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醒了。」「那是媧媸。」悟空的聲音發(fā)啞，「五百年前是你封印了她，

用輪回分裂出我們當(dāng)『緩沖』。可現(xiàn)在……她要借你的輪回復(fù)活?！刮颐蛐目冢?/p>

鱗片已蔓延至喉結(jié)。我想起宮燈血字最后一條：「若見與你同貌者，用錫杖捅穿他的心口?！?/p>

而鏡中悟空的臉，正和我自己的臉重疊。左眼角的青痣，后頸的鱗片，

就連嘴角的弧度都分毫不差?！笇?duì)不住了，悟空?！刮议]眼，錫杖狠狠捅進(jìn)悟空心口。

金屬刺穿鱗片的聲音。悟空的身體碎成灰泥，只留下金箍棒掉在地上，

棒身的小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見：「第1次輪回，悟空留?！刮野c坐在地，將金箍棒拿在手中。

窗外傳來(lái)青銅鐘的轟鳴——亥時(shí)到了，月圓如血。銅鏡突然裂開，黑血順著裂紋涌出，

沾濕了我的僧袍。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震耳欲聾，鱗片下的黑血正沸騰著，要掙破這具凡胎。

「第108次輪回，該醒了。」聲音從我嘴里發(fā)出，但不是我說(shuō)的。銅鏡裂開的瞬間，

黑血像活物般竄上我的僧袍。黑血在血管里「咕嘟」作響，鱗片從喉結(jié)爬到耳后，

刮得皮膚生疼。窗外的青銅鐘敲到第九下。亥時(shí)三刻，宮燈上的血字突然活了，「噼啪」

炸成火星，在墻上拼出新的句子：「鏡裂即媧醒，殺身方破局?！埂赣芨绺??！?/p>

女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lái)，帶著甜膩的喘息。我抬頭，見她倚在門框上，

裙角沾著的嬰兒手臂正在蠕動(dòng)，白骨指甲上串著顆眼珠。那是沙僧的，還在滴著灰泥。

6「我等這刻等了五百年。」女王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地面就裂開條縫，

黑血從縫里涌出，「你用輪回分裂出『徒弟』當(dāng)緩沖，用『取經(jīng)』當(dāng)借口拖延，

可你忘了……媧媸大人最愛的，就是容器的執(zhí)念?！刮业闹讣庥|到案上的紫金缽盂。

缽底的「大唐御賜」金漆突然發(fā)燙，燙得我縮回手。

那是前輪回體留的最后警告：「莫信唐皇封，莫信取經(jīng)誓?！埂改憧??！古跆郑?/p>

黑血在半空凝成畫卷。畫面里，第1次輪回的我被女王生吞，鱗片從她喉管里鉆出。