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霽見犟了一年的蘇予棠總算低頭,他也難得柔和起來。
“她善良可愛?心思純正?”
蘇予棠想起李幼言剛來到這個家的時候,她曾好心送過她一個大號布娃娃。
因?yàn)樗f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最想抱個大娃娃睡覺。
可在她送出娃娃次日,李幼言哭著,驚叫著從她臥室跑出來。
她說蘇予棠在送給她的娃娃里藏了蛇,她快嚇?biāo)懒恕?/p>
蘇予棠莫名其妙,一口否認(rèn)。
蘇予月卻一剪刀拆開娃娃,發(fā)現(xiàn)里面的確有條死蛇的尸體。
見蘇予棠被蘇予月打了一耳光,李幼言趁著沒人的時候湊到她耳邊,她得意的說死蛇的尸體是她放進(jìn)去的。
她說蘇予棠也不是蘇家親生女兒,憑什么從小能過上小公主般的生活?
她還說,她要讓蘇予棠在蘇家待不下去,要頂替她,成為蘇家獨(dú)一無二的寶貝女兒。
她把李幼言的話告訴蘇家人,可沒一個人相信她。
“予棠,你太讓我失望了!”
“蘇予棠,從今以后,我的妹妹只有李幼言一人!”
“予棠,你今天嚇到她了,去求她原諒!”
蘇予棠記得,那是第一次,他們在她和李幼言之間,選擇了李幼言。
哪怕她從小在他們身邊長大,他們還是更信任跟他們親生女兒長相相似、只相處數(shù)日的李幼言。
“你知道就好。大家是一家人,要和睦相處,家和才萬事興盛!”
“幼言好心邀你下去玩,你正好給她敬杯酒,過去的不愉快,就算過去了。”
蘇予霽以為蘇予棠是認(rèn)同他的話。
他示意蘇予棠下樓,自己則心疼的護(hù)著李幼言去換藥。
蘇予棠到樓下后,蘇家的親朋好友都來了。
曾經(jīng)看到她,每個人朝她露出善意的微笑和寵溺的眼神。
現(xiàn)在,他們眼神冰冷,唇角弧度也降下來。
那種生疏冷淡,是在李幼言來到蘇家后改變的。
一開始,蘇予棠也不知道大家為什么這樣對她。
后來李幼言告訴她,她以蘇予棠的名義散播了很多惡毒的話,還把他們一些隱秘泄露了出去。
在李幼言的努力下,大家順利厭惡起了蘇予棠。
“予棠,你來晚了,所有人的祝福已經(jīng)給了,現(xiàn)在輪到你。”
明知道她從不碰酒精,蘇予霽還是給她遞過來一杯香檳。
“姐姐,你要是不開心,可以回房間休息,千萬不要勉強(qiáng)自己?!?/p>
李幼言額頭的傷口已經(jīng)貼上創(chuàng)口貼。
她依偎在蘇予霽和蘇予月兄弟中間,嘴里說著不要勉強(qiáng)自己,眼神卻染著得意。
蘇予棠盯著李幼言,那個位置,以前是蘇予棠的。
在李幼言來了后,她一點(diǎn)點(diǎn),失去了本該屬于她的所有。
“恭喜你,祝你下幅作品依然能獲獎!”
蘇予棠輕輕一笑,見沒人阻止她,更沒人想起她酒精過敏,她仰頭將酒含在嘴里。
然后以擦唇為掩飾,把所有酒吐在下樓時隨手拿的濕紙巾上。
可畢竟把酒含在嘴里,哪怕她吐了出來,蘇予棠很快還是起了疹子。
身上癢得難受。
她去了洗手間。
剛好聽到蘇家的兩個遠(yuǎn)親在小聲討論。
“你看到?jīng)]?蘇家真疼李幼言啊,明明一個孤兒,卻被他們寵上了天。蘇予棠穿的衣服都是一年前的,李幼言卻是前幾天剛出來的新款。”
“李幼言身上那套衣服是蘇予霽特意去巴黎給她買的,聽說,為了慶祝她第一幅作品獲獎,還買了不少珠寶送給她。以前,這些特殊待遇都是給蘇予棠的,你說,蘇予棠是犯了什么天條,怎么被他們這么對待?”
“是啊,剛才蘇予霽還要蘇予棠給李幼言敬酒,我記得有一年蘇予棠不小心喝了口雞尾酒,蘇予霽心疼得不行,抱著酒精過敏的蘇予棠發(fā)了好大一個脾氣。就是從那以后,我每次來蘇家都謹(jǐn)記著蘇予棠酒精過敏,就怕哪天忘了得罪了蘇予霽。”
原本八卦聊得如火如荼,看到蘇予棠,她們默契閉嘴。
人也快速溜走。
蘇予棠看著鏡中肌膚泛紅的自己,苦澀一笑。
看。
外人都記得她酒精過敏,曾經(jīng)那么疼愛她的蘇予霽卻忘了。
蘇予棠在洗手間待了一會兒,越來越不舒服,甚至,喉嚨里面也有點(diǎn)紅腫。
她連夜趕去急診室。
一瓶水還沒吊完,蘇父的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
“你在哪?”
蘇父語氣很不好,聽上去已經(jīng)動怒。
“爸,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