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藥汁蜿蜒漫過詔書，將"永結(jié)秦晉"四字染得模糊。銅鏡映出蒼白面容，

柳如煙攥緊袖中藥包——那是白曉生最后給她的方子。三個月前禁軍圍了城南醫(yī)館，

她趕到時只見滿地狼藉，唯有玉佩躺在血泊里泛著冷光。

"鎮(zhèn)遠侯世子到——"玄甲碰撞聲驚破寂靜，柳如煙轉(zhuǎn)身時鳳冠珠簾晃碎光影。

來人眉目凌厲如刀，腰間佩劍鑲著鴿血石，正是那日領(lǐng)兵搜查的將領(lǐng)。"臣蕭景琰，

參見公主。"他單膝跪地，甲胄泛著森冷寒光。柳如煙盯著他靴尖未干的血跡，

忽然輕笑出聲："聽聞世子上月剿滅藥商逆黨，當(dāng)真是忠勇可嘉。"蕭景琰猛地抬頭，

卻見公主蔥白指尖拂過案上詔書，丹寇似要掐進錦緞里。殿外驚雷炸響，

她袖中藥香混著血腥氣，在雨幕中織成密網(wǎng)。大婚那日，送親隊伍綿延十里。

柳如煙在喜轎中拆開密信，青黛娟秀小字寫著：侍衛(wèi)名錄已換。

她撫過嫁衣下微微隆起的藥包，想起白曉生教她的制藥口訣。車簾晃動間，有人遞來合歡酒，

修長指節(jié)上赫然戴著青玉扳指。

### 第三章：暗香浮動（上）紅燭在鎏金燭臺上爆出燈花，

柳如煙指尖拂過鴛鴦錦被上凸起的金線。門外傳來踉蹌腳步聲，

蕭景琰身上酒氣混著龍涎香撲面而來，腰間佩劍重重磕在紫檀屏風(fēng)上。"殿下當(dāng)心。

"她扶住男人臂膀，袖中銀鏈暗藏的藥粉簌簌落進合巹酒。

三個月前在太醫(yī)院偷換的迷魂散配方，此刻正在琉璃盞中泛起幽藍漣漪。

蕭景琰忽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駭人："公主可知邊關(guān)將士喝的壯行酒，要摻三成馬尿？

"他眼底猩紅如困獸，玉冠垂下的流蘇掃過她頸側(cè)，

"那些藥商......"柳如煙心頭劇震，面上卻綻開芙蓉笑靨："春宵苦短，

將軍說這些煞風(fēng)景的做甚？"鎏金護甲挑開他束腰玉帶，順勢將酒盞抵在他唇邊。

窗外更鼓敲到三聲，男人終于栽倒在龍鳳枕間。雕花窗欞發(fā)出輕響，

白曉生翻進來時帶落幾片海棠。柳如煙剛要開口，就被他按在妝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