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禿頂男在怒吼："你他媽到底跟幾個人睡過？！"電梯門關(guān)閉前，

林曼突然沖我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病危通知書，患者簽名處寫著龍飛鳳舞的"宋明"。

我的手指懸在樓層鍵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發(fā)抖。十八樓會議室，我正在做入職匯報時，

大屏幕突然跳出來電顯示。二十七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市醫(yī)院。"抱歉。"我正要關(guān)機，

一條短信彈出來：「秦小姐，宋先生拒絕手術(shù)，說要等您來簽同意書」投影儀藍光里，

我看見自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會議結(jié)束后，我鬼使神差地打車去了醫(yī)院。

消毒水味道沖進鼻腔的瞬間，突然想起五年前宋明食物中毒，我在ICU外守了三天。

護士站的小護士看到我工牌，眼睛一亮："您就是秦女士？宋先生一直在...""帶路。

"我打斷她。走廊盡頭的單人病房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韲I吐聲。推開門，

宋明正趴在床邊干嘔，手背上輸液管被扯得晃來晃去。他抬頭看見我，

泛青的眼眶瞬間紅了："你來了..."病號服空蕩蕩掛在他身上，

鎖骨處還有我咬過的月牙形疤痕。曾經(jīng)能單手抱起我的男人，現(xiàn)在連撐起身子都費勁。

護士小聲說："他吐了三天血，還堅持要等你...""出去。"我對護士說。

門關(guān)上的瞬間，宋明突然扯掉針頭撲過來抱住我的腰。溫熱的液體浸透襯衫，

不知道是血還是淚。"歡歡..."他聲音悶在我腰間，

"我錯了...我真的..."我低頭看他發(fā)旋里新冒出的白發(fā)，突然發(fā)現(xiàn)恨不動了。

"你知道嗎？"我掰開他的手，"林曼今天又釣上我公司副總了。

"他癱坐在地上笑出聲："活該...我活該..."陽光透過百葉窗，

在他臉上割出一道道光痕。我彎腰撿起掉落的病危通知書，簽字欄的筆跡力透紙背。

"手術(shù)同意書呢？"我問。他眼睛亮起來，顫抖著從枕頭下摸出文件。我唰唰簽完名，

他忽然抓住我手腕："這簽名...和結(jié)婚登記那天一樣..."我抽回手走向門口，

聽見他問："還能...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