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早出門時隨手帶的。帕子角落繡著蘭草，是我自己繡的。昨夜繡到一半，剛藏進(jìn)抽屜，

今早就出事了。我靠著回憶，一點點拼湊那晚的情形?？晌矣浀玫臇|西，沒人相信。

祖祠門口有人走近，步伐沉重，是公公。他進(jìn)來后沒說話，只將一個小食盒放在角落。

“自己吃?！蔽铱粗呛凶?，一動不動。他盯了我半晌，扯了下嘴角：“你有種，

就跪滿三天。”我還是沒應(yīng)聲。他冷哼一聲，拄著拐杖走了出去。腳步聲一點點遠(yuǎn)去，

雨打在瓦上，更響了。我看著那食盒，許久才伸手拿過來。里面是一團(tuán)冷飯，兩個咸菜。

我吃了一口，胃里泛起苦味，卻還要咽下去。不能倒下。我不能讓他們說我認(rèn)了。

雨停的時候，天微亮。外頭傳來孩子們的笑聲，還有雞鳴狗叫。仿佛一切都如常，

只有我不在他們的日子里。第二天清晨，婆婆來了。她沒看我，只把一壺?zé)崴旁陂T邊。

然后，她開始清理香案，燒香，添油。她擦拭靈位時，手指很輕，很穩(wěn)。她從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她笑著說我針線細(xì)，做事利落。以前她生病，我一夜一夜守著熬藥。可如今，

她連一句“你沒做”都舍不得說。她轉(zhuǎn)身欲走時，我忍不住開口?！澳?，我真的沒碰那匣子。

”她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澳菛|西不是我拿的?！彼吡?，沒留下一句話。我跪著，

淚流了下來，卻咬緊牙關(guān)，不出聲。又是整整一日。第三日中午，族老來了。

他穿著深青色長袍，胡子花白，眉頭很重。他在香案前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看向我。“你知道，

為何要請我來?！蔽尹c頭，卻仍舊說：“我沒做。”他嘆了一口氣，背手踱步?！白C據(jù)確鑿，

你若再嘴硬，只會叫人看輕?！薄拔覜]有?！薄澳銥楹尾豢铣姓J(rèn)？”“因為那不是我。

”“可你一言不合，就失了這家名聲?！薄拔也荒苷f謊。”他皺眉，臉上不再有半點慈祥。

“既如此，就按族規(guī)處置?！蔽铱粗叱鲮籼茫徊讲粊y，沉穩(wěn)如山。門口的風(fēng)又大了些，

吹得簾子嘩嘩響。第三夜，我徹底沒了力氣。膝蓋紅腫，喉嚨干澀，眼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