上逃掉的,所以……”“寧可錯殺一百,決不放走一個。
”他手上忽然發(fā)力,我臉漲得通紅,眼看要交待這里?!跋到y(tǒng),要死人了,你不管么?
”系統(tǒng)的聲音還是那么欠扁,“任務(wù)即將失敗,正在為宿主準(zhǔn)備下一個位面。
”你這是直接放棄我了?狗系統(tǒng)。他看我痛苦的表情,眼中似閃過一絲不忍,忽然松了手。
冰冷的空氣闖入了胸腔,我劇烈咳嗽起來,死亡第一次離我這么近?!袄洗?,你不殺她了?
”眾人疑惑。他背過了身,神色難辨,“我怕臟了手?!币屡壑碌氖?,緊緊攥成拳。
他倒底干了些什么?自從月華公主死后,他的行事越來越偏離本心,越來越瘋狂。
難道他真的忍心毫不留情將這個小姑娘置于死地?“老大,你要下不去手,我來!
”小二拔出了匕首,目露兇光。小兄弟,你再一次刷新了我對熱情的認(rèn)知。
之前店中初遇有多熱情,現(xiàn)在就有多猙獰。人心險惡??!“我的命是先生給的,
先生要我去死,也決不含糊。”他舉著匕首向我逼近,握刀的手卻在抖,因為太緊張,
根本沒注意俊掌柜悄悄伸出的想要制止的手。小兄弟,沒殺過人就別死撐,你這樣我好怕啊。
他大吼一聲,向我剌來。同時,我也大叫一聲,緊閉住了眼。我們兩人同時大喊,喊聲震天。
只聽“呯”的一聲,匕首被踢飛出了老遠(yuǎn)。謝天謝地,我就說咱的炮灰命已經(jīng)被國師改運(yùn)了,
怎么會交待在這里。英雄救美的段子出現(xiàn)了,我的真命男主終于來了?我激動地抬頭望去,
樹上輕飄飄落下一個人,黑衣黑遮帽。眾人皆是一驚,怎么會是他?他不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